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之中,当然有隐情哪!
二十年的岁月隐藏着多少秘密和心酸泪水,看戏的人哪有柔妃来得深刻、痛楚?
话说当年柔妃产下皇子,
由一名名唤小菁的小宫女悄悄 地送出宫后,她就每天活在悔恨、思念之中了。
她怨自己的身不由己,怨皇上寡情,怨苍天无眼,教她不得不与骨
分离,还必须以产出死胎为由,在宫中过着受尽冷落的日子。
“半年前,柔妃病重,在病榻前道出了皇子遗落民间之事,希望能在死前再见皇子一面,皇上知情后大为震怒,遂派人四处寻找这名皇子,至于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苏景颐娓娓道出柔妃送子出宫的那一段辛酸,他倾诉着的是身为冷宫嫔妃的不得己与无奈,而人前,她又必须抑住相思情,若非是病重,那割舍不掉的母
益发强烈,她不会冒着被皇上治罪的危险,道出这段往事。
徐楹丞面无表情,教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不知是因为苏景颐所说的话震惊了他,还是他可能是皇子的身份令他无法接受。虽然他早就明白皇上要找回皇子的心意,可当那个人变成自己的时候,他是很难消化这个消息的。
“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柔妃所生?或许是她病重而产生妄想。”他缓缓地问道。
“不可能!那名小菁小宫女出宫的
期记录得很详细,是皇子出生翌
,而宫中其他宫女也记得很清楚,柔妃和仪妃生产那
,他确实还在宫内,还有,你曾经告诉我,你娘闺名小菁,这点我也问过徐老爷了。”怪就怪他漫不经心,没将昔日谈笑间的闲话放在心上。
“笑话!叫小菁的姑娘这么多。”
“楹丞…呃!不,现在该称你为‘殿下’了。”静静地待在一旁的徐冲终于出声。
“爹!”徐楹丞惊道。
“你娘在过世之前,将你的身份告诉我了,你确实是她由宫里带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你在得知自己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之后,要做咱们徐家的奴才还报恩情,我不答应的原因之一。你是尊贵的殿下哪!怎能让你成为奴才。”徐冲缓道。
他答应小菁要守口如瓶,本来小菁是要带晨风走离京城,但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在徐家找份工作待了下来,可惜好人不长命,小菁竟在晨风两岁时染上风寒致死。为了
后方便解释晨风为何无父无母,徐冲只好告诉晨风,他的父母皆死于土匪刀下。
今
,柔妃娘娘要见失散多年的儿子,他已无法再隐瞒。
“没错!柔妃后来又给了我一条线索,而这条线索是谁也不知道的。”苏景颐神秘地笑了。“她在你的肚腹上刻了一个‘风’字,而你的肚腹上的确有这个字,不是吗?”
后来他得到这条线索,即回想起他曾见过徐楹丞…不!晨风殿下赤
的身躯,曾经为这件与旁人特异的事追问他,不过他表明不知道,而今想起来,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躲也躲不了。
“孩子,承认吧!柔妃娘娘确确实实是你的亲娘,而皇上才是你的亲爹。”徐冲拍了拍晨风的肩,随即想到自己的放肆,赶紧松手。
“不!我不相信,我娘只有一个!她才不是什么柔妃,她不是…”晨风难以接受,尽管事实明摆在眼前,他仍执意相信自己是寻常百姓,而不是出于尊贵却又诡谲的皇宫。
“殿下,是不是走一趟宫中就知道了。殿下,咱们这么大阵仗,就是要请您回宫,和皇上、柔妃团聚。”
“什么?”晨风一震。“我不回去。”
话落,众人的心一紧,面
出戒慎的模样。只有苏景颐一脸沉着,好整以暇地说道:“皇上有旨,若是下官带不回殿下,便要下官的人头来换。殿下,咱们私
多年,你难道忍心?”
“景颐,你何必
我?”宫里是另一座囚笼,进去了可还有出来的一
?他已经适应了百姓的生活,受不了那束缚的。
“这不是
你,是劝你,你能认祖归宗,一家团圆,岂不是一桩美事?”
