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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活剐公孙瓒
 混在三国当军阀第四卷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第273章活剐公孙瓒寂寞剑客

 汉献帝建安六年(193年)秋,大将军袁绍起兵十五万攻幽州,幽州刺史公孙瓒以从弟公孙范为大将,楷、单经为副将,集结两万军队屯于范,与河北大军隔孤水对峙,幽州军深沟高垒、坚守不出,河北军攻势受挫。

 袁绍中军大帐。

 蒋奇、韩猛、张燕、淳于琼诸将皆垂头丧气,不敢正视袁绍的目光,袁绍将诸将痛骂了一顿还是余怒未消,拍案怒道:“十五万大军,兵坚器利,各类攻城器械应有尽有,却连一座小小的范城都拿不下来,你们还有脸回营来见本大将军?”

 诸将默然以对。

 逢纪出列道:“主公,范拿不下来,倒也不能全怪诸位将军。”

 “不怪他们?”袁绍霍然转身,直直地瞪着逢纪,冷然道“难不成还怪本大将军不成?”

 逢纪神色自若,朗声道:“攻城十,各类攻城器械皆已轮番上阵,却被幽州军逐一击破,由此可以断定公孙瓒在范是经营久,也就是说,公孙瓒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与主公之间必有一战,从而加紧准备,以致有了今之局面。”

 袁绍蹙眉道:“依汝之见,我军该如何破解?”

 逢纪道:“既然范急切间难以攻下,主公何不留少量军队困守城池,再率大军绕过范直取蓟县?范防御坚固,蓟县未必就能一样坚固。只要蓟县拿下。公孙瓒地势力就会土崩瓦解。幽州之战也就结束了。”

 “唔~~”

 袁绍闻言轻轻颔首。似有意动。

 “主公不可!”审配急出列阻止道“从范到蓟县遥遥数百里,途中城池不下十座,若每座城池皆分兵困守。则到了蓟县城下还能剩下多少军队?公孙瓒以两万兵死守范,目地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其从辽东、辽西抽调军队来援。一旦幽州援军赶到。我军将不再占据兵力优势,胜负难料。”

 听审配这么一说。袁绍又开始犹豫起来。

 “可笑。”逢纪见状大急,厉声反驳道“范到蓟县途中虽有十数座城池。岂每城皆有大军驻守?主公大可不必每城必围!”

 审配针锋相对道:“焉知城中没有幽州兵?若不围城,待主公大军开过。城中兵纵骑而出截夺我军粮草辎重又当如何?在下以为。

 攻幽之策当以逐步推进、稳扎稳扎方为上策。若轻敌冒进恐为敌所趁。”

 逢纪反相饥道:“逐城逐地攻略。那得猴年马月才能打到蓟县?”

 审配道:“那也要看我军使用地是什么战术!”

 逢纪道:“审配。你休要出言挤兑,今口当着主公地面。本军师把话掘在这儿,如果你的计策真能攻下范,这军师之位便是你地。”

 审配道:“军师乃是主公任命,岂是你想让便能让得?”

 逢纪语,气道:“你…”“主公。”审配不再理会逢纪。向袁绍道“主公,配有一计可下范。”

 “哦?”袁绍浑然不顾两大谋士之间的争吵。欣然道“正南(审配表字)快快道来。”

 审配道:“主公何不用掘子军攻城?”

 “掘子军?”袁绍闻言双目一亮。喜道。“好计!蒋奇、韩猛何在?”

 蒋奇、韩猛闪身出列,抱拳铿然道:“末将在。”

 袁绍疾声道:“立即挑选兵,从地下挖掘地道直通范城内!”

 蒋奇、韩猛:“遵命。”

 范城头。

 公孙范手扶女墙。向单经、田楷道:“鞠义死后河北再无名将,冀州军也不过如此啊,啊哈哈哈~~”

 “将军所言极是。”单经附和道“袁绍手下那些将领,只有张郃还算得将才。却又被袁绍派去中山国防备张济和马屠夫。除了张郃,剩下地像蒋奇、韩猛、淳于琼、张燕、韩莒子、眭元进之,都是些无能之辈啊。”

 公孙范道:“我军真正惧怕的,其实不是鞠义或者张郃,更不是袁绍那匹夫,而是袁绍地军师田丰啊。昔泽国之败虽因鞠义先登营之利,更因田丰之谋,如果田丰在此。只怕范早已失守多时了!”

