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水魂之祭
“哦,真的吗?”水生的眼睛眯成一条
,上下扫视着
风。
“喂,先让你的臭鱼滚到一边去,若是让大哥知道你如此折磨他小弟,猜猜,他会怎么对付你?”
水生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若真是巴罗兴的小弟,再借一百个胆子,幻暗那帮人也不敢动你,再说了,巴罗兴的小弟会像你这么窝囊?被人绑在水牢里不说,还差点儿被我的惑音术控制,别吹牛啦!”
说是这么说,水生还是催动水
驱散了食腐鱼,大片鱼群转眼沉入水底,不见了踪迹。
风低头看看身上,皮肤一道道黑紫
划伤触目惊心,衣服当然被毁成碎布,再也不能称之为衣服了。
“谁是幻暗的人?先前我昏倒的时候发生过什么?说来听听,知道了真正害我的主谋,就原谅你用臭鱼袭击我,否则的话,嘿嘿!你也知道我大哥巴罗兴的利害吧!”
风越说越像,仿佛他真的是巴罗兴的小弟,现在他也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可利用的关系了。
水生哼了一声,不以为意的答道:“我的水魂祭已经进入魂神相
的境地,巴罗兴也奈何不了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表面上看不出来,但
风能够感觉到,水生对那个巴罗兴着实是非常顾忌的。
“不过嘛,有关幻暗的事,说给你听倒也无妨。嗯,臭水又要进来了,我去封住水道,待会儿再聊。”
听水生提起,
风才注意到,原来这间房中的满是污秽杂物的臭水,经食腐鱼一顿搅和,竟然变成了清水。
只见水生右手在水中摆动,一道道暗波如浅浅的涟漪般涌出,所经之处,污水与清水之间象被加了一层薄膜,波动
漾却界限分明,不一会儿工夫,
风单间内渗入的污水被驱除的干干净净。
将水中杂质分离,
风功力未失的时候也能做到,但要像水生这般按照分类将水完全隔离,而且如此轻松,他自问无法做到,由此可见,水生对水的控制力要比
风强上一大截。
“好啦,还是泡在清水里舒服…”水生的身形霍然消失,仿佛是溶化进了水中,但直觉告诉
风,水生就在他的面前。
半空中回
起水生的声音:“你想知道刚才昏倒时的情况吗?好,让我来慢慢告诉你,话说刚才的情况,可谓是危险之极,当然,这个危险是对你来说的,我老人家安全的很,我不但安全,而且逍遥快活…”
风忍不住打断水生的话头抢着说道:“我说老水先生,您老说话能否干脆点,还有,如果方便的话,先帮我把手铐脚镣解开,这样我才能专心致志的听您老训话嘛!”
“哼!算你运气好,我老人家今天心情不坏,不计较你的无礼,开…”随着水生的话音,
风手脚的镣铐应声而断。
“多谢多谢,继续说吧。”
风一边活动手腕,心中疑惑,这水生先前牛的要死,怎么转眼变得如此好说话,莫非他真的相信自己那胡编出来的巴罗兴小弟身份。
“好,我们就从你进入‘镇灵锁阵’说起…”
“等等,你说的什么阵来着?”
“镇灵锁阵,本来是灵幻界用来
接新精神体的必经手续,这些人的
身刚刚分解,精神体非常不稳定,用了此阵可以驱除死亡戾气,赋予他们一种新的生命形式。”
“咦?幻暗那帮人会这么好心?”
风有些不相信,可惜水生隐身于水中,表情神态都化作浅然水迹,
风抓不到一点可参考的信息。
“好心?怎么可能!镇灵锁阵对于纯精神体效果是不错,而且是有益的,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它会摧毁身体与精神间的联系,轻则造就一个白痴,重则会将你变成
体空壳。”
“这么玄乎?”
风略带怀疑的看看水面,接着问道:“我是怎么逃出镇灵锁阵的?”
“当然是我老人家出手相救,换作别人,就算有心救你也破不了那镇灵锁阵呀!”
“你有这么好心?”对水生的话
风相信一大部分,但却并不是全信“你怎么会特地跑到水牢来救我,莫非有什么企图?还有,你躲进水里干什么!”
“什么叫躲,老子喜爱泡在水里,老子喜爱来这里救你,老子喜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风搔搔头,自嘲道:“倒也是,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当然管不到你了,那么…我就不送了,你慢走!”