“你不懂。”
“我怎会不懂?你怕进去之后再难见天
!殿下,你若是要出官,下官一定助你。这样,殿下可还有顾虑?”苏景颐一副知已就是他的模样,那懂他、知他的心,此生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这…好吧!我就跟你走这一趟。”晨风思量了下,无论他将是什么身份,他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明天,都得等走一趟皇宫之后才知道。
而这里,仍是他的家。
“这就对了,那我们走吧!来人,替殿下备马。”苏景颐恭敬地退下,给徐家一对父子时间话别。
“爹,我先进宫,弄清楚之后会回来。对了,云儿她…又跑了,还请爹替孩儿留住她。”
“又吵了?你们不是昨夜…”徐冲忍不住摇头。那个“好计”终究还是无法让两夫
头吵
尾和啊!
“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他挂意着云儿此刻的心情,怕她又做出什么事来,可眼前的身份问题又不允许他多做停留,只得托负给爹。
“嗯!殿下,你还是别再唤我爹了,我承受不起哪!”
“爹,您永远是我的爹!”晨风不愿意改口,他永远也做不来忘恩负义。定定地望了徐冲一眼,突地,他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爹,若我真是皇子,那么,云儿便不是娘为我指腹为婚的
子,是不?”
“呃…是!当时是我骗了你。”徐冲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怕他怪罪,连忙道歉。
“爹!我不怪您,相反地,我很满意。”在临行前,他终于愿意当众承认,他对她的想法和情感,已经和昔日不—样了。
然,可惜的是,气走的云儿并没有听到…无妨,等他回来,他会马上同她说清楚讲明白。 时光飞逝——
离开徐家后的梁月云可没有因为被休了而失魂落魄或寻短见,相反地,她过得很得意,也比往常在逍遥寨还嚣张、霸道。
她气愤地把休书丢还给徐楹丞之后便匆匆离家,他要休
的事她知道了,他只是知会她一声罢了,根本没给她机会证明她会是个好
子。
初时,她以为他会来找她,最起码会到逍遥寨追问她的下落。
然而,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做!
拉不下面子回山寨的她,踱到怡红院门口,一不做二不休的,找到鸨母说她要“下海卖身”就算是气他常来怡红院玩女人吧!她也要他尝尝被怡红院女人玩的滋味!
孰料,可能是知道她的身份“显赫”她“下海”快两个月了,竟没有半个男客要选她作陪“花名”还是没办法打出去。
知名度若是不高的话,就没法刺
到徐楹丞那绿相公了,更没法教他来找她,真是急死她也。
某
,她在屋顶上闲逛,不意听到鸨母和七名怡红院台柱对话,知道鸨母想办个花魁选拔,好炒热怡红院的名气,她便知道机会来了。
她使出威胁外加拳头的恫吓鸨母,把花魁给她做,鸨母原先是不答应的,但在狮威的警告下只得让她试试。若是众寻芳客不给面子,可不能打鸨母出气。
毕竟,俏娘子人人要,凶婆娘可是人见人闪呀!男人可不是傻瓜,会把花魁选给她这个母狮子,鸨母可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梁月云就不相信,徐楹丞看到“花魁游街”的轰动景况以及人
,还会沉得住气,在保寿堂继续当大夫!怕不连滚带爬地来见她,求她回家,到时,她就要他履行承诺做她的奴才一个月,等她心头爽快,面子里子全有了,她再勉强同意回徐家,继续做她的少夫人!梁月云在心里暗想着,这圆满的计划可谓万无一失。
不料,梦想和理想是有一大截的差距,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徐楹丞
儿没想过她会在怡红院,也没想过他的身份与昔日大不同,哪能说出宫就出宫的?
