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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节 新蜜月旅行
 刚刚把龙美妮和龙天翔哄睡的珍妮惊喜地看到出现在门外的龙剑铭。

 因为司徒燕身体虚弱的原因,龙天翔晚上只能跟着珍妮,以便贪吃的小胖子能够随时得到母,也才能睡得安生。

 龙剑铭在珍妮愈发感的嘴上点了一下,放开了搂着珍妮的手走到房间里两张相距不远的婴儿小前。这个房间,俨然成了一所育婴堂。龙剑铭回头抱歉地望了珍妮一眼,俯身起看小上的龙美妮。

 小小的上躺着一个皮肤白里透红的小公主,真象龙剑铭看到过的玩具娃娃。可现在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塑料搞出来的玩具,而是真真切切的自己的女儿。有这样漂亮的女儿,是作为父母的骄傲。这样的心理,龙剑铭每次见到女儿都会产生。

 小公主睡着了,不能冲着她忙碌的父亲出甜甜的微笑,也不能用不太清楚的嗓音叫出爸爸这个相对妈妈难一些的词。不过,看着女儿睡得安稳也是一种乐趣,在成天算计着国家大事之余,享受女儿带来的温馨无疑能够让龙剑铭逐渐丢弃一些浮躁的情绪。

 “看,她的睫好长,怎么会这么长呢?”龙剑铭趴在女儿的小边轻声地发着感慨。

 珍妮没有回答他,她知道这样的问题根本就用不着回答,他是在夸赞自己的女儿呢!这个时候的他,才真正是一个20多岁的大孩子,也许,到30岁、40岁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他呈现出这样的神情。那,该有多好啊!

 “看看天翔。”珍妮现在的汉语已经很流利了,只不过还带着些荒腔走板的尾音而已。她不希望他冷落了更小更胖乎乎更可爱的儿子,从最近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放在女儿身边的时间要比放在儿子身边的时间多一些。真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中国人不是一向都喜爱儿子的吗?

 龙剑铭伸手在龙美妮搭在栏边的小手上。用食指轻轻摸了一下,才转过身来看另外一边小上的龙天翔。

 吃了珍妮妈妈的,这小家伙似乎比刚出生的时候还要壮实一些,脸上,下巴上鼓起的水灵灵的,在房间内柔和的光线下,确实显得更加的可爱。又是一个洋娃娃般的家伙,不,不是洋娃娃,而是中国年画上的童子。

 龙剑铭存在一个隐的心理障碍,看到儿子就想起了司徒燕。就想起了司徒燕在生产时承受的痛楚。也许,那天他不应该进产房!看到胖乎乎的儿子就想到了他瘦弱娇小的母亲,难以想象司徒燕可以孕育出这个大块头的儿子,也可以想象在生产过程中…

 儿子睡得很踏实,均匀的呼吸越来越强壮有力,胖乎乎的小手不象他姐姐一样总爱抓栏,而是很规矩地放在身体两侧。

 龙剑铭把椅子轻轻地挪了开来。又把两张小移到了一起。一手趴一张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这可是天大的好享受啊!

 珍妮不会去打扰丈夫的雅兴,其实她更欣赏丈夫的做法,更喜爱他沉在两个孩子身上时脸上出的表情,那是天真的表情。珍妮很享受在旁边就这样看着父子三人。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孩子轻微的呼吸声了。龙剑铭一边看着孩子,一边给两个孩子编织着美好的未来。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想法基本在未来是不起作用的,但是他还是按捺不住要去想这些。

 女儿从小就不安分,这从她睡觉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来。也许自己和珍妮血里的军人气息已经传染给了她,她会不会象她妈妈一样做一位女军医官呢?她长大以后穿着军装的样子会不会象她妈妈一样好看呢?