“什么非亲非故,你是我孙子,爷爷管孙子天经地义,何况这里是我的地盘…”
“停!你脑筋进水了?说话怎么语无伦次,谁是你孙子…我是你爷爷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
风身前的水面翻起,水花四散飞溅,又霍然组合到一起,最后形成了人形,水生竟随意就可将身体溶解到水中,并且能迅速重组,
风自诩对水的了解深入透彻,却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
“你不要觉得我老人家好说话,就无礼放肆,惹得老子生气,我能拆了整个帝都,何况你这点儿小身子骨,哼!”
风被搞得有些晕,水生时而和蔼异常,时而
暴蛮横,他到底想做什么,
风无可猜测,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就是他的实力超强,拆了整个帝都并非全无可能。
心中猜测着,
风口头上却不肯认输:“难道不对吗?我们之间本就没任何关系,是你突然跑到我面前,说自己是爷爷,莫名其妙…”
“嗯哼!”水生狠狠的咳了一声,
住火气缓缓道:“我不骗你,严格说起来,你的确算是我的孙子辈,当年若不是我一力推动,你也不会来到这个世上,更不会拥有现在的超能力。”
“越说越玄乎,怎么又跑到我的身世上来…”
“小子,你可别不信,我知道,自打出生你体内就存在了两股异常力量,而且,他们拥有着自我意识…”
“你怎么会知道?”
风非常惊奇,因为他从未对别人提起过光明、黑暗的存在,莫非水生说的是真话,他的确知道自己的由来。然转再想,或许水生只是通过探测他的真气属
,猜到这些,的确,像水生这样拥有超能力的人物,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好吧!好吧!让我从头说起,免得你疑神疑鬼的不相信人…这事的起因,要从‘度危之
’说起,传说中,世间生物不过是创世神播种的作物,当那一天到来,也就是收割之
,世间所有存在意识的生物,都会被纳入地狱之门,成为神灵们丰盛的晚餐,而世间则进入混沌状态,等待创世神进行下一次播种,重新开始混沌初开…”
风脑子里对鬼神一点概念都没有,冷不丁听说什么创世神,什么混沌初开,根本无法相信,但看到水生严肃的面容,认真的表情,似乎不像在说故事,所以他决定继续听下去。
瞥了一眼
风,水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几千年的发展,大陆上生物进化的越来越快,尤其是人类,通过劳动与智慧的结合,不停的创造出奇迹,但人们并不知道,他们发展的越快,成
度越高,最后得到的结果,不过是为创世神提供更丰盛的晚餐,仅此而已!”
说到激动处,水生猛然站起身来,随着水面
洋,他的身子也不停的起伏波动“我们要反抗,我们要斗争,就算创世神创造了我们,但我们已经拥有了自我,所以他没有权利收回我的生命,没有!”
随着水生的情绪波动,他身旁的水面泛起水花,水底的暗
涌动,冲击着
风让他有些站不稳。
“当结局摆在眼前,为了生存,我们知道,是到了必须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所以,由先知们牵头,我们一些能力稍强的人成立了灵幻界,通过非正常的手段,无限度的提高能力,现在也许我们还无法与创世神对抗,但至少已不是任人宰割的作物,我们也有了反抗能力。”
说到这里,水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暗
越来越急,为了保持身体平衡,
风不得不抓住墙上的铁链,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被水
冲走。
看水生还没有说话的意思,
风不得开口道:“你是要我也加入灵幻界,和你们一起对抗创世神?”
“事实上,你就是为战斗而生的,若不是我们安排,那两股强大力量怎会碰巧进入你的体内,再说的透彻些,是我们造就了你,而且,当年是我坚持要将两股力量加入到一个婴儿体内,当然,若是直接渡过力量,你一定会受不了强大力量的冲击而夭折,所以先让我的干女儿,也就是你母亲承受下来,而后再平稳植入你的体内。现在你明白了吧,我并不是
说,你的确是我孙子。”
“真的吗?”
风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到底这些事情太玄乎,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范围。
“举个简单的例子,没有我的帮助,凭你干老爹艾默尔的能力,怎么可能带着你从千里之外的托罗曼公国瞬间逃到奥赫斯帝都。”
“既然你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救我父母,他们可是你的女儿女婿啊!”
风有些相信了,但同时又有些愤怒。
水生耸耸肩道:“没办法,为了生你,你母亲几近油枯灯尽,我也无力回天的。”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还不想加入灵幻界,也不想加入那个反抗创世神的行列,你可以回去了。”说实话,
风对灵幻界印象非常坏,而且对于对抗创世神并不感兴趣。
水生蛮横的答道:“哼!我们造就了你,你的生存就是为了斗争,不管愿不愿意!”
“你也说过了,创世神造就了大陆上的生物,为了反抗他的安排,你们联合起来反抗,而我也拥有自我意识,我是否也有权力反抗你们的安排呢!”
