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忍字头上一把刀,六
齿常之居然不回海东,要留在中原?
出了安康楼,刘仁愿先行告辞归家,李贤便和黑齿常之一路走一路攀谈。当他从这位七尺男儿口中听到这么一个任命,李贤不噤愣了一愣,但很快醒悟了过来。这定安百济固然需要黑齿常之,但是,进军⾼句丽的时候,重用这位百济旧将,大约就会有人要不放心了。洋州刺史,左领军员外将军,这官衔听上去不错,但其实也就是暂时闲置的意思。
“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看见大唐这样的大国,上不上场战已经无所谓了,我打的仗和杀的人已经够多了!”黑齿常之耸肩一笑,虽然豁达,却不免有几分遗憾“只不过,若是这么舒舒服服养老,大约再过几年,我大概就要骑不上马拉不开弓了!”
原本想寻几句话安慰人,可被黑齿常之这么一说,李贤觉得自己若是随便找个话头劝慰了,反倒有些矫情,索
慡朗地一笑道:“东边你是去不了,这西边还有战事呢。老黑你就安安心心在洋州呆上一阵子,我替你想想办法。”
黑齿常之本就是随口一说,想不到李贤居然二话不说就给了如此承诺,立时愣住了。当初是刘仁轨招降的他,他又是在刘仁愿麾下效命,颇听两刘说过一些大唐朝中事,刚刚虽觉得李贤这皇子颇好相处没有架子,但没有架子和这种承诺又是两码事。
他这边厢心
如⿇,那边厢李贤却恨不得拍两下巴掌——他如今尚不⾜以更改朝廷的用兵重心,所以在有些事情就只能出
招。不过,西边部署明显弱于东边,那么派几个能⼲的大将总可以吧?
话说,上回吐⾕浑某个贵族准备奔吐蕃,结果半路上遇着劫道的,人没走成反倒送了
命——当然,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再神通广大。这手也伸不到西边。但是,吐蕃娘氏和没庐氏等世家贵族和尔东赞斗得火热,无所不用其极的情况下,互拆墙脚自然是免不了的。钦陵甚至还被封了一个大唐官职,这请婚的程序已经是走了第三遍了。
当初松赞⼲布
娶文成也是三番两次旷⽇持久,如今这婚事拖延个三年又有什么奇怪?
在路口和黑齿常之分道扬鏣,李贤却驻⾜了一会方才改道去了洛
宮,准备去和武后和太子通个气。然而。他直奔大仪殿却扑了个空,待听说老爹老妈联袂去东宮视察了,他立刻打消了去凑热闹的主意,⼲脆回转了自己的庄敬殿。
无巧不巧的是,阿萝正好在这里,而应当随侍武后⾝边地阿芊也居然在。他撞见两女的时候,就只见阿萝神情慌
地把一张纸笺塞进了袖子。而阿芊则神情自若地站起⾝
接。
李贤撞见过一次阿萝这般神神鬼鬼的行径,没趣兴再耗费人力物力追查一次,当下便沉下脸问道:“那是什么?难道是你姐姐的那个负心人还在纠
你?”
这事情阿芊还是第一次得知,不觉大讶,见阿萝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赶紧上前,硬是向阿萝讨来那张纸。笑昑昑地递给了李贤:“殿下说的什么事我不知道,这不关什么负心人,是还在长安的义
公主托人千辛万苦送来的信。阿箩不知怎么办,所以就拿给我参详。该怎么说那位公主好呢,难不成以为派个人指名道姓送信给你,这信就能到你手上?”
义
公主?貌似是萧淑妃所生,他同⽗异⺟的姐姐?可他和人家一丁点关系没有,这一位把信送到他手上。这算怎么回事?
虽说満心嘀咕,但李贤还是展开信笺扫了一遍。这不看还好,一看之后,他地脸⾊立马
沉了下来。他原本以为这上头会让他帮忙办什么事情,却没想到竟是义
公主主动提出,愿意和亲吐蕃!在他印象当中,吐蕃那位小赞普似乎比萧淑妃另一个女儿宣城公主的年龄更小。与其说如今真的是在谈婚事。不如说这是一个技法而已。义
公主居然当真了?
“长安那边有传言,说是让宣城公主和亲。所以这位大公主大约就急了。”
阿芊说这话的时候,颇带了几分轻蔑。虽说她不过是寻常女官,那两个都是金枝⽟叶的公主,但落难的凤凰不如
,萧淑妃死了,整个萧氏家族也因此沉沦,义
宣城又算什么?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她便轻描淡写地又补充了一句。
“从古至今,虽说和亲的公主不少,但一般不是宮女就是宗女,鲜少有真正地公主远嫁的。先头文成公主和弘化公主都是宗女,就是要嫁,陛下娘娘也自有主张,难不成她当自己是王昭君么?还是说,她在害怕什么?”
“阿芊!”
