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偶遇+死灵魔法
遗忘山谷…当我在地势复杂的山林里转了一个星期之久,终于在遇到一小队冒险者,得知自己的位置之后,就开始不对自己可以平安离开这里抱有希望。
难得我会记住一个地方的名称,是因为这里和
失森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它们的地理位置离了十万八千里不止,但据说都是千年前拯救世界的命运之子降临的血腥森林的遗迹,当年的勇者们就是从那里开始冒险,也是千年前的魔王最后毁灭的地方。当然,这些故事和我没有什么实际的关系,重要的是,血腥森林原来似乎就叫做
失森林,同样作为它遗迹的遗忘山谷和
失森林一样完全继承了它前身的特点…那就是有名的有进无出。
至于似乎整个家族都患有万年
失迷路症的阿君家竟然会定居在遗忘森林附近,简直跟我住在
失森林附近的小城里一般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就算真的不能离开遗忘山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即使离开了,我又可以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望了香菜一眼。她现在躺在巨大的冰块里,皮肤是死白色,隐隐可以看见下面的紫红色血管,可怕的长发
绕在她的身体上,总体上却似乎与活着的时候没有过大的差别,毕竟以前她的状态就比活死人好不到哪里去。
但,活着的和死去的有着本质的差别。至少,以前我不用担心她会腐烂,而且以前我也不用背着如此一个大冰块行走。第一次成功的使用冰魔法,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保留香菜的尸体,可,保留了下来又怎么样呢?即使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放心好了,再走上两三天,就有一个村落,你可以在那里获得足够的补给。”
问题是我可以不迷路走到那个村落吧!尽管如此想,却不便说出来,只能对对方的好心建议闷笑了两声。
对方肯定没有看出我的困惑,
朗的笑着把烤
的事物递给我。不过我也没有希望一个野蛮人心思细腻到这个地步就是了。
我遇到这个冒险小队还真是蛮奇怪的,他们一共有十个人,除了热情友好的野蛮人卡顿以外,其他的统一穿着法师系的长袍,职业单一到没有配合
可言,难道作战时,就让这个野蛮人一个当
盾,其他全部躲在后面施放魔法么?或许,我遇见了一个法师冒险观光团?不过这群法师似乎都有陌生人接触恐惧症的倾向,我也不好过多的询问。
“不过,要单独离开遗忘山谷还真是危险,你确定还要带着…”
这么和我说的,是法师中唯一不害怕和我接触的一位漂亮小姐,名字叫做戈丽,有着相当凌厉的苍冰
眼睛,不过看向带着香菜的我的时候,好像在看什么受了严重伤害的小动物的,充满了怜悯。事实上,我怀疑这写对陌生人抱有严重戒心的法师们之所以会我那么亲切,就是因为我带着香菜的尸体的原因。
他们大概把我当成了伴侣死掉了,已经半疯狂的可怜人之类的吧!
不过事实也差不多,虽然不是伴侣,只是同伴,但一个死了,一个和别人跑了,我竟然还没有疯狂,实在应该佩服一下我自己的神经线。
但我为什么坚持带着香菜的尸体?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原因,只是不肯放手。或许,是因为香菜和活着没有实际差别的容颜,令我还抱着小小的希望,希望她会忽然睁开眼睛,要笑不笑的再次望着我!实在很难相信这个家伙会这样死去,更难相信她会就那么乖乖的去了死者的国度,以她的固执,就算变成我的背后灵,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我才不相信,死神敢就这么把她的灵魂带走,所以,也许某天早上,她会不耐烦的敲着锅子,命令我快些起来,然后一起去把阿君找回来!
