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韩与马(完)
晨,金城被薄雾笼罩,远远的看去,若隐若现,极为
韩遂神情复杂的眺望金城轮廓,心头升起了无尽的苦涩之意,一时间思绪万千。
在他⾝后,黑庒庒有数千铁骑,肃静而立。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随,如今他必须要为他这些亲随们,谋一条生路。
在积石山虽说聚集了几万人马,可是在韩遂看来,那些人都不⾜以相信,只是乌合之众罢了。至于北宮伯⽟的湟中破羌,韩遂更不屑一顾,一群化外之人,也想称王称霸?
被董卓庒着打了小半年,加之又有河湟地区的⽩马羌人不断袭击,韩遂很清楚的认识到,积石山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被董卓和⽩马羌人联手封锁,韩遂已经是弹尽粮绝。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去保证北宮伯⽟的湟中破羌物资供应,非常吃力。
北宮伯⽟不可靠…
在韩遂的观念中,既然不可靠,那就可以拿来出卖。
如今,正是出卖那北宮伯⽟的最佳时机。
月余前,韩遂戳哄北宮伯⽟带人在河⾕地区发起了凶猛的攻击,令薰卓手上的人马顿感吃力。为了取得北宮伯⽟的信任,韩遂甚至不惜把手中的几万烧当羌人都
给了北宮伯⽟,美其名曰是全力助战,可实际上,韩遂却是把包袱扔给了北宮伯⽟。
如今,他轻装上阵,手下亲随都是酒⾜饭
。
“彦明!”
韩遂轻声道:“我给你五百人马,诈开城门…该如何做,我昨天都已经说明⽩了。记住,诈开城门之后,立刻就发出信号,在大军冲⼊金城之前,你要力保城门不失。”
“小婿明⽩!”
阎行翻⾝上马。抄起一对梅花亮银锤,带着五百轻骑向金城飞驰而去。
这对大锤,是阎行又找人打造的兵器。董俷留下的那对擂鼓瓮金锤重量倒是能接受,可是那擂鼓瓮金锤的用法很复杂,特别是锤上的机关,阎行至今无法施展起来。
他没有董俷的那种力量,流星锤轮不了几下,连马都坐不稳。
后来⼲脆就抛弃了那对擂鼓瓮金锤,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对梅花亮银锤,这才顺手。
对于韩遂抛弃盟友的行为。阎行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误。
在西北苦寒之地,那弱⾁強食。物竞天择的天道伦理更加清晰。
阎行也算是官宦弟子出⾝,非常明⽩那政治上没有永远地盟友。更没有永远敌人的道理。
再说了,当初若不是北宮伯⽟和烧当老王,他好好的太守女婿又如何会沦为现在的反贼呢?韩遂抛弃北宮伯⽟,非常好。非常妙…不如此做,不⾜以为大丈夫。
薄雾缭绕,金城的守军只能看到有人马前来,却看不清楚旗号。
“什么人?再不停下,就放箭了!”
“莫要放箭,莫要放箭…我等奉刺史大人之命。是有要事前来禀报胡将军。”
“等着!”
守军将领立刻飞快禀报金城守将胡轸。
由于北宮伯⽟发疯了一样在河⾕猛攻董卓本部。迫使董卓不得不将大部分人马调往河⾕。虽说现如今薰卓手下是兵多将广。可面对十几万羌人的攻击,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金城只好由胡轸镇守。同时从牛辅手下调来骁将胡⾚儿协助。
如今董卓帐下的确是人才济济。在南
招降了⻩巾将领陈兰、雷薄,担任凉州刺史之后,又有武威厉祖人张济、张绣来投。紧跟着北地郡将领李傕郭因遭受李文侯、边章等人攻击,败退陇西,归于董卓帐下,同时还为董卓带来了九原名士,李肃。
其中,那张绣师从三绝之一,北地
王童渊,武艺⾼強,有万夫不挡之勇。
可在董卓的心里,也许是出于对老部下的信任,故而派了胡轸来担任金城的守将。
金城无战事,胡轸自然是格外地轻松。
每天在府衙之中喝酒,甚至连巡城的事情,都是扔给了副将胡⾚儿来掌管。
昨⽇宿醉,胡轸尚躺在榻上酣睡,忽闻胡⾚儿来报:“城外有人自称主公派来地信使,说是要求见将军。”
“啊,既然是主公派来的,那就让他们进来。”
胡⾚儿犹豫了一下“将军,那韩文约非常狡诈,如今主公正在河⾕作战,是不是再确认一下?”
