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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虽然偶尔会恼透了这头“终极保镳”豹的霸道,但依莎贝尔却不能否认,他的存在,给了她一股安定的力量。

 但伴随安定而来的,还有三不五时的困扰,因为这是头来自丛林,全然不受约束,我行我素惯了的野豹。

 皇家艾伯特音乐厅(Royal Albert Hall)后台。

 依莎贝尔经由旁人传唤,来到了后台VIP休息室前——洛德先生的专属休息室。

 在门口她站了很久,站得脚都快麻痹了,却还是鼓不起勇气上前敲门。

 洛德先生是乐团首席之一的德籍指挥家,从事音乐工作将近二十年,在世界各地享有盛名,而他那火爆的脾气同样大名鼎鼎。

 除了能够将音乐演奏化为天籁外,将乐团里的团员骂得狗血淋头,是他的另项过人本事。

 而依莎贝尔因着婚前的心神不宁、注意力涣散,已成了洛德先生最近最常“关怀”的特别人物了。

 就在依莎贝尔还在沙盘演练该如何渡过这次危机时,门已率先“呀”的一声敞开了。

 “海默,你来啦!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依莎贝尔半天不敢有动作,脸上是牝鹿般的惊惶,她…嗯,是不是弄错房间了?

 这真的是洛德先生吗?他,他在微笑吗?

 “来来来!孩子,进来坐吧!”

 天哪!洛德先生真的是在笑,而不是脸部筋?

 “我…站着就可以了。”依莎贝尔总算能嗫嚅出声了。

 “呵呵呵!孩子,你不要这么怕我嘛!”

 依莎贝尔猛口水,突然想起前阵子看过的复制人电影。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但你如果真的了解我,就会知道我其实不难相处的。”

 是吗?可我并不想了解你耶!

 “我请你过来,是因为有个结婚礼物要送给你。”

 结婚礼物?!

 依莎贝尔瞬时惨白了小脸,且总算弄懂了被叫来的原因。

 “洛德先生,我知道我最近的表现不太好,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喜爱大提琴,喜爱这个工作,更喜欢乐团里的伙伴们…”

 “你在说什么呀!孩子。”洛德先生笑呵呵的打断她“我怎么会叫你走?你最近的表现很好呀!”

 很好?

 依莎贝尔依旧雪白着脸。如果忘了带乐谱、拉错音阶、忘了停顿、没有做出偕音效果、弓飞出去打到了小提琴手叫做“好”那她这阵子的表现,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来!你看看,喜不喜爱?”洛德先生满脸讨好笑容,递给她一个锦盒。

 盒盖一敞,里头赫然是一套天然珍珠组,不但有项炼、手环、耳环,还有伛典雅贵气的海贝别针。

 不消细瞧它的泽,单是看那品牌她就知道,这套首饰价值不菲!

 “不,洛德先生,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孩子,你一定得收,这是我的一个心意…”

 “不!”她一边推开,一边试图逃走“它真的太贵重了!”

 “不,它很便宜的,你一定要收、一定要收…”

 来来回回推了几次,那原是笑咪咪的洛德先生竟在瞬间急得变了脸色,忧惧担心得几乎要跪下来了。

 “孩子,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收…还有,求你拜托你那表哥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呜呜呜…”

 依莎贝尔停了动作。

 高抬贵手?

 什么意思?

 “我的子每天接到恐吓电话,我的儿子不敢去上学,我的女儿郁郁寡,家里冰箱和水管里,不时有红色血包及动物内脏出现,我们接到了恐吓信,叫我不许再骂海默小姐,否则要杀我全家!信的末端画了个豹子笑脸…呜呜呜…我知道之前我对你很凶,我知道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十分钟后,依莎贝尔在音乐厅外的草地上,找到了正在树下午睡的伊豹,且毫不淑女的一脚住他脚背上跺下。

 “Shit!”

 只见一头乍醒的豹子,抱着脚踝在草地上打圈。

 “小莎表弟媳,你今天的午餐是炸药吗?”

 虽然他远远就瞧见她怒气冲冲的奔过来,却没想到要防她,更没想到这个向来最重仪态的红发妞,会在人前失态发飙。

 他一边装疼鬼叫,一边隔着墨镜欣赏她生气的红发高竖。

 只见那张脸儿气得红咚咚的,像颗苹果,蓝色的瞳子深得几乎变紫,怒发冲冠的模样像煞了电视上“清秀佳人”的那个红发安。

 这样才对嘛!

 他在心里点头赞赏。

 红发妞的个性本来就该是火爆的,天知道她平那副淑女修养,是让多少层礼教约束给压抑造成的?

