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往投匈奴
县城外,大校场。
高顺的陷阵营正在演练阵法,以五百老兵为基础,高顺又奉马跃之命从
民、俘虏中招募了两千五百名新兵。
三千将士分成三队,一队刀盾手,一队长
手,一队弓箭手,三队士兵在军司马的率领下排成整齐有序的军整,正在进行
演,士兵们每前进一步,每做出一次格杀动作,必大吼一声以助声势。
马跃军的大校场是开放式的,并没有栅栏相阻隔,所以陷阵营的
演吸引了不少汉族
民以及乌桓族的牧民前来校场外围观,设在校场外的募兵处更是人头攒动,每天都有许多
民前来投军。
远处宁县低矮的城楼上,马跃负手而立,贾诩则形影不离地陪伴左右。
望着远处杀声震天的大校场,马跃眉宇深蹙、若有所思,半晌不曾做声,贾诩
察人
,早已经猜知马跃心事?
眼下周边安定,正是西取河套之大好时机,制造出兵借口不难,可派谁率领这支乌桓“叛军”前去投奔匈奴却是个难题!此人既要有足够的威望,足以镇慑住桀骜不驯的乌桓将士,还要有足够的决断和胆魄却又不能鲁莽,否则不足以周旋于匈奴和张奂之间。
许褚、典韦勇冠三军,用之冲锋陷阵则无人能挡,令之独挡一面,却是力有不逮。
裴元绍、廖化二将也是有勇无谋,不堪大用。
周仓是员难得的福将。自追随马跃以来大小百余战,其中必死之局不下七次。却每每化险为夷。以绝对劣势之兵力死守柳城十数
不失,足见周仓领军之能,可谓胆魄、决断俱备,唯所憾者、亦失之鲁莽。
除却以上诸将,便只剩高顺一人。
高顺智勇双全、颇有大将之才,本是最合适地领军人选。可遗憾的是,马跃有意将陷阵营打造成一支军纪严明地王者之师,陷阵营将士的口号便是为了大汉天威而战,如果强行命令陷阵营将士前去投奔匈奴,则肯定会摧毁将士们身为大汉士兵的荣誉和自豪,继而阉割掉这支精锐之师的血
和勇气~~
到了那时候,陷阵营就将成为一支不堪一击的杂兵。
如果让高顺统率乌桓将士,则又很难服众,高顺虽然智勇双全,却一直是陷阵营的统领。从未率领乌桓将士出征过,乌桓将士自然不会心服。
“罢了!”马跃重重一掌拍击在土坯城垛上。沉声道“事关重大,本将军当亲自领兵往投匈奴!”
“主公英明。”
贾诩双手抱卷,深深地弯下
来,向马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眼角深处地诡诈之
顷刻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毫不掩饰的
赏,贾诩最为欣赏的,就是马跃这种当断则断、遇事毫不拖泥带水的狠辣作风!
夫枭雄者,一断二察三狠,其中尤以决断最为重要。
“主公不可~~”
贾诩话音方落,不远处忽然响起一把焦急的声音,旋急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马跃、贾诩回过头来,只见郭图脸有急
,正匆匆而来。行至近前。郭图冲马跃抱拳一礼,恭声道:“图~~参见主公。
“唔~”马跃轻轻颔首。问道“公则,为何不可?”
郭图道:“主公安危,关乎三军将士之生死存亡,岂可以身犯险?”
贾诩道:“公则兄此言差矣,困守宁县只能坐以待毙,待天下
起,主公麾下空有虎狼之师,却无领地以供安身立命,也无钱粮税赋以招兵买马,就如同无
之木,岂能长久?主公以身犯险固然不妥,却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郭图急道:“可是~~”
马跃伸手阻止郭图道:“吾意已决,公则休要多言。”
“唉~~”郭图轻轻叹息一声,忽又说道“主公,还有一事。”
马跃问道:“何事?”
郭图道:“主公远征辽东、高句骊之时,曾有
民三五十人为避青州黄巾之
,经海路从北海避走辽东,后闻知主公大军正在征讨辽东,这群
民便从陆路折返蓟县并留居下来,下官前往蓟县运粮之时恰好碰见,便想替主公招揽这伙
民~~”
马跃道:“区区一伙
民,何必如此?”