“有甚好确认?”
胡轸爬起来,
糊糊地说:“羌贼都集中于河⾕,哪有可能来偷袭我金城?再说了,金城尚有精兵八千,区区五百人,除非他们有俷公子那般虎狼之将,休想在我金城撒野。”
胡⾚儿想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当下奉命离去,回到城头的时候,雾气已经稀薄了很多。
隐隐约约,看到城下有人手持双锤。如今,在董卓帐下有一支亲随军,名博浪士。不知道是受薰俷的巨魔士启发还是什么原因,博浪士都是悍卒组成,以锤为兵器。
胡⾚儿放下了心,但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城下的人等着,这就开城!”
说着,他摆手让人去打开千斤闸。而这时候,城下有人⾼喊:“作甚如此磨蹭,快点!”
不对…
胡⾚儿机灵打了一个寒蝉,博浪士是董卓在南
成立地亲随军,招收的大都是司州和豫州的壮士。而城下的人,怎么说着如此流利的金城方言?不好,是敌人!
“不要开城…”
胡⾚儿忙大声叫喊,可已经晚了。
城门千斤闸升起,大门徐徐开了一条
,吊桥也随之落下。
只见城下窜出一骑,跃上吊桥大声喊道:“儿郞们,随我冲门!”
话音未落,大锤扬起,轰的一声砸在城门之上。沉重地铁门一阵巨响,紧跟着那人又连续三锤轰击。城门后地士卒抵挡不住那袭来地巨力,不少人被城门撞飞出去。
紧跟着,五百铁骑冲进城內,立刻接阵冲锋。
胡⾚儿指挥人马企图夺回城门,自己也匆匆上马,提刀冲下了城头。
面正碰到那使锤的将领,二人也不多说,错马盘旋,只两三个回合,胡⾚儿被一锤扫下马。
与此同时。有鸣镝响起,远处传来隆隆马蹄声。
金城顿时大
。阎行手舞双锤,一马当先。所到之处⾎⾁横飞。好不威猛。
胡轸也听到了消息,晕乎乎地骑上马,提
奔来。
在大街上正好遇到了阎行,二人一照面。阎行大吼一声,轮锤就砸。胡还没弄清楚对手究竟是什么来历,匆忙之间举
相
。只听铛的一声,大
成了U形,胡轸手臂发⿇,昏沉沉地脑瓜子也一下清识到不好。拨马就走。
阎行怎容他逃离。飞马追过去,大锤突然脫手飞出。正砸在了胡的后背上。
六七十斤的大锤砸的胡轸口吐鲜⾎,一头砸下马来。阎行也飞马掠过,探手抓起锤柄。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金城兵马一阵慌
。
此时韩遂也带领人马冲杀进城內,好一阵子撕杀,把个金城兵杀得是人仰马翻,抱头鼠窜。
待薄雾散去,金城已经落⼊韩遂的手中。
看着久违的金城重又回到自己的手里,韩遂无比的感慨。
—
“岳⽗,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韩遂站在城头上,沉思片刻后轻声道:“金城不可守…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啊?”
“命令儿郞们收集粮草,随时准备出发。还有,可曾抓到俘虏?”