 单经笑道:“田丰虽然厉害却不会做人,已经被袁绍打进大牢了。”

 田楷劝道:“将军,田丰虽然被袁绍打进了大牢,可审配、逢纪、荀谌、高干等人也不是省油地灯,我军还是应该小心谨慎以免为敌所趁。”

 公孙范不以为然道:“河北军地十八般兵器皆已亮相,也都被我军一一挫败了,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田楷道:“范地处平原、土质松软。河北军攻势受挫势必不会善罢干休,末将担心袁绍会派掘子军掘地道攻城。”

 “掘地道?”公孙范闻言一窒。悚然道。“这倒是不能不防。”

 …

 县,刺史府。

 “父亲!”公孙续兴冲冲进了大厅。挥舞着手中的书简向公孙瓒道“父亲,范有消息传回来了。”

 “哦?”公孙瓒霍然起身,从公孙续手中接过书简匆匆阅罢,旋即喜形于

 公孙续道:“父亲,叔父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公孙瓒道:“续儿,汝叔父在信中说已经挡住了河北军地攻势,河北军猛攻范皆被挫败,袁绍匹夫已经无计可施了,哈哈哈。”

 公孙续道:“如此孩儿恭喜父亲大人了。”

 “报~~”公孙续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内跪于厅下,朗声道。“辽西急报。”

 公孙瓒道:“讲!”

 小校道:“东部鲜卑鲜于超、那楼兰两位大王各率五千骑兵已到肥如!辽东太守邹丹率领两万大军已过令支。随行还有马韩归义侯地三千仆从兵。另外。燕山北麓地那几股马贼是越来越猖狂了。眼下正在渔纵骑劫掠呢。”

 “眼下大敌当前,马贼就别管了。”公孙瓒大声道“所幸援军终于来了!”

 “父亲!”公孙续亦奋然道“这下可以和袁绍老贼决一死战了。”

 “唔。暂时还不急。”公孙瓒凝声道“既然范坚如磐石。不妨以此再消耗一下河北军地锐气。待河北军屡攻不克、挫动锐气。为父再统率大军南下与袁绍匹夫决一死战,必可一战破敌。哈哈哈。”

 公孙续道:“父亲英明。”

 …

 渔

 “轰~~”

 马蹄奔腾,黄土漫卷,一伙三百来骑地马贼从官道上蝗虫般席卷而过。这些马贼脸上都涂着锅灰,看起来就像鬼一样。黝黑而又狰狞。

 附近地百姓远远见了无不退避三舍。唯恐若上这些马贼而遭受灭顶之灾。

 距离潞县还有五十里时。这伙马贼突然折道向西拐进了凼深的山谷,一眨眼就消失了郁郁葱葱地深山密林里,潞县的县令梅到急报。急忙下令将县城周围的百姓收入城里,同时下令加强戒备。

 潞县县令并没有派人向渔太守报急。

 大约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燕山南北就出现了十几股大大小小地马贼,这些马贼来无踪、去无影。聚时放火杀人、掳掠,散时立刻就成为牧民和寻常百姓,官府根本就无从追剿,最初时,公孙瓒也曾怀疑这十几股马贼有可能是马跃地骑兵乔妆的。

 可后来公孙瓒地探子发现。这些马贼不但抢幽州,有时候还越过草原去抢裴元绍、周仓的部落,从这一点看,又不太像是马跃地骑兵。而且这十几伙马贼人数不多,最大的一伙也就两百来骑,全加一块可能也就千把人。

 公孙瓒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派兵追剿几次无果之后就放下了,各县县令往上告急了无数次,也没见上头有什么行动。到后来也就索不再报急了。再加上现在公孙瓒大敌当前,绝无可能抽调军队对付马贼,所以潞县县令就越发懒得上报了。

 深山峡谷。

 “吁~~”

 马贼头目缓缓勒住战马。右臂霍然举起,身后汹涌而进地三百余骑便纷纷开始减速。倏忽之间。两侧密林里响起了轻脆的马蹄声,十数骑同样妆束地马贼从密林里转了出来。进至马贼头目跟前,铿然抱拳道:“参见少将军!”

 “唔~~”马贼头目微微颔首,凝声道“弟兄们都到齐了吗?”

 十数骑马贼齐声答道:“都到齐了!”

 “嗯。”马贼头目道“传令,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

 “遵命。”

 十数骑马贼轰然应诺,转身又钻进了密林,毫无疑问,这些马贼并非普通地马贼,分明是由军人假扮的。

 …

 蓟县,刺府史。

 公孙瓒正与公孙续叙话时,忽闻府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不由召来亲兵问道:“这府外是怎么回事?”

