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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李斯遭陷 四
 不知李兄急急把我找来所为何事?”冯去疾走⼊屋內了拱手,道。

 “大秦要出子了!”李斯把冯去疾让到一张席上坐好,道。

 “要出什么子了?”

 “冯兄稍待,等冯劫老弟赶来,再说不迟。”

 李斯虽说努力的保持着镇定的神⾊,但冯去疾仍是从他不时往门外瞥一眼的小动作中看出,这位扶佐始皇帝灭六国统天下的老丞相已是十分的焦虑不安。又听其还找来了总管‮国全‬兵马调动的冯劫,他有一种预感,大秦出的这个子已关乎到大秦的生死存亡,并且与赵⾼这个狗贼有关。

 两人相对而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各想着心事,谁也不再说一句话。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冯劫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进门时一不留神差点被低矮的门槛绊了一跤。他也不等站稳⾝,一边踉跄的朝李斯走去,一边开口道:“两位丞相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李斯心中汹涌澎湃不已,面上却保持着镇定的神⾊,伸手指了指冯去疾坐着的那张席,不过他无论怎样努力,手都忍不住颤得厉害。道:“慌什么慌,天还没塌下来呢!你先坐下,有什么话慢慢的说,不用大惊小怪的。”

 “我一接到丞相大人的命令,便往丞相大人府赶来,刚走出门还没上得马车,陛下的特使已捧着圣旨赶了过来,正好打了个面。宣读的圣旨很简单,就一句话,让我马上出虎符。圣旨上盖着陛下的⽟玺,那是假不了的,我也无法,只好把虎符给特使。丞相大人,你说这是不是赵⾼假传圣旨出虎符,然后好对我们下手啊?”

 虎符一,李斯手中唯一行之有效的杀手锏也没有了。他再也无法镇定下去,终于瘫坐下来,口中喃喃道:“今⽇我⼊宮去见陛下,谁知中了赵⾼的奷计,他竟让我在陛下正在享乐之时晋见,还没开口说话已惹得陛下老大的不⾼兴,差点掉了脑低。我顺着陛下的话语,万分的讨好,并自以为聪明地暗示陛下应尽快的收了赵⾼的权势。谁知陛下对赵⾼的信任已到了可笑的程度。说什么要与赵⾼商议后再收赵⾼手中的权力!这叫什么话,这不是与虎谋⽪吗?我只得撕破脸⽪将赵⾼的所作所为告诉陛下,并将田恒夺齐的典故告诉陛下。希望陛下能够警醒,谁知却遭来一通责骂!…本来还想凭借可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调来城外屯军,清除君侧小人,规劝陛下好好治理‮家国‬,保我大秦基业。可惜我们还是慢了一步。竟让赵⾼得了先机把虎符收去,这不是天要绝我大秦吗?”

 “李丞相,不行就跟他们拼了!我们可以集中三府家奴,能得一千精兵…”冯劫道。

 “晚了!”李斯摇‮头摇‬道:“咸城內,方圆几百里之地,遍布着大小宮殿上千座。我们怎知赵⾼在何处,陛下又在何处?再说宮⾼城厚,以一千之众攻打宮门也不是旦夕可成之事,时间一久,城外屯军赶到,你我不仅难逃一死,还落了个谋反地名声。”

 “为臣者,忠君第一。反正都是死。也不能坐以待毙。我看,我们现在应该联手再给陛下上一奏折,希望能够靠我们三人为大秦出生⼊死几十年的份上,让陛下卖一面子…”冯去疾面⾊蜡⻩的道,虽然他也知道如今这事已不是一道奏折能够办地,但还存了一丝的侥幸,道。

 “如今,也只能这样办了!”李斯点了点头,拿来笔墨三个合写了一道奏折差人递往宮內。

 其实李斯等三人在兵符被收这件事上都误会了赵⾼,收冯劫虎符并非赵⾼的主意。而是胡等李斯退下之后,害怕李斯耍什么谋除去赵⾼。于是下了道旨意,将调动兵马的虎符收去。等到传旨的人离去,他又召赵⾼⼊殿相见。

 胡亥先把与李斯地关于享乐与督责臣下的谈话告诉赵⾼,赵⾼⽪笑⾁不笑的待立于旁并不说话。接着,胡亥又将李斯攻击赵⾼的话给赵⾼重复了一遍,这时,赵⾼再也拿捏不住,跪倒在地大哭起来,道:“陛下,丞相如此说,可见丞相所害怕忌惮的人只剩下我了,我一死,丞相大人就可以做他所说的田恒了。我地为人与忠诚,陛下心里一清二楚,还请陛下给我做主。”

 “朕怎会不知你的为人与忠诚,当时就怒斥了李斯,并收缴了冯劫的虎符,防的就是他们胡为,伤害于你。你什么都好,就是一有什么事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这样不好,有朕在你又怕个什么?快起来说话!”胡亥道。

 “谢陛下

 ”赵⾼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抹着脸上的泪⽔一边朝胡道:“臣最近听得一些谣言,不知该说不该?”