 不错!天使恶的本质就快让撒旦给挖掘出来了。

 “不许这样喊我!”依莎贝尔全力想和这个撒旦撇清关系。

 “不许喊?可那天是你自己这样将我介绍给你的朋友的,不是吗?”他面带无辜。

 她咬咬下却无法反驳。

 他这个“保镳”跟前跟后像只苍蝇,别人当然会好奇了,再加上她的正牌未婚夫从没到过乐团探班,所以就有人将他误认成杰森而想和他握手说恭喜,没法子,她只得又撒了一个谎。

 说这头坏豹子是杰森的表哥!

 此外还得推说杰森最近很忙,所以自台湾委请他的“表哥”暂时“照料”他的未来表弟媳。

 幸好同样具有华人血统,这个谎连她家人在内全都深信不疑,而直至这会儿,他竟然用她未来“表哥”的名义去恐赫她的乐团指挥?

 “你怎么可以去威胁洛德先生及他的家人?”她的小小世界向来平和,却一再遭他破坏。

 是的,洛德先生是曾痛骂过她,但罪不致死吧?

 伊豹淡淡睐她,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还顺手拍了拍身上沾的杂草落叶。

 他一立起,她便倒退,眼里还升起了轻微的恐惧。

 嗯!她真希望他能一直坐着,站立起的他名副其实像头豹,一头笑得让人发的豹,她低下头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脚,好怪,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刚刚是怎么会那么勇敢的真的踹了他的脚。

 “他罪有应得,谁让他敢骂你。”

 “他骂我是为了我好,再加上在乐团里被骂是常有的事情,如果指挥不够严厉,乐团会纪律无存,那么人人都能有借口蒙混过关了,在团体中生存就是这么回事,错了就该挨骂。”火气骤升,让依莎贝尔暂时忘了恐惧。

 “他可以骂所有的人,就只有你不可以。”他淡淡睐她。

 “为什么?”

 面对冥顽不灵,又极度自我中心的他,她真的会被气死,亏她义正辞严的数落了一大堆,这头野兽莫非是听不懂人话?

 “因为你是我的人!”

 他的话像数磅炸药,几乎要炸碎她的所有自制力。

 “你的意思是…”依莎贝尔吐语困难“我是你授命要保护的人。”

 “如果这样的解释能让你比较开心,我无所谓。”他耸肩“不只那叫洛德的家伙,凡是在你周围的人都必须记牢一件事情,只要是我的东西,我就不许别人伤害。”

 几下来,她为他特意练就出的“厚脸皮神功”眼看极将破功,因着他那左一句“我的人”右一句“我的东西”

 “我不是你的。”他能不能讲点儿道理?

 “在我负责你的小命期间,你就是我的。”伊豹的表情和口气,都不容半贴商量余地。

 “我…”她了半天的气,才能打消继续和他讲理的愚蠢念头“好!那现在洛德先生已经向我道歉又送了礼,你满意了吗?”

 “一点也不!我现在更讨厌他了。”豹子不笑了,那冷冽的眼神让人由脚寒到了头顶。

 “为什么?”

 她大惊失,深知可怜的洛德家人再也承受不起他的半点折磨了。

 “因为他害我从好梦中被人踢醒,还让我被人骂了老半天。”

 “骂你的人是我不是他呀!”

 “他是罪魁祸首。”他语音淡淡,自行将人拍案定罪。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他们?”她美丽的蓝眸,都快被出火苗了。

 听到她的话,伊豹还当真支颐认真想了一会儿。

 “这样吧!以吻补过。”他的言语中颇有大赦天下的宽容。

 她扬高了嗓音,不可思议“你要洛德先生吻你?!”

 他终于又笑了,还笑得捧腹。

 “嘿!同学,你嘛行行好,就算我真是Gay,好歹也会挑个年轻点的吧!”

 “那你到底是想要谁吻?”依莎贝尔问得有些胆战心惊。

 “那还用说,当然是你你”鸶嫠呶夷悴恢?牢谊殛熳拍恪!彼?植倨鹉巧逞朴杖说纳ひ袅恕?br />
 “换别的,这个条件绝不可能。”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儿,无法想像用吻来和人换条件。

 “无所谓,”伊豹表现得好商量的“那你们乐团就准备换指挥吧!”

 依莎贝尔美丽的蓝瞳里爆出了殷红,也不知是快哭了,还是被气出来的。

 他却视若无睹,淡淡睐表。

 “‮夜午‬前如果你不肯主动吻我,那么就当谈判破裂,不管我接下来想怎么做,你都无权干涉。好了,小莎同学,该进去了,下午的练习就快开始了吧?”

 伊豹向她眨眨眼,催促中的弧形坏笑却在在提醒着她,那一个‮夜午‬前的撒旦之吻!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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