第04章
看了会儿书,李三子就跑了来,来请我去他家。我也痛快的跟他走。
他家住在村子的中心,沿着一条街就能走到,我们村的路还是很不错的,很好走,一条大街能从东头走到西头,这条街是李老太爷所属的街,被李家的人挖了下⽔道,所以不
,别的街可就差点了,没有下⽔道,家家流出的废⽔都汇在街上,而且街是土的,所以泥泞难行,人们走起来,都得用跳跃式的,从这一块能下脚的地方跳到下一块能下脚的地方。
东西大街有三条,南北的街就多了,没细数,能有十几条吧,这几条街将村子分成了许多区域,至今沿用当初建国初期的分法,以生产队来称呼,一队,二队,三队,还有一种分法,以片来称,六七家是一个片,有片长,欧,大家知道片警吧,这个片跟那个片差不多。例如我家,就属于三队,也属于七片。
这时已是上灯的时候,天变得蓝了,远处就看不见了,家家的烟囱上都开始冒烟,空气中带着浓浓的烟味,村中这时是最闹的时间,人们都回家,忙了一整天,孩子放学回来,女人做饭,男人们走出家门,到大街上与人说话闲聊,大街上不时传来女人唤孩子的声音,让他回家做作业或吃饭,男人追着自己的儿子満街跑,农村⽗⺟教育孩子的方式讲的是
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材,孩子犯了错,⽗亲没骂两句就开打,⽪一点的孩子就不吃眼前亏,走为上策。
狗这时叫得也特别起劲,我这时想起小狼还跟在我⾝后呢,看他懒洋洋的样子,好像对别的狗吠不屑一顾,我想,这时,它如果叫一声,整个村里的狗恐怕都要不吱声了,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几回。
这个时候,是我最难受的时候,看着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的,而我呢,孤零零一个人,没人管,好象世上多我一个似的,如果出什么事,恐怕别人也不知道吧。
这时,我心中就会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恨,好像对周围的一切都有股敌意,除了小狼、大⻩和那五只小羊,只有他们才是我最好的亲人。这种莫名的敌视让我想方设法,想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但过了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非常自由,无人⼲涉,想⼲什么就⼲什么,光
一条,什么也不怕,这种生活很美好。
所以说,我这个人是很矛盾的,一时这样一时那样,我自己都摸不透自己。
矮矮的泥房,有的没有外墙,只用荆棘围起一道墙,还能见到內屋的情景。
这就是街两旁家家户户的样子。
这里确实有些穷,人们除了种地没有什么别的收⼊,还好我们隔着镇里近,镇里的人就是城市人了,吃的是公粮,端的是公家的饭碗,他们舍得花钱,所以我们这些农村的可以从他们⾝上钱赚,从这点上说,我们还不是最困难的,比我们穷的地方多的是。
李老太爷常说:“知⾜常乐,比起以前,我们是生活在蜂藌里呀。”
一路上,李三子没什么话说,他这个人就是憨厚质朴,不会说话,就会一个劲的⼲活,在田里一个人抵得上两个人,他老婆张翠花家当初很穷,家中有三个孩子,都是女儿,跟本养不活。
他当时已经是十一二岁了,跟我没有⽗⺟时大小差不多吧,可能是对张翠花有些意思,常到她家帮忙⼲活,最后自然如愿以偿了,没想到他却是个
无能,而张翠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本村一个老光
勾搭上了。我是气不过,方帮了李三子一把。
很快,到了他家,他家虽不是很富裕,却也不愁吃穿,他很能⼲的。房子比周围邻居都要好,一个女子站在家门口,丰満的⾝子,圆圆的脸,不是很漂亮,却有股媚妩的味道,我倒觉得那个老光
还有点本事,竟能把她引勾到
上,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愣头青了,她这个样子,在
上,一定很有味道的。
看到我们,她招了招手。虽说相隔还远,我已经能够看清,她穿着花褂,围着围裙,鼓
的
部,随着招手抖动不已。庇股由于正面看不清,但我猜测,一定不会小。
李三子冷不丁说道:“王叔,到了!”
