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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丰盛的晚餐摆在顾家饭桌上,每一道佳肴都、香、味俱全.可是飞鸢却一肚子火,现在让她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没有滋味。

 晚餐前。她豁出去的把大哥拉到书房跟他告状,可是他居然告诉她,有朋自远方来,应该不亦乐乎,叫她不要太小心眼。

 她小心眼?

 她只不过要求那位客人把环境维持应有的整洁干净而已,这样能叫小心眼吗?

 “安律人,你的头发好像长了点哦,要不要到我开的美容坊附设的美发沙龙修剪一下呢!”希希很委婉地提议。

 飞鸢立即对希希投以赞赏的一眼。

 希希这样拐着弯骂安律人不修边幅就对了,替她出一口气。

 “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这样很好。”

 安律人漫不在乎的夹菜,一碗饭空了,他将空碗递给站在后面服侍众人用餐的玛丽亚,又添一碗。

 飞鸢扬了扬眉毛。

 看不出来他瘦瘦长长的,还会吃的。

 她伸长手去夹一块醉鸡腿,不巧,安律人也伸筷夹了同一块,他们的筷子停伫其上,僵持不下。

 她瞪着他,摆明了要他让她。

 她好歹是女生,男生让女生是应该的,而且这里是她家,哪有客人跟主人抢菜吃的道理?

 可是,天杀的,他居然死都不松筷,还好整以暇的与她对看,当做练臂力。

 “那个…飞鸢,你要不要换块夹?”收到老公的暗示眼神,希希打围场地建议。

 “哼!”飞鸢恨恨的松了筷,好女不跟恶男斗,她已经是成的职业女了,才懒得跟那家伙要幼稚哩。

 “安律人,大哥说你这次回来将在上官律师事务所任职,我们公司刚好有些法律问题不太清楚,改天请教你。”顾飞鹞笑了笑,清晰地说。

 听到飞鹞的话,飞鸢差点把饭粒出来。

 这样的家伙能当律师?

 要是这样,那猪都会算数了。

 “如果有可以效劳的地方,我很乐意。”安律人又把空碗递给玛丽亚,添了第三碗饭。

 “安律人,你大哥怎么不回来?”希希笑容可掬地问“我记得他对人很亲切,他结婚了吗?”

 “还没。”安律人慢条斯理的品菜,也慢条斯理的回答。

 “有没有女朋友?”希希再问。

 “不清楚。”他的声音添了点冷漠。

 希希极感兴趣的努力开口第三问“那你呢?你有没有女朋友?我们飞鸢现在没有男朋友,你们要不要试着交往看看…”

 依照她的研究所得,天敌与冤家都会变成天生一对,她知道飞鸢现在看安律人很不,可是难保他们不会久生情啊。

 “谁说我没有男朋友,我有!”飞鸢冲口而出,她才不要安律人看扁了她,以为她是什么出清不掉的存货。

 瞧!她捕捉到安律人眼中那抹讥诮之意了,他已经在笑她了。

 希希转头好奇的对上飞鸢气呼呼的俏脸“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说有就有!”飞鸢斩钉截铁地回答。

 死希希,她是存心让她难看吗?

 叮咚——门铃响,暂时中止了话题。

 玛丽亚前去开门,接进来的是提着好几个衣蝶百货大纸袋的林月河。

 “咦,怎么这么热闹?”林月河看着餐桌上那群年轻人,笑眯眯的走过去,年过五十的她,体态依然保养得宜。

 “伯母。”众人齐唤。

 林月河立即被上主位,玛丽亚送上干净碗筷,飞鹞替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

 “小鸢,明天你就要开始上班了,伯母特别买了几套新衣服来给你,待会吃完饭去试穿看看,看看合不合身。”林月河慈爱地说。

 她只有三个儿子,所以向来把飞鹞、飞鸢两姐妹当自己亲生女儿疼。

 “伯母,您怎么知道我明天要去上班?”飞鸢嘴角扬着愉快的笑容,今晚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这个好消息她昨天才宣布的,没想到她伯母小道消息这么灵通,想必是飞鹞告诉伯母的。

 “我当然知道啊。”林月河兴匆匆地说:“是我请我的好朋友刘社长让你到时代报去上班的,我还答应他,改天要好好请他吃顿饭,谢谢他呢,你如果工作得不如意,记得要赶快告诉伯母,伯母立刻替你安排对象相亲,就不要再去工作了,懂不懂啊?。

 飞鸢傻眼地愣住,心口猛地紧。“您说…我这份工作是您去拜托来的?”