轻轻地推开窗扉,凉风徐徐地吹拂在脸上,梁月云忍不住阖上眼,享受舒适的滋味。
两个月来,她想了许多,心智也比过去成
,起初因拿到那只休书而起的气愤情绪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想挽回那得来不易的婚姻。
不过依她骄傲、不服输的
子,她可不会低声下气的,她得挖好
让某个人跳,而成为花魁就是最好的办法…
“小云,你在这里正好,快跟我出去见客,这个可是伸秘人物。”鸨母兴匆匆地跑来,要给她招揽第一门生意,而小云正是她替梁月云取的化名。
“是吗?”梁月云讶异地问道,心头不免因为有进展而微颤。
“嗯!我打听到这个人耶!近来成为皇上的心腹之一,若是你能攀上他…嘿嘿!他的赏金应该不少,也有助你变成花魁喔…”后面的话自然不必鸨母继续说下去啦!
其实鸨母几年前就认识这个人,他还算是怡红院的常客,只不过好像是因为外派,所以有好长一段日子不常来。
“是吗?谁呀?”
“这个嘛!他可是‘文武双全’喔!”等办完了花魁赛,她又有大笔的开苞费可赚,真是买一送二大方送呀!不论谁当上了花魁,她都是最大的赢家,嘿嘿…“这样啊!那就麻烦你安排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鸨母见她同意,马上退下去办,迟了还怕挨拳头呢!
怡红院的各园各院里皆有别致的景
,有小桥、
水、假山、花园、画肪、回廊,处处都是美不胜收,耀眼令人
醉的美景,显示出怡红院在京城淘金的本领惊人。
梁月云斜倚在水榭旁,遥望着水中集然金芒,一张素净平和的脸庞沐浴在朝阳里,她努力地把脸部放松,学着怡红院里的招牌魅术,装出高雅、贞静的气质和翩翩风姿,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男人贪婪地凝望着伫立在栏杆边的人儿,一双
眸瞬也不瞬地,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如此清新脱俗的姑娘,震惊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鸨母刻意安排两人在看似不经意的情况下初见,美景和惊
足以夺去一个男人的正常思考,这也容易隐去梁月云那鲁莽
子,成就了一片撼动,难以置信的假象。
“啊!那是小云…”鸨母佯装惊讶,让两人来个不期而遇。
“小云?”果然,男人挑起了一边眉,表示兴趣。
“是呀!小云她又在思乡了。”
“思乡?”他顺着鸨母的话,直勾勾地盯着那名女子,果然隐约地在她颊侧看到忧愁。
“嗯!你道她是自愿卖身给我的吗?那你可就错了,若非她家在一夕之间遭贼人所杀害,娘亲又因为丧夫而重病,她一个首富千金,可不会沦落到这里来。”鸨母一脸惋惜,刻意地为梁月云营造一个“落难千金”、“冰清玉洁”的形象,好增加他对她的好感和怜惜之心,说故事的本领一
。
“真的?”
“当然是真的,嬷嬷我哪敢骗你呢?小云是身不由己,还不时
出思乡的神情…唉!大概是因为如此吧!教几位大爷看了心疼,纷纷向我开口要替她赎身呢!不过,小云并不愿意。”鸨母边说边摇头。
“为什么呢?她应该很想离开的呀!”
“她是很想离开,不过她说要靠自己的力量离开,你说这是不是很有骨气?这身傲骨除了我家小云之外,还有谁能和她相比呢!”鸨母又替梁月云塑造了个傲气的形象,有所为有所不为。
唬得男人一愣一愣地,心一柔,不免对佳人起了敬意和爱慕。“嬷嬷,能去替我说说,我要她作陪吗?”
“你不是要见圆圆吗?难道…你对她有意思?”鸨母故作惊讶,实则窃喜不已。
“只是聊聊!”他由袖口里掏出一锭元宝。“嬷嬷,麻烦你。”
鸨母看到元宝,自然办事就麻俐,何况这本来就是她的主
意,忙接过元宝点头道:“我这就去替你说说。”
他看着鸨母走向那位名唤小云的花娘——
天哪!他浑身一震,愕得说不出话来。
微侧过身子的佳人,黛眉如墨,朱
不点而红,素净无瑕的面颊哪里需要妆点?她简直是人间仙子!
