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离宫 第8章
既然王爷给了如熙七天的时间来准备远行的事宜,如熙自然要好好利用,反正手上有钱,她就天天往街上跑,从头到脚给自己买了一堆的东西,像老鼠搬家似的一趟一趟的往王府搬。
到最后就连十三王爷都看不下去了,难道他的王府里就真的找不出一件她能用的东西?
“属下以为还是生分的缘故吧,毕竟她是外来的,初来乍到,当然要拘束一些,而她本来就是个庶出的女儿,从小到大谨慎惯了。”还是郎孜老道,一眼看出症结所在,知道如熙可能是不好意思向管家提一堆的要求。
“生分?她又不是没在这府里呆过,谁敢和她生分?你什么时候见过王府里的管家与个丫头说话还客客气气的?”
“但当时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止园,对别人一点也不熟悉,生分也是在所难免,再加上马上就要远行,她也没有时间与别人拉近关系,属下只好奇她买了一堆的东西到时候要怎么带走?”
“听说第一天的时候她跟管家打听了一下京城的一些手艺人的住址。”
“她本就是个聪明的丫头,否则也不会对着枯燥无味的医书一钻研就是几年,也许等她今天回来的时候会带回来一个大惊喜。”
“依本王看惊喜未必,惊奇到是有的。”王爷自己是有武功的,只是因为受伤不良于行,又不是被废了武功,而且在刻意之下,让他听到了一丝奇怪的声音。扭过头去一看,果然是那丫头不知道带了个什么东西回来了。
郎孜只顾着与王爷说话,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太远的地方。看到王爷转头,他也往止园的门口望去。进来地果然是如熙,可是她身后拖着一个什么玩意
“如熙。”
“王爷。”如熙没想到这都快傍晚了,王爷竟然还在树下乘凉,听到召唤,只好拖着自己刚领回来的物什走到王爷榻前。
“你身后拖着个什么东西?”
“是个藤箱。王爷。”如熙微微侧过身,将她的箱子提到身旁,顺手把拉杆收了回去。
她当初会去买藤箱为地就是想要一个方便携带的旅行箱,她原以为这个年代不会有人能做出那种伸缩拉杆地机关,当时提出来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可没想到那个伞匠找的木匠还真给她做成了,欣喜之下她也多付了一笔工钱算是奖励。王爷和郎孜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奇,这又是个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这是箱子?哪来地?”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箱子。这上面蒙的是什么东西?那
杆子是怎么收起来的?
“回王爷的话,这是买的藤箱,然后请人改造的。增加了一些机关,就成这样了。”
“藤箱?那这上面蒙的是什么?“是油布。防水用的。”
“藤箱不防水吗?何必多此一举?”
“王爷。夏季多暴雨,藤箱可以防小雨。却防不了大雨,而且蒙一层油布也便于清洁。”
十三王爷轻轻地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认为如熙说的有理。
“你身上背的是什么?”
“是个背囊,装些随身地小东西。”如熙解下肩上的双肩背囊,解开扣子打开背囊地带子,像个口袋一样,在背囊地左右两侧和正面又加
了三个小一些的口袋整个背囊都是用
布做地,算不上好看,但针脚
得不错,密密实实的,
结实耐用。
“你这几天买的东西这一个箱子就能全部装走?”