我正在看得⼊神,倒被他吓一跳,忙提神,点点头。
女人
了上来,见着我就热情的道:“王叔,你来了?”
这句话在农村是一句问候语,有很多意思蕴含其中,就像碰面时问候“吃饭了”一样。
我点点头,对她虽无好感,但不能表现出来,喜怒不形于⾊,这也是我学得的小手段。
越是对一个人讨厌,越要对他客气,对他热情,以降低他对你的防范之人,便于自己去对付他。
在她热情招呼下,我进了她家里,屋里收拾的很⼲净,虽说有些简陋,但也经是不错的了,屋子不小,炕很大,差不多能睡四五个人,将屋子的面积都占去了,李三子将我让到炕上,炕上已经摆上了桌子,我盘膝坐下,呵,炕还是热乎的,看样子是为我来而特意烧的炕。
小木桌子不大,这时张翠花已忙着上菜,李三子开酒,是我们这里的特产,醉八仙,是⾼度酒,我其实没大喝过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当然也不怕它。
张翠花仍在炒菜,我们开始喝开了,村里的男人没有什么消遣,对酒也就喜爱,平时能对着一盘花生⾖喝几盅,感觉也不错。别看李三子平时不大说话,喝酒时话倒是很多,可能是觉着我与他很投机吧,总之,滔滔不绝,与平时判若两人。
我也放开酒量,结果,最后我喝醉了,在屋里还不觉得,待我出去方便了一下,被风一吹,竟昏沉沉的,我知道喝⾼了,但⾼兴,⾼了也就⾼了,随后,我能隐隐约约知道一些,李三子也喝⾼了,将张翠花骂一顿,还打了她两巴掌,再往后,我就不记得了,失去知觉。
我醒过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他家的炕上,抬头看看月亮,正在当空,看来是深夜。可能我的体质异开常人,所以酒醒的这么快,但为什么醉得也那么快呢?
李三子发出震耳的鼾声,睡得很香甜,空气中仍散发着酒精的味道,我们三人都是和⾐躺在炕上,李三子睡在中间,我与张翠花睡在两边,还好炕很大,我们三个人睡上还很宽敞,我轻轻起来,想去外面方便一下。
拉开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见小狼正趴在门口,我有些惭愧,竟把它给忘了,在悠悠的黑夜里,小狼的眼睛闪着绿油油的的光,不由得让人以为是一条狼,在时我自己也怀疑,小狼到底是不是狼。见我出来,它起⾝
过来,尾巴拼命的摇动,看来亲热不已。
我也感到一丝温馨,低下⾝,抱着它,将头埋在它的长⽑里,它很清洁,时不时到家门前的小河里澡洗,⽑光滑洁净,在黯淡的夜里,偶尔折
出亮光。
我的尽情不由伤感起来,想起了已经去了几年的⽗⺟,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次晚饭过后,三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我便让老妈讲故事听,她推脫不过,偏偏不具备讲故事的天赋。
半天,才想起一个故事,牛郞与织女的故事,我便开始讥笑,说她⽔平次,又讲了一通她不懂科学的话,将她气的不行,当场翻脸,将我大骂一顿,连带老爸也受牵连,罪名是助纣为
。骂完了便勒令我们觉睡,不让我们悠闲的乘凉,她可真不讲理呀。
现在想想,老妈那蛮横不讲理的样子真的很亲切,如果她现在仍活着,见到我做的这些事,一定会大大的骂我一顿,接着再骂老爸一顿,因为我们“⽗子俩是一路货⾊”这是她骂我们常用的一句话。想到这里,我又是温暖又是心酸,看看静谧的夜空,听着空气中传来的蛐蛐声,对老天那股恨意又浓厚起来。
我抱着小狼,坐到了地上,对⽗⺟的思念如嘲⽔般涌了出来,心像被什么揪住了,慢慢缩紧,疼痛难忍,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摧毁,如果人死了真的能进⼊另一个世界,那该多好呀。
那样的话,我仍能见到刁蛮的乡⺟亲,傻傻的⽗亲了,他们在那里还是夫
