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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走在杭州城内的小巷中,无缺那骇人的半张容颜吓得民众纷纷走避,生怕一接触到她,自己也会患病。

 一些大胆的顽童,更是纷纷捡取地上石块,朝无缺身上掷“啊!妖怪,妖怪!”无缺边闪躲攻击边逃离,但身上早已被无情的石块击中多处,红肿且血。

 她连忙放下长发遮蔽她的左脸颊,以免再吓到别人,以及引来一些孩童的恶意攻击。

 怎料她那绝美如天仙的半张容颜,又引起地痞氓的注意。

 趁著她走入一条小巷时,一伙人立即将她团团围住“唷,姑娘可是一人独行,没有人作伴吗?”

 无缺冷眼看着他们,没有出声回答。

 这时,一名模样壮之人,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你是哑巴吗?不会回应啊!”就在此时,无缺因为要挣脱开他的束缚,便猛地向后退去一步,长发飘动,出了她那骇人的半张脸来。

 众人一见她的容貌,可吓得连忙落荒而逃!“妖怪呀!”

 捉住无缺手腕的壮汉立即松开手,将无缺一把推倒在地上,并朝她吐了一口口水“啐!原来是个得病的臭‮子婊‬。”语毕,他怒而离去。

 见他们离去后,无缺缓缓站起身,伸出衣袖擦去方才那人所吐在她脸上的口水。

 呵,多么令人讽刺的事呀!

 人们因她的右脸而失了心魂,想前来一亲芳泽,又因她的左脸纷纷走避,甚至鄙视、攻击她。

 她干脆捡起一旁的肮脏破布,覆盖在头上,以避免无谓的事件再度发生。

 无缺在离开啸傲山庄之后,几乎都是三餐不济、向人乞食,夜宿在破庙内,过著悲惨、凄凉的乞食生活。

 这夜,无缺拿著一个由路人好心赏给她的馒头,缓缓地步出杭州城门,往山神庙走去。

 她蜷缩著身躯,坐在庙的一角,一口一口地吃著那早已冷却且变得僵硬的馒头。

 吃到一半时,她止住所有动作,看着简陋的山神庙,心中无限感叹。

 以前这里是“死灵”收取人民委托的白帖的地点,如今却成了她的栖息地。

 人生,可真是可笑。

 她原本可以远离杭州的,但是她为何不走?

 只因为她仍无法舍弃对南烈商的爱恋呀。

 她很想见他一面来解相思之苦,但是又怕见了他之后自己会心疼万分,只因为他即将成为驸马爷,娶公主为呀!

 离开他,完全是为了他好,然而他却老是骂她傻,不会为自己著想。

 呵,她可真是够傻的,即使离开了他,仍然对他的每句话念念不忘。

 此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走进庙内。

 无缺连忙低下头,不让那人见到她的容貌。

 只因那人的武艺高强,身上的刚味更是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是他,南烈商。

 她朝思暮想的人,而他们两人…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度相会。

 她现在的落魄模样,怎能与他相认?

 无缺缓缓地站起身来,以破布遮住容貌,打算在南烈商没有发觉之下,逃离他的身边。

 南烈商一个箭步阻挡在她面前,鸷的双眸紧瞅著她道:“你居然还想逃?”她身上的淡香虽然已被恶臭所覆盖,但是她的身躯、背影、每一处他都记得,也忘不了。

 他寻遍杭州城内的各处庙宇,直到来到这间山神庙,他一眼便认出瑟缩在角落的人儿是他的无缺。

 她怎会变得如此落魄?而她的伤呢?可有好些?

 就当南烈商想触碰无缺时,无缺连忙退开。

 “我不认识你!快让我走!”说什么她也不会和他相认的。

 “什么?”南烈商闻言,怒火立即冒出“好大胆的一句话,不认识我?”他边说边朝她近。

 无缺连忙又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之际,南烈商一把扯下她覆盖于头上的破布,在微弱的烛光照下,终于看清她的容貌。

 “无缺,你…”一瞧见她的左脸时,南烈商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无缺的右脸和以前一样清丽脱俗,然而她左脸的溃烂部分,因为没有按时上药,伤势更加严重且扩大开来。

 无缺眼中凝聚泪水“如何?这下子,你可还会要我?”她这丑陋的模样,连自己看了都会怕,而他…又怎么可能还会要她?