郭图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伙青州
民中有一人,下官却是识得,此人姓管名宁,字幼安,乃是名相管仲后人,家学渊源、颇有大才!下官以为,主公若取河套之地,治下领地、人口与
俱增,若无治理能臣则必然不能长久,下官及文和兄皆无此长,故而
替主公招揽此人。”
贾诩道:“管宁管幼常,可是与平原名士华
厚,后又割席断
之管幼常?”
郭图道:“正是此人。”
贾诩闻言肃然,郑重地向马跃说道:“主公,管宁此人颇有国士之风,才堪大用。”
(PS:管宁与华韵割席断
乃是千古佳话,汉末天下大
,管宁与好友邴原、王烈等人避
辽东,也确有其事,唯所憾者,管宁一生不曾出仕,以致生平所学与草木同朽。)
马跃闻言心头一动,凝声道:“能得文和、公则如此厚赞,此必非常人也~~公则,此人今在何处?”
郭图道:“此人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唯老母患疾、不良于行,下官以夫人擅医之名将之诳来宁县,今居于城中驿馆。”
马跃道:“走,且去会会此人。”且慢!”贾诩急阻止道“主公不
“嗯?”
马跃回头,惑然望着贾诩。
贾诩道:“管宁此人素来淡泊名利,轻权势而重名节,必不因主公亲往延揽而存有感激之心,主公去了恐反遭辱骂,不如不去,何不借夫人医术以治其母?管宁事母至孝,若主公能治得管母之病,或可令管宁感恩来投。”
“也罢!”马跃作罢道“既如此,管宁之事容后再定。”
贾诩道:“时不我待,当务之急还是以取河套为先。”
马跃道:“文和以为,何时出兵为好?”
贾诩道:“宜早不宜迟,每年七月初七匈奴单于都会在单于庭召集各部匈奴贵族,举行重大庆典、祭祀活动,主公正好可以居中取事。”
“嗯。”马跃略作思忖,旋即做出决断,沉声道“此去匈奴单于庭兵力不宜过多,以免暴
形迹,本将军拟率典韦、许褚、句突及五百乌桓战士出征,文和随军参赞,出征之事秘而不宣,对外~~可宣称本将军因仰慕圣贤,
闭门苦读圣贤之书。治下大小政事由公则决断,军中事务,可由高顺、裴元绍、廖化、周仓诸将共同掌理。”
…
深夜,马跃居室。
马跃张开双臂、立于厅中,邹玉娘纤首低垂,正替马跃
卸铠甲,有轻风吹过,
起玉娘身上薄薄的轻纱。
出两截浑圆修长地玉腿,透透薄薄的轻纱。玉娘那两瓣丰
翘地美
亦是轮廓毕显,
人无限暇思。
几缕轻盈的发丝随风
起,款款拂过马跃鼻翼,有淡淡的幽香袭来,中人
醉,马跃忍不住伸出一枚手指。轻轻掂起玉娘粉
的下颔。
“嗯~”
玉娘娇柔地轻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清澈如水的美目
上马跃灼热的眸子,有脉脉地情意像水一样
淌出来,若是换了半年前,玉娘肯定是像受惊的小鹿般避开视线,一副娇羞不堪的样子。
玉娘虽然不再娇羞,可这
人的妇少风情,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马跃的眸子顷刻间变得灼热起来,问道:“刘妍呢?”
玉娘柔声道:“姐姐睡下了。”
马跃的手指顺势滑落。滑过玉娘光洁的玉颈、攀上了鼓腾腾的酥
,手指轻叩间。玉娘身上薄薄的轻纱已经滑落下来,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一对丰
翘地玉
便赤
地绽现在马跃眼前,幽红的火光下,粉
地
晕正闪烁着
人的
泽~~
马跃的眸子变得越发灼热,低声道:“去。把她叫来。”
邹玉娘的小嘴霎时张成“O”形,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马跃,吃声道:“可~可是,姐姐她怀孕了,怎么能~~能~~”
“快去!”
马跃的目光顷刻间冷了下来,邹玉娘不敢违抗急忙低头离去,不及片刻功夫,便牵着大肚腆腆的刘妍走了进来,刘妍地美目里正
淌出孕妇所特有的圣洁光辉,当她的双手轻轻地抚住鼓起的肚子时。似乎便拥有了整个世界~~
倏忽之间,马跃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触。冰冷的眸子顷刻间变得柔和起来,一直以来,还从来没有女人怀过他的孩子,刘妍~~她是第一个!她肚子里孕育的生命是他马跃血脉的延续~~
刘妍
上马跃双眸,柔声道:“
妾身子不便,不能向夫君行礼了。”
马跃淡然道:“罢了,不必多礼。”
望着刘妍鼓鼓的肚子,马跃脸上忽然掠过一丝淡淡地愧疚,刘妍冰雪聪明且与马跃朝夕相处,早知马跃心意,便轻柔地问道:“夫君又要率军出征了么?”