 “爱卿怎么现在说话也变得呑呑吐吐了?有什么话快说!”

 “本来这些都是一些捕风捉影之说,我说出来,怕被别的大臣说我有意诬陷朝中大臣,所以一直不敢跟陛下说。如今李斯无故诬我清⽩,陛下又在殿上问起,我不敢有所隐瞒,只得一一说了,也好给陛下提个醒。”

 赵⾼偷偷的打量一个胡亥的脸⾊,见胡亥点了点头,接着道:“当初沙丘密谋,李斯之所以相助陛下,其实是另有私心。那时他已为丞相,助陛下登基无非是想让陛下封其为王,可是如今陛下已经登基一年有余,他仍然只是丞相,心中早已不愤,开始联络大臣密谋大事。因此,他第一步便是要除掉下臣,然后上挟陛下,下令百官…”

 “这…李斯他只怕还没有这么大地胆子吧!”胡亥迟疑了一下道。

 “他怎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就说这盗贼之事吧,他们哪是盗贼这么简单,完全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叛之徒。我听说,他的儿子李由⾝为三川郡郡守,对于发生在三川郡周围的反叛不闻不问,还任由叛贼在三川郡的土地上公然横行、任意穿梭。并且时有传闻说他与叛贼头领有书信来往,还相助叛贼许多兵器甲冑,说什么等将来打下咸,杀了陛下,由李斯做秦国的国王,陈胜做楚国的国王,李由做赵国的国王…”

 “竟有此事?”胡亥又惊又怕,愕然的道。

 “这只是一些传言,但空⽳来风未必无因。臣已得知,叛贼地头领姓陈名胜,与李丞相家邻县,双方有着浓厚的乡情,就算做出这样地事来也不稀奇。”

 “朕…朕说这盗贼怎会如此的猖撅,原来是这样…”胡亥正说着,见门外有个人影一闪,怒喝道:“门外是谁?鬼鬼樂樂的在⼲什么?”

 “陛下,是小臣!”一名宦官滚进殿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在殿外⼲何,是否在偷听朕与赵⾼的谈话?”

 “臣不敢!刚才左丞相李斯,右丞相冯去疾,国尉冯劫联合上了一道奏折。臣见此事关系重大,便拿来大殿准备递给陛下,见陛下正与郞中大令议事,一时不敢进殿…”

 “奏折呢?拿上来!”

 “是!”宦官手捧着一道⽩绢,跪走到胡亥面前呈了上去。

 赵⾼心惊的看着胡亥,不知道李斯他们上的这道奏折上边写的是何內容。眼见胡面⾊由⽩变黑,嘴哆嗦,手指颤抖,知道李斯他们这道奏折又摸到老虎的庇股上去了,放了心,含笑而立!

 “卑鄙,小人!”胡亥大怒,将那道奏折扔到地上,道:“仅仅是刚才,李斯在这里还说什么天下的反叛只是因为朕对下过慈。这才刚走出宮门,他又变了一副嘴脸,说什么盗贼之所以蜂拥而起,祸起至大军轮番戍兵,⽔陆运输建设太多,赋税杂捐过苛。要求朕停建⽔陆通要道与阿房宮,减少赋税杂捐,停止大军轮番调换戍兵。他李斯怎会是这样的人,怎会是一个一会一个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他们这三人坐在朝庭上最尊贵的位置之上,除了胡说八道,还能⼲什么?”

 “陛下,李斯他们三个年纪已经老迈,有时候一时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陛下饶过他们这一遭吧!”赵⾼假惺惺的道。

 “不!年迈并不是他们开罪的理由,正如你刚才所说,朕觉得他们行事如此古怪,确是有谋造反的意思。他们三人都在朝庭上为臣几十年,位居⾼位早已是深蒂固,得趁他们还没有异动将他们剪除掉。赵⾼,这事于你办,胡给朕找些罪名,将这三人除去。”

 “是,臣这就去办!”赵⾼道。

 第二⽇,咸城內大,四处都是抓捕人的衙役与兵卒风风火火的来回跑动。至夜,这阵终于平息了下来,民间开始传闻四起。

 “冯去疾冯丞相‮杀自‬了!”

 “冯劫冯国尉也‮杀自‬了!”

 “他们为什么‮杀自‬?”

 “不知道,这朝庭上的事谁又能弄得明⽩!不过,李斯李丞相也被抓了起来,还有他的宾客、门人以及与他有联系的百官都被抓了不少!”

 “完了,大秦看来是要完了!”

 “嘘,小声点,不想要你的脑袋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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