 南烈商一听,深锁眉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她?他怎么可能会不要她?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今我的容貌已毁,你怎么可能还会要我?”无缺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既无奈又哀怨。

 “你在说什么呀!”天,她总是有办法令他发怒!“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而不要你?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我会是如此背信弃义之人吗?”他朝净是钻牛角尖的无缺大吼出声。

 “我和你的身分、地位…”无缺在说此话的同时,立即被南烈商神情愤怒、激动地握住肩头。

 “够了!够了!我早就说过,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为何你老是要提那些事?难道我就这么不应该爱上你吗?”为何她总是这么自卑于自己的身世、背景?老是在想这些问题。

 “就算不在意那些,但是…我的容貌已毁,又怎配得上相貌堂堂的你?你若执意娶我,难道天下人不会说闲话吗?”

 “够了!我爱的是你的内在、你的善良本,和容貌一点关系也没有!天下人要如何去说,就让他们去说吧,我儿不会去理会!”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可是我…”无缺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愤怒中的南烈商给制止。

 “你又想说什么了?容貌还是身分的问题?好!那我便同你一样,好让你不再在意与自卑!”南烈商放开无缺,迳自走到供桌前,将供奉用的花瓶瓷器打破,取起碎片。

 “你想做什么?”无缺瞪大眼,看着南烈商的动作。

 南烈商将碎片的尖锐处用力朝自己的脸划下,从额间经过高的鼻梁直到左脸颊,鲜血立即从伤口涌出,形成一道血痕。

 无缺连忙向前,一把将碎片从他手中夺去,朝一旁用力丢开。“不!不要再这么伤害自己了!”她心疼地大喊。

 她动情地轻捧著南烈商的俊容,泪水不停自颊边滑落。

 他怎能如此伤害自己,他怎能如此做?

 “若你觉得身分、地位和我仍不配,那我便与啸傲山庄断绝关系,舍弃南烈这个姓氏,从此和你迹天涯、共度一生。”而他向来是说到做到。

 为了她,他甘愿放弃一切,只愿和她厮守在一起。

 “我…”无缺万万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说、这么做。他是真的不在乎一切,只想和她在一起呀!

 “和我回去吧,无缺。”南烈商完全不在乎无缺身上的恶臭、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耳畔低语。

 “嗯。”无缺轻点头。

 依偎在他的怀中,她找寻到可以栖息一生的臂弯和唯一的真爱。

 ***

 南烈商抱著无缺返回啸傲山庄别馆,在入厅时和南烈征碰面,南烈征一看见他脸上的伤和他怀中模样狼狈的无缺时,不惊呼出声。

 “二哥,你脸上的伤…还有,二嫂怎会如此?”他们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簦】炫扇敢煌叭人?廖曳磕冢 蹦狭疑堂缓湍狭艺鞫喾匣埃?е?奕北惴祷叵岱磕凇?br />
 没一会儿工夫,便有下人送上一桶热水。

 南烈商将无缺身上的衣衫全数褪去,轻柔地抱起她,将她放入木桶内,取来一块干净的软布,轻柔地为她拭净身子和脸上的脏污。

 他十分仔细且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净身子,无缺动情地落下泪来“为什么你总是待我这么好?”他对她的好与疼惜令她窝心,也感动不已,但是他即将要娶辽宁公主为,她…

 南烈商伸手为她拭去泪水,轻叹口气道:“傻瓜,我不待你好,我又待谁好?”她怎么老是问一些傻气的话。

 “可是…你不是即将娶辽宁公主为?那么我…又该如何是好?”她并不愿和其他女人共同服侍南烈商。

 南烈商瞅看着她好一会儿“你之前离开别馆,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嗯。”无缺轻点头,接著便低下首,不愿南烈商瞧见她眼中的哀怨和妒意。

 南烈商重叹口气,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你为何不等我回来?何必跟自己吃醋、呕气?”唉,他真是拿她没办法,脾气仍然这么倔强、固执、爱钻牛角尖。

 “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无缺不解地眨著双眼。

 “你可知我前往宫中面圣时,皇上同我说了些什么吗?”南烈商即将告诉她一项惊人的消息。

 “不知道。”他的语气充满著无奈,难道会是一项不祥的事情?无缺内心开始担忧起来。

 “皇上要认你为义妹,册封为公主,而我即将娶的辽宁公主,正是无缺你!”南烈商说到此处,不重叹口气,道:“为何你不等我回来呢?”

 她外柔内刚、行事冲动,令他莫可奈何,但他就是深爱上她这个麻烦。

 女人还真的是有够麻烦呀!内心又重叹口气,遇上了她,他的寿命似乎减了许多年。

 无缺因这项消息而震惊不已。“这…这怎么可能?”她就是自己心中嫉妒万分的辽宁公主?

 “怎么会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改变不了。

 “可…可是,皇上无缘无故的,怎会突然册封我为公主?”她和皇上非亲非故,怎会如此?

