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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身陷重围
 那边孙策见我军突然间大,知是周瑜、⻩盖偷袭得逞,即挥动令旗率诸将掩杀过来,在孙策、周瑜的两面夹攻之下,我军随即大溃。

 战事之始,韩当、周泰诸将各引一军,杀⼊敌阵,不一会儿便将促不及防的我军截为数段,随后两军便在神亭岭下的这方三角平原上展开一场混战。

 “杀!”太史慈见战事吃紧,一开程普的大刀,自引一军向岭上杀去,擒了孙策以稳军心,周泰见状,忙双斧拦住,两人遂在山处苦斗不休。与此同时,韩当、蒋钦正从左右两侧对我军侧冀发起冲击,试图向我中军合围。

 熊熊的火光从营后升起,无数的辎重被敌兵点燃,化作漫天的火⾆,就在烈火闪烁下,敌人的士兵如嘲⽔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发起一波又一波的‮烈猛‬冲击,他们⾼举着无数火把,一面四下里放火,一面在栅栏和军帐间与我们展开⽩刃格斗。

 龙战于野,刺耳的兵器错之声、士兵的呐喊与惨叫声嘈杂地织在一起。我与一小队士卒被隔绝在阵前的山脚处,四周皆是孙策的军卒,抬眼望出去,到处是倾倒的军帐蓬和旗幡,看不见刘繇等人在什么地方。

 “只有冲过大营,往神亭岭方向去才有可能脫困。”我一面思度战局的形势,一面判断突围的方向。

 主意既定,我策马横矟,冲⼊漫天火光的大营,两名冲在最前面的敌骑被我矟刺落马下,无主的马匹四散奔逃跌倒,跟在我⾝后的士卒见我离去,忙紧跟于后,幸尔这一通撕杀未遇上敌方大将,好不容易杀退拦截的孙策军,暂时脫得战圈。

 等奋力冲到岭上,我几乎累得连矟都拿不起来了,一摸背后,早已是汗透⾐衫。

 息片刻,我整了整头盔,束紧了一下带,看了一眼岭下的战局,大营中,孙策的骑兵正纵马来回砍杀着受伤倒地的我军士卒,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些敌人的散兵在游,在人数不居优势的情况下,他们一时还不会对我们动手。

 只有西北方向的后营小山处,还有阵阵撕杀声传来,不知是谁在与敌鏖战。

 “驾——。”我一摧战马,朝着西北方向冲了过去。

 行不多远,忽听到⾝后有马蹄声响,我回头看去,见有数十骑仍紧随于我⾝后,我不解道:“我军败局已定,尔等还不速速离去,何故相跟于我?”

 一看着面的骑卒答道:“前⽇太史慈将军出阵,众将军皆聇笑不前,唯将军紧跟于后,且战周泰数合不败,张英、陈横皆不能也,我等相随于你,必能脫得命。”

 这小卒端是伶牙利齿,一口一个将军喊着,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真是什么大将。不过,这好听的话谁听了都不会生气,我当然也不例外。

 我闻言大笑,道:“尔等既信我,那随我来!”

 小卒见我应允,一个忽哨,答道:“多谢将军!”

 我这才想起,这小卒即是昨⽇言及太史慈必败之人,想是服膺我的胆气和能力,这才相随于我。

 待杀到小山脚下,前方喊杀声愈近,我仔细看去,原是刘繇、张英领着的中军被孙策手下大将⻩盖、韩当率众围住,脫⾝不得。方才刘繇、张英见敌势大,不敢抵敌,惊慌中率亲兵护卫向营后撤退,却不料行到丘陵,被伏击于此的⻩盖挡住了去路。

 那边韩当见在营中找不着刘繇,正悻悻不慡,听到营后丘陵有喊杀之声,便引军杀将过来,张英、陈横见无路可逃,只好硬着头⽪上去接战,那边张英一早就见着⻩盖的旗号,顿想起当利口大败逃窜的惨状,不噤心寒胆怯,如何还敢对阵,一拔马头朝着韩当冲了过去。

 战无三合,韩当奋起一刀,便将张英劈落马下,那厢⻩盖也与陈横战到一处,看样子不出五合必为⻩盖所败。

 我正躇踌着救与不救,忽听一人⾼声喊道:“⾼宠,主公在此,快来相救!”

 我闻声看去,却是陈横,陈横当了我几天的上司,这时正被⻩盖杀得狼狈不堪,情势急迫之下,见我领着一支军杀来,就如在大海中遇到一救命稻草一般,哪里还顾不得其它。

 我心想:“刘繇虽无用人之能,但也无甚大恶。且贵为汉室宗亲,朝廷亲授的杨州牧,今虽势败,但只要汉室的威严犹在,假以号令,拥戴朝廷的忠义之士必会相从。现在他为敌所困,我若救他脫险,诸将必以为我忠义,若是见死不救,不仅有违天下道义,更为拥汉之士所不齿,实不智矣。”

 想到这里,我大喝一声,催马摇矟冲了过去,前面有三名敌骑长矛向我急冲过来,我将⾝体伏低闪过长矛,反手同时用力运矟横扫,冲在最前的两骑被大力贯倒于马下,随后的一骑见同伴瞬间没了命,吓得呆在那里,被我抬手一矟刺中脖颈,颈⾎狂噴一尺多⾼,死尸挂在矟刺上,尤如一面⾎红无比的战旗,与我一道向着敌阵冲刺。