“嗯。”马跃点了点头,说道:“明
出征。”
刘妍道:“夫君可放心出征,妾身定会照顾好腹中孩儿。”
邹玉娘也柔声道:“将军请放心,
妾一定会好好侍候姐姐的。”
跟刘妍不一样,邹玉娘从来不敢以马跃夫人自居,所以不敢妄称马跃为夫君,而只敢称之为将军,马跃似乎也无意更正邹玉娘地称呼。“唔~~”马跃又道“此次出征极为机密,且不可对外人说起!若有外人问及,可说本将军正闭门苦读圣贤之书。”
刘妍及邹玉妨柔声问道:“是。”
“好了~~”马跃向邹玉娘道“现在扶夫人回房竭息。”
“是。”
邹玉娘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先将刘妍扶回厢房这才又回到了马跃居室,只见马跃已经惬意地靠坐在锦榻上,身上的锦袍敞了开来,
出一身黝黑而又强壮的肌
,邹玉娘的娇躯霎时变得滚烫,马跃都还没上她身呢,就已经
出水来了~~
马跃冲邹玉娘勾了勾手指,
笑道:“过来。”
邹玉娘妩媚地掠了马跃一眼,修长曼妙的身姿轻盈地转了一圈,身上的轻纱顷刻间
了起来,薄薄的轻纱下再无寸缕,莹白如玉的肌
、雪白的肥
,还有芳草萋萋的私秘之处,赫然间绽
无遗~~
…
天色未明、夜黑如墨。
宁县北效的荒原上,五百骑神情骠悍的乌桓将士已经集结完毕,五百双冷峻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前方。
前方,一名雄伟的骑士傲然跨骑在骏马上,破旧的毡帽、破旧的皮甲,
在牛皮带里的弯刀刀鞘也沾满了羊脂牛油~~只有骑士那对犀利的黑眸,永远
出睥睨天下的强横气息,纵然身处万千乌桓将士之中,也如鹤立
群。
“锵~
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中,马跃缓缓
出了弯刀,刀鞘虽然沾满了羊脂牛油、既腥又臭,可鞘中的弯刀却磨得锋快,锋利的刀刃几可吹毫断发~~倏忽~
“将军威武!”五百名乌桓将士纷纷跟着
刀出鞘,五百柄锋利的弯刀顷刻间映寒了幽黯的苍穹,有
昂的呐喊在天地间
不休“将军威武~~唯将军之命是从!”
马跃将手中的弯刀往前狠狠一挥,厉声道:“出兵~~”
“嗷嗷嗷~~”
空旷的荒原上顿时响起绵绵不息的怪叫声,马跃率先纵骑而行,五百乌桓将士如影随形,追随马跃身后向着西方暗沉沉的地平线席卷而去,不及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苍茫的夜
里,只有隐隐的蹄声仍在天地间久久回
~~
…
西河、美穗,南匈奴单于庭。
益年迈的老单于羌渠正召集左谷蠡王、右谷蠡王议事。
南匈奴制,单于以下有左、右贤王,由单于子侄或王族子弟担任,为单于位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左、右贤王以下有左、右谷蠡王,相当于左、右丞相或文、武丞相,代单于行国事,左、右谷蠡王以下有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须都侯,为八大万户。统率匈奴八部。
去年冬天的一场大雪把匈奴各部地牛羊牲畜冻死了大半,现在匈奴人正面临着严重的饥荒。若是几年前,当匈奴人遇到雪灾时,大汉朝廷都会派兵从晋
护送粮草前来接济,可是自从羌渠拒绝内迁之后,大汉朝廷就中断了粮草接济。
如果不遇上灾年,纵然没有大汉朝地接济。匈奴也还能自给自足,可一旦遇上了灾年,生存状况立刻就变得恶劣起来!如果是大匈奴独霸草原时,遇上灾年,匈奴人就会驱兵四出劫掠,将灾难转嫁到异族头上,可是现在匈奴早已衰弱,草原的新霸主鲜卑人甚至反过来纵骑劫掠匈奴人了。
左谷蠡王愁眉苦脸地说道:“大单于,各部落的存粮都已经吃完了,牲畜也只剩下羔崽了。再不想办法,族人们可都要挨饿了。”
羌渠无奈道:“可眼下能有什么办法?”