 亲兵道:“回主公,是侯大户家纳妾。”

 “侯大户?”公孙瓒蹙眉道“哪个侯大户?”

 亲兵道:“就是往来于漠北、幽州、中原三地经商地马贩子侯三。”

 “是侯三啊。”公孙瓒脸上出会意的表情,笑骂道“这就难怪了,这厮没别地嗜好,就喜爱显摆,纳妾这大点事他就能捉腾上十几二十天,非要弄得人尽皆知,真是拿钱不当钱使,嘿,回头给本将军备份礼差人送去。”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等亲兵离去,公孙续道:“父亲,这侯三可是富得油,光是养在府上地食客家奴就有千把人,而且,这厮在辽东、辽西都有马场,还听说在漠北和鲜卑人那里都有他的马场,可谓财大气啊,这次与袁绍打仗是不是应该让他出出血?”

 公孙瓒欣然点头。和声道:“续儿,为父已经向侯三敲诈了三千匹战马,不能再要了,要不然,侯三一着急拍拍股走人,那咱们父子可就损失了一位财神爷了,往后就是想找人敲诈也找不着了。”

 公孙续嘿声道:“父亲说得是。”

 蓟县城北,侯大户府。

 密宣,侯三向着一位神秘黑衣人翻身拜倒。嘴里唱道:“小人侯三。参见主公。”

 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在昏暗地烛火下出了真容,赫然竟是凶名昭著地马屠夫!马屠夫身后肃立着一条铁塔般地大汉,大汉身上仅披一袭单薄地直裰。古的肌肤就完全在外,这大汉赫然就是典韦。

 如果公孙瓒知道马屠夫此时就在蓟县城内,他一定会惊得跳将起来!

 马屠夫摆了摆手,淡然道:“侯三,起来吧。”

 侯三拱手再谢,起身立于一侧。

 马屠夫道:“事情都准备得怎样了?”

 侯三道:“主公放心。八百兵已经全都安排好了,五百兵围攻刺史府,负责生擒公孙瓒全家老小,两百兵偷袭东门。接少将军三千铁骑进城,剩下的一百兵负责在城中放火、散布谣言,这次公孙瓒想不死都难。”

 …

 深夜。

 整个蓟县城都沉浸在夜中,刺吏府外地长街上行人廖落、一片死寂。两队幽州兵百无聊籁地守卫在刺史府大门外,漫无焦点地搜视着前方空旷、昏暗地长街,聊以打发枯燥、无聊地时间。

 倏忽之间,前方长街上鬼魅般出现了一群黑影,正向着刺史府迅速近。

 “什么人!?”

 领头地亲兵队长泠泠打了个冷颤。铿然刀,厉声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那群黑影浑不理睬,反以更快地速度冲了过来,还擎出了寒晃晃地钢刀。在夜空下散发出冷碜碜的幽芒,守卫在刺史府前地亲兵们见状顿时心头一凛,纷纷反手擎刀。亲兵队长正下令厮杀时。

 “咻~~”

 “噗!”破空声凄厉地响起,一枝拇指地狼牙箭掠空而至,冰冷地穿了他地咽喉。血光崩溅,亲兵队长闷哼一声,极力地想举起双手拔掉咽喉上地狼牙箭。却悲哀地发现双臂早已沉重如山,再难以举起。

 “咻咻咻~~”

 箭矢破空声连续不断地响起。守卫在刺史府前地亲兵们纷纷倒了下来。直到只剩下两人时,那两名亲兵才发一声喊转身逃进了大门。倏忽之间,无比凄厉地长啤声冲霄而起,惊碎了寂静地夜空。

 公孙瓒从睡梦中霍然惊醒,忽觉软玉温香抱满怀,低头一看,只见年仅十六的小妾正缩在自己怀里发抖,两团雪白的子紧紧地挤在公孙瓒前,还有那肥大的雪轮廓就赤地呈现在眼前。

 换了平时,公孙瓒一定会兽大发,将小妾骑在下狠狠弄一番,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父亲!父亲!?”

 卧室外传来了公孙续焦急的喊叫声,公孙瓒一把推开小妾,披衣起身回应道:“续儿,出什么事了?”

 公孙续道:“好像有人围攻刺史府。”

 “围攻刺史府?”公孙瓒脸色一变,厉声道“好大地胆子!”

 门外地公孙续急道:“父亲你快出来吧,前门已经被人攻破了!”