“王爷,奴婢没多少东西,这一个箱子已经够用了。”要是不够,大不了再买一个小藤箱充当手提箱好了。
“嗯,回去收拾吧,明天就出发了。”
“是,奴婢告退。”如熙把背囊背在单肩,重新把箱子的拉杆拉出来,就像个刚出机场闸口的旅人一样。
十三王爷看着如熙的背影一直没有吭声,直到如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神来。
“那箱子和背囊…到是有点意思…”
“王爷,您名下的店铺每年都能为您带来很可观的利润。”
“郎,没人会嫌自己钱多的,去把管家找来。”
“是。”
第二天是出发的日子,王府里一大早就忙开了,准备好的马车停在了后院,下人们把装行李的箱子一件件的搬上车后加并用绳子固定好,王爷路上要用的私人东西也都放在车厢里,一切都布置好了才去敲逍遥居的门。
侍候完王爷洗漱进餐,如熙背着背囊与郎孜一道跟在王爷左右两侧向后院慢慢走去。
马车的外观看不出来是王府里的东西,朴实无华,但拉车的马却是一匹好马,四肢
壮,富有耐力,适合长途跋涉。因为马车的后面是行李架,所以车门只能从前面开,也就是从车把式的位置上下车,看到王爷皱着眉弯
上车的样子,如熙只能努力的抿着嘴。
等到如熙钻进车厢里时,里面的布置却让她大吃一惊,这里面哪是马车,都可以算得上是行宫了,哪有布置得这么舒适的马车。
车厢里香烟袅袅,角落里点着一个薰香,车厢地板垫高一层,铺着厚实的软毯,放着一张方形矮几,只有车门口留有一块空白,方便进出,王爷侧躺在软垫上,脚伸在外面,示意如熙给他
鞋。
“烧水。”
了鞋,王爷往车厢里挪了挪,随手
了一个垫子在自己
下,然后打开手边的一个书箱,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
如熙愣了一下。烧水?左右环顾了一下车厢,发现在车门右角有一个红泥小炉,炉上有一小铜壶。可是没看到水在哪里?
车门左边有一个柜形藤箱,如熙打开一看。里面是茶具,最下面一格放着引火的物什。
许是看到如熙跟找不到东西的老鼠似的,王爷抬起脚敲了敲身下地地板,空空作响。
如熙立刻明白,掀开身下的毯子。果然发现暗格,打开暗格,里面放着几个大水袋。
找到了水,如熙先去忙活点炉子,掀开车帘才发现马车已经出了王府,驾车的是郎孜。
“王爷上车就要喝茶,你要习惯。”
“是。”如熙也不问为什么收拾马车地时候那些人不把炉子点上烧好水,而是坐在郎孜左边,把红泥小炉放在身体左侧。将引火的物什放进炉中,点火。
炭是上好地木炭,烧起来没有一点烟味。反而隐隐还带些香味。
见火生起,如熙掀开车帘将小炉放回原处。然后将装了水的铜壶搁在上面。又将茶具取出来放在手边上静静的等着水开。
当水烧开,如熙正忙着取水烫杯的时候。外面也转来了郎孜的声音“少爷,出城了。”
“如熙。”
“奴婢在。”
“出了京,就不要再叫我王爷了,跟着郎孜叫我少爷,商十三少,明白吗?”
“是,少爷,奴婢明白。”如熙当然明白,王爷微服私访呗,只是不知道他要访地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不过,好歹也是堂堂一位王爷,出趟远门就只带两个下人,这也太寒酸了吧,要是遇到危险,难道指望郎孜一人吗?
出了京城,就是在去往南县的路上了,马车的速度也加快了,但仍旧平稳,别看这马车不起眼,做工却是顶好的。
抵达南县的时候已过了中午,郎孜熟练的驾驶着马车穿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然后停在一个别致的客栈门前。“少爷,到了。”郎孜放下踏脚,掀开车帘,如熙跳下车,转身搀扶着王爷出来。
三人进店,店小在前面引路,带到后面上房,郎孜落后一步,办理住店手续,另有店小将马车带到后院,将行李送至房间。
这才刚到下午,今天的旅途就结束了,如熙还以为他们会在下一个城镇休息呢。第二天照常上路,出了南县后,马车行驶速度更进一步,宽阔平整地官道,马儿撒开了
的跑,王爷依旧靠读书来打发无聊的旅途时光,如熙则一边照应着炉上地茶水一边做着针线活。
中午三人都是以干粮打发,下午抵达休息的城镇,然后第二天又重复第一天地模式,早上出发,中午吃干粮,下午住店。