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不过是我的幻想而已,香菜冰冷没有气息的躯体也这么说明着,可是…
“那个,啊啊,
快烤好了,你还要吃吗?安德先生。”
大概是我的沉默吓着了戈丽小姐,她慌张的转移了话题,我则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解释。不过这位很有冰山美人感觉的小姐实在不合适做亲切的表情。
“恩,戈丽小姐,还有这位卡顿先生…”我还是顺应着转变了话题,奇怪的望着野蛮人和少女疑惑的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好像很眼
…”
“有吗?”野蛮人痛苦的做冥思苦想状,对他,我却只是问问而已,如此大块的肌
团,所谓野蛮人在我眼里似乎相差不大。
至于对戈丽小姐的熟悉感比野蛮人强烈多了,毕竟是位美女,难道是所谓前生今世的记忆?可她漂亮归漂亮,离我喜爱的类型还有一段距离。戈丽则对我的疑惑回以了一个同情的微笑,本来冷漠不常有感情的脸上越发表现出怜悯的神色,似乎我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棺材。
我就落魄到了脸上都标注着不幸的地步了吗?
“对了,安德先生您是一个人…不,只和那位小姐到遗忘山谷里来的吗?你没有其他同伴了吗?”法师中颇有大贤者气质的最老者忽然颤悠悠的询问道。看来我的来历也很令他们好奇,毕竟遗忘山谷不仅路难走,比
失森林多出来的特产就是五花八门,种类繁多的魔物野兽,现在我们的位置又在遗忘山谷的深处,没有足够的同伴的配合,想走到这里还真不简单。当初阿君是怎么从这种鬼地方平安迷路,迷路到我家附近去的,是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情。
当然,眼前的人们大概不会想到我是用其他方法传送过来的。
而且我有其他伙伴也是事实,想到阿君往日旅行时漫不经心坐在篝火前,被映得有些妖
的脸孔,面对眼前陌生的人们,我不
眨眨了有些酸痛的眼睛,回答道:“他走了…已经不是同伴了…”
刚刚的声音是我的声音么,怎么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我咬住了嘴
,所有人却因为我的话沉默了下来,气氛异常的尴尬。
关于我的来历,在他们的猜想中,大概除了伴侣死去,还要加上被同伴背叛吧!还真是可悲,更可悲的是这根本就是事实。
可是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戈丽的眼神异常锐利的从我身上扫过,然后又很平静而且同情的向我邀请道:“如果安德先生不急着离开遗忘山谷的话,是不是考虑暂时和我们一起呢?虽然我们还有事要办,但不会耽搁很久,有那么多人的话,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帮上什么忙?这位小姐似乎热情的超过我对她的认知了…等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那么,恐怕认知也有限,毕竟所谓的熟悉感似乎是我单方面的。
心里如此想着,我嘴上推辞着:“可是,不会麻烦到你们吗?”
“…不会。”老者似乎对戈丽的提议非常的震惊,他动了动几乎被埋在白色胡子下的嘴
,似乎想说什么,但接触到戈丽的眼神后转为了肯定的回答,其他的法师则轻声的讨论起来,野蛮人满不在乎的把一瓶烈酒递给我,他似乎在这种场合并没有发言权。
这么看来,这位戈丽小姐似乎是他们的‘领队’。
不过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也不要紧,现在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我,绝对免费接受一切挑衅。于是我对戈丽小姐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于是,愉快的晚餐时间在各人暗藏心思中度过。不出所料的,我在深夜被刻意
低声音的讨论吵醒,戈丽小姐必须对她的同伴们作出解释,解释把我留下的理由。
可是法师们很难想象他们最低的音量对我这盗贼来说,是几乎在我耳边的讨论吧!或许他们知道,因为,该死的,他们说的不是人类的语言,从音调来看,是路穆说过的,虽然优美但却以难学出名的精灵语!
这样就算听见也和没有听见没什么差别,他们明明是人类啊,为什么偏要用那种尖耳朵的家伙们使用的语言。
好在还有野蛮人的存在,似乎他也学过一些精灵语,但无疑这种‘高雅’的语言对他来说,依然艰难了一些,野蛮人
犷的喉咙根本吐不出这如同歌唱般婉转的音调,因此陆陆续续有个别单词传了过来:
“…魔武大赛…旅行…船…匕首…异状…”
这是什么和什么?我承认我简单的大脑实在无法把这些词语联系起来,不过我肯定和我有关系(废话)。不过,魔武大赛吗?野蛮人…戈丽…耶!?