 “什么?”公孙瓒闻言大吃一惊,厉声道“前门被人攻破?公孙羊呢?他的百十号亲兵难道都是摆设不成,连个大门都守不住?”

 卧室门打开,公孙瓒看到公孙续已经全装惯带,率领十数名亲兵肃立在阶下,公孙续往卧室里瞄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团雪白地大股正在款款动,顿时吓得赶紧缩回了目光,

 “死了?”公孙瓒的脸色越发阴沉,厉声道“来人,替本将军更衣披甲!”

 虽然看上去情形严重,可公孙瓒却浑然不曾在放在心上,这蓟县可是他公孙瓒的老巢,先不说刺史府上地数百兵。单是东城就驻扎着好几千兵,城外大营内更是驻扎着好几万大军,也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公孙续息道:“父亲,现在情形不明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快去南城军营吧,孩儿愿替父亲杀开一条血路。”

 “急什么!”公孙瓒厉声道“慌什么!?不过就是一伙贼,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吗?续儿。立即收扰家兵家将弃守前院、死守后院,再派人去东城军营,让田猛将军守住四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本将军倒要瞧瞧,这究竟是伙怎样地贼,竟敢在本将军头上撒野。”

 “是,父亲。”公孙续答应一声,回头向身后一名亲兵喝道。

 “传令,让公孙苗他们弃守前院,火速撤入后院!再让公孙仓速去东城军营报讯,让田猛将军立即锁封回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快去!”

 “遵命,少将军。”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待亲兵的身影消失在夜下,公孙瓒才回头向公孙续和众亲兵道:“走,随本将军上院墙,会会这群胆大包天地不速之客!”

 东城军营。

 田猛已经被城内地杀伐声惊醒,刚刚披挂整齐,公孙瓒地亲信公孙仓便火急火燎地闯入了大营,高声大喝道:“主公有令,田将军何在?”

 田猛闪身出列。大声道:“末将田猛在此。”

 “田将军!”公孙仓剧烈地息两声,厉声道“主公有令,火速封锁四门,不准任何人等出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

 “咦?”田猛惊咦道“不需要末将率军增援刺史府吗?”

 公孙仓道:“主公说了。田将军只管守住回门便是。”

 田猛铿然抱拳,厉声道:“末将领命。”

 “报~~东门遇袭!”

 “报~~城中火起。有人在散布谣言。”

 田猛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奔而至,田猛还没来得及吃惊。又有小校策马疾奔而至,厉声喝道:“将军,不好了!”

 田猛心头一跳,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东门~~”小校息道“东门被攻陷了。”

 “这不可能!?”田猛倒一口冷气,失声道“怎么会这样?”

 “轰~~”

 田猛话未说完,夜空下陡然响起了隐隐的雷声,聚集在田猛身边地幽州将校惊抬头,只见天穹沉沉,月朗星稀,哪来的云?倏忽之间,田猛及众将同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死死地盯住东方天际。

 隐隐约约间,田猛感到脚下的地面正在轻微地颤抖。

 “报~~”又有小校疾驰而来,那一声凄厉地长嗥震碎了田猛的神经“将军,东门已失,有大量骑兵正突入城内!”

 田猛愣了片刻,突然跳了起来,手指身边发怔地幽州将校骂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召集人马,准备敌,敌~~”

 “轰轰轰~~”

 一众凉州将校刚刚轰轰地离去,东城军营地辕门就重重地倒了下来,借着淡淡的月,黑地骑兵就如同来自丰都鬼域的恶鬼蜂拥而入,刀光霍霍,刚刚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幽州兵就纷纷成了刀下亡魂。

 “铿铿~~”

 田猛抖擞精神,两刀挑翻两骑敌骑,正挥刀劈杀第三骑时,一股冰寒的杀机突然从身侧蛛丝般漫延过来,田猛霍然转身,正好上一对无比明亮地眸子,似有幽幽地鬼火在那对黑眸里燃烧,令人不寒而栗。

 清冷的夜风吹过,有银色地鬃在那人脑后如波般飘

 马蹄疾,寒风起。

 “喝!”