左谷蠡王道:“大单于何不答应张奂大人的条件。将我大匈奴八部南迁至雁门、太原一带?也好就近取食~~”
右谷蠡王道:“大单于不可呀,如果将大匈奴八部南迁至雁门、太原,鲜卑人和羌胡就会趁虚而入,彻底占据河套之地,如此一来,我大匈奴将彻底断绝回归大漠之路。永远不能重现大匈奴的昔日辉煌了。”
左谷蠡王道:“右谷蠡王,你口口声声说要重现昔日大匈奴辉煌,可你又有什么办法让族人度过眼前困难?难道你想把大匈奴带向亡族灭种的绝境吗?”
右谷蠡王目
凶光,向羌渠道:“大单于,既然汉廷不愿接济粮草,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发兵去抢!”
“嗯?”羌渠闻言似有意动“去抢?”
左谷蠡王脸色大变,急劝道:“大单于不可,昔日大匈奴最强盛之时尚且不敌汉廷。眼下我大匈奴势弱,人丁仅只二十余万。控弦之士不足五万,而大汉朝足有胜兵百万,众寡悬殊、强弱分明,擅动刀兵只能是自取灭亡哪。”
右谷蠡王道:“左谷蠡王,我看你是被汉人地马刀吓破胆了!”
左谷蠡王道:“你胡说~~”
羞渠皱眉道:“行了,都别吵了,唉~~”
“报~~”羌渠话音方落,一名百户入内报道“大单于,有乌桓人求见。”
“乌桓人?”羌渠正被缺粮之事闹得焦头烂额,皱眉道:“不见!”
百户道:“可那乌桓人非吵着要见大单于。”
“混帐,没用的东西!”羌渠不耐烦道“给本单于
鞭驱走!”
…
单于庭往东五十里有一处隐蔽的河谷,乔妆成马贼的五百乌桓将士正躲在茂密的水草丛中竭息,河滩上,马跃、贾诩相对而坐,两人皆是一身破皮甲、头顶破毡帽,
带里各
着一柄古旧的弯刀,乍一眼看去,和身边的乌桓战士浑无区别。
马跃沉声道:“羌渠连我们派去的使者都不见,看来是根本不想收容我们。”
“看来只能袭杀羌渠了,然后嫁祸于张奂。”贾诩道“下官随句突将军前往拜谒羌渠之时,曾留心观察过单于庭的守备情形,再加上侯三隐于匈奴内部的细作提供地消息,护卫匈奴单于庭的兵力主要有右贤王呼厨泉统率地两千铁骑,还有左谷蠡王、右谷蠡王的两千铁骑,分成四座大营,呈众星捧月状将单于庭拱卫其中。”
贾诩边说边以弯刀在草地上比比划划,接着说道:“匈奴兵力虽有四千之众,不过防备却不严,我军若趁天黑之时发起突袭,至少有七成把握突入王庭将羌渠击杀,只不过袭杀羌渠之后,势必会陷入四千匈奴铁骑的重围之中,将会有一场恶战,诩以为主公不宜亲往,可令诸褚、句突二将…”
贾诩尚未说完,河滩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贾诩惊抬头,只见句突纵骑如飞正沿着河滩疾驰而来,马鞍前赫然摁着一名匈奴人。句突纵骑驰入河谷,将鞍前的匈奴人往草地上一扔,早有一名百夫长抢前一脚踩住匈奴人的
口,锋利地弯刀已经
住了匈奴人
匈奴人顷刻间脸色大变,用阿尔泰语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话。
马跃眉头一皱,问句突道:“句突,这小子说什么?”
句突年少时曾没入匈奴为奴,长成后才逃回辽西,所以颇知阿尔泰语,当时就说道:“回将军,这小子说他是左贤王于夫罗的贴身侍从,让我们别杀他,等将来于罗夫继承了单于位,他就会好好报答我们~~”
生死关头,那匈奴人竟似听懂了句突的话,连连点头。
“左贤王于夫罗?”贾诩的眉头忽然一跳,低声道“说起匈奴左贤王,倒是让下官想起一件事来~~主公,也许我们不必冒险袭杀羌渠了,或者有更好的办法挑起匈奴和大汉的兵争~~”
“哦?”马跃凝声道“什么办法?”
