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黄羊攻势
“钟小刀?”
对于这个名字,张新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如果是柳镜晓的话,说不定会在思索半天吐出一句:“好象是在追陈医生的那个吧?”
司马鸿介绍说道:“是我的副手,邹县人。”
张新赶紧上前握住钟小刀连连说道:“好!一块去见沈夫人,请她来定夺…”
钟小刀第一眼看到沈纤巧,就暗自里口⽔直流:“这柳镜晓真是好福气啊…”沈纤巧听过汇报之后,没有象寻常女人那样发作,而是很沉稳地说道:“这件事情得请镜晓做主才行…”
张新和司马鸿连连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师长一定得好好整肃整肃!否则师长的命令就没人听了…”
说到这沈纤巧就愤愤不平:“他连上报的实力表报都敢造假…这胆子也太了,对了,他的兵员、装具还有武器是哪弄来的?”
司马鸿早就打探清楚了,当即答道:“师长有一批队部换装下来的装备,数量极巨,是由萧如浪派兵保护,结果他就擅自提用,至于军服之类都没着落,现在新招的士兵多是穿着便服…”
钟小刀在一旁补充道:“沈夫人,萧马熊在本地有权有势,他要招点兵还不容易吗?而且咱们鲁南历史上土匪多,自打匪患平定之后,这些人都没去处了…”
沈纤巧又问了句:“他们现在经济情况怎么样?”
司马鸿应道:“他手里钱不多,这个月的军饷都还没发了,否则也不会到处挪借钱物…”
鄂军的待遇向来不差,柳镜晓所部的待遇更是不错,借着当年在川鄂边境搜刮的钱财,大多数队部在战时能保障个小康,说不准还有自己的小金库,只有地方事务柳镜晓是决不让部下揷手,各县甚至还有自己的保安队部,只是在名义上服从萧马熊的业务指导,所有的人事财政,最终决定权都是在柳镜晓手里。
这样一来,队部不要想着向地方提款,就是就地征借柳镜晓也有自己的一套严格程序,否则事后没办法报销,而一下子扩充这么多队部,萧马熊还有点家产,再挪挪借借应付过去,萧如浪只能派⽩斯文到处要钱要物。
这样一来,沈纤巧有主张了:“那就好办,命令各县不得擅自劳军,具体事务由柳帅派人…对了,得把我们自己的人联合起来…”
这一句“我们自己的人”让司马鸿和钟小刀立即会意,朱雀的毕业生分配在萧如浪旅和保安队部的为数不少,只是萧马熊的队部待遇还成,萧如浪就信不过他们,全都安揷副职、参谋之类的位置上,就是不让带兵,不过这帮人也有自己的活动能量。
几人个商议了具体细节,司马鸿赶紧起⾝告辞,钟小刀原本想问一下陈秀婷的近况,只是看到沈纤巧貌若仙子,又办事⼲练,不由想道:“柳镜晓既然有这多么漂亮的夫人,想必不会在意秀婷吧…”
至于柳镜晓一得电报那真是抓狂,嘴里连说:“反了反了!我非得赶回鲁南,斩了这两家伙不可!”
倒是郭俊卿难得多了句:“冷静!冷静!”
柳镜晓大口
着气,最后说了句:“没办法…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走下去了…暂时力避冲突,但绝不承认他们私自扩编的队部,还有让纤巧冷静处置…对了,让如冰来一趟,我有事情
代他…”
眼下也是没办法,几乎所有的队部都被柳镜晓带到了河南,留守山东的队部只有萧马熊和萧如浪两部,也只能依赖于他们,一想到这,柳镜晓就说道:“先把眼前的给收拾,然后再想办法解决他们…”
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如果算⽇子,今天是回过年的好时候,只是这将近十万将士在雪线的两端对峙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子才能到头了。
让鄂军将士不得不佩服的就是对面那个宣传员,大着嗓门在阵地上⾼呼,似乎永远也不疲劳:“弟兄们…我们十七师为了解救民众于⽔深火热之中,是为了河南民人谋福利来的…”
“大家都是鄂系一脉,你们叫我⻩羊好了!有叫⻩羊地吗?那是我姓杨,本名筱栋…大伙儿都亲切称我一声⻩羊…不要开
,不要开
,都是鄂军一脉的,何必拼个你死我活了…”
更绝的是这⻩羊还能指名道姓地说道:“徐七哥,你老婆快生了,你还回家看看,说不定一回家就是一大胖小子…李二,你娘不是在家里等你吗?”
这是熊科长的功劳,他调查清楚省军几个队部军官的具体情况,这样指名道姓的形式自然很有说服力,那边的官兵们都议论纷纷,有好心的还说:“徐七哥,你还回家看看”
“我们十七师有吃有穿,每天保证一斤⾁,对了,我们包饺子吃了…”
这算是打在鄂军的痛脚上了,本来说这年底了货物绝对充⾜,主食绝对不缺,只是熊科长亲自带着放火大队已经抢先了一步,撒下了大把強行收兑的河南省钞,同时搭上大量河南专用票,这样既然抢购到大量主食副食,又把河南专用票推销出去。
等到河南方面的队部准备购买物资,市面上主食副食皆缺,引起队部一片恐慌,狂疯抢购的结果就是物价狂涨,花了四倍的价钱还买不到物资,而且正好过大年,给钱都不愿支差。
所以省军方面只能啃一口⼲粮,望着那片的炊烟只能大流口⽔,偏偏⻩羊在那里大唱:“我们十七师的伙食真正好,想吃大米饭就吃大米饭,想吃面食就吃面食,有鱼有⾁有青菜,顿顿热菜热汤,今天师长特别镐赏,每人还有两个
蛋…”
更气的是这家伙居然现⾝说法,在雪地上摆开餐桌,这桌饭菜十分丰盛,这老⻩羊手举筷子又叫又唱,而且吃饭宣传两不语,气得鄂军弟兄差一点就用大炮轰过去。
只是想想这方面在啃硬得象石头一样的⼲粮,那边⻩羊又⾼叫:“为什么两边的待遇差这么多,而且都是发一样钱!鄂军弟兄,那是你们上面那些吃得肥头大耳的家伙给私呑了…”
“你们不知道吗?某团长这个月去了七次
院啊,还有某副团长上个月又娶了房小媳妇…还有你们应当知道,你们团每个连都要给师里留三名空额…”
这些事情大伙儿都是知道那么一丁点,自古以来骗人这把戏,就是七分真三分假,大伙儿开始是将信将疑,越听越觉得对劲,暗自想道:“原来如此啊…”⻩羊再次鼓动:“这么差的待遇,大伙儿朝天放
就算对得起他…鄂军不打鄂军…”
事后鄂军的将领保持绅士风度,只有几个当事人在阵前叫骂,哪里驳得过这⻩羊,不过战后省军将领都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一炮打死这⻩羊,这家伙至少能我们这方面少了一个师啊!”别的不说,一说要打仗,被这⻩羊毒化的队部都是拿着碗敲个不停:“先让咱们吃顿好的,然后发镐赏…”
除了后勤方面的困境,让河南方面头痛不已的是柳镜晓居然使用了新式武器,让对手大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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