直的鼻子和略嫌瘦削却坚毅的下巴,说明了她的傲气,如此看似婉约却有傲然的
子,外柔内刚…
他看见她徐缓地朝他的方向看来,那灿亮的黑瞳像镶嵌在芙颜上的黑钻,慧黠灵动得不可思议。
一种空前的震撼教他只能愣在原地,微启着嘴,在心间撼然着她脱俗的美。
“公子,你运气真好,小云愿意见你。”鸨母喜孜孜地奔回来嚷道。
“是吗?”他莞尔,有机会一亲芳泽,自然是喜不自胜,二话不说,再由袖里掏出几张纸。
哇
!鸨母瞠大了眼,熟悉的黑宇、熟悉的红印,她当然知道那是银票,顺着他的手,鸨母的眼睛跟着移上移下。
“嬷嬷,这是谢金。”他面不改
的把几张银票全给鸨母。
“谢谢!谢谢!我看今夜就让小云陪你啦!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鸨母笑开了。
乖乖!才见一个面就有五百两,这个梁寨主的女儿原来这么好用哪!早知道就给她办个竞标活动什么的,这两个月来赚到
、赚到翻过去都有了。
她惋惜着自己不识货。
不过,现在也不嫌晚啦! 晨风
儿也没有想到他自称的“马上回来”竟然是两个月后!
他更没有想到苏景颐要“帮”他的承诺,根本就没有机会履行。
他因为找回了皇子,官连升三级,派到各地去做“代天子巡守”的钦差大人,从此过着逍遥自在,唯我独尊的生活。
他在皇上的承认下,按长幼排名成为七殿下,更名为“晨风”正式的认祖归宗。
他想离开,无奈重病的柔妃,也就是他的亲娘,拖住了他的脚步。
为了让病人膏荒的她能够安然地度过剩下来的日子,他只有留在宫内,
间跟着皇上学习掌理朝政的事务,夜间则陪伴在柔妃身侧,享受逝去二十年的母子温情。
这一耽搁,就是两个月过去。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偏对一个心有归屑的人来说,就是恁地无可奈何。
尤其是当他得知那
他走后,徐家里外的人都不曾再见到云儿,他更急、更慌了。央人四处打听,却换得了“找不到”这个答案。
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依他七殿下的身份,怕找来的都是假冒,徒费工夫罢了。
唉!他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样记挂一个人的心情,是否同天下有情人一般?
他这样挂意着一个姑娘,性格与从前的矜漠大大不同,几乎是大逆转,整个人显然柔情、心软得多了。
若是从前,他只会为现在优柔的自己嗤之以鼻,可偏偏他就是成了如此优柔寡断、多情重义之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碧绿无波的人造湖上,泛着一层薄薄的轻烟,似雾似幻的水气里映出粱月云娇嗔的容颜,他凝望着不敢眨眼,怕这一个错过,她就消失不见了。
啊…他想她呵!
他是如此思念她!
只有离别方知离情苦;分开过才知相陪缱蜷情浓。
“启禀殿下,卑职——”
“不是说了不许人过来打扰吗?”沉浸在过往回忆中的晨风,
被这突来的声响打扰,思念的人影儿散了,想当然耳,他面色不悦。
“是,卑职该死!可钦差大人回来了,他面见皇上后说想要见您。”那名侍卫连忙跪地请罪。这个七殿下可不能得罪,听皇上的心腹公公提过,他可能是将来继位的人选,得好生伺候才是。
闻言,他眉一挑,惊问:“他回来了?”
“启禀殿下,是。”
“还不快请!”
“是——”
“不必请啦!我这不就来了吗?”苏景颐如沐春风一般,和老朋友相见自然喜上眉梢。
“你这个恶友!竟然在外头玩了好半天才回来?”晨风捶了下他的
膛,状似
愤。
“喔!真是地一点都不留情。你也不想想和殿下
上朋友压力多大,我当然得到外头抒发抒发。”苏景颐吃痛地哼了下。
“不过话说回来,待在宫里不错吧!日子过得
惬意的是不?”
