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过后,恩娣辗转难眠,掉头看着身边酣睡的男人。此刻的他,就像个孩子般,那么安详、那般叫人怜爱,让她有种想偷亲他的冲动…
“你在想什么?”孟霆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不是睡着了?”
“你没睡,我也睡不着。”他搂着她“要不要我猜猜你在想什么?”
思娣一惊,忙说:“不要。”她不想跟他搏,她一定输的。
着他锐利的眸光,她漫声道:“我只是会认
,才睡不着。”
“那简单啊,我给你慢慢习惯的机会。”
“谁要你这种机会?”她嗔笑。
他笑了,然后说:“说的也是,过些天我可能就要搬走了,你当然没有机会。”
闻盲,恩娣倏地坐直“你要走!?”
“怎么?舍不得我走?那简单,你跟我搬去别墅。”
原来他是要搬回自己的家。恩娣悄悄松了口气,却又马上被这种心情给困扰。
完了!她竟是这么害怕他的离去?她从来没有这种强烈想抓住什么的感觉,即使是对学圣也不曾有过。
“是不是决定跟我私奔了?”他的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
恩娣轻轻挥掉他的手,她看来好忧愁。
“把自己交给我,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她猛地抬头,看见他戏谑不再的脸上,布满坚定的柔情时,她投入他的怀里,霎时红了眼眶。
她紧紧贴着他的心口,贪婪地汲取他的温暖。
就在恩娣决定向学圣说清楚时,却接到学圣母亲的电话,约了她见面。
恩娣还没说什么,学圣的母亲却抢先开口:“恩恩,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学圣了。”同时递给她一张喜帖。
恩娣一看——新郎是学圣的名字,至于新娘…是学圣工厂的会计小姐!?
那么,就不该是事出突然的?
恩娣要时有种释怀的感觉。
她承认自己有着“解套”的私心,可是,她却也认为,这对学圣来说,应该是更合适的选择。
只是学圣的妈,却继续说着让人难懂的话——
“学圣这次可就真的做对了,瞧,把你让给孟总裁,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你钓到金
婿,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至于咱们学圣啊,想想这孟总裁裁是何等人物,还会不懂人情世故吗?咱们学圣就要开始走运啦。”
“伯母,你在说什么?什么让不让的?我怎么听不懂?”
“恩恩,你就不用再装了,这盂总裁裁对学圣说得够明白的了,他爱你啊,那学圣当然懂得识时务。瞧,他也接到订单了,将来你要是当了总裁夫人,可别忘了提拔一下咱们学圣…...”
思娣脑袋顿时轰轰然,赵母后来说了什么,她全没听到。
盂霆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暗地里,他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算计”?
他又当她是什么?上架的货物?可以拿来利益
换的物品?
学圣母亲见她不理睬,自讨没趣的走人,留下恩娣一个人。
她失神的待在公园凉亭,内心波涛暗涌…
“啊!有蟑螂!”突传一记呼声,随即一个人影从灌木林中跌出来。
恩娣定睛一望,竟然是盂力殆
“你在这里干什么?”
力殆狼狈的抓头搔耳,有点儿慌的望望四周,然后往彼端一指“孟霆来了。”然后一溜烟走人。
恩娣掉头一望,果然是他。她两道秀眉马上拧起。
他竟然派力殆跟踪她!?
盂霆走了过来,凝着她清丽的脸蛋,隐蛰的热情也在黑瞳里瞬间燃升。
恩娣掉头,赌气的故意不看他。
“恩恩?”他在叫她了。
他在碰触她的手。
他在拥搂着她…
“放开我!”思娣再也忍不住地低咆。
孟霆皱眉“你怎么了?”
“问你自己。”
“我?”
“你告诉了学圣什么?原来你早就都安排好了?”恩娣激动的问。
孟霆转过身,不去看她。她跟赵学圣见过面了?而见面的结果,就是眼前对他这般恶脸相向的态度?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叫我说什么?”他寒着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侧头,锐利的目光
向她“那你呢?”
“我?”
“你为了他跟我吵?”盂霆悄然紧握的双拳,关节已经泛白。 恩娣也被他的话给震住。
她是吗?听着他冰冷的嗓音,心中涌上的不安让她霍地明白, 她不想跟他吵的,甚至她害怕看到他不快乐的样子,因为她爱他, 她是真的好爱好爱他…
但,就因为爱,她才更要争取被爱的方式。
恩娣吁口气,她试图调整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可偏偏——“就算我把我们的事告诉赵学圣,但是,那又怎么样?只是让他面对现实。”
“可是你想过我的感觉吗?”
“你怎么样?你这么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眼里的泪光让他黑眸转厉,他陡然抬高的音量更是骇人。
“所以你在伤心?所以你就对我兴师问罪?”
“我——”他…居然这么凶?她被吓着了,眼泪已经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不许哭!”盂霆所有努力的自制,全毁在这个女人的眼泪。
“我讨厌只会胡闹的女人!”
她的泪水竟是为别的男人而掉!
他无法控制这样的念头,更无法相信自己是这么的痛楚…
转开头,不愿让她看见他难以承受的痛苦表情。
恩娣被他这一吼,老半天才还魂。
“我没有胡闹。”她艰难万分的让自己恢复平静。“胡闹的人是 你!你居然派力殆来跟踪我?而且你当我是什么了?居然用这种威胁利
的卑鄙手段采换取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回过头,眸里渗着几许讶异,紧接着涌上一股痛心。
“手段就看是用在什么样的人身上。如果这是
易,也是赵学圣他认为值得,不是吗?至于跟踪你…”话里的温度急速下降“如果你问心无愧,又何必在意?”
