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冉水袖辗转醒来时,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问题。
纵使她一径地盯这白色
顶发呆,她仍知道现在已经是大白天。
“李大哥走了吗?”
这是她想到的第二个问题,当然,这个答案她也已经知道。
毫无预警的,某种残存的
旎画面令她莫名的害怕起来。下一刻,她急忙掀开羽被,想拿起扔在
边的衣服,不过当她一低头看到自己赤
的
体时,立即吓得将自己给包里起来。
天!她怎么没穿衣服睡觉?
惊骇过后,冉水袖抖着一双手,赶紧将衣服穿上。
“咦,你醒了呀?”
正当冉水袖把衣服穿好的刹那,一阵异样轻柔的笑声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的房间。
她的心顿时一窒,之后,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将视线缓缓对上李宸风那张如沐春风的俊美笑脸。
“时间还算得真准,来,我带你去用午膳。”李宸风笑意盈盈地踱向
边,但冉水袖一见他走来,反而愈往
角缩去。
冉水袖掩不住的仓皇与戒慎,李宸风当然看在眼底,但他的神情依旧未变,还对她漾出一抹煽惑人心的绝魅笑意。
“瞧我可怜的水袖儿,竟被昨夜的
鬼给吓得连李大哥都不记得了。”不可讳言,他才是昨夜那个真正披着羊皮的
魔,呵呵!
“李…李大哥,我们…我们昨晚…那个…”
“哪个呀?”李宸风微微倾身,
气地直视她频频闪躲的羞怯美眸。
他这么一问,冉水袖反而一呆,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没、没事。”她不
要想,是她太过大惊小怪了吗?因为李大哥看起来跟平常没啥两样。
即使有了一次
爱的经验,冉水袖仍然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而李宸风就是看准了她这一点,就故意不明说,也不加以解释。
至于为什么?很简单,当然是怕她了解真相后,会对他产生防备之心,到时就比较麻烦了。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偷笑之余,李宸风暗自想像与她再次
绵的
情场面。
“去吃午饭。”冉水袖忽然接口。
“对。”他笑得眉眼都眯成一直线了。
“李大哥,等一会儿你能不能带我去大云寺?”
“大云寺?!”他的双目蓦地瞪向她。
“我昨天已经问过你府内一位好心的大叔,他说大云寺是京城内最大的尼姑庵,所以等吃完饭,你就带我去好吗?”
“什么?!你还不死心?”
冉水袖被李宸风刹那间拉高的尖锐嗓音给吓得差点连魂都飞了。
“我为什么要死心?”凝着他那
晴不定的俊脸,冉水袖着实不明白她这样的请求有何不对,除非是…“如果李大哥很忙,没时间带我去,那你能不能画一张地图给我,我可以自己去找。”
“画地图给你?”李宸风咬着牙,由齿
间迸出冰冷的话。
该死的笨女人,他到底有哪个地方令她不满意?难道是他昨夜表现得不够卖力,才让她失望的又想要出家?哼!她若真的跑去出家,他就把那间尼姑庵给拆了,到时,他就看看还有哪间尼庵敢收她。
“李大哥,难道你后悔,不想帮我了?”冉水袖
出受挫的神情。
“我当然会帮你,不过…唉——”他突然长叹一声,继而悲伤似地低下头,仿佛在一瞬间陷入无比恨郁的怅然之中。
“李大哥,你怎么啦?”如释重负的笑脸才舒展开,却又马上被他接下来的愁绪给感染。
“不瞒你说,我爹他在三个月前去世了,为了远离这块伤心地,我才走访各个佛寺,为先父祭祀哀悼。”
“所以那天你才会在襄和镇出现?”原来李大哥是出自一片孝心,才想上苦渡庵祈求的呀!
在回京的这一路上,李大哥大概都是在强颜欢笑吧!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出他失亲的痛苦,还不断地要求他帮这帮那的。唉,她实在太不应该了。
李宸风状似哀威地点点头,但一抹戏谑之
却飞快地从他脸上一闪而逝。
“对不起,李大哥,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还一直麻烦你。”冉水袖面
愧
。
“水袖,你这样说不就是把李大哥当成外人看吗?”
“这…我…”
“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懂吗?”