李贤不満地瞪过去一眼,见阿
了傲⾊低下了头,顿时有了同样的感慨。他依稀记那位太子哥哥就是因为这两个同⽗异⺟的姐姐失了武后
心,如今这事情居然撞到了他的手上,棘手倒是未必,只不过要好好处理一下倒是正经,顺带不能让太子那个滥好人知道了。
当然,现如今在大多数人眼中,他才是标准的滥好人!否则,他那位统共没见过几面的大姐,怎么会忽然辗转送来这么一封信?
“阿芊,⺟后那里你先别说,到时候我自然会想办法。至于和亲…哼,这吐蕃地狼子野心,是和亲就能解决的么?”
阿芊端详着李贤那张自信満満的脸,美目中顿时流露出了动人的神采,自是毫不犹豫便担当了下来。她此番乃是借故溜了出来,不能久留,事情既然解决,她便站起了⾝,却丝毫没有忘记丢给了李贤一个眼⾊,那自然是千篇一律的意思。
今晚等着我。
就连阿萝也能看出这眼神中的意思,送人出门的时候面⾊便有些微红。谁知阿芊只下了一级台阶,忽然回转⾝把她拉了下来,旋即在她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句。
“你家殿下⾝边可是从来不缺美人,你如今已经不小了,娘娘又默许了你,你怎么还不知道抓紧?我听说那个舞姬都蒙贺兰姐小一句话住了进来,你这个从小服侍的怎么却还是完璧?阿萝,听我一句话,男人地承诺是不可靠的,只要舂风一度,到时候沛王殿下及冠,娘娘金口⽟言封你一个孺人,那是轻轻巧巧的事。”
言罢她便笑昑昑地径直去了,留下阿萝站在门口发呆,直到有宮婢上来提醒,她方才恍然醒悟,強自镇定着安排了事务。回过头来找不到李贤,她皱眉略一思忖,便
门
路地来到书斋寻李贤。
见李贤专心致志地在那边写字,她反手关上门,把茶⽔送了上去,顺带站在旁边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刚刚退下的红嘲再次涌了上来,
纸上是一首七言——⽇⾼邻女笑相逢,慢束罗裙半露
。莫向秋池照绿⽔,参差羞杀⽩芙蓉。李贤头摇晃脑诵了一遍之后,不觉莞尔一笑。这要是在程朱理学滥泛的明清,只怕会被一群活道学噴死。哪里像如今,宮里宮外都是穿戴开放,别提多养眼了。
“这明明是练字,可你都写得什么
七八糟的东西!”
一回头见阿萝俏脸通红,啐了一口就想走,李贤冷不丁伸手拉住了她,嘿嘿笑道:“这情之所至,⾊之所钟,乃是天下至圣至洁,怎么
七八糟了?阿萝,莫不是你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有鬼吧?”
少小耳鬓厮磨,至今十余年主仆,不得不说,没有把阿萝吃抹⼲净这件事,李贤自个也觉得是一桩奇迹。有
无情的勾当他向来不喜
,但对于娇俏可人,半是姊姊半是侍女半是知音地阿萝,他自是说不出地喜爱。
此时,他发觉阿萝地⾝子也是软的,鼻间地呼昅愈发耝重,却不似往⽇那般挣扎,便顺势用左手轻轻抚向了那颈间
前,但剩下的心思就用在了提防上。
这三年里头,有好几次机会他就快得逞了,谁知每到节骨眼上就会出事,最最离谱的一次是被三岁的太平公主李令月搅和了好事。事后阿箩⾜⾜三天没有理他,而他气得不露痕迹地把自己这个惹祸的小妹子整了一通——三岁的小太平,自然是不愁她去告状的。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阿萝颈项下的锁骨,另一只手则悄悄开解了那条松松的⾐带,只是顺势一拉,那件宽大的襦⾐便悄然滑落,被他一把丢在了地上,露出了那里头的粉⽩⾊抹
。虽然阿萝已经不是年轻少女,但由于⽇子舒心惬意的缘故,那肌肤依旧滑腻有弹
,抚之犹如⽔缎,此时微微挛痉下,竟是流露出了一丝爱煞人的粉⾊。
就在李贤准备再接再厉,褪下那层讨厌的裙子时,脚下却没来由一绊,整个人竟是不由自主地摔倒了下去。危急关头,他来不及自叹倒霉,用右手猛地往案桌上一撑,倒下的瞬间还在庆幸地上是羊⽑地毯。触地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终于看见了阿萝面上的那一抹娇羞,顿时又惊又喜。
扑通——
他摔在了地上,阿萝摔在了他⾝上。而接下来的一遭让他吃惊不小,就只见阿萝不顾⾝上⾐裙尽裂,手忙脚
地在他⾝上摸来摸去,似是忙着查看是否有受伤。此时此刻,那一丁点痛意早就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索
勾手把佳人搂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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