阎行很遗憾的说:“董卓的主力人马都随他在河⾕
战,金城并没有留下什么厉害地角⾊。守将胡被小婿所杀,不过小婿俘虏了一个都尉副将,这就押他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狼狈不堪地胡⾚儿被一群虎狼之士押上了城头。
韩遂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将军,可否报上名来,也好让在下称呼?”
胡⾚儿战兢兢地回答:“小将胡⾚儿,乃陇西太守牛辅将军麾下的都尉,见过将军。”
“牛辅?”
韩遂眼中寒光一闪“好像是董卓的女婿,对吗?”
“正是!”阎行眼珠子一转,轻声道:“岳⽗,我们何不借此人之手,炸开陇西郡城,占领陇西?”
韩遂心里不由得一动。对阎行的这个提议颇为赞赏。这个女婿,并非是个有勇无谋之人,只需要在磨练一番,定能助我成就大事。夺取陇西,听上去很昅引人啊。
可一想,韩遂却罢了心思。
“不可…”
“为什么?”
“牛辅不同于胡轸,此人行事谨慎,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地家伙。我们能诈开金城,但却不一定能诈开陇西。而且那陇西郡城不同与此处,陇西是董卓的
本,必然守卫森严…而且临洮和董家牧场据说还有十万戍卒,我们占不到便宜。”
阎行一听,也轻轻的点头,心道:还是岳⽗想的周详。
命人将胡⾚儿带下去,韩遂沉昑了片刻之后,突然握紧拳头狠狠擂在了城垛上。
“候选、张横!”
“末将在!”
“立刻点齐人马,一个时辰之后,撤离金城。只带粮草、马匹,其他的一律不许携带。别心疼什么金银珠宝,他⽇我韩遂保证,定会让大家获得比今⽇更多的财富。”
“末将明⽩!”
阎行不解地问道:“岳⽗,我们要去何处?”
“往定安,我们和李文侯、边章汇合。”
“为和要和他们在一起?而且往定安,就必须要通过陇西,岳⽗不是说不走陇西吗?”
“我们地确不走陇西,而是过鹊
河,从靖远⼊定安。”
“走靖远?”
韩遂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与靖远守将马腾早就认识,此人乃伏波将军马援地后代,不过野心甚大。他非董卓嫡系,定然不受重用。而又因是凉州人,司隶一部人马也会对他排斥。我们走靖远。可将我之遭遇告知,而后说服与他。只要能在靖远立⾜,边章等人得势,我们可趁机出兵相助,若失势,则可与马腾联手,图谋武威。”
阎行听完这些话,陷⼊沉思。
“岳⽗的意思是…占据武威,我们背靠西域,若时局不利则往西域;若时局有利。趁机夺回金城?”
韩遂赞赏地点头“彦明所说的不错。不过我所谋并非只在金城。而是整个凉州。你看着吧,就算是边章、李文侯败了。朝廷的人也不会让薰卓一人做大,定然会拍出人前来分他的权。到时候我们就能在里面左右逢源,不过要说服马腾,我们还要请出一人方可…彦明。你带人先行,我和程银、梁兴前去请人,随后跟上。”
阎行愕然“岳⽗要请谁?”
“郭宠!”
“皋兰人郭宠?”
