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把文件拿出来,自己顺便梳理一下,等了几分钟,听到有人敲门。
“进来。”门开了,玛沙突然惊慌地犹豫起来,当她返到窗口,朝下面的街看一眼时,看到了她害怕的东西。
一辆闪闪发亮的黑白哈雷。戴维森。
骑车人还像以前,不知姓名像机器人一样,模糊视线的面罩戴得严严实实,没有任何人类表情的痕迹,他说话的声音依然平淡、冷漠。玛沙看到震惊,心想在某种意义上,他走出电子操纵的。
“欧密茄召唤你。”“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如果我不想去呢?我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接待处,到时会有六位体格魁伟的保安人员进来收拾你,难道我不会让人把你赶走?”“因为你不敢让欧密茄不高兴,欧密茄的不愉快就是你的痛苦,玛沙,他的快乐也是你的快乐,而且欧密茄有非常漂亮的礼物要送给你。”“欧密茄非常慷慨大方。玛沙,看看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她朝
走进几步,向下看看盒子,她的心停止了几秒钟的跳动,
了一口气,想起前一天信箱里收到的目录册里的照片,身穿皮革,戴着铁链、橡胶、闪光的PVC人像,那是她生活中看到过的最离奇的画像。
玛沙双手颤抖,撕开盒子的外包装,里面是最优质的摩登、黑色皮装、散发着芬芳香味,她把衣服贴在脸上,呼吸这令人陶醉的香味。
“把它穿上,玛沙,现在就穿上。欧密茄希望如此。”也许根本没想到要拒绝,玛沙敏捷地解开衬衫钮扣,拉掉裙子、长统袜和
罩,最后是衬
,奇怪的是;在这位陌生人面前
衣服,她是如此沉着,满不在乎,而这位陌生人就在前一天,在他的摩托车座位上还骑跨在她身上,玛沙好像没有感觉到在一个男人
衣服,绝对没有。现在,她赤身
体,一丝不挂地站在这微微发光的、黑色机器人面前。
她拣起这条连衫
,拿近点查看,背后中央有一
拉链,似乎是唯一穿进去的通路,玛沙把拉链向下拉开,脚伸进细长的
腿,用细的拉链和带扣拉脚脖子收紧,再把衣服向上垃,接着手臂、
脯套进去,背朝着这无名骑车人向上拉拉链的声音就像钥匙在小单室的门锁转动,也像母亲晚安的亲吻,因为这种束缚,限制也是她的安全。
“现在,戴上这个。”骑车人递给她一个更小的黑色皮面罩,意思是让她罩住整个头,她套在头上,向下拉拉链。一开始,冷冷地贴在脸上,不能呼吸,感到难以忍受的憋闷。只有眼睛、鼻子、嘴巴的
孔使之坚持得住,按着,她开始体会到它的快乐,像这位戴着头盔的车手一样,她认为在自己无名的
爱世界里感到安全。
她走到穿衣镜面前,立刻被自己看到的样子吓呆了,不是玛沙。麦克莱恩。
不,再也不是,她不再是善良
怀的爱笑的红发女人。这个镜子里的人是可怕的动物,既被囚
,也是监狱女看守,黑色的面罩,阴险
恶,整个套在黑色皮革里的人,两只惊恐的绿眼睛四处张望。玛沙突然兴奋地注意到细小的拉链颇有策略地移到
前,拉链从肚脐向下开到两腿之间,不难想像,这很容易
足什么样的快乐,也许她想在旅馆房间里享受这游戏的快乐。
“现在该走了。”玛沙转过身,心脏卜卜地跳。
“走?”“欧密茄希望这样,玛沙。”“可是我穿成这个样子,不能去任何地方。”车手抓起细长的高跟皮靴和另一个头盔,递给她。
“把它们穿上。”颤抖着双手,玛沙把正面头盔戴在头上,现在,这奇异的面罩被遮住了,她拼命把脚伸进窄紧的靴子,笨拙地摆弄侧面的搭扣,她足足高出六英寸,几乎不会走路,她真敢这副模样上街?