 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她居然出这种洋相,摆这种乌龙…雪特!她看到安律人在笑了,他、在,嘲、笑、她!

 那家伙,嘴角正挂着一个佞的笑容,好恶的男人,他根本不配当律师!

 “小鸢啊,如果报社里的人待你不好,你尽管告诉伯母,我会转告刘社长,他跟伯母的情匪浅,说什么也不至于亏待你的。”

 林月河一径地关心叮咛,丝毫没有注意到侄女陡然巨变的扭曲脸色。

 飞鸢深一口气,再深一口,太阳还是隐隐作疼,她挤出一个笑容,以走调的“心平气和”语气开口。

 “伯母,可不可以求求你不要再随便手我的事了?我已经长大,自有主张。”

 “怎么了?鸢丫头,你在生气吗?”林月河诧异地看着侄女“可是我是心疼你每天找工作找得那么辛苦还找不到啊,孟嫂说你每天都脸色发青苍白的回来,我担心你再这么找下去会出问题,才好心想帮你嘛。”

 “伯母也是一片好意,飞鸢,不准你对伯母无理取闹。”飞鹞以长姐如母的语气命令。

 飞鸢瞪大眼睛。

 说她无理取闹?飞鹞居然睁眼说瞎话,无理取闹的人明明是伯母吧?

 飞鹞大概忘了之前伯母每每要叫她相亲时,她有多烦了,现在她自己得道升天,有李迫当挡箭牌就不理人间疾苦,放她一个人遭受荼毒。

 “是啊,小鹞说的对,我是一片好意。”林月河非常认同地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相片来,笑盈盈地摊开在飞鸢面前“小鸢啊,如果工作的不如意就不要做了,伯母准备了很多好对象跟你相亲,你仔细地挑,一定可以挑到一个如意即君,一个好的丈夫比十份好的工作来得重要,我们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嫁到一个好丈夫…”

 林月河继续滔滔不绝的发表她的高见,飞鸢的俏脸紧紧地绷着,不经意又瞄到安律人脸上浮现很讨人厌的笑意。

 她低咒一声,横了安律人一眼,扬高小巧尖润的下巴,咬牙切齿的发誓。

 就算那分工作她是靠着伯母的裙带关系得来的,她也认了,她要好好的做,绝对不要跌进伯母的婚姻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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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老天!睡过头了!

 飞鸢冲进浴室梳洗,凌乱的短发用慕丝随便抓了两下算做造型,接着胡乱从衣柜里挑出一套套装穿上,匆匆忙忙奔到楼下。

 她惊天动地的咚咚跑步声叫人不注意也难,餐桌上,所有在吃早餐的人全体抬头,接她跑百米冲下来的身影。

 “大哥,借我一部车,我上班快迟到了!”飞鸢连向大家道早的时间都没有,劈头就提出要求。

 “不行。”顾飞鹰慢条斯理地说,继续翻阅手中的财经早报。

 飞鸢扬起眉。

 什么不行?太不公平了吧?希希拥有一部敞篷跑车和一部轻巧的日本进口小车,而她,居然连借部车开都不准?”为什么?”飞鸢气急败坏的瞠大美眸,八点了,时间紧迫哪。

 “你向来骑摩托车,我不放心你开车。”飞鹰啜了口咖啡,轻描淡写的说…“律人的事务所刚好和你的报社在同一条路上,请他顺便载你上班吧。”

 飞鸢皱起眉头。

 她很清楚大哥说一不二的个性,她继续讨价还价根本只是做无谓的挣扎,还是乖乖领命比较妥当。

 因此,她转而指挥玛丽亚。

 “玛丽亚,你去叫安律人快点下来,本小姐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给上司留下一个坏印象。”

 “哎哟!”希希噗哧一笑,笑弯了

 “钟希希,你在笑什么?”飞鸢火气很大,瞪向自己的大嫂,不觉得自己讲的话有何好笑之处。

 “本少爷在这里,不劳玛丽亚上楼叫。”

 一个沉厚的声音冒了出来,飞鸢循着声音里过去。

 长长的餐桌尾,坐着一名西装笔的男人,他正用餐巾纸优雅地擦拭嘴角的咖啡残与土司残屑,然后同样优雅地搁下餐巾纸,推开椅子起身。

 显然他已经结束了他的早餐,姿态比慌慌张张的飞鸢悠闲一百倍。

 飞鸢隔着好几颗人头,瞪视着那个坐在角落里,安静斯文地吃完早餐的男人。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错过什么了吗?

 是不是有仙女来过?不然安律人他怎么整个人里里外外都变了?