“混账,那怎么能一样,创世神是要毁灭整个大陆的生物,而我是要你为正义而奋斗,不同!本质上不同!”水生对此信仰坚定不移,听到
风总是抬杠,此时已有点火了,说话气氛紧张了不少。
风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是啊,最大的不同点在于,创世神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危及生物的性命,而你是让我立即就往火坑里跳,哼!才不干呢!”
“嘿!你不干,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让幻暗的人把你碎尸万段,
魂剥魄,炼成个没有自我意志,被人利用的工具,或者是干脆当别人练功的鼎炉,慢慢耗尽能量…”
“你还不是一样,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像他们一样,心存不轨…”总的来说,
风对水生还是怀疑的成分居多。
水生瞅着
风,一副气急无奈的样子道:“算啦,我也不跟你多费口舌,过来,我先帮你驱除体内的‘封元咒’,让你恢复部分功力,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到房间中心站好。”
“为什么要到中心?…”
水生怎么会变得如此好心,总的来说,
风并不敢信任他,但如今的那点力量怎能与水生抗衡,暗
忽然加速,宛如无数只手拽着
风的身躯,惨呼一声,身躯被拖进了水底。
明明只有几尺深的水牢,此时却变得像深不及底,
风拚命的挥手蹬腿,想要挣脱束缚爬出水面,然而不论他如何努力,也看不到水的尽头。
脑袋里隆隆的轰鸣,水中的每个分子似乎渗透进他的神经,先是侵袭末梢,而后顺
而上,直扑中央地段。
随着水分子的侵袭,
风感觉通体舒畅,酥软充斥了四肢百骸,让他连手指都懒得动一动。
脑袋里的轰鸣仍在继续,四肢的酥软也挥之不去,水生的面容忽然闪现于
风眼前,那张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
风下意识的觉察到危机临近,然而他没有反抗能力,一切都在他人的控制之中。
绵绵酥软、针尖刺痛,两种截然不同反差极大的感受,在
风体内进行了瞬间转换,那些本亲善温柔的水分子,忽然变成了无数
钢针,毫不留情的刺痛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但这不是全部,仅仅是开始,水分子涌入再涌入,仿佛要刺穿一切,当它们形成了对神经中枢的合围之势时,最后总攻的号角吹响了。
挣扎是徒劳的,
风真正感受到无助与切肤之痛。随着水分子进攻的深入,隐藏在
风神经中枢的阴冷力量开始反击了,若是单纯比较冲击能力,水分子要占绝对上风,但阴冷力量极强的韧
,绵绵不绝的反击,都令水分子的扩张进度大打折扣。
两股力量毫厘纷争,打的热火朝天,水生漂浮在水面上,饶有兴致的不停的向
风挥掌虚按,最无辜的要算
风,他需要承受的是双重压力与痛苦,外功与内扰都快要了他的小命。
若是问起来,
风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象前一次一样昏厥过去,他已经不敢奢求太多了,然而事与愿违,因为体内的神经战争,让他现在的清醒程度甚至高出了任何时候。
只是短短一盏茶的工夫,对
风来说却像是过了整整一年,巨大的痛楚终于让他有些麻木,可惜麻木并未为
风带来福音,水生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嘿!小子,刚才不过是试探
的,下面才玩真的
除治疗法,或许要比刚才疼一点点,忍忍就过去了…”
水生无聊的废话向来不少,这次也不例外,后面紧跟着一大串的安慰用语,不过
风已听不进什么了,他的精神被新一轮的疼痛所吸引,他也明白
除的意味到底是什么,那就是——要他疼痛致死!
风口鼻牙
汩汩的冒血,青筋暴跳、瞠目握拳,样子骇人之极,然而,却并没影响水生风言风语的讽刺“我说年轻人,这么点痛苦就如此夸张,你若是被幻暗捉去,恐怕…”
听不清水生在胡说些什么,也看不见眼前的状况,极度痛苦之后,带给
风的,竟然是一丝清凉与松弛,为身心俱疲的他注入了一点点的生机。
似梦境,又非梦境,
风轻声
息着,百脉经络间力量在滋生蔓延,他的功力正在迅速恢复,而原先盘踞于神经中枢的阴冷力量被击碎打散,均匀的分布在他的全身。
“喂!还活着就说句话,否则我要对你实施急救了…”
“免了!”
风本懒得说话,但想想水生的手段,被
无奈还是回了一句。
“这才对嘛,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手术失败,现在怎么样,感觉如何,我帮你驱除了幻暗的封元咒,是不是轻松不少,也觉得有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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