贾诩不答,转向句突问道:“句突将军,你问问此人,他所说的左贤王于夫罗现在是不是远在晋
为人质?”
句突转身问了几句,那匈奴人连连点头。
“有了!”贾诩击节道“主公,取河套之事,便落在此人身上了!”
…
晋
,既是太原郡的郡治,也是并州的州治,同时也是使匈奴中郎将的治所,集三治于一地,可以说是大汉帝国北方最为重要的军事重镇,起着镇羌胡、抚匈奴、拒鲜卑的屏障作用,东汉历代皇帝均在此驻扎重兵。
晋
北城区。紧挨使匈奴中郎将府衙左侧有一处独立地院落,院落里居住着一位特殊的官吏。这位官吏便是于夫罗、匈奴左贤王,单于羌渠地长子。按照南匈奴制,每逢新单于继位,都必须将自己的长子立为左贤王,然后送至使匈奴中郎将麾下效力,名为从吏。实为质子,以防匈奴叛
。
光和元年(公元178),匈奴单于呼征死,羌渠立,子于夫罗立为左贤王,以十八之龄入汉为从吏,至今已逾八年。八年来,于夫罗在晋
度
如年,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回单于庭,纵马扬鞭、驰骋大漠。一展
中抱负。
于夫罗从小就有野心,当他还只有七岁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大匈奴的祖先曾经统治整个大漠时,便在幼小的心灵里立下了宏伟的誓言,终有一
要重现祖先地荣光,再次成为万里大漠的主宰~~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于夫罗来到晋
之后,
复一
、年复一年。一晃就是八年。
八年来,于夫罗不是没有想过逃回单于庭,逃回去很容易,可他不能也不敢逃,因为他很清楚,逃回单于庭之后大匈奴将只有两个选择,或者与大汉朝开战,或者把他的首级砍下来送回给大汉朝赔罪~~
在犹豫、困苦、焦虑和漫长的等待中,于夫罗终于
来了命运的转折点。
黄昏时分,一名商人手持一柄最普通不过的匈奴弯刀出现在于夫罗府外。扬声高喊:“卖刀了,上好的匈奴宝刀~~不识者千金不卖。识者分文不取~~”
正于府中练武打发时间的于夫罗闻听卖匈奴宝刀,顿时心头一动,弃了刀械出府来寻,两名汉军侍卫形影不离地追随身后,看起来像是保护,其实是使匈奴中郎将张奂派来监视于罗夫、防止他逃跑的。
“喂,卖刀地。”于夫罗上前拦住商人,喝问道“你这刀怎么卖啊?”
商人道:“上好的匈奴宝刀,不识者千金不卖,识者分文不取。”
“嗯!?”
于夫罗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凛然,这刀~~分明是八年前他离开单于庭时赐给贴身侍从乞儿奴地战刀,战刀的木柄虽然已经破旧,可刻于其上、象征匈奴王族权威的狼图腾却依然清晰可辩~~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这肯定是自己赐给乞儿奴的战刀!难道是乞儿奴出事了,或者是大匈奴出事了?于夫罗的
中已经一片翻腾,可脸上却是神色自若,八年的质子生涯早已经让他学会了隐匿形
。
淡淡一笑,于夫罗说道:“此刀虽好,却非杀人利器。”
“嗯?”商人掠了一眼于夫罗身边地两名汉人侍卫,大声道“看来足下是真正识刀之人,也罢,这柄匈奴宝刀就分文不取卖与你了,告辞。”
…
是夜,使匈奴中郎府衙议事大厅。
左司马急步入内,向张奂道:“大人,适才侍卫来报,有一名行状古怪的商人在于夫罗府前叫卖匈奴宝刀,最后居然分文不取将所卖匈奴宝刀赠予了于夫罗,情形极是可疑,是否令人取来这柄匈奴宝刀一看究竟?”
“取刀就不必了。”张淡然道“谅匈奴人也不敢耍什么花招,羌渠若胆敢私自接于夫罗回单于庭,本将军便像当年斩杀呼征一般,率军将之击杀!现在的匈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大匈奴了,哼哼~~”
“将军明鉴。”左司马抱拳恭声道“末将多虑了。”
“不过~~”张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于夫罗毕竟年轻,为免这小子做出有损汉匈关系的蠢事,还是多派些士卒,把他的质子府给围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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