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逛燕京
非常详尽地报告了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在郢泉所见的种种,刘长夏一直在留意皇上的表情。认为翼王是个危险人物,但是同时,他并不希望双方真的有所争执。
而一国之君的凌孜晟,对于刘长夏所说的好像早已料到一般,对郢泉没有显出多大的趣兴来,只在他说完之后,又问了刘长夏对翼王家的公主是如何看待的。
“臣愚见,公主她…天真烂漫,有些个小孩子心
,不过又能识得大体,不算任
骄横。”刘长夏想破脑袋,也才想出这样一句话来,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明明说得都是实话,但刘长夏总觉得口中那个并不是梅棣,那么梅棣到底该是怎样的呢?
凌孜晟听了哼了一声,泛出一个冷笑,然后说:“是么。这一路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歇息吧。还有几⽇时间,朕会派宮中最有经验的老嬷嬷,好好去教她这里的规矩的。”
刘长夏下意识地想替梅棣求个情,没张口前又觉得自己一没立场二没理由,于是作罢后,又觉得梅棣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欺负了去吧。
“天真烂漫?看来这个公主,还真不简单。不给她个下马威,恐怕以后在这里也安生不了。”凌孜晟脑中出现一个故作可爱的妖媚女人,想着想着就被自己恶心到了,于是故意去找了世家出生的文婕妤,荐了宮中最严厉的两个老嬷嬷,另拨了十几名侍卫同去,防止这个公主发飙。
一天两天,凌孜晟看来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嬷嬷就顺利完成任务回宮来了。
“启禀皇上,公主本⾝就礼仪周到,待人接物大方得体,并无多少不妥之处。奴婢二人只是对其在细节之处稍加指点,公主天资聪颖,勤勉好学,一点就通。这两天奴婢等人已将我朝的风俗习惯、宮中的规矩等全部讲与公主,公主聪慧,已全部
记于心。”回来的嬷嬷这样禀报。
听说这两个嬷嬷可是专门训练秀女的,要求不是一般的⾼,能让她们这样露出満意欣赏之⾊的,就算在后宮之中也难找出几个。凌孜晟觉得有点挫败,又不可置信,莫非是这公主用了什么
惑人心的招数,把这两个嬷嬷给打发回来了?听说他们昅⾎鬼,都会有点这样的鬼把戏。
在一旁的文婕妤倒不是这么认为的。那两个嬷嬷是她的人,她自然相信,见凌孜晟露出了不解之⾊,便劝解道:“皇上何必
心,公主懂礼,那自然是好事,省了皇上这一番
心。也许他们翼王府虽然远在天山,却永感圣恩,特意
待子孙后代个个学习我们邕朝的礼节。其实,臣妾倒觉得,公主是异邦人,不该太过苛求,只要做到不失礼,那便是最好了。”
文婕妤自小礼数学得好,有时候难免咄咄
人,甚至凌孜晟都偶尔要听她说教。现在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自以为已经是非常开化善解人意了,没想到凌孜晟并没有感受到她的这份改变。
“也许吧,或者朕还是太小看了这个公主。”凌孜晟将刘长夏所说的和两位嬷嬷所说的拼凑在一起,那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昅⾎鬼女人。
这天晚上,凌孜晟半夜被噩梦吓醒。梦中的那个昅⾎鬼女人,温婉尔雅地笑着,慢慢靠近凌孜晟,然后在其他人都消失之后,突然双目泛红露出两颗尖牙,长长指甲的手指紧紧钳住凌孜晟,让他不能动弹,只能眼看着那张⾎红的嘴一点一点地靠近,那利齿一下子戳破他的脖子。
着耝气醒来,全⾝早已
透,凌孜晟看到窗外的半月,才觉得心里稍微放下了一点。梦里的人是那个公主,还是别的什么人,是现实是过去还是将来,说不好。都这么大了,小时候的恐惧早就变成了现在的厌恶,可是那点害怕还是在的吧,就算对方只是个没有成年的昅⾎鬼,只是他用来钳制翼王的一个人质。
凌孜晟有没有多虑倒难说,而文婕妤猜得倒是完全对了。梅棣就算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学得那么快,这不过都是复习而已。和郢泉最近的那个边关小镇,其实是邕朝流放犯人的圣地,尤其是京城里去的人更多。里昂为女儿找的那些家庭教师,不少就是这些人里挑出来的。
比如,曾经赫赫有名的大学士,曾经叱咤风云的权臣,曾经富甲一方的伤人,曾经钩心斗角的宮女…梅棣五十年前就开始对邕朝产生趣兴,这么多年了还没褪去,一直在学在学,真的很难有什么不知道的。凌孜晟特意挑选来的两个嬷嬷,不过是给梅棣多讲了两天生动的故事罢了。
但是两天就够了,梅棣有的是方法让那两个人満意而归,不过她自己接下来又无聊了。想要出去,还得要有好地借口才对。
“太后就要做寿了,我远道而来,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准备,这样真是太失礼了。所以我得要上街去给太后买礼物,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啊。”
梅棣的糖⾐炮弹,
藌藌腻死人,最后又搬出太后来,驿馆的人也不好阻拦了,派了侍卫跟着让梅棣上街去了。
终于能自由逛街了,⾝后那些人的跟随梅棣自然是完全没放在心上,只要一条大街就够甩掉他们了。梅棣幸福地拉着莫伊儿东看看西逛逛,先把那天在车上留下遗憾的一些店铺逛了,好看好摸,就是不太好买。
说起这个,倒是梅棣在京城遇到的一个大⿇烦。她和莫伊儿都不喜
用银子买东西,⾝上带的除了银票金块就是铜板。一路上有刘长夏付钱也就好了,现在要买东西,铜板自然不够,金块银票之类的店家又说找不开不肯受,让梅棣好一顿郁闷。
好在受了路边小摊贩的指点,⾝怀巨款大钞的梅棣她们来到了这条叫做“府前街”的地方。这里离那住満皇亲国戚⾼官贵胄的朱门大街非常近,所以叫做府前街,这里卖的也自然都是面向富贵之人的⾼级货。
梅棣双眼放光地看到这一家家的字画古玩,还在一家叫做奇巧轩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久违的大吊钟。
“伊儿你看,这里竟然有吊钟!”梅棣跑过去亲切地抱住了那个和她一样⾼的大钟。
老板见有趣兴的客人,立刻
着手
上来说:“这位姐小真是见多识广,这西洋大吊钟是在下前天才托人从西洋带回来的,绝对正宗。你看,这里还有个小门,会有只小鸟出来叽喳地叫。”
为了推销这个,老板努力去撬那扇小门,自然没有结果。
“老板,到了正点小鸟自然出来叫,但是现在才三点四十五,还有十五分钟,早着呢。”梅棣指着那上面的罗马字⺟说道。
看不懂那些竖竖叉叉的老板见遇上了懂行的人,立刻换下了骗小孩的表情,讨好地想让梅棣进去给他看看他其他那些宝贝的奇特之处,好在别的客人之前显显,提个好价格。
“你看得懂西洋吊钟?”梅棣答应之前,一个刚巧从门口经过的人突然开口问道,那气势立刻惹了所有人的注意。
梅棣一转头,哇,比星星还耀眼,好一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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