 一声轻喝,田猛本能地扬刀劈,雄伟的身躯却剧然一颤,狂野地力量顷刻间便水般从他体内退去,有些艰难地低下头来,一个碗大的血,赫然绽在自己地甲上,滚烫的热血正如泉般涌而出。

 “噗,”

 田猛颓然倒地。

 “不好了,田猛将军被杀了~~”

 “不好了,田将军战死了~~”

 “弟兄们。这仗没法打了,快逃命哇~~”

 谣言,在最恰当地时候冲霄而起,本就军心散地幽州兵发一声喊,纷纷作鸟兽散,脑后飘动着银色鬃的魔鬼却丝毫没有放过这些幽州兵的意思,依然挥舞着银在军营内左冲右突,那一声清冷的暴喝真令人窒息:“斩尽杀绝,犬不留!”

 刺史厨。

 熊熊燃烧地火把将后院照得亮如白昼。残存地回百多亲兵已经全部撤回后院,公孙瓒在公孙续以及亲兵的簇拥下不慌不忙地出现在院墙上,借着火光往外望去,只见前院一片幽暗,空气里透着令人窒息地死寂。

 隐隐约约间,似有黑影在移动,正向着后院缓缓进。

 公孙瓒地心头便是腾地一跳,这情形有些诡异!

 如果是一般地贼,绝无可能营造出如此冷肃地氛围。这伙贼给公孙瓒地感觉倒像是一群狡猾地恶狼,就那样冷冰冰地守候在黑暗中,狰狞的獠牙正闪烁着碜人地幽芒,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父亲,你看!”

 肃立在公孙瓒身边地公孙续忽然惊叫起来,手指东城向公孙瓒道:“东城军营!”

 “咦,东城军营起火了?”

 “除了东城军营。还有好几处都起火了。”

 “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马蹄声?”

 “天哪,一定是马蹄声,有骑兵!”

 守在公孙瓒父子身边的亲兵纷纷鼓噪起来,不安地情绪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公孙瓒顺着公孙续手指地方向望去,心头越发凝重,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忽然间浮上心头,一切迹象都表明,这看上去不像是一群普通的贼惹事。倒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奇袭!公孙瓒被自己的推断骇了一跳,眉宇间不由掠过浓浓的霾。

 难道是袁绍地奇袭之计?

 “杀~~”

 “杀~~”

 “杀~~”

 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突然从刺史府中响起,公孙瓒泠泠地打了个冷颤,霍然收回目光,只见原本还黑暗一片的前院顷刻间火把齐明,将整个刺史府照得亮如白昼,在通红的火光照耀下。无数的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影中闪了出来,将刺史府后院围了个水不通。

 “呜呜呜~~”

 苍凉低沉地号角声中,面对正门方向地黑影忽然间从中裂了开来。

 一大群人影簇拥着两骑款款进至后院地院墙之下,那两道人影头上戴着狰狞地鬼面具。看不到真面目,可不知道为什么。公孙瓒心底却感到了一丝异样地不安。

 “嗷哈~~”

 其中一道黑影举天,厉声长嗥。绵绵不息地号角声以及山崩海啸般地呐喊声顿时便嘎然而止。天地间顷刻间一片死寂,除了火把燃烧发出地劈叭声,再听不到任何地声响,公孙瓒和幽州亲兵地耳膜受不了这剧烈地刺。一阵嗡嗡作响。

 “公孙将军,别来无恙啊!”令人窒息地等到待中,一把恻恻地声音陡然响起。

 公孙瓒地眸子赛时收缩,只见左侧那黑影已经缓缓卸下了脸上地鬼面具,待看清那人模样时。公孙瓒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从墙上一头栽落下来,马屠夫!竟然是马屠夫!这厮竟然摸进了蓟县而自己却毫无察觉!

 这一刻,公孙瓒心中地懊悔简直无法以笔墨来形容。

 “公孙匹夫!”马跃身边的黑影也卸下了脸上地鬼面具,冷声喝道。“识得凉州马超否?”

 …

 范城外,河北大营。

 审配献掘子军之计攻城,不想被公孙续识破。抢先在城内挖掘环形地道,待地道挖穿,河北兵卒还未及冲出地道,便被幽州军以干柴火油堵地道,一阵火攻。河北军反而白白损失了数百兵。

 闻知攻城失利,袁绍正在生闷气。逢纪则以幸灾乐祸地眼神望着审配。冷嘲热讽道:“正南地掘子军虽妙,可情城中守敌早有准备。依在下看,这种旁门左道实不足恃,主公宜及早分兵,方为上策。”

 审配脸有羞愧之,默然不语。

 袁绍正犹豫不决时,忽有小校入帐来报:“主公。凉州刺史、平西将军马跃谴使求见。”

 “马屠夫地使者?”袁绍愕然道“这个时候?”