吧,老妈在那里还是不停的欺负老爸吧,见到我,他们能认出我是他们那个狡猾的儿子吗?他们知道我是多么想他们吗?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真的是太想他们了——正当我放纵自己的情绪,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悲伤时,忽然听到有一丝动静,一听,是屋里有人起来,可能是想出来吧,我忙起⾝躲到暗处,不想让自己现在的样子被别人看见。
门被打开,现出的是那有些媚妩的张翠花,一点也没有睡眼朦胧的样子,反倒精神抖擞,让我怀疑她是不是睡过觉的。
她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又向屋內看了看,慢慢的出了院子,大大的庇股一扭一扭的,让我不由火气上升。
我看她行迹诡秘,想跟过去,但我并不着急,有小狼,除非她知道除去自己的气味,就不可能脫出我的眼睛。
停了一小会儿,我跟小狼跟了过去。一直向西走,隔了几户人家,来到了一座破破的房子跟前,矮矮的院墙,有几处地方还塌了,从外面都能看到里面,里面是一间小泥房,窗户很小,用纸糊的,与李三子家一比,天壤之别,这是一个老光
的家,叫李光
,真名已经没人去记。
他今年四十多岁了,半辈子打光
,吃喝嫖赌,无一不沾,有点钱就挥霍⼲净,而且是个懒人,有地也不种,听说与村里的几个寡妇有染,我也听说过李三子的媳妇与他有一腿,没想到是真的。
他家里连一条狗也没有,在这里,狗可是不可少之物,家家户户有围墙的很少,有了狗,就不会有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家里什么都不见了的事发生,我小心的走到他屋前,这时屋里已经亮灯,映到窗户上两个人重叠的影子。
他家没用电灯,仍不油灯,倒是颇有古风,我凑到窗前,将手指醮口⽔,轻轻捅破窗纸,弄出一个小洞,从洞中一看,一片舂光。
张翠花与一个中年男子都光着⾝子,那男子头发
如蓬草,长相萎琐,很瘦的一张脸,上面几缕山羊胡子,正是李光
,他站在地下,双肩扛着张翠花的⽩⽩的腿大,不停动耸,张翠花像一只大⽩羊,仰躺在炕上,两个大大的
子随着李光
的动耸不停晃动,在有些发暗的油灯下,显得更⽩得耀眼。
她则闭着眼,双颊陀红,口中咦咦呀呀的呻昑,时不时发出两声“劲使,再劲使”伴着他们下面击撞时发出的唧唧的声音,听得我下面硬了起来。
这个李光
的东西倒不小,黑黑的,长长的,耝耝的,不逊于我嘛,怪不得那里寡妇见着他跟屎克郞见着牛粪似的,原来是他的东西很好用。随着他的东西进进出出,张翠花呻昑忽轻忽重,我又想起了一个词:如泣如诉。
我大怒,这个女人,看来天
婬
,丈夫已经醒了,竟然仍不能断下与别人合野的念头,真是替李三子感到悲哀,有
如此,有何趣味!
我轻狠狠咳嗽了一下,声音很大,两人定是听见了,李光
忙去将灯吹灭,但丝毫无碍我,我看到他们忙急急的穿⾐服,知道他们今晚也就到此为止了,就走了回去,躺到李三子的炕上,等那个女人回来。
很快,她就回来了。黑暗中,我能看到她的眼睛⽔蒙蒙的,脸腮红粉,更显得媚妩。
她刚想上炕,我道:“你去哪儿了?”
她一愣,看到我仍躺在那里,口中有些慌
,道:“我,我去方便一下,怎么,王叔,你醒了?”
我冷冷一笑,道:“我在李光
窗前咳嗽你们听到了吧?”
听了这话,她面⾊苍⽩,知道东窗事发,有些颤抖,道:“王,王叔,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刚才出去一小会儿。”
我火了,起⾝,冲她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很响,但我并不担心李三子会醒过来,他已经被我灌了
药,灌他的时候他嘴里还一个劲的说喝喝喝呢,现在就是打雷他也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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