“跟我来。”玛沙听见从头盔传来的机械声音,感到非常吃惊,原来是一个联络系统,欧密茄想到了一切。
让玛沙苦恼的是,车手不领她走后面的楼梯,这可是通向大街的捷径,而是让她走在前面,经过会议室,楼梯间、进入旅馆主要的门厅。
感谢这头盔,玛沙想。她的脸在面罩下发烫,所有的眼睛看着她,但起码,没有人知道她是谁,肯定没有人能猜到这位用拉链、扣、带装饰,穿着细高跟靴子,摇摇
坠的皮装皇后正是几小时来办理住宿手续,衣着端庄的红发女人。不过,在柏林,让人震惊的扮装并不少见。
他紧跟在她的后面,但不碰到她。然而,他的存在就是她周围的一切,迫使她向前迈步,它似乎在说,不要退缩,欧密茄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不要让他失望。她不习惯这么高的后跟,摔倒在楼梯上,他用戴着皮手套的手立即扶住她,避免了不幸,突然,她感到安全和自豪。
他们走出转门,来到外面的人行道,金色的晚霞透过模糊的面罩看起来
森、怪诞。热
钻进皮装,玛沙的肌肤上渗出小小的汗珠。
车手扶着闪亮的摩托车,骑跨在上面,没有反冲式起动,只是碰一下按钮,引擎就轰鸣起来,这是电子点火,只适合欧密茄。面目不清的面罩向她转过头。
“上车。”玛沙从来没有坐过摩托车,不知道怎样上车。她谨慎地把一条腿摆过座凳,脚尖摸到了一恻的搁脚板,高高坐在上面,觉得特别容易受到伤害。
一千一百西西的强劲马力,震动着她的身体,就像摇动一个碎布做的玩具娃娃。
这是
感的机械式人的声音,它好像不是从前面传来的,而是自己脑海里的声音,玛沙犹豫着把手放在骑车人
的两边。
“抓紧,不然你会掉下去。”她惊慌失措,皮革很光滑,很难抓得住,玛沙最后把手钩住车手的皮带,但还是感到不安全,想下车。
可惜太迟了,只听到节汽阀的一声轰鸣,哈雷向前跳起,玛沙被摔在靠背上,为安全起见,她紧紧抓住骑车人,靠着他坚硬的身体,就像在向后气流里一个无助的漂流物。
车子风她电掣驶过柏林的大街小巷,即便拐弯也不见速度慢下来,这种恐惧令人兴奋,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刚刚意识到回
在脑海里的笑声是自己发出来的。
拉链无情地
在她的
间,坚硬的金属线把它逗弄得生气
;引擎的每一次震动,都被传送到玛沙大腿之间的肌肤上,那跳动的
部微妙地影响支配着她。
这时,耳边响起一阵嘘嘘声。
“可爱的小女人,欧密茄对你会满意的。”这是车手的声音。
刺耳的电子辟啦声
过了风的咆哮,把她拉回现实,她在干什么?她有怎样的感受?一个被皮革包起来,戴着面罩的孤独女人和一个从未见过他的脸的男人一起坐在车上穿过没有一个
人的城市。这种恐惧
发起她的
望,
蒂配合着引擎有节奏的嗡嗡声在迫切跳动,温暖的大腿间充满生机。
尽管玛沙以前从未到过柏林,不过还是能知道现在他们正走进以前的东部区,死气沉沉单调没特色的房屋拥挤在肮脏、窄街的
宫里,房屋紧紧挨在一起,最深、最暗的角落似乎永远没有阳光照
进来。
他们颠簸着行驶过铺曙鹅卵石的街道,金属拉链更牢固地贴紧
蒂,
前的拉链也开始摩擦
头。尽管她担心,可是
头还是坚
起来。
“快到了。玛沙,希望你今晚大有作为,不要让我们失望,不要让欧密茄失望。”愤怒和恐惧使玛沙大声喊叫起来,
倒了高涨的
。
“可是谁?谁是欧密茄?”车手的头侧向她,可以肯定在黑暗的面罩下面,一张薄薄的、残忍的嘴巴在冷笑。
“欧密茄是
望,玛沙,欧密茄是你的
。”他突然关掉引擎,从坡上滑到下面,在玛沙见到过的最低级、最华丽的夜总会外面停下来。用红、蓝广告霓虹灯表现一个
体女人刺
的姿势,入口处外面的黄
照片上,男人和女人用皮革和橡胶紧包着身子,肌
发达的男人像刽子手似的,将
怒发进那些
体的“女奴隶”嘴里,威胁皮革皇后们。一个像雕像般庄严美丽的年青女子,硕大的
房被紧包着身体的皮衣裹在里面,手里的鞭子正在惩罚跪在面前的
体男子。玛沙忍不住浑身哆嗦,意识到自己多少渴望见到这些可怕的女人。
“我们到了,玛沙你喜爱吗?下来吧。”玛沙缓慢地、犹豫着下了车,她不想走进这个俱乐部,决不行。她看了一下四周,寻找最佳的逃跑方式。摩托车?
不行,太大了,她掌握不了。她还可以跑,但是这位高大、肌
发达的车手肯定会追上来抓住她。她即使跑掉,又能去哪里?如果回旅馆,欧密茄肯定会找到她。
欧密茄似乎无处不在。
“摘下头盔,把它给我。”她拿掉头盔,面罩显
在暗黑的夜
中,使她吃惊的是,没有一个行人扭过脸来看她,他们当然不会。离奇古怪在城镇这个肮脏下
的地方,是正常的流行。她这个样子离开这里,结果会怎样呢?
她跟着机车骑士穿过狭窄的人行道,每一步都是被动和不情愿。她不想去那儿,不愿穿过那积满污垢、饰有小珠的帘子,走进充满
的社会底层,那噪音正从夜总会的地下室传进她的耳朵,她不能去。
然而她又想去,非常非常想去,她的整个身体在大声疾呼,希望她走过去,进入梦幻般的世界。
“跟我来!”她默默地、颤抖着,踩着高跟鞋穿过人行道,掀起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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