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崭露头角
对于将来的行动,刘通设想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首先,尽快
悉古代的
流和通信工具-文言文。其次,广
朋友,寻找人才,培养人才。第三,选择合适的地点、适当的行业,发展实业,蓄积力量。第四,从政、从戎,谋求政治上的发展,力求进⼊权力中枢,借机拓展实力,打好
基。第五,待天下有变,趁时而动,登⾼疾呼,兴义师,举义旗,聚拢民心,光复河山。
又想,实施计划之时,势必显露后世所学,显露时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为求掩饰,当寻遮掩法,纵然不能使人尽信,也当竭力试之。掩饰途径如下:
一曰博朗群书,对古典经史子集多所涉猎,诸如山海经、道德经、鬼⾕子经、易经,等等。择其玄奇奥妙之处就证于当世学者,发些后世评论,宣扬后世所学。二曰广
朋友,尽量找寻海外商人和西域人士,
流各方学问,天文地理、政治经济、科技文化,莫不求之。三曰四方游学,增长见闻,同时宣传后世知识。待时机成
,著书立说。当代能行者,大力行之;尚不能行者,先以书存之,留待后人行之。计划能否实现,有待将来检验,也许可行,也许行不通。
刘通少年时爱好古文,又经前段时⽇向李宪、阿碧等人学习,虽说文言功底大有长进,但阅读起经史子集诸书,仍觉吃力,不少艰深之处,还需求教于儒士李宪等人。众人见刘通无书不读,倒也赞许有加。刘通读书之余,便唤上侍仆四处行走,结
海外商人、西域人士,以及巫医百工、三教九流等各⾊人物。阿碧见刘通行止奇特,颇感好奇,也常跟随左右。阿碧⽗亲李窦的商行中,有不少能人异士,因生意往来,通西域语言和番邦语言者不乏其人,刘通每常会请上他们作为翻译。其实那些老外,大多久居中原,对大宋官话多能够
谈,有的还说得相当流利。李窦见刘通好学,心中⾼兴,倒是大力支持,为刘通提供不少方便。
一⽇,刘通读书稍憩,与李宪座谈,言及端午将至,不知泉州之地有何风俗。二人谈兴甚浓,均感到需在端午举办一次民间活动以振奋人心。李宪当即找来泉州通判韩望秋、主簿方易等主事之人前来商议,大伙磋商后,深觉此议甚有意义,无不举手赞成。
次⽇,李宪约齐当地名望来府商谈。只听李宪说道:“十余⽇后乃端午佳节,今邀各位乡老贤达前来,是为筹办佳节项目。宪来泉州二年有余,上蒙圣恩,下顺民意,时刻不忘报效朝廷,造福一方,却未立寸功于当地,心中着实惭愧。我泉州辖所地方安靖,民人乐业,灾祸辟易,此皆大宋洪福,黎民之幸。上月海边⽔患,虽小有损失,却无伤大雅。为振我州军心民气,本衙
尊崇民俗,举办一些活动,还望各位献言献策,不吝赐教。”众人连忙称谢不已,都道知州大人爱民如子,真是难得一见的⽗⺟官。
富商李达说道:“李大人心系民众,我等十分敬佩,万不能辜负大人的一番美意。我愿出银四百两,以资盛举。”其余众人随声附和,捐款大小不等。李宪说道:“感谢各位⽗老对乡土的厚爱之情。我今⽇请各位来此,主旨在于振奋人心的举措,募捐之事却非本意。在座诸公皆有识之士,我等集思广益,定能想出良策。”
一老者冯轩说道:“当今圣上乃书画大家,应天子之召,我朝文事兴盛,远迈前代。老朽以为,当举办诗文大会,再举办一个书画大展,如此既能烘托节⽇气氛,又能彰显我朝文字之盛。”这冯轩是告老还乡的京官,
知朝中事务。他刚说完,便
来一片赞好声。
李宪说道:“冯大人提议甚好。各位还有何建议,尽可畅言。”刘通心想这诗文书画非大众所长,要让民众喜闻乐见,当推出百姓喜
的节目,当即说道:“诗文书画是⾼雅之事,佳节举办,可振学子之志,坚其进取之心,此举甚妙。我还有个想法,请各位大人、先生参详。所谓
舂⽩雪、下里巴人,各有所爱,
使军民同乐,是否再办一些乡土节目,焰火烟花、杂耍戏曲、花卉灯展,舞狮子、赛龙舟等等,这些项目皆为乡土乐见。凡参与者,以些许财物鼓励,择其优秀者予以奖励,有钱者出钱,有力者出力。如此一来,既可昭示朝廷、官府爱民之心,又可
励军民士气。”众人一听,皆鼓掌称妙。
会后,筹措端午民俗活动一事紧锣密鼓地进行。刘通协助主簿方易、帐房马鸿元等人着手组织工作,依据所获民间捐资以及州府财力,设定项目、安排人手、进行预算等等,忙得不亦乐乎。
古代记帐,数字古怪,方式简陋,远没有后世的精当严密,
作起来也甚为不便。刘通儿时曾在一耄耋老人那里听过古代记帐法,也看他写过一些奇怪的符号,那简直就是天书。要将现代会计记帐方法和阿拉伯数字引⼊,一时间难以办到。刘通自己先做运算,再将后世的会计法则告知帐房诸人,直让他们大为惊叹。方、马等人对刘通所写的阿拉伯数字不知是何物,疑为天书,大觉惊异,问是何处所得,刘通答曰乃海外波斯商人所传,我在京城和泉州多与波斯大食商人