“当成是我的家?”冉水袖在诧异之余,内心竟涌现少许的感动。
“水袖儿,住在这里,以后你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在见识过她有位严厉的娘,再加上她亟
寻找一间大尼姑庵的心态来看,这个傻水袖肯定是寂寞极了。
为什么李大哥知道她很寂寞?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阿娘师父一直都对她很疏离,除了不曾亲昵地抱过她之外,甚至还不准她唤她阿娘,虽然其她几位年长的师太都对自己很好,但她总觉得缺点什么似的。
她总以为自己不受阿娘师父的疼爱,是因为她并没有真正的出家,然而她几番向阿娘师父争取要正式出家,却总是遭到阿娘师父的冷漠拒绝。
所以,她才想要到外头去寻找能帮她剃渡的庵寺,一旦她出家,相信阿娘师父就会真正接受她这个女儿。
“本来大哥可以随便派一个人带你去,但城内的尼姑庵可不是你要出家就能出得了家的,这还要看你的诚意,所以等大哥把府内繁杂的事务都安排就序后,再带你上大云寺,你说可好?”他加把劲儿地劝说着。
“嗯,我晓得了。”既然李大哥有心帮她,她就不能老拿此事来烦他。
“好了,那我们就去…”
“吃午饭。”冉水袖顺势接口。
“对。”李宸风神色怪异地猛瞅着她瞧。
呻,这傻水袖若再提出家之事,他绝对会将她扔上
,累她个三天三夜,让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李大哥,等吃完饭,请你带我去你阿爹的灵堂,我想上香祭拜。”
“这…当然没问题。”李宸风扬起
美的
,神情愉悦地拉着有点困惑的她步出卧房。
—— —— ——
“听说你带回了一位长得像尼姑的女人,是吗?”
幽谧的偏厅内,四君子之一的菊君首先发出一阵恶劣的嗤笑声“梅君,你是不是太久没玩女人,连尼姑你也下得了手。”
“谁说剃发的女人就是尼姑?”李宸风睨了菊君一眼,嘲讽着他。
“哦,既然她不是尼姑,那敢问李大公子,你那位朋友是得了什么怪病,竟在一夜之间头发全掉光。”
“如果你也喜爱当个光头和尚,我很乐意为你效劳。”李宸风瞥了他一眼。
“菊君,别跟他闹了,我们该谈正经事了。”梅君莞尔地截断他们彼此间的冷嘲热讽。“不过,我倒想见见菊君口中的那位尼姑姑娘呢!”
以为梅君是个和事佬的李宸风,差点将含在嘴里的茶水
出。
“还不就是我爹那无缘的爱人所生的女儿。”他还是识相点,免得他们这群人老爱拿水袖儿开玩笑。
“哦!那她也算得上是你妹妹 !”
“什么妹妹?是女人!”李宸风赶紧纠正他。
“女人?难不成你已经上了人家?”
菊君这番
骨的话一出,马上引起众人一阵讪笑。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谈正题?”李宸风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要,当然要谈。”此话一出后,众人闲散的姿态全在刹那间变得格外谨慎而诡异。
“尚书大人的死,虽然成功地转移局势,使皇上不再对尚书府存有疑虑,但我们还是必须提防伏神那方随时会有什么举动。”
“伏神”为了除去他们四君子,特别针对尚书府做出一连串的打
,片先是诬陷尚书大人贪赃枉法,再告尚书大人意图谋害现今太子。
幸亏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他们先自行解决了李尚书的事,以防事情有变,甚至继续扩大。
“他们已经采取行动了。”而且他们的目标就放在冉水袖身上!在绸庄店所出现的红衣女子,李宸风一直没有忽略,只是在冉水袖面前,他不想多提。
“你应付得来吗?”平时爱跟他抬杠的菊君此时全身却突然散发出肃杀之气。
“怎么,你又想杀谁了?”李宸风故意扭曲他的关心,眉眼一挑地斜睨着他。
“你说呢?”知道他无意让他参与,他也就不多事了。
之后,众人便沉默下来。
突地,门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
“现下惟一要做的事,便是让伏神抓不到我们任何的把柄。”梅君知道大伙儿都懂他的音笛心后,即起身走人。
李宸风等众人皆一一由密道离开后,才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
“少爷,冉姑娘不见了。”
闻言,李宸风怒拍桌子“就算把尚书府整个翻过来,也要把冉水袖给我找出来。”
在下此命令时,李宸风俊逸的面容除了微微
动外,脸上还是保持他一贯笑意
人的亲切模样。
“是。”府内总管并没有因为主子的笑而感到放心,反倒在领命后,浑身战栗的领着大批人手赶紧四处寻找。
她不可能出得了府,那她是躲到哪个地方去了?