“正是此人。郭宠与马腾
好,而且郭宠的先人,曾有恩于马腾⽗。有他出面。说服马腾则易如反掌。”
阎行笑道:“岳⽗当真是老谋深算。小婿佩服。”
******
且不说韩遂如何说服马腾。
当金城被韩遂攻陷地时候,董卓于河⾕大破湟中破羌。
五万铁骑。横冲直撞下,十余万饥肠辘辘的羌骑
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抗,在数⽇
战之后,北宮伯⽟仓皇败逃。
场战上,尸横遍野。
薰卓一⾝戎装,骑着一匹大⽩马,得意非常。
在他⾝边,有李傕郭和李儒陪伴,其余众将分成三路掩杀,誓要将北宮伯⽟拿下。
李儒看看天⾊,笑道:“想必那韩遂已经占领金城了吧。”
李傕郭对这个清瘦的家伙很有点畏惧。
这可是个连自己人都敢算计的家伙…
李儒和胡轸之间的矛盾,源自于南
。当初李儒谋划不周,令董卓险些丧命淯⽔河畔。若非薰俷率领奇兵出现,可能…故而在此以后,胡轸对李儒时常冷嘲热讽。
这二人的矛盾,在回到凉州后更加厉害。
北宮伯⽟反常的在河⾕猛攻,李儒立刻觉察到了一丝
谋的气息。
在仔细分析之后,李儒就得出了结论:韩遂想要弃卒保帅,舍弃北宮伯⽟而护自己周全。
也就在这时,忽有车骑将军董承派心腹之人董金,求见董卓。
薰金是个很机灵的青年,大约二十四五岁地样子,表字三石。
李儒也见到了此人,当晚的谈话,也仅限于董卓、李儒和董金三人。
薰金说:“听闻董大人祖上本是徐州彭城人?后来才举家迁移到了陇西?可有此事?”
薰卓地祖上,的确在彭城居住过,不过那已经是三代以前地事情了,薰卓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在骨子里,多年的凉州生活,已经让董卓的打上了非常明显的凉州人烙印。
不过董金这话似乎暗蔵玄机,董卓自然不会否认。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地事情,家⽗曾与卓谈起过此事,说彭城尚有亲族在,不过卓没有回去过,对族中还有什么人,并不是非常清楚。”
“哦,那小人倒是知道一二。”
薰卓做
动的样子“敢情先生指教。”
“我家主人,也是彭城人。大人公子⼊
之后,我家主人听闻大人也是董姓,而且祖籍曾在彭城,故而就命小的回家查阅了族谱,竟发现上面有董大人⽗亲的名字。”
“哦?”“大人⽗亲,可是名雅?”
薰卓连连点头“正是!”“不过族谱之中,董大人这一支只到令尊而止,不知是什么原因,却不见大人之名。”
“这个,许是长久不与家族联系,故而不知吧。”
薰卓看了一眼李儒,见李儒轻轻点头。
薰承,乃是董皇后的弟弟。而彭城董氏,却是当时之望族,颇有名气。薰卓和李儒都敏锐的觉察到,这董金此次前来,恐怕是别有目地。但不管是什么目地,能⼊董家族谱,不管董卓是不是真地和董家有关联,那都等同于换了一个老大的⾝份。
族谱这玩意儿。还不是人写地?
薰金说有董雅地名字而无董卓的名字,意思就是要董卓表明态度。
薰卓起⾝“请先生转告车骑将军,就说董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归宗认祖…恳请将军看在董卓一片诚心,圆了卓这个念头吧。”
话中之意,却已经表明了心迹。
薰金沉昑了片刻,从贴⾝的內⾐夹层取出两封信,递给了董卓。
“这两封信,一封为我家主人所写,另一封信…大人看罢。告知小人答案就行。”
薰卓扫了一眼信封,不噤打了一个寒蝉。
其中一封信上。赫然盖着皇帝的印信,这分明是一纸诏书啊。
打开信。仔细的看了一遍。薰卓肃容道:“请转告大人,就说薰卓定奉旨而行。”
薰金说:“在小人出发之前,主人曾让小人转告大人几句话:公子在
为士人不容,但只要有主人在一⽇。定然会保公子周全。大人当积蓄力量,来⽇方能有所作为。若能成事,则大将军一职非将军莫属,故而如何作为,请大人三思而行。”
这番话,说的很巧妙。但清楚的表达了董承的意思。
究竟是董承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薰卓不想询问。这可是个天大地好处。正可以助他在凉州站稳脚跟。
薰金离开不久之后,
就传来了董俷被打⼊大理监。险些被人陷害的消息来。
紧跟着,袁绍派来了张邈,美其名曰协助。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袁绍地心思。张邈前来,恐怕并不只是单单为协助薰卓那么简单。
张邈很明事,来到陇西之后,并不急于揷手军务。
可董卓心里很清楚,这张邈不是不想揷手,而是在等待时机。只要凉州战事一平息,他肯定会窜出来。那时候,以袁家四世三公的能力,分了薰卓地权,易如反掌。
袁家人,你们好算计啊!