 一款她在杂志上看过的BO 黑色西装,他穿起来有十足专业律师的架式与自信,脚踏一双黑色翼纹系带皮鞋,既稳重又有几分时尚雅痞的味道,还有着大将之风的沉稳。

 他凌乱的头发吹理过了,现在的发型就像留长发的木村拓哉一样的飞扬帅气,连碍眼的胡碴都刮得干干净净,整体来说,他精神奕奕,帅气好看的不得了。

 她的视线从头发巡到安律人西装下那双修长的腿,直到坐进他的深蓝房车里,她依然无法相信仅隔一夜,他居然可以把他自己弄得如此像样。

 在安律人将车驶出顾宅,开始在马路上平稳驾驶后,飞鸢终于忍不住疑惑的提出问题。

 “我记得你在律师事务所上班,不是在男公关酒店上班。”

 “如何?”他沉稳地控制方向盘,一旋,超越前面一部频频踩煞车、开得超级的车。

 飞鸢微扬嘴角,不苟同地说:“既然在律师事务所上班,你干吗把自己搞得这么帅?”

 他感的线扬起一抹类似气得意的笑“你这是在赞美我吗?”

 “去你的!”她才不会承认她在赞美他,虽然他真的满帅的,昂的鼻子跟隔壁俊美的言东堂有得拼。

 他懒洋洋的轻瞄了她一眼。

 “女孩子讲话不要这么鲁,还有,你衬衫的扣子全扣错了,现在微微出你傲人的春光。”

 “你胡扯什么?”飞鸢不信,低头看向自己的衬衫,然后——

 “啊一—”她尖叫一声,立即亡羊补牢地用双手环遮住。

 “看不出来你—张没长大的小孩子脸,身材倒是不错。”根据他的目测,她应该拥有B至C罩杯的实力。

 “你再说、你再说——”她的脸红透了,懊恼的担心着等一下到了报社要怎么办才好?难道要用手一直这样子遮着?

 红灯车停,他瞅着她脸上的红。“害臊吗?女人不是都喜爱男人垂涎她们的双峰,难道你不是?”

 “安、律、人!”她真想把他的坏嘴起来。

 这衣冠楚楚的狼!在他手里死掉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她才不会中了他的美男计,想用灌汤来勾引她,门都没有!

 “不必点名,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张开一口白牙,笑得很人,然后随手从驾驶座的椅背拿下一件外套丢给旁边的她。“盖住,把钮扣扣好。”

 他的外套盖住她玲珑的上半身绰绰有余,她很怀疑他有那么高大吗?不然这件外套怎么能完全将她膝部以上遮盖住?

 不管了,还是先把扣子扣好要紧。

 她解开不对称的衣扣,重新扣好,十指在他的外套里忙得很,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她掀掉外套,不期然地对上他的黑眸。

 十字路口前再度红灯,他的视线停伫在她曼妙窈窕的娇躯上。

 剪裁完美的衬衫正好包覆她美丽人的线,丰圆润的部下是细细的少女肢,她的窄裙在她坐下时往上拉提了约莫五公分,出白修长的大腿,非常人。

 “谢谢你的外套。”她有点别扭地说,他的眸光令她不自在,他这样盯着她看,好像…一个男人在看一个女人…

 可是话说回来,他们本来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只是他看她的眼光多了那么—点点类似“欣赏”的东西…

 去他的!她拱起了双眉。

 安律人怎么会欣赏她?这道理就如同她万万不会赞美他—样。

 从他没有廉之心,把他们共同居住的起居室弄得一团混乱又不负整理之责后,她就唾弃已极了他,两人之间岂有惺惺相惜之理?

 排除掉脑中那个滑天下之大稽的想法,飞鸢拿起玛丽亚为她打包的烤花生厚片土司,大大的咬了一口,瞬间,面包屑屑掉满裙。

 安律人微皱眉心,拿出一只垃圾袋,一手开车,一手将她掉落的面包屑捡起来放进垃圾袋里。

 “喂,你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飞鸢忍不住出声抗议。

 这家伙,装得这么爱干净,世人都不知道,他在家里脏得像一头猪,和现在西装笔的他判若两人。

 “你的眼睛没看到我的车里一尘不染吗?”他不动如山的说“如果你要搭我的便车,就要保持车里的干净。”

 “那你要在我家暂住,怎么不维持我家里的干净?”她反相稽,等待他给她一个满意的答覆,因为起居室里的脏,真是叫她刻骨铭心啊。

 “二者不能相提并论。”安律人眼角扫了她一下,轻松又不负责任的答案从他好看的线中逸出。

 “怎么不能?”她不服气。

 “你上班的地点到了。”他用不疾不徐的语气终结掉她热呛滚滚的气焰,巧妙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么近?”她惊呼一声。

 她上网查过,地家到这里开车至少要半小时的车程,可是他们好像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

 他挑动了下眉宇,淡淡的说:“我的时速飙到近七十,你说近不近?”