 龙剑铭偷偷地偏头看了一眼珍妮,而珍妮却一直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会了…

 英国大使朱尔典终于捞到一个和皇帝见面谈话的机会,那是在龙剑铭赶往天津大沽军港的汽车上。大使被荣幸地邀请到皇帝的座车里,享受了一次最高级的待遇。

 “尊敬的皇帝陛下,作为大使,我应该陪同您一起去欧洲,去伦敦的,但是您知道,英国政府委托我本人就波斯问题与帝国政府保持随时的、密切的联系。因此,我只能留在北京,真遗憾,不能看到您与国王陛下见面时的盛况,不能看到中英关系新纪元的开始,是我本人一生的遗憾。”朱尔典的舌头底下安装了弹簧,舌头尖上抹了,把这个时候能说出来的最贴切、最好听的话呈现出来。

 “大使阁下,我们是老朋友了,不是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那是在长江口崇明岛水域,噢,那里不幸发生了一次中英海军的冲突。今后,我相信绝对不会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了。中英两国关系不应该受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破坏!大使阁下,总理大臣和外大臣已经转了您的请求,我想在我见到爱德华陛下之前,那些被牵连进技术走私案的英国人已经获得了自由。”龙剑铭故意提醒了朱尔典一下,免得这个家伙在自己离开北京后又弄出什么花样来。

 “陛下的宽宏大量会得到那些无知的人们的最衷心的感谢。当然,作为他们的大使,我首先在这里向陛下表示最深的谢意。”朱尔典就在车厢里摘下了黑纺绸的礼帽,向着身边的龙剑铭弯了一下。“不过,陛下。英国在波斯经营了多年,很难在短期内撤出所有的东西,根据《中英新约》中关于贸易自由化的条文,英国人在波斯也有正常进行商业活动的权利。我已经得到了波斯使馆的信件,英国民间团体有意加入中美联合石油公司,或着是中波石油公司,请陛下考虑到英国在波斯、在波斯湾东岸问题上作出了巨大让步,以及这些让步中表现出来的巨大诚意,能允许英国国民加入中东石油开发。”

 龙剑铭心里暗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大使阁下,这个问题涉及到英国和中国在中东的利益。我想这可以通过我和首相先生,或者是爱德华陛下的会谈来解决。大中华帝国和大英帝国将会继续发展友好关系,不是吗?可以肯定地答复您,英国人在大中华帝国的投资,按照对等的原则,会参照英国民兴公司在伦敦享受的待遇来执行。”龙剑铭必须抓住机会,从现在就开始影响英国人,让他们把脑筋转移到商贸自由化问题上来。很明显地是,当自己还在海上飘的时候,电波就把自己划才的话传到了伦敦,让英国人带着点希望思考去吧!

 朱尔典不能不相信龙剑铭的话,他从随员名单中已经看出中国皇帝对欧洲之行的一些打算了。皇室里,是德龄皇妃同行,谁都知道皇妃的少女时代是在经典的英国和浪漫的法国度过的!有皇妃的出行,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大中华帝国在向协约国家表示亲近的意思呢?这是不能不认真考虑,并且在中国皇帝到达欧洲前就应该做好准备的。英国需要中国!欧洲面临地战争,需要英国海军和法国陆军更加的强大,而从目前来看,从中国得到一些东西是快速促成军事力量增强的好办法。而令人担心的是,英国能够得到的,德国也可以得到!这样的情况必须想方设法予以避免。

 “陛下,您对英国人民的情谊必将得到回报。我相信。在您访问伦敦的时候,您可以感受到英国人民的热情和友谊。”朱尔典当然知道,随着中国皇帝的访英,自己暂时会失去英国代言人的地位。大的策略,还是等这个皇帝与首相去谈吧。

 车队经过了天津市区,大街上人们三三两两地拿着报纸聚集在一起,很多店铺都挂着国旗,街道上有一层厚厚的红炮纸屑还没来得及清扫。天津,整个天津市区还弥散着一股鞭炮的火硝味道。

 龙剑铭把头别了过去,仔细地观察着街道上的情景。他要从人们的衣着、言行、店铺的买卖情况中了解面前天津人民的生活状态。作为北方第三城市,人口第二多的城市,天津具有一定的代表。因此,他没有对朱尔典的话表示回应。