—— —— ——
“你娘亲可好?”
“应该算好吧!”冉水袖对着幽暗的石室频频眨动双眼,似乎不习惯这里的黑暗。
怪了,她原本不是在花园里吗?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就来到这里了?
“那你爹呢?”发问的嗓音明显带着惆怅意味。
“我…没有爹。”冉水袖微缩下颚,眼神茫然地盯着眼前那张模糊的脸孔。
“冉姑娘,请你多说一些关于你娘的事给我听,可以吗?”
“当然可以。”冉水袖微感怪异,但她并不想拒绝这充满期盼的声音“我阿娘师父平
打坐颂经,几乎不曾踏出过苦渡庵一步…”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住。
“然后呢?”
“然后…这就是阿娘师父的生活,我说完了。”冉水袖傻笑带过。
“那你娘有没有跟你提过一位叫作李——”
还不及说完,就见冉水袖陡地眼睛一闭,闷不吭声地直往后倒。
一双手及时接住冉水袖仰倒的身子。“爹,您害我找她找得半死。”李宸风抿着双
,无奈地瞥了一眼诈死的尚书大人李环顾。
“唉!你说冉郁她真的会来吗?”
“爹,您现在还不宜
面。”
“我晓得。”一旦被人发现他没死,不仅会殃及尚书府上上下下,更会对神膺会造成莫大的冲击。
“爹,只要冉郁一现身,风儿必定将她擒来此地,以慰藉您这十六年来的痴心等待。”
“风儿你…”在李环顾的错愕中,李宸风打横抱起冉水袖,消失在石室外。
—— —— ——
和煦的阳光透过柳枝,将冉水袖的脸蛋衬托得益加滑
动人。
一
白皙的长指似乎想证实她的小脸有多光滑,竟在她细致的肌肤上来回摩攀,直到一阵轻风吹过来,她突地颤了一下,他不舍地收同手,带笑地看着她缓缓睁开双眸。
“李大哥?”冉水袖在他怀中坐起,意识还有点混沌不明地四处张望。
“昨晚睡不着吗?不然怎么连大白天也睡得如此沉?”李宸风低声取笑她。
“我…咦?我刚才不是在一间很暗的屋子里吗?”
“我看你是睡胡涂了。”
“可是我明明记得…啊!不要摸我的头。”冉水袖陡地缩起肩。
原来是李宸风突然摘下她的帽子,还把玩她已长出二三分长的头发。
“怎么,摸一下也不行?”哈!原来这里也是她的
感处呀。
“不是不行,只是你一摸,我全身都觉得怪怪的。”她赶紧抢回自己的帽子往头上一戴。
“哦,是吗?”
“嗯!”此时才发现自己是坐在他腿上的冉水袖,挣扎着想赶紧溜开。
“不要动。”李宸风突地闷哼了声。
该死!她竟然坐在他那话儿上
磨蹭?
“好,我不动,我不动。”他状似痛苦的
声,让她不敢再随意
动。
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冉水袖,在半晌后,还是忍不住酸麻地怯道:“李大哥,我可以动了吗?”
克制亟
爆发的冲动之后,李宸风冷不防地将她拥紧,面色凝重地对她说:“不行,你还不可以动。”
脸颊紧贴在他
膛上的冉水袖,可以强烈感受到他结实肌
的起伏,不自觉的,她的脸蛋净是一片嫣红。
此时,她的眼角忽然瞄见有个丫环正从花径的另一头走来,虽然她及时掉头,可是仍羞得将螓首深深埋入他的怀里。
怎么办?给人瞧见了。
“我…我要下去。”冉水袖抬起燥热的小脸,慌张的凝视他乍然低下头,笑得诡异的
肆面庞。
话声甫落,他的
瞬间印上她的额。
冉水袖一惊,本能地往后一仰,但一只手更快地扣住她的后脑勺,阻挡她的退却。正当她屏住气,羞怯地想要出声制止时,她的
又被彻底地侵略。
“唔…”冉水袖瞪大了眼,错愕地瞅着那双既沉醉又贪婪的眼眸。
“眼睛闭起来。”李宸风的
只离开她一下下,便又赶紧封了上去。
冉水袖缓缓地闭起眼,一半是因为不由自主,一半是因为他的命令,但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李大哥要三番两次地咬她的嘴。
她并不会觉得疼,只是每当李大哥在咬她的时候,她的脑袋总是一片空白,而且还令她有一种窒息、
不过气来的可怕感觉。
憋气憋得很难受的冉水袖,小手突然抵住他的下颚,拼命地想推开他的脸。
李宸风失望地叹息一声,在她快无法呼吸时,才意犹未尽地退开。
“你的鼻子是用来做什么的?”没有尽兴的他,语气显得特别火爆。
“呼、呼…用来…用来呼吸的…”冉水袖一边努力的
气,一边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知道,刚才为什么不用?”