走了没几天,如熙就发现这每
地行程都是早就确定好的,不管路上情况如何,每天只需按部就班即可,似乎王爷在这条线上已经来回跑了很多趟地样子,对这条路线上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的熟悉。
半个月后,三人南下过了江,马车又拐向东边继续行驶,三天后,清州府的界碑从如熙的视线中一闪而过,跨过一座桥后,清州府特有的水陆城墙就近在咫尺。
清州以贯穿全城的清河为名,城里水系遍布,气候宜人,风景秀丽,物产丰富,美女如
如熙心中笃定“美女如云”才是这位十三王爷频频造访这个地方的缘故,看郎孜就知道了,外人到这里都会为这里的风景所陶醉,顺带被这里复杂的街道给弄得晕头转向,而郎孜却一点也不
惑犹豫,驾驶着马车直奔下榻的客栈。
显然这清州是除了京城之外,这位王爷第二熟悉的地方。
“哟,十三少来了,里边请,里边请。”
马车刚停稳,如熙还没下车,就听到外面一迭声的招呼,然后视线一亮,车帘被人掀起,外面是一张陌生的笑容。左肩上搭着一块白布巾,看打扮是个店小。如熙先下车,然后扶出王爷。
“少爷。慢点。”
“我的院子还留着吗?”十三王爷架子摆个十足,鼻孔朝天。爱理不理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头上有福荫地纨绔子弟。
“留着呢,留着呢,十三少,里边请。”店小哈着
在前面带路。十三王爷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摆的走进客栈。如熙抬头看了一眼招牌,上面写着“云来客栈”招牌旁边的白色大幡上则写着“客似云来”
进了门,一楼有一种通透般地宽敞,采光非常好,八仙桌摆放得错落有致,靠墙边的位置都垫高一层,形成错层,用雕花围栏和盆栽分隔和装饰。摆上桌椅之后更显雅致,楼上不知是雅间还是客房,站在楼下只能看到通往楼上地楼梯。私密
到是
好。
只是现在不是饭点,吃饭的少。因此显得有些冷清。
“哟。十三少来了,今年来得可有些晚。”打招呼的是掌柜的。笑呵呵的,小眼有神,抬头纹很深,头发花白,看上去少说也有六十岁了,穿件蓝绸衣,左手端着个水烟袋,右手拿着
笔,柜台上放着一本摊开地账本和一个算盘。
如熙觉得这掌柜的笑好似看到了“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啊,家里有些事耽搁了。您这生意好啊?”见着这掌柜,十三王爷也难得停下来聊两句,显见得他们俩人之间已经很
稔了。
“呵呵,托福托福,小老儿这生意还过得去。十三少还是照老规矩?”“照老规矩。”
“好咧,您的院子一直给您留着,天天有人打扫,一会儿就给您送热水进去。”
“晚上给预备顿好的,天天赶路,可累死我了。”王爷捶了捶
,一副不堪旅途辛劳的模样。
“十三少尽管放心,一定给您预备着。”
“十三少,这边请。”见着掌柜的眼色,机灵的店小立刻上前,将客人引到后面的院子。
而掌柜却走进柜台后面地内室,不多会儿工夫,一只羽
雪白嘴巴红
的白鸽扑楞楞的飞上了蓝天,直扑这清州府地某个如画角落。
鸽子飞过重重屋檐,来到位于城市西南角的一个园子,园子面积不大,但风景优美,亭台楼阁如画,四季假山巧迭,处处透着一种精致地美。鸽子也当这里是它地地盘,没有一丝犹豫的直飞园子中心地湖中水榭,那里有一个着鹅黄罗裙的温婉绝美女子嘴角含笑,正坐在其中用手中的鱼食逗引着湖中的鱼儿嬉戏。
鸽子拍拍翅膀,停在水榭的栏杆上,一个绿衣婢女抓起鸽子解下它脚上的竹筒后将鸽子放飞。
“小姐,幽伯的来信。”那女子将手中剩余的鱼食一起扔进水中,拍拍手转回头,拿过竹筒,从里面
出一张卷得很紧的小笺。
“少已到,带婢。”短短五个字,却已讲鸣有信息。
“十三少来了,下午给他递张帖子,就说请他喝酒。”女子的声音不甚清丽,却也委婉动听,甚至还带些女子嗓音少有的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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