 “还不是我那多话的四弟把一切全告诉皇上,搞不好也是他要求皇上如此做,好让你不会再因身分的问题,而不愿嫁予我。”看来,他可还要感谢那混小子才行。

 “可是,皇上又怎会听他的话呢?”她心中仍有疑惑。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只能说征曾救过皇上,两人并成为拜把兄弟。”

 “所以…皇上才会答应他的要求,将我册封为公主?”这一切,宛如一场梦般令她不敢置信。

 “是啊!”南烈商把无缺自木桶内抱起,为她拭净身上的水珠,取来一套干的衣衫、罗裙为她穿上,接著抱她上

 无缺被温柔地置于上,南烈商接著取来南烈征所给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他完全不在乎她脸上的脓伤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和黏,轻柔地为她上药。

 南烈商对于她的深情、挚爱、温柔体贴、专制霸道…她怎能刻意忽略、遗忘,甚而离开他的身边呢?

 看着他脸上的那道伤痕,她内心更是心疼万分,动情地倾身向前亲吻著他的伤,直至吻上他的

 “对不起,我总是伤了你。”她道出内心的最深悔恨。

 她真的一直在伤害他的心、感情,现在他甚至为了她不惜弄伤自己的俊容,表明自己完全不曾在意她的容貌。

 看着他原本俊秀的外貌变得如此,令她心疼万分也难过至极。

 南烈商见无缺又要落泪,立刻亲吻著她的眼眸“无缺,我挚爱的人儿呀,你的泪水令我心疼,别再哭了,我俩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这次我绝不放开你的手,绝不让你再有任何机会逃离我身边。”

 “我不逃,绝不再愚蠢地远离我的爱。”无缺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下,但是泪水不再伤悲,而是充满著喜悦。

 ***

 在南烈商的细心照顾之下,无缺脸上的伤已完全复元,只剩下淡淡的疤痕。

 而由于南烈商脸上的伤势极深,所以在他的俊容上留下了一道长疤,再也不是人们口中的玉面书生了。

 南烈商每都亲自喂无缺用膳,他非要把她养得丰腴些,不然强风一吹,她十分有可能被吹倒。

 今,南烈商又端来一碗人参汤,替无缺补身。

 他知道她不爱喝那些苦涩的补药,便以食补来帮她补身子。

 无缺看着他手中的瓷碗,立即轻蹙蛾眉,问道:“商,你又要喂我什么了?”前是鲍鱼鲜汤,昨是鱼翅,早晨是燕窝,而今中午,他又为她准备些什么了呢?

 “乖,张开口。”南烈商没有回答,端起瓷碗,舀了一口人参送入她的口中。

 无缺轻叹口气,柔顺地张口,任由南烈商喂她进食,因为她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他的。

 南烈商十分满意地笑着,因为在他的“调教”之下,无缺再也不会拒绝用膳,而那些身分、地位的废话,也鲜少听见了。

 当南烈商喂无缺饮完人参汤后,立即有人前来禀告“二少主,皇上下诏书,要夫人即刻进宫,册封为辽宁公主。”

 南烈商闻言,心里也正想着该带无缺北上京城,而皇上则这么凑巧地下御旨来。

 无缺轻蹙蛾眉,内心有些担忧地问道:“商,我会独自一人进京吗?”她十分害怕。

 “放心好了,我会一路陪伴著你的。”南烈商在无缺的左脸颊印下一吻。

 无论她去哪里,他一定会同行到底,绝不会让她一人独行。

 ***

 南烈商派人收拾好无缺的一些物品,便即刻起程北上长安,然而令他感到讶异的是,南烈征居然不与他同行,要留在江南。

 “你为何不与我们一同北上长安?”南烈商皱眉看着一派优闲的南烈征。他不上京城,必定有所古怪存在。

 南烈征挥开白绢扇,潇洒地说道:“因为我想好好游历江南的秀丽山水风光…”

 南烈商不待南烈征把话说完,冷声道:“我看是舍不得江南的美女吧!”他才不信征会有如此好雅兴去赏风景,他真正醉心的是青楼的

 南烈征一听,立即扇扇笑道:“真是知我者二哥也。”

 南烈商冷哼出声,便拥著一旁的无缺跃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骑,准备出发北上。

 “慢走呀!”南烈征挥扇向他俩告别。

 南烈商懒得理会南烈征,迳自策马奔离。

 无缺坐于马背上,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她从没有骑过马,这是生平头一遭。

 南烈商见怀中人儿不语,便轻声询问“怎么了?可有不舒服之处?”若她觉得这样会令她不舒服,那他立即派人回别馆备马车前来。

 “不!”无缺轻摇头“我是因为太开心了,所以说不出话来。今可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触碰到马,还骑乘于它的背上。”

 “喔?”南烈商颇为讶异,但心想也是如此。

 无缺一直待在“死灵”内,完全没有自由可言,又怎可能享受到这些事物呢?