道,因此学得他们的计数法,此法易学易通,几时与各位
流
流。
众人称善不已,都说公子博闻強记,我等远所不及。
古代,大众乐娱节目不多,杂耍戏曲只在逢年过节或是庙会之时方能见到,平时则只有大户人家喜庆事宜才有延请。至于走江湖的艺人不但少见,更是家庭式运作,规模也小。这次举办的端午活动,颇似后世的农民运动会。以往的庙会之类,皆为民间自发形成,而此次活动由官府组织,每项活动又分三六九等,头绪极为纷繁,官衙诸人皆未经历,难免有些手忙脚
。刘通将后世举办大型运动会的经验、举措列成文案,分门别类,条分缕析,提供给众人参照。在提纲的基础上,刘通又作现场指导,一些口述则由阿碧和州衙众人整理成文。
民俗会大的事务有如下几项:
一、活动项目;二、活动资金及奖项;三、场地、人员及食宿,包括参赛选手和管理人员;四、⽇程安排,包括赛程和颁奖人员;五、全安保卫;六、注意事项。
刘通心想,要使这次活动办得有声⾊,需广泛发动群众。除会上所议项目之外,还需增加其他民间內容,譬如:象棋、围棋,拔河、挑⽔,负物竟跑,以及山歌比赛等等。要让民众广泛参与、乐意参与,首先得大力宣扬。其一,由官府发出文告,快马布告各地,张贴在各乡各镇热闹之处。其二,动员民间艺人积极筹备。其三,组织宣传队,往四方宣传,充分发动群众。
为解决经费场地等问题,刘通借鉴后世运动会的经验,提出按捐银多少给予比赛项目的冠名权并打出大小不等的广告,与此同时对广告的效用和妙处大加宣扬。经此,不少商家兴致⾼昂,有些赛程较长、赛事较大的比赛居然有演变成竟标的势头。当然,最大的赞助商自然是李窦的恒元商行了。
广告与民俗会一时间成了街头巷议的新鲜话题。广告的运作,既缓解了经费紧张的状况,更使民俗会深⼊人心,同时还使广大参与人员热情⾼涨。后来,刘通在发展实业时,把后世广告的形式、经营理念详加阐述,并善加运用,广告成为刘通事业的一大助力。
一些较大的赛事需数⽇决出胜负,如龙舟比赛,有初赛、复赛和决赛。每赛一程,参赛者均有奖品,胜者获得奖金,负者也有纪念品。官府对优胜者颁发奖金、奖状和纪念品,在奖状和纪念品上印有“泉州民俗会”字样。
刘通提出如此这般的建议,州衙众人商议后均觉得此法前所未有,真是妙不可言,无不大为叹服。端午愈近,各项赛事愈趋
烈,气氛也愈加热烈。几项较大赛事的决赛,安排在端午这一天。
五月初五,端午节,龙舟大赛。
龙舟决赛时刻的到来,使得这次活动达到⾼嘲。进⼊决赛的六支队伍:鲤城、晋江、惠安、永舂、以及州衙联队和驻军联队。在知州李宪的一声令下后,六支队伍在晋江江面上展开竞逐。舟上鼓声隆隆,岸上彩带飘飘,两岸数万观众震天价呐喊。雨后初霁,正是转暖时节,人人⾼亢
昂,只见舟上健儿舞臂如轮,⽔花飞溅,岸上人嘲纵声⾼呼,锣鼓喧天,赛事之盛,至此达到顶点。
鲤城为泉州州治所在,鲤城队占据地利人和,夺得冠军。其次为驻军联队和晋江、永舂队分获二、三、四名。四队按四三二一的次序分别上台领奖,领奖后齐聚台上。颁奖人员为李宪等当地行政长官和有名望的耆宿。颁奖完毕,李宪在台上发表讲话。
待台上台下众人稍静,李宪朗声说道:“各位⽗老乡亲,大家好!值此佳节之际,八方俊杰齐聚泉州,共襄盛举,三皇五帝、汉武唐宗,亘古未有。我泉州能有这样的盛事,上托苍天赐福、当今皇上圣治之德,下有合州官民同心戮力、不畏艰难之功。我大宋有此大好男儿,何愁百业不兴、外敌不灭?李宪不才,恭逢盛会,愿与各位⽗老乡亲痛饮三天。”说罢,举起碗中酒洒向大地,数万人齐声
呼,声震天外。
李宪将会况奏报朝廷。好事者赋了不少诗文描述此次盛会,再加上民间传诵,泉州民俗会一事很快就传至京师,京城为之轰动,刘通⽗亲刘焕也来信相询。
民俗会后,李宪威信大增,刘通也名声大噪。坊间多有传言,那刘通刘公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既识得咱大宋文字,又识得番邦怪字,真是咱大宋的能者。这次咱们的民俗会就是刘公子一手
持,不简单哪。
阿碧见到刘通时,常拿传说之事来笑他,此皆意料之外也,刘通听了付之一笑。说刘通后知五百年,那倒不假,不过却是后知一千年,又何止五百年而已。只是,刘通既来到北宋,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历史的走向,却不得而知了。历史之改变,又何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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