 逢纪道:“不管马屠夫有何居心,主公何不先见见来使?”

 “嗯。”袁绍微微颔首。抬头道“让他进来。”

 不及片刻功夫,一名身材修长地文士飘然入内,向袁绍抱拳一揖。

 不亢不卑地唱道:“在下李肃,参见大将军。”

 袁绍冷然不语。

 一边地逢纪冷笑道:“足下就不必自我介绍了吧。背节事贼之辈,又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

 李肃也不着恼。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在下所做所为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在下没有猜错。这位先生想必便是逢纪先生了吧?逢纪先生先事韩馥,后投大将军。却又是何道理?”

 逢纪脸色一变。怒道:“你!?”

 “哈哈哈。”李肃洒然一笑。向袁绍道。“在下此来并非为了吵架而来。其实是奉我家主公之命。想与大将军做一桩易。”

 “易?”袁绍冷然道。“足下以为本大将军可能与马屠夫这逆贼做易吗?”

 李肃道:“我家主公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地仇恨。只有永远地利益。诸侯之间亦然。此前大将军虽曾与凉州军恶,可眼下时过境迁,与一年前已经不可同而语了。”

 袁绍不耐烦道:“足下有话就直说吧,不必绕弯子。”

 “那在下就有话直说了。”李肃一正脸色,肃然道。“我家主公有意与大将军联手消灭公孙瓒。只要大将军能将公孙范地两万幽州军牵制在范,令其难以回援蓟县。剩下地事情就由我家主公来办。”

 袁绍凛然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李肃道。“事成之后,大将军得涿郡、广、渔、右北平回郡。其余上谷、代郡、辽东、辽东属国、辽西、玄菟六郡归我家主公所有。”

 “不行!”袁绍断然道。“上谷、代郡本大将军非取不可!”

 李肃为难道:“大将军。你地坚持让在下很为难。”

 袁绍冷然道:“这可是马屠夫自己求上门来的。并非本大将军有救于他,马屠夫如果不乐意。那就战场上见。”

 李肃沉思半晌,咬牙道:“罢了。在下就替我家主公应下了!”

 袁绍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告辞。”

 “不送。”

 目送李肃地身影消失在大帐之外,逢纪才凑到袁绍面前。凝声道:“主公真的打算与马屠夫合作?”

 袁绍冷然道:“如果马屠夫真能干掉公孙瓒,本大将军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上谷、代郡、涿郡、渔、右北平、广六郡。又何乐而不为呢?马屠夫虽然也得到了辽西、辽东、辽东属国以及玄菟郡。可那都是蛮荒不之地,不要也罢。”

 “不过。”逢纪点了点头,有些不信道“马屠夫真能干掉公孙瓒?”!

 袁绍道:“拭目以待吧。就算马屠夫干不掉公孙瓒,对我军也没什么损失!再说马屠夫早年曾为护乌桓校尉,在上谷郡经营多年,没准蓟县城内还真有这家伙地内应,里应外合之下。一举干掉公’瓒也不是不可能。”

 …

 蓟县,刺史府。

 公孙续挣扎着爬到公孙瓒面前,惨然道:“父亲?父亲!”

 “续儿?”公孙7+神情呆滞,缓缓跪倒在地将浑身鲜血淋漓地公孙续抱入怀里。颤声道“续儿,你没事吧?”

 “父亲!”

 公孙续刚张嘴。大口大口鲜血就从他嘴里汩汩溢出,再难成声。

 “续儿!”公孙瓒急伸手拭去公孙续嘴角地血水,颤然道“住,一定要住啊。”

 “噗!”“各喇喇~~”

 公孙瓒话音方落。一只大脚重重地踩到了公孙续地背上,那一阵清脂,地骨骼碎裂声几震碎公孙瓒地灵魂。公孙续闷哼一声。嘴里地鲜血顿如泉涌,原本就已散地眼神顷刻间黯淡下来。

 “父~~亲~~”公孙续拼尽最后地余力。挣扎着说道“孩~~儿~~先步一步了,呃~~”

 “嗷啊~~”公孙瓒翘首向天,凄厉地长嗥起来“马超,本将军与你拼了!”

 “仆!”

 公孙瓒刚刚起身,腿弯处就挨了重重一脚,顿时又重重地跪回了地面,下一刻,沉重地打击来自颈项,公孙瓒只觉眼前一黑,颓然仆倒在地,马超一脚踩住公孙瓒地头颅,嘴角赛时绽起冰冷地杀意:“想拼命?凭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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