 “放心好了,以后我还会带你去游玩,玩遍大江南北,所有你没尝试过的事物,我都一定带你去见识。”

 “谢谢你。”无缺仰首朝身后的南烈商粲然一笑,而她这绝美的笑颜,可著实令南烈商失了魂。

 南烈商如此温柔多情相待,让无缺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人。

 发现他俩所经之处,路人皆会停下脚步往他们看来,尤其是见了无缺纯美容颜之后,没有一人不是失了魂般。

 南烈商开始后悔了,他应该派人备马车的,现在也不会白白养了这些该死男人们的眼。

 无缺自然可以感受到南烈商的怒意,连忙仰首瞅著他瞧,而当她瞧见他正以杀人目光瞪著看她的路人们时,她便得知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呵,你的妒意可真强烈呢!”无缺轻笑出声,而她那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立即软化南烈商的心,又怎么可能还会发怒。

 南烈商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轻抚著无缺的。“我怎会有那好度量让人们瞧见你的绝美容颜?无缺,你的笑声令我所有不悦的心情全数消失,你可愿为我微笑一辈子?”她的笑容、笑声,他一辈子也看不腻、听不厌。

 无缺涨红著一张俏睑,轻声回答他“妾身愿侍君一生,笑颜为君开。”

 ***

 一进长安城,无缺便瞪大了眼,这儿有许多她未曾见过的人事物。

 一名波斯人瞧见南烈商,立即开心地向前问好。

 无缺被这名长相不似唐人的异邦人吓了一跳,不晓得他想要做什么,连忙转首看着身后的南烈商。

 只见南烈商以她听不懂的话和那人交谈,令她讶异地瞪大眼。

 交谈一会儿后,那名波斯人伸手指著无缺,问了一些话,得到南烈商的回答之后,便面笑容地从衣袖中取出一只造形、外貌十分典雅的小香膏递给无缺。

 无缺看着南烈商,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烈商微笑看着她,道:“收下吧,那可是他的一片好意。”

 无缺这才伸出手,收下那只小香膏。“谢谢。”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懂?

 那人笑着道了句“不客气”令无缺讶异不已。

 波斯人与南烈商又交谈几句后,便微笑离去,而南烈商则继续策马前行。

 行了一段路之后,无缺询问身后的南烈商“那人是谁?你们所说的又是哪里的话?为何他送给我这个东西?”

 “他是波斯人,我们俩有生意上的往来。”两人所易的物品,大都是丝绸、瓷器、漆器、茶叶等等。

 “你怎么会说波斯语?”对于南烈商,无缺永远都会有不同的认识和惊喜。

 “学就会了,经商之人得懂得许多的。”南烈商接著道:“方才他除了问我最近有哪些新货之外,还问到你。”

 “问到我?”无缺指著自己。

 “是啊,他问在我怀中的美女是谁,我便回答是我的子,他便立即送给你一个礼物,作为贺礼。”

 “啊?真的吗?”无缺开心地看着手中的香膏。

 “那是波斯女子所喜爱用的香膏,涂抹于身上,便可使自己的身子充满人香气,吸引男人的注意和喜爱。”而这些小东西,在唐国也颇受到女子喜爱,价值不非。

 来到了皇城的守备城门外,南烈商禀明自己和无缺的身分之后,立即被宣入宫。

 无缺紧跟在南烈商的身边,对于这偌大的皇宫充满著讶异、喜悦、惊张和不安的多种心境。

 在公公的带领之下,南烈商和无缺来到了殿外,等候皇上召见。

 半晌后,圣谕到,两人随即入殿。

 无缺紧偎在南烈商的身边,南烈商则轻拍她的小手,安慰著她,对她低声道出一切有他在。她这才稍微放松心情,和他一同进入大殿内。

 “草民南烈商叩见皇上。”

 “民女无缺叩见皇上。”

 南烈商和无缺跪于皇上面前。

 “平身。”皇上威严地道。

 “谢皇上。”南烈商立即扶著无缺起身。

 “无缺姑娘,快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能让南烈商心动的女子,必定是非凡之人。

 无缺闻言,缓缓抬起头来。

 当皇上一瞧见无缺的绝美容貌,立即开口称赞道:“可真是位倾国佳丽,两人更是登对至极,好一对才子佳人啊!”皇上龙心大悦,立即要为无缺进行册封仪式,命令宫女们为无缺换装、打扮一番。

