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只可惜这次铁链落了空,原来是被张允抓到了手里,原本満是笑容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深沉如⽔般的眼眸里也迸
出阵阵的杀机,如利刃般一一在官差的脸上扫过,而后哈哈一笑,不无嘲讽地道:“原来你们就是这样捉拿贼寇,为朝廷效忠的,当真是好威风,好霸道呀!”
“公子,你少说两句吧!”旁边的矮商贩好心得提醒,不想却挨了个响亮的嘴巴,锁拿了他的那个捕快斥责道:“闭上你的狗嘴,这里焉有你说话的份儿!”
“还敢拒捕,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马庇精顿时一阵着恼,心道:“切不可在头儿的面前坠了威风,要不然哪还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说到这,⾝上顿时象有了无穷的力气,挽住铁链往怀里一拽。
张允原本想与他较一较力,却忘了这副⾝体原本就是个手无缚
之力的书生,⾝子一轻,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不过张允反应也是灵敏,顺势凑了过来,腿上如同安了弹簧般跳起一米,一脚踹到了马庇精的
口上。
马庇精原本就在用力拉扯,重心后移,又挨了张允这飞起的一脚,向后蹬蹬两步,本想竭力稳住⾝子却没想到脚下还有个门槛,咣当一声躺倒在地,骨碌了出去,店外的雨虽然停了,可来往的客人已经把⻩泥地踩的泥泞不堪,他如滚地葫芦般出去,顿时弄得満⾝満脸的⻩泥,跑回店里来时,泥汤淋漓,狼狈不堪。
“好一只落了汤的死公
,好看,好好看!”司墨虽然惊诧于张允的这⾝拳脚,却也不噤被此人的惨象逗得忍俊不住,再加上张允的⾝份在,因此更加笑的肆无忌惮。
矮商贩虽被司墨抢⽩了两句,但是想起家里的女儿,对她却另有一番好感,有心提醒她不要招惹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差,可是半个脸蛋兀自辣火辣的疼,哪里还敢再劝什么。
“又一个江洋大盗,装得再象读书人也瞒不过我这一双火眼金睛,来人呀,给我绑了!”耗子精大喊一声,自己却朝后面退了两步。
众差役自然不敢违抗上司的命令,或拿戒尺,或拔钢刀,哗啦一声就围了过来,沿途若有店里的客人挡道,自然毫不犹豫,一脚踹翻。
冷眼看着这帮穷凶极恶之人在这里耀武扬威,搬弄是非,混淆黑⽩,张允不噤一阵阵好笑,更宛如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个夜晚,那片漆黑而冷寂的松树林中,想起李強的嚣张和歹毒,以及朋友的背弃,张允的心头宛如被点燃了一团火,大喊一声找死,已经
上前去。
让过一人当头劈来的戒尺,张允已经以肩头为锤撞在那人的
口上。八极拳讲求头、肩、肘、手、尾、舿、膝、⾜八各部位的应用。换句话说,无处不可进攻,这一记肩撞虽然是由一副孱弱的⾝体使出,但是那份刚劲和爆猛却展露无疑。
何况好拳法并不囿于套路,更在乎驭力之道,前世的罗素浸
八极拳多年,依然深得其中三昧,表面上看以张允的瘦弱之躯和魁梧的捕快互撞,很有几分蚍蜉撼大树的不自量,可结果却是,在众人眼中的苍天大树就真的应声而倒。
就在一⼲差役看得目瞪口呆之时,张允却没有罢手,⾝子一拧,原本用来拿笔杆子的巴掌已经菗在左近一人的脸上,啪得一声脆响,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这手叫做扑面掌,倘若由以前的罗素用处,即便不能打得此人头骨碎裂,当场毙命,至少也会让他晕厥在场。
只可惜张允的⾝体太过瘦弱,再凌厉的拳法没有⾜够的力量也是没办法释放出最大的威力来,虽然如此,却也把那捕快打的桃花漫天红,⾝子晃晃悠悠,如踩了棉花。
此时此地,张允哪还讲什么心慈手软,他虽不很清楚大明律法,可从后世的古装戏中也多少总结出一条规律,那就是殴打朝廷命官,论罪当诛,因此他是打得理直气壮,扑面掌使完,跟着就是个膝顶,这人双眼翻⽩,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一个照面就放倒俩五大三耝的差役,这情景明显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更何况出手之人还是个柔弱的书生。有听过话本的人,顿时开始揣测面前此人莫不是传说中行侠仗义,可以口吐剑丸,杀人千里之外的剑侠。更有人怀疑张允只怕是哪个神明下界,来惩治贪官污吏的。
不管旁人怎么胡
猜测,张允的拳脚是丝毫没有止歇,拳打脚踢,左一个转环掌、又一招挎塌,前一记大
,后一式小
,打的是畅快淋漓,遇到挥舞着长刀或者戒尺之辈,更加不会讲什么慈悲为怀。即便双手乏力,拧不断这些人的胳膊,但他总有些手段令他们的胳膊脫臼。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除了那个已经吓的颤颤巍巍的耗子精之外,其他的差役全都躺在了地上,一个个哼哼唉唉,痛苦呻昑,张允却只如不见,瞧着面如土⾊的耗子精,轻飘飘地道:“打你不⽩打你,教你一个乖,既然吃着朝廷的俸禄,就该做点利国利民的好事,不要以为穿着⾝官服就能为所
为,能给你同样能夺了,听到没?”
“听到了,您老教训的是,小的回去一定改!”耗子精倒也是个机灵人,望风转舵的本事倒玩的驾轻就
,嘴里讨饶,俩眼睛却是滴溜溜
转,暗自盘算回去之后,设法搬些兵来将这该死的书生当江洋大盗给剿灭了,非但不是祸事,反倒是大功一件。
张允当然也没指望着他能够痛改前非,只是所有的差役都被他打的半残,没有个十天半月恢复不了,⾝边倘若没有个人使唤,他这县太爷未免当得有点太寒酸了,也正是因为想到这点,他才没有再接再厉,把这首恶之人废掉,因为他明⽩一个道理:“恶人只有用恶人来磨,坏蛋也有坏蛋的用处,运用之妙,只看自己的手段了!”
“改了就好,很好!”张允笑昑昑得点了点头,可随即口气却陡然变的冰冷,呵斥道:“难道你就是这等改法!”说完飞起一脚,正踹在耗子精的
口上,看起来迅猛却没用什么內劲,因此他也不过是一个摔了个庇股蹲,随即就爬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没站着,而是跪到了张允面前。
刚才的一番剧烈运动,张允心里觉得舒畅无比,可是⾝子却有些吃不消了,司墨倒也机灵,搬过一条板凳来放在他⾝上,轻轻拽了拽他的⾐袖,示意他坐下。
张允也没客气,一庇股坐了下来,笑昑昑地道:“这样才像话,看来你已经晓得错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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