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一句。你说来听听。”村记书不知道自己什么把柄落在宋甘宁手里，先来个缓兵之计。
“你和我连夜上山把阿秀放了。”宋甘宁说。
“你凭什么要我放阿秀？”村记书问。他不是没有女人，阿秀越不顺他，他就越要较劲。
“凭我在赵兴家婚房外看到的一切。”宋甘宁说。
“你说赵兴那新婚娘啊，娘隔壁，真⽔灵，我把她草了，怎么着，她还⾼兴呢，一直哼哼哟哟的，还夸我的家伙厉害。”村记书说，他一点廉聇都没有，好像刚才在赵兴家吃了一顿晚饭一样，算是给赵兴家面子。
“我…我明天告诉赵兴去。”宋甘宁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好啊，最好当着我的面告诉赵兴。”村记书说。
“你不怕赵兴打死你！”宋甘宁没想到村记书这样无所顾忌。
“哈哈，我要是怕他打，就不会去他家了。你猜明天赵兴会怎么说。”村记书问。
“他会怎么说？”宋甘宁也好奇。
“他会说娘隔壁，你草深一点，给我弄个大胖小子出来。”村记书说完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宋甘宁呆呆站在大樟树底下，他看到的桃花坪竟然比传闻中的桃花坪更肮脏，更丑陋。
第六天一早，赵独眼照例喊阿秀。喊了几声，
洞里没有动静。赵独眼心里一凉，拿了一
木
跑到洞外嗡嗡敲着铁门。平时阿秀一听到赵独眼的暴喊都会用石头敲着洞壁来回应，可是这个早晨洞里静得像一潭死⽔。“阿秀——阿秀——”
赵独眼撕心裂肺的暴喊声把整个桃花坪吵醒了，大家暗暗叹息，多好的一个女人说没就没了。赵独眼哭着冲下东山，
了大铡，往村记书家奔去。他好几天没有洗头洗脸了，头发
蓬蓬地朝上竖起，胡子満脸如草，一双眼睛睁得通红。看到他的人都被吓呆了，没有人敢去阻拦他。阿秀婆婆吓坏了，她正好从溪里回来，扔了一菜篮⾐裳，
小路跑过来抱住赵独眼，劝他不要做傻事。“娘，不要劝我。我要把村记书一家人头落地，看他还能不能在桃花坪蹋糟女人？”赵独眼扛着大铡，愤怒地盯着村记书家的院子。
“快放下，阿秀不是什么好女人，死了就死了，娘再给你说一个来。你要是犯事，剩下娘一人怎么过呀？”阿秀婆婆跪在赵独眼面前哭成个泪人。
“娘，妹妹会照顾你的。你去找她吧。阿秀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赵独眼摔开娘老，直冲村记书家。
村记书家的大⻩狗汪的一声扑出来。赵独眼大铡一挥，大⻩狗只剩下个⾝子倒在门口，狗头噗的一声飞到院子外，落在几个看热闹的婆娘脚步，溅了她们一⾝的⾎。她们呀的一声大暴。
后边看热闹的人，见⾎花四溅，大暴着：“杀人啦！杀人啦！”
整个桃花坪的宁静被打破了。有人朝村记书家赶来，有人逃离村记书家，场面一片混
。“畜生，你滚出来。你搞遍桃花坪的女人，我家阿秀就不让你搞，怎么着？你把她往死里整，我也把你一家往死里整。”赵独眼站在院子里⾼声暴骂。
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独眼踢开门，找遍每个房间。村记书家的大院子空
的。除了那条被他杀死的大⻩狗，一个活物都没有。赵独眼満脸杀气，却找不到可杀之人。他在院子里又转了一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这个缩头乌⻳，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赵独眼扛着大铡，走出村记书家院子，満地
跑，他要把村记书揪出来，铡下他的狗头才解气。这一天像是桃花坪的大节⽇，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工，孩子们也没去上课。大人小孩都跟着赵独眼。赵独眼看起来像个大英雄。这是桃花坪最解气的一天，村记书一家老老小小被赵独眼追得躲来躲去，像丧家之⽝。
阿秀婆婆怕赵独眼真杀人，看到宋甘宁在人群里，把他拉过来请他去劝赵独眼。
赵大杏不让宋甘宁去，她怕出意外。
“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宋甘宁说。
“我不许你去。赵独眼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听你劝的。”赵大杏抱住宋甘宁几乎哭出来了。
孩子们都把注意力转移到赵大杏和宋甘宁⾝上，几个⾼年级的生学轰的一声笑起来。
宋甘宁扳开赵大杏，爬到一堵矮墙上冲着赵独眼喊道：“赵独眼你有种去把那个铁门砸了，把阿秀抱回来，不要在村子里瞎转悠了。村记书不会让你找到他的。”
赵独眼愣了一下，搔搔脑袋，嗯了一声，扛起大铡朝东山跑去。看热闹的人群像出逃的藌蜂一般，都跟着赵独眼涌向东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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