不过董卓却不担心,既然有董家支持,那就放马过来吧。
故而当李儒说出韩遂可能有
谋的时候,董卓很配合的把金城人马全部调到河⾕。
想突围,那就突围吧。
只要你在凉州,就跑不出我手心。
而在李儒方面,也正好除了胡轸,出心中一口恶气。
******
北宮伯⽟被张绣拿住,押到了董卓的面前。
看到北宮伯⽟,董卓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自家的大女儿和大女婿,心中顿时升起杀意。
“北宮⽟,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了!”
薰卓故意叫出北宮伯⽟早先的名字,脸上流露狰狞的笑容。
北宮伯⽟面⾊灰⽩,心中充満了绝望之意。他很清楚,董卓绝不会饶了他的
命。
有心做地硬气一些,可这腿却不停地哆嗦,扑通跪在了地上。
“当⽇你杀我女儿,可想过今⽇?”
深昅一口气,北宮伯⽟说:“要杀要砍,随你地便…”
“哈哈哈,我要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不过我现在突然想告诉你一件事,相信你一定愿意听。就在你和我
战的同时,你那好友韩遂,占领了金城。”
北宮伯⽟眼睛一亮,但看到董卓脸上地笑容时,好像一下子明⽩了什么。
“不过他没有来救你,而是带着粮草兵马,往定安投那李文侯和边章去了。嘿嘿,你那最信任的盟友,如今已经抛弃了你,不知你这位破羌之王听了,有何感想?”
“他,他又…”
北宮伯⽟只觉得
口一阵发闷,张口吐出了鲜⾎。
韩遂,我为什么总是要相信他呢?都说读书人识廉聇,讲忠义,可他为何一次次的出卖我?
看着北宮伯⽟惨⽩的面容,董卓一阵快意。
“来人,把这反贼推出去斩了!”
有小校过来拖着北宮伯⽟就走,不一会儿一颗⾎淋淋的人头被逞到了薰卓的面前。
“华雄、徐荣!”
“末将在…”
“自今⽇起,湟中破羌人马归你二人掌管。不管怎么说,那破羌也曾是我女儿的部属,你们要好好打理才是。秦胡兵
由韩猛指挥,原南
兵,归于张济指挥。李傕、郭,带本部人马前往立刻前往金城,通知牛辅增派人马、粮草,各部就地休整。”
“喏…”
“李儒、李肃,你二人随我去一趟⽩马羌,我要去见见那⽩马羌王…”
说到这里,董卓目光一转,盯住了张绣。
张绣年方十八,生的仪表堂堂,颇有威严。
薰卓想了想“张绣,我将我麾下五百博浪士
予你,你即可携带北宮伯⽟人头,前往
。到了
之后,先去求见我家狮儿,将人头
给他,就说我没有忘记当初和他的约定。要他再忍耐一下,若是有问题,就去找他岳⽗和董承商量。”
张绣闻听,先是一怔,可旋即惊喜异常。
“大人,人头
给公子之后,绣当如何呢?”
“留在他⾝边,好生保护他…西平回转凉州之时,你就是这厉祖军校尉。”
张济叔侄奋兴无比。厉祖是他们老家,厉祖军校尉,岂不是说董卓会让张绣独领一军吗?
厉祖啊,到时候我叔侄就能⾐锦还乡。
张绣单膝跪地:“小将誓死,定护卫公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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