“我…忘记了…”
“忘记了?”他白了她一眼。“你给我听好,下次你若再忘记,我就不理你了。”
“我、我知道——呃,没有…没有下次了。”恍然回神的她,一时情急竟一把推向他的
膛,然而她却在反弹之下,狼狈地跌落在他的脚边,活像是一位乞求他怜爱的小女奴似的。
“水袖儿,刚才那句话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他就是故意要让她跌下去的,谁教她该死的敢说没有下次了。
冉水袖好想站起来,但是她的双脚好像一下子失去力量般,她只好无助地跪坐在草地上,逃避他那双变得
恶的深眸。
“我的水袖儿,我等得不耐烦了哟!”
“我…”冉水袖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口水,继而畏畏缩缩地道:“我说,我们不可以有下次了。”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是也
享受的?”他眯起眼,笑容可掬地盯着她。
“我没有!”冉水袖大声否认。那种快死掉的感觉,怎么可以说是享受。
“那我们就再试一次好了。”
“不行…不行…”这次她学乖了。
“再说一遍!”她的胆子被他训练得越来越大了。
不知哪来的勇气,冉水袖霍然起身,并对着他缓缓站起的颀长身影扬声高叫:“不行!”说完,她便有如老鼠遇见猫似的,惊恐地拔腿就跑。
其实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何要逃,她又没有说错话,更没有做错事,顶多是拒绝他这种不合理的要求罢了。毕竟,她还是要出家的。
对!出家,她差点就忘记自己所立下的心愿。
砰的一声——
由于她想得太入神,竟一头撞进一副她所熟悉的怀抱。
“想跑?水袖儿,你太令李大哥伤心了。”
冉水袖心头顿时一窒,她没有选择余地的仰起头,满脸净是错愕地瞪视着李宸风。
“你…”冉水袖僵硬的偏过头,眺望他们方才所在的柳树下,然后再回过头,难以置信地惊呼:“你怎么会跑到我的前面?”
“我的小水袖,你离题了。”李宸风嗤笑地伸出一指,在她眼前轻轻摇晃。
“是你一直想咬我的。”她愈来愈害怕跟他单独在一块。
“咬你?”哈!咬你算什么,我早已把你给生
活剥了,傻水袖。“就是因为我咬你,所以你才会想逃,是吗?”既然她回想不起来,那他十分乐意帮她恢复记忆,相信这一次,他定会让她永生难忘。“对呀!”冉水袖缩着头,紧张地瞅着他。
“好,我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咬你。”他搭住她的双肩,语气中没有一丝虚伪地对她说道。
“真的?”冉水袖压抑不了喜悦之情。
“当然。”李宸风笑得无比潇洒。
就在她有种雨过天晴的美好感受时,她的身子蓦然腾空,她下意识地挥舞着手,想攀住某样物体。
“水袖儿,我一直很想再回味一次。”李宸风横抱起她,轻快地朝水悦阁走去。
“回味什么?”她神情呆滞地反问。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他的暧昧笑容让她觉得头皮发麻、寒
直竖。
不能咬她,那燕好总可以了吧!
“我…我不要。”仿佛预见某种可怕的事将发生,冉水袖开始抗拒起来。
“很遗憾,这由不得你。”若他执意想要,那她就只有承受的份。
—— —— ——
不久后,水悦阁内传出阵阵类似哭泣,又似
愉的娇
声。
“水袖…以为李大哥不会再欺负我了…”冉水袖委屈地频频喊疼以外,眼泪还扑簌簌地直掉下来。
“水袖,放松…”见她身子绷得死紧,李宸风只得俯下头,从她微
的圆额、眉眼、俏鼻、雪颊一路
啄下来…
一见时机成
,李宸风便毫无顾忌地奋力
身,而无招架之力的舟水袖根本抵挡不住他这一波更狂野的侵袭。
她慌乱的轻
、呻
,纤瘦的娇躯更被撞击得不住摇晃,此时此刻的她,实在无法再思考,她只求尽快
离这种危险的处境,回归到她的单纯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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