这时,周围的空气似乎忽然变得浓稠了起来,
得我耳膜有些痛。这个感觉如果没有弄错的话,是…
“领域…谁!?”
终于有一个法师反应了过来,他大吼了起来。
但领域的弱点本身既是制造领域者,如果那么吼吼敌人就会出现,事情也就太简单了。
我正如此想着,像反驳我的想法一般,空气中却传来了女
的轻笑,不远的树枝上面,在赤
的月光下,出现了瘦削到令人担心她会不会下一步就被折断的身影,尽管背着光,但对我的眼睛不够成任何阻碍,那熟悉的脸孔几乎令我叫了出来…蓝斯!?
不对,真叫出来,会被殴打吧!童年玩伴蓝丝的妹妹,勉强称得上是我青梅竹马的雾舞小姐最深痛
绝的,似乎就是我把她和蓝斯弄错,如果真对着她再叫出蓝斯来,她大概会立刻用领域把我变成夹心三明治之类的东西。
既然雾舞在这里,美丽的毒巫女贺莲仙絮小姐应该也离之不远吧!我兴奋得左顾右盼。
雾舞则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也难怪,出于盗贼的习惯,我找了最阴暗,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做为我过夜之处…不过她没有继续操纵领域,只是用我完全陌生的表情冷笑着望着下面的法师们,依稀带着蓝斯相近的冷酷。
她实在没有理由怪我把她和蓝斯弄混的,因为她和蓝斯实在过于的相象,尤其是在讨厌人类这一点上。
法师们似乎也不意外她的出现,或者说在领域开始施展的时候,就猜到了袭击者是谁,说明这样的攻击绝对不是一次两次。这倒和我知道的不同,因为在以前,蓝斯和雾舞的手下都很难留活口。蓝斯现在似乎依然如此,但雾舞开始改变了?也好,女孩子手上本来就不该沾染如此多的血腥。
“我记得坠乌是中立立场吧!如此一二再再而三的打搅我们的行动,女巫小姐们是否可以给出合理的解释?”
法师中一个还算英俊的青年如此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试图和地方理论,不知道是迂腐还是那种自以为冷静的类型。
雾舞根本就不想理睬,一个低沉却动听的声音却回答道:“这是我们的个人行动,和国家有什么关系?你有听过巫婆出来害人还要给解释的么?”啊啊,贺莲小姐,多么令人感动的再会啊!(人家根本就没有看见你)那么久没见,拥有
绿色头发的她依然那么美丽。只见这位美丽的小姐托了托白
脸上的眼镜,轻笑道:“不过,今天晚上的主角可不是我们…鲁安!”
“是。”
美人身后的又出现了一个美人,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响指。不过此姝名字怎么那么像男的啊!而且长相也好像见过,而且老了点(此人见外传‘往事不堪回首中’),但美人就是美人,尤其是两个美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可以为了她们抛弃一切。
正在我几乎扑上去,投靠光明的时候(喂!),身边一声脆响,封着香菜的冰块竟然出现了一条裂
,那双暗
的眼眸微微的睁开,向我望了过来。
对不起,我绝对没有抛下你的念头!
我抱着脑袋就要往旁边窜去,然后想想不对,为什么我要道歉。而且,而且,香菜‘醒’过来了!?
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出来,法师们的惊叫声就已经响起,在本来松软的土地上,一节节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形状的骨胳爬了出来,重新组合向人们进行攻击。香菜的眼睛也完全的睁开,那不是可怕的似乎可以把人
进去的暗黑色,而是肤浅的鲜红色。
不是…活过来了吗?!
我沮丧的跪坐在地面上,呆呆的望着香菜以生前根本不可能有的力量,突破冰块而出。
这,不过是死灵魔法而已。
会中这种魔法,香菜到底真的死了吧!
这里,绝望感完全控制了我,至于周围战斗则和我像两个世界的事情,直到香菜那双冰冷的手摸上我的脸,向我的喉咙摸去。
这双苍白的手,和以前没有区别呢!
这么死了,或许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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