 德龄和佟敏惠坐在龙剑铭后面的一辆车上,前面是为这次访问特意为皇妃配备的随身副官荆战中校。按照欧洲皇室的传统,是应该给皇室成员配备副官的,那是欧洲皇室间刺探别国机密的一种方式,美其名曰:外礼仪。而实际上,与中国几千年的礼仪之邦相比,欧洲各国不过是化外蛮夷而已。

 荆战中校是通讯参谋出身,在担任皇妃副官之前是总参谋部通讯处主任。这次是因为冯玉祥的特别推荐,才得以担任这一光荣使命。也就是这位中校目睹了冯玉祥在汉街头收留了如今有着皇子名衔的秦关。

 德龄一直微笑着听佟敏惠和荆战说着共同的朋友——冯玉祥,她的微笑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曾经,她有太多的疑问埋藏在心里,这些疑问毫无例外地都跟龙剑铭和自己的关系有着牵连。而身边的终敏惠和前排的荆中校讲着的冯玉祥将军,也让她想起了1905年时候的事情,有时候她总会想:为什么自己在龙剑铭起义的时候恰好在北京呢?那是他故意还是无意的?或者说是在形势左右下的无奈之举?想这些问题都会让她觉得心痛,不论自己给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现在,一切都云开雾散了。

 陪伴他出访世界,也代表着大中华帝国皇室出访欧洲,这和10多年跟随父亲出访欧洲时有些相同却又有太多的不同。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一个人陪伴他整整四个月的时间,跨过印度洋、大西洋、太平洋,经历环球航行后,在英国、法国、德国、美国留下足迹后返回。那样,全世界都会为自己见证这一段甜蜜的日子。也许,这是他为4年前被四川土匪闹事中断了的月做的补偿吧?

 荆战偶然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嘴角挂着微笑的德龄,才醒悟到自己一直在跟女官唧唧呱呱地聊天,完全没有注意到给皇妃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中校责怪着自己也提醒着自己:现在不是在总参自己的办公室里,而是在履行一个更光荣的任务,是在代表着国防军和皇室的形象。错误,可不能再犯了,礼节,必须得到再一次的最高度重视,否则在国外落个笑话就愧对陛下的信任了。

 中校停止了和女官的谈话,正襟危坐地紧紧盯着路边一切情况。其实,德龄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即使曾经有,也在最近两年改变了许多。

 以前的德龄喜爱把几个嫫嫫和佟家姐妹都带在身边,后来铁狮子胡同里那两位也成了她出门的跟班。不过现在就只有佟家姐妹了,其他人都被打发走了,去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生活。听说,两个“姨”一个嫁了陆军航空兵的飞行员,一个立志终身不嫁在一个乡村小学里教孩子们念书。

 车里的沉静让德龄反而不习惯,她宁愿在女官和副官愉快的交谈声中去思考,这样似乎思考的问题也会给自己带来快乐。情绪,总是会互相感染。

 “敏惠,这次去巴黎我们一定要去罗浮宫和凡尔赛,那里面有很多法国人从中国抢去的珍宝。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几乎把北京和皇宫里东西搬空了。皇上前些天跟我说啊,以后等帝国真正强大了,等国际关系真正正常化了,这些东西啊,都得向他们要回来!民族的瑰宝不能老是在别人手里,否则把皇宫腾了那么大片地方出来做博物馆又有什么用呢?你得帮我好好记下来,欧洲王宫、博物馆里都有哪些帝国失落的珍宝,以后一一向他们讨回来。”德龄找了一个话题说了起来,这也是爱好艺术的她一直以来的最大愿望。

 “陛下,这次去欧洲我们就可以向他们要回来啊,不是说现在都是欧洲人求我们了吗?”佟敏惠的话是民间和宫里人们经常自豪地提起的,她也把这些话真的当成了完全的事实。

 德龄没有回答,她已经看见中校的嘴角在动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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