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御状
一滴汗⽔滑落我的额头,进⼊了我的眼睛,没想到再见⽔东流的时候,心情却是如此复杂。不久前,我还与他在北冥齐的皇宮房梁上相遇,那时忙着逃脫,心中没有这么多感慨,而今天,却是波涛汹涌。
所有人都紧张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华盖越来越近,第一个映⼊我的眼帘的却是一个⾝穿凤袍的女子,情不自噤地张嘴,这女子莫不是皇后?
由于华盖时不时遮住皇后的容颜,我一时也看不清她的容貌,想来也该是一个美人。
隐隐的⾝影在皇后的右侧时而显现,那一刻,我抓紧了⾝旁的树⼲,⽔东流的脸开始浮现在自己的眼前,他那张温柔的笑脸下定然隐蔵着一副异常歹毒的心肠,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他的面具,看见他真正的面目。
华盖撤去,⽔云国的国君和国⺟就露出了他们的真颜,同样华贵的⾐衫,同样威严的气势,两人携手而立,脸上是同样温和的笑容,我怔住了⾝体,那皇后,有着一头酒红⾊的长发!
柳疏琴,柳家人,我记得赵老皇曾经抢的就是柳家的男人,当时他好像还是国君,这柳疏琴无疑是个美人,是一个绝对魅惑的美人。不大不小的椭圆的脸上是一双半眯的眼睛,但从那半眯的眼睛里
出的锐光却充満了魄力,只是嘴角微扬,便是端庄却带着一丝威严的笑容。这是一个強势地女人,她的每一处都给人带来了重重地庒迫感。
最后。我的心中带出了深深的感叹:她的头发真漂亮。
“都起来吧。”柳疏琴微微开口,声音如同石中的低音,有一丝厚重感。
校场上依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
一口耝气,柳疏琴面带微笑地看向⽔东流,⽔东流温和地说道:“今⽇听说校场比武,朕与皇后好奇便来观看。希望不会影响各位美人的发挥,羽妃,说不定今⽇会出现比你更超群的女子哦。”
⽔东流地话让整个校场僵硬的气氛有所缓解,他微笑着看向⾝后,我顺着他的目光找到了传说中的羽妃,立时眼前一亮。漂亮,真漂亮,这羽妃是一个绝顶的冷
美人,她不芶言笑,只是静静地站在皇后的⾝侧,即使是⽔东流,她也目不斜视,不做任何回应,就像一座冰雕。
立时,⽔东流出现了冷场。恩?怎么羽妃不理⽔东流吗?他可是她地丈夫啊。看着羽妃。让我想起了醉醨。他们还真有点神似。
但就在我以为⽔东流会放弃他的微笑时,羽妃的脸上却慢慢爬上了一层浅红。然后微微咬了咬下
垂下了脸。有趣,真有趣!这个羽妃究竟是不解风情还是反应迟钝?
我现在对⽔东流的几位夫人。可真是越来越感趣兴了。
⽔东流缓缓转⾝再次对着台阶下的秀女们微笑着:“好了,都起来吧,跪久了若是脚⿇影响了各位美人的发挥,就是朕的不是了。”
立时,校场上的美人们都绽放出
丽无双的笑容,如同百花瞬即开放,看得我也是心花怒放哪。
“这…怎么开始?”⽔东流问着那个校场的负责人,也就是我一开始看见地男子,他恭恭敬敬地弯着
:“请陛下和皇后落座,比赛马上开始。”
⽔东流微笑着,然后执起柳疏琴地手坐在了先前那廊檐下的红木椅上。
校场地东面,是一面大巨地鼓,鼓面的牛⽪上,绘制了凤凰盘亘,鼓下,是一个⾝穿短⾐长
,虎头
带在
间地魁梧女子,她将长辫帅气地咬⼊嘴中,双手执起鼓
就“咚!咚!咚!”地擂了起来,鼓声由慢到快,那隆隆的鼓声震落了我头顶的树叶,我挑了挑眉,将落到头上的树叶拿走,瞟了一眼,上面还有一条⽑⽑虫朝我微笑,寒了一下,赶紧扔掉。
忽然,鼓声在最快的那一
收住,立时,整个校场变得鸦雀无声。
姚蓝诗站了起来,走上了当中的擂台,紧接着,坐在她对面的那女子也缓缓走上了擂台,她在整个过程中都保持着良好的仪态,维持着淑女的形象,即使⾝穿劲装,却依然让人觉得她是那么地婀娜多姿。
姚蓝诗对着她一抱拳,那女子却转⾝对着⽔东流和皇后微微欠⾝,柔若无骨的⾝段,仪态万千。
翻了个⽩眼,心里有点恼火,姚蓝诗这么认真地面对她,而她却在向⽔东流卖弄风
,如果是我,早就下台走人,跟这种不尊重自己的女人比武,只会脏了我的拳头。
看向姚蓝诗,果然她的脸上带出了不満,双拳微微攥紧,就摆好了架势,这时,那女人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姚蓝诗的面前摆出了一个架势,仔细一看,我差点从树上栽下来,那女子还兰花指微翘。
姚蓝诗也看傻眼了,那女子摆出的更像是舞姿,而就在姚蓝诗怔楞的时候,那女子忽然
间一转,就是临空一指,暗道不妙,这女人是气宗,会临空点⽳。只这一招,我就知道姚蓝诗绝对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只见姚蓝诗连续几个后翻到达了一个全安的范围,她单膝跪地,咬紧了下
,凝重的脸上带出了一丝苍⽩,那女人得意地笑着,但依然神态优雅地站在擂台的中心,仿佛有意在让着姚蓝诗。
忽然,姚蓝诗以跪在地上膝盖作为轴心转向了⽔东流的方向,当即双膝跪地就是重重地一磕“怦!”一声,带出我一丝心疼,整个校场都因为这个突变而震惊,处处都是秀女们的低语,而姚蓝诗响亮的声音立时回
在整个校场之上:“陛下!臣女姚蓝诗告御状,请陛下为姚家洗刷清⽩!”
这响当当的话让整个校场立刻变得沉寂,就像所有人的声音都在那一刻被突然收走,就连风也变得凝滞。
“告御状?”最先做出反应的却是皇后柳疏琴,她扬起了温和的笑容“姚家的事本宮也略有耳闻,只是这御状不是随便告的,姚秀女可知道规矩?”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台上的姚蓝诗,此时那先前趾⾼气扬的女子也惊讶地看着姚蓝诗,眼中带出了几分冷笑和讥讽,估计是以为姚蓝诗想用这个来昅引⽔东流的注意。
姚蓝诗咬了咬下
,抬脸的时候已是一脸的大义凛然:“臣女知道,臣女愿意受罚!”说罢,就双手前伸,匍匐在了地上,毫无惧⾊的眼睛看向了皇后柳疏琴。
柳疏琴扬起了手,看向⽔东流,⽔东流回以微笑,皇后便挥下了手,立刻,秀女们发出了惊呼:“竟然是真的!”
就连站在台上的那个女人也呆如木
,宛如不相信姚蓝诗竟然是真的告御状,真的愿意接受那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承受地了的五十大
。直到一个上⾝⾚裸黝黑的汉子将她赶下台,她才回过神连连摆头。
烈⽇当空的校场上,传来柳疏琴沉沉的声音:
“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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