 等待了许久之后,南烈商终于见到无缺,她由宫女们带领,由偏厅进入殿内。

 她真美!平时清丽脱俗、宛若仙子的她就已经摄去他大半心魂了,眼前的她打扮得如此雍容华贵,更是令他移不开目光。

 无论无缺如何打扮,他都已深深为她著,深爱著她。

 皇上见无缺经过打扮之后,变得更美动人,十分开心自己多了一位妹妹。

 “朕册封无缺为辽宁公主,并择佳期嫁予啸傲山庄二少主南烈商。”

 “谢皇上。”无缺恭敬地叩首。

 南烈商以为册封仪式完成之后,无缺便可随他一同返回啸傲山庄,却怎么也没料到──

 “好了,恭送辽宁公主入兰院内休息。”皇上道。

 宫女们立即搀扶著无缺离开。

 “商!”无缺没料到会有如此情形发生,十分讶异地看着南烈商,呼唤他的名字。

 “无缺!”南烈商被一旁的侍卫阻挡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渐远去的无缺。

 他气愤地瞪著高高在上的皇上。“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完全不在意他的无礼,面微笑道:“南烈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哪里有即将出嫁的新娘还跟著新郎倌回去呢?理应是你派花轿来娶吧!”

 南烈商一听,没再说话。

 的确,若无缺随他回去,必会失了礼数,令天下人笑话。

 他也只能面色不悦地向皇上请退,独自返回长安城外的啸傲山庄。

 ***

 南烈商一返回啸傲山庄,娘亲韩湘立即上前问道:“商儿,你可真的要娶了?为娘的可没听错消息?”

 一向对女子过敏的南烈商,如今要娶了,怎不教韩湘开心呢!

 “是的,娘。”南烈商不愿在娘亲面前表现出不悦的心情,于是勉强出微笑来面对。其实娘不知道的是,他早已和无缺拜堂成亲了。

 “那么人呢?怎么没瞧见我未来的媳妇?”韩湘往南烈商身后看去,却没瞧见那位幸运的女子。

 能够被商儿看上的女子,除了幸运之外,她真的找不出其他的辞汇来,只因为被一向对女子过敏的商儿所看上,并愿意娶为的人,必定也是奇特、不凡的。

 “娘。”南烈商重叹口气,道:“她被皇上册封为辽宁公主后,就被留在宫中,等候婚嫁的日子来临,再由咱们啸傲山庄去娶。”一想至此,他就气愤,那些该死繁琐的礼俗,让他和无缺再度分离,真是天杀的!

 “这倒也是。”韩湘心想,礼俗不可少,得多加注意才行。突然她又想到一些事,连忙问道:“她是哪里人?你们又是如何认识的?”

 南烈商一听,心中就涌上些许无奈,不知该不该老实地告诉娘亲有关无缺的事。

 就在此刻,老庄主南烈门与大儿子南烈宫、李兰儿夫妇,以及小女儿南烈羽和夫婿邯炀烨一同进入大厅。

 “二哥,二嫂呢?”著个大肚子来山庄待产的南烈羽,有些讶异没见到传闻中的二嫂,立即开口询问。

 南烈商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把无缺的来历全部讲明,以免后她嫁入山庄遭到大伙儿的询问,再度自卑起来。

 “我先向各位说明无缺的来历,希望后大家别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南烈商道出他和无缺如何认识,以及她的身世、背景等等。

 待南烈商说完之后,韩湘立即道:“可怜的孩子,她竟然吃了这么多苦,咱们以后可得好好疼惜她呢。”

 南烈商讶异地问道:“怎么?娘,你不介意吗?”

 “介意?为何咱们要介意?她可是我的二嫂呀!”南烈羽道出心中最真挚的话语来。

 “是呀,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李兰儿一脸天真无地说。

 “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人的心意相通。”韩湘心中只在意这些,其他的就不必多提了。

 “那自然是如此。”南烈商毫不犹豫地回答自己对无缺的爱意永不变。

 “那不就好了!”南烈门乐于见到皆大欢喜之事。

 南烈宫则在此时发出疑问“商,我倒是想问你,你脸上的伤如何来的?”

 南烈商闻言立即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商儿,你是如何受伤的?伤势可不轻呢!”韩湘十分担忧地问道。

 对此南烈商不愿作答,迳自站起身。“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先行告退了。”话毕,他便往商院步去。

 望着天空的明月,南烈商又想起他在月下立誓娶无缺一事,心中亦开始思念著她。

 不知她在宫中可好?又在做些什么呢?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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