“哼!明知故问。”
两人另辟了一处亭阁,坐下来叙旧。
“这两个月晃到哪儿去了?这次回来要待多久?”过去两个月
所发生的事说也说不完,而他的事铁定没景颐
采。
“晃遍大江南北罗!说实在的,有机会你真该去去…对了我这回打算等到成亲之后再走,到时可别忘了来喝杯喜酒。”原来苏景颐一脸春风得意、意气风发是因为要成亲了。
“你要成亲了?是哪家的姑娘?”他讶异道。
“其实…八字还没有一撇,我和她还在相
的阶段。我真是不敢相信会在怡红院那种地方寻获一块珍宝,她就像出尘芙蓉一般,清新脱俗、不同凡响…”苏景颐
醉地说着,脑中尽是那
与她出游的画面,她的妙语如珠,不矫情造作,在在都令他着
。
“怡红院?那里的姑娘不都是——”他倏地住口,怕污了好友心中对那姑娘的美好形象。
“不,她不一样!她是大户千金,全家落难之后不得已卖艺青楼,她卖艺不卖身的。”苏景颐自然而然地为她辩驳,她在他心中是完美的。
“景颐,就算是如此,可你是钦差大人,和那种女子在一起…”
“相信我,月云真的不一样,若你有机会见到她,一定会——”
“月云?你说她的名字叫月云?”闻言,晨风大震,慌张地打断他的话。
“呃!她的花名是小云,可本名叫月云。”他的反应干嘛这么大?苏景颐怪异地看着他。
晨风忙不迭地掏出袖里的画纸,摊在他面前,指道:“她可是长这样?”
画里的姑娘清雅灵秀,巧笑倩兮,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勾出一抹淡笑。苏景颐见了一愣,呆道:“你怎么会有月云的画像?”
“真是她!”晨风呆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沦落为
?
不,不可能!她那身武艺和逍遥寨主之女的身份,怎可能沦落为
?
他立即挥去这道想法,可一时他又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她总不可能是因为和他呕气,才跑去当
女?
会吗?
她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
这个消息让他难以消化,也难怪他怎么派人去找,就是找不到她!
“晨风,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说的月云是我的
子,梁月云!”他怒眼一扫,苏景颐惊得不敢开口,他若敢开口,恐怕就算他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他竟然想把皇子妃娶回家,不要命啦!
糟!他刚才还跟他说,她多
,多好,多令人喜爱,还说了一句“不同凡响”…
哇呜!他真的是皮在
了,他得赶紧澄清他没“用过”她,否则他才会死得“不同凡响”
“她现在在怡红院?”.
“嗯!”苏景颐不敢再多吭上一个字。
“当
女?”晨风的声音愈来愈冷冽。
“嗯…不不不,不是,她是在那里玩而已啦!”此时,苏景颐纵有再大
胆,也只得如乌
缩头一般,不敢再探出头。
“玩?”晨风锐眸一眯,刚才他听到的可不是这样。
“是啦!她只是客串的而已!”苏景颐强调再强调,解释再解释,务必要他相信,他跟他的
子只是“纯友谊”免得死无葬生之地。
这嬷嬷害死他了,竟然介绍他玩“大”的。
嗳!他前两天还跟她出游哩!要是传了出去,他脑袋铁定不保,管他什么和皇子
情再好,也是要一刀掉头的。
“客串?”
“没没没…啊!你不是告诉我,不喜爱你
子吗?你不是也说可能会休…”他话才说了一半,晨风那道冰冷的眸光便连连发
,冻得他不能动弹。
言多必失,他说愈多错愈多,还是安静一点。
“你承诺过会想办法把我弄出宫,现在你给我马上想办法,我要出宫!”晨风不容商量的模样教人无从忽略。一颗原是思念的心换成愤怒与焦急。
她是他的,绝不能再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
他得去逮她回来,管她什么人,她都逃不了了。
“啊!那个…我知道了。”早知道进宫来禀告皇上就走,不就啥事也没有了吗?苏景颐苦着脸,只得乖乖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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