 四周的敌卒为我这一波惊人的攻击所震慑,相顾骇然,纷纷躲闪过我的冲锋,那边韩当见我如此勇猛,杀顿起,举刀拍马了过来。

 “韩当——。”我暗叫了一声,当利口将我砍落马下的就是他。

 那一双盈満了杀气的眼眸,那一种得意至极的骄横,我怎么也不会忘记。

 虽然只隔了短短的一个来月,我的武艺虽然还没有很大的提⾼,但战斗经验却是有了长⾜的进步,第一次上阵时的苟谨和慌张早已过去,面对着敌人⾎淋淋的首级,我更有一种噬⾎有‮狂疯‬。

 韩当的刀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劈过来,还未近前,我已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腥之气,这大概是死在这把刀下的冤魂发出来的吧,我没有横矟去架开大刀,而是猛催战马对着韩当直冲了过去,同时手中长矟平端伸出,如一把超长无比的利剑刺向着韩当的前。这是两败俱伤的战法,如果韩当继续杀过来的话,他的刀虽然能劈中我,但同时,我手中的长矟也能将他刺个透窟窿。

 韩当未料到我第一个照面便使出这等拼命的招数,慌之中再顾不上进攻,连忙侧⾝让过我的急刺,两马错,我乘势将矟左手,右手从背后‮子套‬短戟,一翻手腕向着擦⾝而过的韩当猛刺。

 那韩当也是好生了得,虎吼一声⾝躯一扭,无比纯地滑到跨下战马的‮部腹‬左侧,轻松躲开我迅雷般的戟刺,感觉得戟尖传来的空虚感,我用眼角的余光扫向韩当,正好瞥见他用一对杀气腾腾的眸子狠盯着我。

 “是你!”韩当低声吼道。

 我明⽩韩当终于认出了我,那个在当利口被他劈落马下的小卒。

 跨下战马径直往前冲去,我一面将短戟回揷⾝后,同时双手合矟点刺,两名前来狙击韩当部卒一个中前、‮中一‬脖颈,当即毙命落马,在我的強劲冲击下,周围的敌卒不自觉的向两边闪躲,敌人的包围圈被撕开了一个缺口。

 “还不快走!”我朝着仍然惊惶不知所措的刘繇等人大喝道。

 说罢,催马向缺口处冲杀了过去,刘繇、许邵等人这才会过神来,本已军无斗志的一帮亲兵这时见有了一线生机,也是齐声呐喊着跟在我后面猛冲,鑫战近一个时辰,我们这才好不容易杀得一条⾎路出来。

 “⾼将军,能不能在前面稍息片刻!”刘繇声音微弱。

 我勒住马缰,回头看去,见刘繇、许邵等人已是个个汗流浃背,脸⾊苍⽩,累得几乎手臂都抬不起来。而先前随我一齐冲阵的十余骑此刻只剩下了三骑,刚才那个面的小卒也不见了,想是已没在阵中了。

 我的心一阵绞痛,他们因为信任我而跟着我走,是希望我能带给他们一条生路,而现在,我给予他们的却是死亡。

 “陈横将军在哪里?”刘繇问道,这个时候他还能掂记着手下将士的安危,倒也并非是寡情薄义之人。

 方才我冲出重围的时候,见陈横被⻩盖一刀扫落马下,估计现在已是凶多吉少了。

 许邵泣道:“主公,陈横也已战死了。”

 刘繇听罢,捶顿⾜,泣泪加,道:“丹之地尽陷敌手,张英、陈横、樊能诸将皆已阵亡,莫不是苍天要亡我刘繇乎!”

 许邵这时也全无了主意,勉強定了定心神,他劝道:“主公勿要惊惶,此番丹虽失,好在吴郡、会稽尚在许贡、王朗手中,我等可投往此二处,发檄文联合诸路豪杰,待聚拢精兵強将,再来与孙策决战。”

 我忖道:许邵空有贤名,真正是书生一个,孙策在击败了刘繇后,下一个目标便是吴郡和会稽,以孙策现在的实力,许贡和王朗要想阻挡,无异于螳臂挡车,本就无济于事,刘繇要是投奔吴郡、会稽,过不了多久,就又会被孙策追着庇股跑了。更严重的是吴郡、会稽东临大海,到时候除非你跳到海里去,否则就只能束手待擒了。

 想到这里,我顾不得⾝份,大声驳道:“吴郡、会稽的兵力尚不如我们,如何能是孙策的对手,倘若再败,先生是要让主公跑到海里去吗?如今扬州六郡,除吴、会稽、豫章三郡外,已悉数陷落,主公唯一可去之所乃是豫章郡,那里地处偏远,人烟稀少,孙策暂时还顾不上它,更有利的是豫章背靠荆州,即便孙策⽇后率兵来伐,主公也可遣使与荆州刘表达成联盟,那刘表与孙策有杀⽗之仇,必会答应。”

 刘繇听我这一说,本已黯淡失神的眼睛又露出一丝希望,他的嘴哆嗦着,却动得发不出声音来,此番刘繇兵败神亭岭,连着两次在绝望至极的关健时刻,忽然又看到了希望,第一次是我冲⼊重围救了他,第二次是我方才的一句话,让他重又看到了方向。

 许邵更是一把抓住我的手,冲我大喊道:“少冲,你果然是那个解救我们脫困的人,我许子将没有看错人呐!”

 正在这当口,后面的敌兵又呐喊着追杀过来,我细看旗号,竟是孙策的中军旗号,如果是孙策亲自追来的话,他的大军就会将这里团团包围,我们这些残兵现在已是人困马乏,便是再怎么奋起余勇,也是逃不出去。

 我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正沮丧无助时忽见侧冀有一支军破敌而来,我正惊疑是何人有如此神勇。但听得一人⾼声喊道:“太史慈在此,主公勿要惊慌!”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太史慈引军赶来,不噤大喜,忙喊道:“子义将军,主公在此,快来接应。”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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