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到无路可退方桂枝叫石头马上回家，不要跟人打赌。石头知道闹过分了，想把公章还给大队记书，大队记书不接。
“大队记书，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石头吧，他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张三婶向大队记书陪着笑脸。
“这个公章能开玩笑吗？往小了说，它是集体，往大了说它是府政。拿去容易，送回难，要是石头从这里爬回家去，我就把公章拿回来。”大队记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铁青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张三婶看看石头。石头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方桂枝也犯难了。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盯着石头和大队记书。
“这章，我不还了，要是年底前通不上电，我爬出芙蓉湾去。”石头的倔強劲儿被
了上来。“石头，你有种，我们走着瞧。”大队记书扭头往外走。
“记书，记书，你消消气，我让石头把章还你。”张三婶拉住大队记书说。
“石头，别跟人打赌了。快去向记书认错，不然，我跟你离婚。”方桂枝一急喊出了这个最忌讳的词眼。
“啧啧，山里女人真够浪的，跟瘸子离婚没半个月，又要跟石头离婚了。她是不是想把芙蓉湾的男人嫁个遍呀。”一个娘老客笑着说。
“她有什么不敢的，离婚都挂在嘴上了。那天在溪湾里，我可看清楚了。石头摸摸索索进不去，她竟一把捉了进去。”另一个娘老客说。
方桂枝又急又羞，跳上台阶把石头拉下来，
着他去跟大队记书认错，把公章
还回去。大队记书扭着头，慢慢昅着烟，一副
有成竹的样子。在芙蓉湾，少了他，什么事都办不成。石头一声不吭地站在大队记书面前。大队记书假装没看见他，跟一个相好的娘老客调笑，还顺势摸了一下她的脸，惹得其他娘老客像⺟
似的咯咯叫。“记书，石头向你认错呢。”方桂枝低声下气地说。
“柳三他娘，好几夜没上你那边去了，
又大了些，哪个野男人把你摸大的？”大队记书没有理睬方桂枝，很轻佻地把烟噴在老相好⾝上。柳三他娘并不忌讳自己跟大队记书的关系，咯咯笑着，说好多天没被他摸了，
大的。大队记书想伸手过去动动，怕别的女人吃醋，哈哈笑了一声，说柳三他娘假正经。“记书，我给你们讲个了断，让石头把方桂枝借你睡一宿，你把公章收回去。”柳三他娘晓得大队记书有这个嗜好，趁机拍他马庇。
“要睡你陪他睡去，我们等着免费通电呢。通了电多好，有钱买个小电影看看。”其他娘老客对着柳三他娘一阵数落。
柳三他娘自觉无趣，讪讪笑了几声偷偷溜了。
张三婶把石头手里的公章夺过来递给大队记书。大队记书把公章扔在地上，说拿去容易送回难，免费给村里通电是石头亲口说的，他要是办不成，公社里怪罪下来，拿他顶去。张三婶和方桂枝吓坏了，使眼⾊叫石头快认错。
石头原本对大队记书満怀怨恨，他这样挤兑自己，怎么愿意向他认错？一个娘老客把地上的公章捡起来还给石头，说只要能免费通电，保证让芙蓉湾的男人都听他的话。
“对，谁家男人要是不听你的话？下半年都不让他上
。”娘老客怕这个事闹⻩了，又站到石头这边。“求你们别起哄了，石头多大年纪，能做得了这个事吗？”方桂枝转⾝向娘老客们恳求。
“他生孩子都行了，通个电怕啥，桂枝，不要把石头像孩子一样宠着，男人嘛，就得做大事情。”那个娘老客说。
“你怎么不让自家男人去做这个事，捣鼓什么呀？石头还是个孩子。”张三婶揷过来说。
那个娘老客有些顾忌张三婶，住了声。其他的娘老客都说石头把大队的公章拿上手了，一定要把事办成。张三婶说石头没爹没娘的，没得钱。
“三婶，不要说了，通电的事，我去办。”石头把公章塞进
袋里，看了大队记书一眼，昂着头走出大队部去。方桂枝和张三婶不知如何是好，正想再次恳求大队记书。大队记书黑着脸也走了。
“桂枝，你家男人真够硬的，怪不得你要离了瘸子三嫁给他。”一个娘老客说。
“石头会被你们害死的，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有孩子没？把他
到绝路上，你们看热闹很过瘾吧。呸，出不起钱就别想亮灯！”张三婶冲着一帮娘老客大骂。“张三婶，我们可没害石头，给村里免费通电是他自己说的。他想跟大队记书较劲呢。这叫什么呢，对了，龙虎斗，石头要是斗赢了，村里以后都听他的，斗输了，只怪他命不好。你们以为石头笨吗？他想抓住这个机会报仇呢，大队记书害死他爹妈，还把秀凤嫁给了赵德理。”一个娘老客分析得头头是道。
方桂枝和张三婶不想多说，慌忙朝石头追去。
一帮娘老客又议论石头到底有没有本事给芙蓉湾通电。有的说石头闹小孩子脾气，
本没那个能力。有的说也许行，公社记书儿媳妇的肚痛病要他治呢。还有的说石头跟城里女人有关系，那个女人家里有人做大官，也许会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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