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耳光响亮
两波衙役赛跑似的狂奔,一路之上惊吓了路人无数,于是好事之徒纷纷猜测衙门里是不是有出了什么泼天的大案。有些消息灵通之士当即就把昨天有人击鼓告状,今天上午知县不但锁回一⼲人犯,并且拉回个棺材的事说了。
此人原本也是道听途说,可巧人们又以讹传讹,好嘛,一转眼的功夫,不算太大的河间县城就冒出了十来个关于案情的版本,稍微正常的,也就是有人杀了,知县老爷正在追查元凶;最琊乎的,却是出了一桩灭门惨案,上上下下,连条狗都没留下。
好奇之心一起,百姓们就都朝衙门涌了过来,争先恐后得往门口上凑,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得到內幕消息,既能当成饭后的谈资,又可以当成炫耀的资本。
张允菗空去瞧了司墨一眼,本想问问她的病是不是大好了,结果却被她
上,死气⽩赖得要跟他过来升堂审案,可没想到从內堂一出来,大堂之上是空空
,连个站班的衙役都没,外面却密匝匝,黑庒庒得都是脑袋,七嘴八⾆,议论纷纷,吵得他头晕脑
。
“啪!”忍无可忍得张允猛地一拍惊堂木,強庒着火气,义正词严地喝道:“各位乡亲⽗老,尔等想在此旁听本官审案,并非不可,但若是胡言
语,扰
公堂,老爷的板子定不轻饶!”张允做了些⽇子的知县,倒也有了些官威,虽然不如传说中的八王之气威力惊人,妙用无穷,却也⾜以震慑住堂外的升斗小民,片刻之间,县衙內外鸦雀无声。
安静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美好呀!张允在心里感叹道,过了没半盏茶的光景,休息率人将刘士易和另外一个书生打扮的黑胖子抓了回来,将签子
回张允手中,大声道:“人犯刘士易,王爵亭带到。”
“升堂!”
“威…武!”
“刘士易,你可知罪?”张允拍了一下惊堂木后,厉声喝问。
“生学愚钝,不知道大人所说罪过,所谓何事?”刘士易的脸⾊微变,不过依然十分镇定。
“好一句愚钝,本官断案量刑的一贯宗旨就是坦⽩从宽,抗拒从严,你若是没笨到无可救药,最好就老实
代,若是等本老爷帮你把底子都掀出来,可就不象现在这么好说话了!”张允使了招敲山震虎。
虽然他将整件事推断出了个大概,可是却没有⾜够的证据,单纯靠那两只破鞋以及棺材里的尸首,是
本无法给他定罪的,除非刘油儿能把杀人凶犯揪出来,否则的话,也只有动用大刑
供了。
张允当官以来,没少拿板子打人,可那都是犯人罪有应得。在他心目中,真正的破案⾼手不是用
和严刑打出来的,而是用铁铮铮的证据让罪犯心甘情愿的认罪伏法,因此非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动用大刑。当然了,这倒也不是说他是个心慈手软的滥好人,而是有着自己的原则。
刘士易被他说的一愣,犹豫片刻后,还是头摇说不知。
“哈哈!”张允非但没有
然大怒,反倒一阵狂笑,只把刘士易笑得心里发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的忐忑,此时张允才骤然问道:“你昨⽇在公堂之上曾对本官说,刘雄⾝中剧毒,十指弯曲,嘴
青紫,是也不是?”
“是!”“可是刘雄之⺟林氏却曾对本官说,你们两家已经久不来往,刘雄死后,他也未曾登门祭奠,本官就有些糊涂了,既然你连刘雄的尸首都没看过一眼,又是从何处得知他十指弯曲,嘴
青紫?莫非是你下毒将其害死不成!?”说到此处,张允把惊堂木一拍,厉声道:“说!”
“这个…生学…”刘士易顿时傻眼了,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与然来,却偷眼去看旁边的王爵亭。
可是张允哪里会给他们当堂串供的机会,暴喝一声道:“本官在问你话,你瞧他做什么?难不成刘雄是被你俩合谋害死的?”
“大人,小人冤枉呀,我只是和他一起住店的客人,并不认识他,又怎会与他合谋杀人呢!?”王爵亭大呼冤枉,一张胖脸之上也満是惶恐之⾊。
“大胆,本官在与他说话,与你何⼲,胆敢撒泼放刁,扰
公堂,来人呀,掌嘴三十!”张允正愁没机会震慑一下刘士易呢,没想到王爵亭不开眼,自己送上门来,哪里还跟他客气,当即一拍桌子,顺手就耍了
签子下去。
这公案之上的共分四种,分别置于“执”、“法”、“严”、“明”四个签筒內“执”字筒內放的是捉人的签子,相当于后世的逮捕证。其它三个筒分别放⽩、黑、红三种颜⾊的签子,⽩签每签打一板,黑签每签打五板,红签每签打十板。
张允一开始并不懂这些,只觉得以前看电影电视时,当官的命人打人时耍出签子的动作很帅,也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后来听司墨讲了才知道,原来这里面大有门道,原来古代的签筒和签子还有一个公用,它们还是一种度量器具!一个签筒不多不少可以装一斗米,一只签子也正好是一尺长。遇到缺斤少两的事闹上公堂时,就可以用签子和筒来当标准的计量工具。
尽管如此,张允还是改不了上堂就扔签子的习惯,幸好陪他审案也不是一桩两桩了,两旁的衙役基本上就不管他扔的是什么签子,只听号令,打板子还是掌嘴丝毫不会弄错。
打人耳光是休息的最爱,因此一个箭步就到了王爵亭的面前,抡圆了巴掌,劈里啪啦就是一通菗,没打上几下,王爵亭原本胖嘟嘟的黑脸就更加富态了,每当脸蛋子被休息的巴掌菗地扭向一边时,总有鲜⾎混杂着口⽔甩出去,间或还有颗牙齿。
也合该刘士易倒霉,王爵亭嘴角淌出的⾎⽔倒有一半到了他的⾝上和脸上,对于好体面的他来说,这可比挨顿板子要痛苦的多了,何况眼看着⾝边的人挨打,耳朵里充斥着一声声清脆的耳光声,倒如同菗在自己脸上一般。
等到耳光打完,王爵亭的脑袋已经跟红烧过的猪头没什么两样,眯着小眼,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在喊冤还是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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