恩娣浑身一僵“那你说呢?”
他说?面对这样的打击,孟霆什么也说不了!他一向是这么的充满自信,如今…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已经让他丢盔弃甲,让他
尝那种患得患失的折磨了,她还想要他怎么样?
告诉她,他就是妒忌、他就是害怕"
可她伤心掉泪的样子,更让他心如刀割。
难道说,他带给她的,就是这般的为难?
用不耐的表情
过种种复杂情绪,盂霆挥挥手“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这种结果,那么——”
她紧紧盯着他。
“那么,你可以——”
恩娣隐约感觉不安。不,不要说…
“你随时可以回到过去,回去他的身边。”
恩娣的脑袋瞬间空白一片。
怎么可能?他领着她的心远走高飞,然后才要她回到原点?
恩娣用力
掉鼻腔的涩意,倒退两步,她点点头,然后掉头离开。
盂霆就这样子望着她,一步步的踏离…每一步都踩痛他的 心。
对恩娣来说,这每一步也宛如千斤石的沉重。
恩娣开始幻想,他一句轻唤,只要一句,她将会转回头冲人他的怀里。
可,什么也没有。
他就这样子任由她离去,任由她走出他的世界…
或者说…她根本从未走进他的世界?否则他怎能这般轻易让她离去? ”
两天之后。
仅仅两天,就让恩娣陷人一种绝望的无助,她想他,也开始怨他、怪他·.....
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她甚至努力设想任何借口,只要能让自己回到他身边,虽然在下一秒,她又开始唾弃起自己的不争气。
力崤却忽然跑来告诉她,盂霆已经回美国去了!
“盂霆临走时,
代我拿这个给你。”
纸盒上面写着她的名字,一拆开来,恩娣看见一个布娃娃。
和夜市一模一样的娃娃,正躺在恩娣的掌心中。
想着那夜的情景,恩娣的眼睛渐渐转红。
力嵋接下来的解释,更叫她的情绪溃堤。
“你真的误会孟霆了,他是曾经试探过赵学圣对你的感情,可那是姓赵的急着退让,说穿了,也是希望盂霆会因为这样于,给他什么回馈。”稍作停顿,力殆又支吾说:“还有,他没叫我跟踪你啦, 那天是我自己跟去的。”
“你…为什么?”
原来,是力殆跟朱湘看赵母约了她,心想一定跟学圣有关,才自作主张尾随跟去,并且打电话要孟霆过来。
朱湘在一旁帮腔:“恩恩,你也别怪力殆了,他想帮自己哥哥也 是难免的,这你要是再回赵学圣的身边,那我们这阵子不就白忙了 一' #039;。
“什么白忙?”恩娣逮着朱湘心虚的神色,马上有所警觉“说! 你们背地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最后,朱湘和力殆只好全盘托出。从他们的诡计被盂霆识破说起,然后是台风之后的开伙、他们每
刻意的不在场…
朱湘小小声的说:“恩恩,你别生气癣,我可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只是…我看盂霆他好像真的很喜爱你,可以说是用心良苦唉。”
“对啊对啊,我还听说他在找人帮忙,想把恩恩那栋房子买回来呢。”
他们俩就在她耳边一搭一唱。
恩娣只是望着娃娃,然后一颗颗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那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
“也许他认为你爱的人始终是赵学圣吧。”抓抓头发,力殆忽然骂道:“他XX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会变得这么仁慈?”
“仁慈?他是个混帐!他是个笨蛋!一句话也不说就走,然后 留下这个——这样算什么!?”恩娣哭骂着。
“其实这个娃娃是我偷出来的,我想他是想等明天上了飞机再给你——”
倏地抬头,恩娣张着嘴。
力殆刚刚说了什么?
明天?他的班机在明天?
“他现在人在盂家的别墅。”力殆呼了口气说。
恩娣
着娃娃,哑声喃语:“你听见了没?他还没走!他还没走…”
孟家别墅。
拿着力殆给她的钥匙,恩娣直接开了大门,跨人。
昏幽壁灯映照出美仑美奂的陈设,但这些都无法进人恩娣梭巡的眼里。
她站在大厅口,目光游走,直到发现了他。
他就站在楼梯口,带着无法置信的眼睛盯着她。
直到她往他的方向移动,确定那飘飘身姿不是因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他的喉头一阵紧缩。
“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恩娣一步步走向他。“这样子很伟大吗?你让我为你哭得半死、你让我每晚睡不着觉、你让我以为你不要我——”
“我没那么伟大,我一直在这儿想,想我该怎么做,才能够把你打包上飞机…”
恩娣再也忍不住地扑向他,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块儿。
她在他怀里哭得淅沥哗啦“我好怕,怕你真的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准备带我母亲回美国医治,把她安排好了,自然会再回来,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放过你了?” “可是你那天说要我回去学圣身边,你害我好伤心。”
“说的人更伤心。”
“那就不要再说了。”
“好,不说,都依你。”
又依她?
“啊!”尖叫一声,恩娣被他一把抱起。
笑声、叫声、娇
声、
息声…在这座别墅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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