 “是哦!谢谢你了,恩公!”她嘲讽地说,赶忙拿起气派的公事包和未吃完的面包跳下车,斗志昂扬地奔向办公大楼。

 她走后,安律人很快的发现她把手机忘在座椅里了。

 他的视线梭巡着她的身影,透过车前亮晶晶的挡风玻璃,他看到原本要进办公大楼的她,旋身去扶一名行动不方便的老婆婆过马路,老婆婆向她道谢之时,她清甜快乐的笑了。

 一路嚷嚷快迟到的她,居然会回头浪费时间扶老人家过马路?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淡漠的眼神蓦然之间变得温柔,心弦莫名的被牵动,看似枝大叶又迷糊天兵的她,有颗一善良体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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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律师事务所。

 忙碌的办公室里,上宫风铃的目光追随着安律人昂藏拔的身影,直到他走进他专属的办公室,她仍舍不得移开视线。

 老天!他是上帝偏心的杰作,不但冷峻的气质优得没话说,一百八十几公分恍如模特儿一般的身材更是令人晕眩,微微勾起的角充满了自信,微带霸气的飞扬剑眉犹如君王。

 早上他一来报到,就莫名的影响了她的心跳,事务所里不乏相貌堂堂的有为律师,可是他们就是平庸的无法引起她的任何感觉。

 但这次,事情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安律人是她父亲事务所里新聘请的律师,他年轻有为,从美国拿了双料法律硕士回来,父亲对他极为赏。

 据说,他曾在纽约一的律师事务所执业过,打赢过无数场艰难的官司,还获得比尔杂志精英分子的票选排行榜第一名,是许多女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典型的黄金单身汉。

 “风铃,你喜爱安律师对不对?”和上官风铃一样是实习生的梅小尧靠过去对她咬耳朵。“安律师不但一表人材,还学有专长,更重要的是,他是安瑞集团的二少东,身家逾百亿,只要他肯回安瑞,就有现成的接班人宝座等着他。”

 上官风铃深了一口气,双眼泛起蒙的色彩。

 有财、有貌又有才…太完美了,她的心怦怦的跳动着,这样的男人谁不想牢牢掌握在手中?想必被他宽阔膛拥抱的滋味一定粉美妙吧?

 “风铃,若你喜爱安律师就要加把劲喔,我看陈律师那只狐狸好像已经在对安律师放电了。”

 陈殊如是律师事务所里惟一的一位女律师,年仅二十,貌美如花、风情万种,追求她的达官贵人很多。

 “谁说我喜爱他了.你不要讲,快点工作吧。”上官风铃娇羞地斥责了梅小尧一声,起身整理后面铁柜的档案。

 整理、整理蓦然之间,上头比较厚的档案一个不稳,居然数本一起倒下来。

 “哇——”上官风铃发出一声惨叫,两眼水汪汪地转出可怜的泪花,绝望的等着被砸。

 “小心。”一只手臂从她头顶上方越过,稳稳地扶住倾斜出来的数本档案夹。

 她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救命恩人。

 然后,娇柔的脸蛋出现恍惚的神情。

 是他…安律人修长的手指替她抵住了厚重的档案,免除了她被砸到头的噩运。”哦…谢谢…”螓首仰望着他英俊的面庞,上官风铃的脸绯红了,差点忘了要呼吸。

 “不客气。”安律人迈开长腿往茶水间走去。

 向来害羞的上官风铃蓦然间开窍了,她醒觉的追上去。“安律师,你要煮咖啡吗?我帮你!”

 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说,脸上带着嫣然的酡红。

 安律人淡淡地扯了抹笑,倒入咖啡粉,启动咖啡壶。“谢谢,我习惯自己煮咖啡,你去忙你的吧。”

 “哦。”她失望的走出茶水间。

 他有两名助理秘书,可是早上他煮咖啡的时候从不假他人之手,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能说他很享受自己煮咖啡的乐趣吧。

 上官风铃神不守舍的回到座位坐下,没多久,安律人执着咖啡杯经过门口。

 他走路的样子真是沉稳帅气得令人移不开眼光,高大拔的身躯走得潇洒,想到他刚刚的英雄救美,她的脸蛋蓦然之间又红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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