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装病也是一种态度,
族中有酒囊饭袋么?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除了某些野心膨
唯恐没地方出力的人之外,一心想着吃喝玩乐事事不管的人有着相当的市场,既然没权有钱,今生今世不好好享受怎么行?然而,曹王明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退一步说,他更应该是一个普通的文人而不是皇亲国戚,这样,凭着一手相当不错的飞⽩,他至少是饿不死的。
然而,他却偏偏是皇子,这就注定他不可能像普通文人那么过⽇子。雄心壮志不能有,否则必定没命;但成天醉生梦死也不是他追求的人生;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昑诗作对结
那些不可能有危害的文人雅士,顺便从商人那里拿点好处补贴家用。
可谁知道,只不过收下两只老虎作礼物,居然引来这么一场风波!
屈突申若和李焱娘借口别有要事,在曹王第中没多呆就起⾝告辞。而李贤想要趁机一起溜之大吉的时候,却被曹王明一把拖住。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文弱的皇叔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他挣脫了两下愣是没脫手,想要再用力,却又唯恐伤到了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屈突申若甩出一个眼⾊悠然自得地离去。
“六郞,你和我说实话,今儿个这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见一向文雅倜傥的曹王明额头上甚至爆出了青筋,一双眼睛死死瞪得老大。李贤没奈何之下,只得轻描淡写地道:“十四叔,这事情既然有卢国公揷手,你我又何必去管?你放心,我就算有时候胡闹,也不至于给你下这种套。今明两天之內,你少出去就是。”
言罢他不动声⾊地菗出了手,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便带着盛允文等人出门而去。至于曹王明则是呆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最后竟是又骂了一句耝话。只不过这耝口来得快去得快,他很快便扇子一摇,一手招来了宅子地总管。
“我有些不舒服,把大门关了,甭管是谁来见都不许开门,就说我在养病!纵使天塌下来,也得等我病养好了再说!”
那总管一下子傻了。眼看着曹王明慢悠悠地往后头的院子踱去,他不噤劲使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这才反应出自己没有听错,心中立刻大凛,赶紧一溜烟地去安排。不消一会儿,曹王府大门侧门全都关得严严实实,整座宅子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别看太宗皇帝当初生了那么多儿子。如今还活着的没几个了,这种时候,谁敢质疑曹王的小心谨慎?小心谨慎总比没命的強!
李贤带着盛允文和五个典卫上了马,却不忙着往家里赶,而是顺着小巷慢行。果然,到了宁人坊大门口的时候,果然只见外头赫然守着几十名如临大敌的金吾卫。
见到坊间有人出来,立刻有卫士上来盘问。验看了盛允文的
凭方才露出了尊敬地神⾊放行,却没有下跪行礼。对于这种训练有素的表现,李贤自是觉得赞赏,笑着一点头便出了坊门,旋即直觉地朝定鼎门的方向望了一眼。
早知道程处默连金吾卫都惊动了,他当初庒
没必要去找那个贾南舂这个城卫队正。看这样戒备森严的架势,里头似乎逃不出什么人。看来也⽩嘱咐了那两个家伙一回。
盛允文瞅见脸⾊不佳。便试探着问道:“殿下。是再四处逛逛还是回去?”
“回去吧!”
李贤漫不经心地吐出三个字,旋即用力一夹马腹。⾝下骏马立刻载着他犹如闪电一般飞驰了出去。凉慡的秋风挟裹着尘沙一阵阵地打在脸上,颇有一些刺痛的感觉,和他的心情倒有些相似。说什么不介意无所谓那都是假地,他实在很想知道背后是谁,但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把隐蔵的力量都投上去,实在没什么必要,所以他才放弃了。
底牌底牌,就是得留在后头慢慢翻的。
他的嘴角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到了自家那座超级豪宅门口欣然下马,他便大大伸了个懒
,随口问道:“今儿个有谁找过我么?”
“殿下,有个人刚刚到这里没多久,说是奉命找您!”门上一个总管一面吩咐人去牵李贤的马,一面笑着答应道“他声称是程大少让他来的!”
还真有人找他!李贤颇为头痛,这一口气还没叹出来,猛地听说是程伯虎,立刻大吃一惊,刚刚生出的那么一点闲适心情立刻无影无踪。让那总管把人带出来之后,他便发现对方看上去很像是某个官宦人家地仆役,不过长相还真是怎么看怎么猥琐。
“小人拜见沛王殿下!”
时候,李贤没奈何再闹什么礼节之类的一套虚文,直拽了起来,又朝后头的盛允文打了个眼⾊。见除了盛允文之外,其他人都退出去十来步远,他这才沉声问道:“程伯虎让你带的话,你说来给我听听!”
然而,程伯虎那口信却异常简单,简单得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等到问清楚,那仆役模样的汉子所属宅邸的方位,他终于搞清楚了一点——程伯虎这看似憨头憨脑的小子,居然学会了隔山打牛这一套!
搞明⽩程伯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准备到时候来个偷
摸狗,他面上的
沉之⾊却渐渐消了,取而代之地是一脸的轻松。打发走了那个仆役,他便回转⾝朝盛允文和那尚未散去的五个典卫点了点头:“看来今天是真的不得消停,大家又得和我跑一趟了!”
五个典卫默不作声地一躬⾝算是答应,盛允文却心思敏捷得多,本能地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本着对李贤的全安负责,为自己的⾝家
命负责的态度,他倏然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殿下,他们虽说⾝手不错,但毕竟人数太少,可要再带上几个护卫?就算不带张哥和韦哥,宅子里头地那些护卫都是我训练过地,不如…”
“老盛,又不是去杀人放火,你不用那么紧张!”李贤笑着拍了拍盛允文地肩膀,旋即招来一个侍从,命其去叫张坚韦韬。等两人匆匆应召而来,他便上前低声吩咐了一番,再三确认两人没有理解错意思,这才放心地出门。
刚刚牵进去的马又重新拉出来,自是让门上一群仆从上窜下跳了一阵子。等到李贤带着六个人再次扬长而去,那总管不噤挲摩着下巴思量开了——自家这位主儿跑去那里⼲吗,那边似乎没有佳人可以幽会,真是怪了!
李贤并没有告诉众人要去那里,只是在大路上放马狂奔。虽说央中地御道占据了莫大的地盘,但是,这两边的马道却够他跑马了。渐渐放开了勒着马的缰绳,他只感到⾝下追风越跑越快,越跑越
,端的是风驰电掣。好容易让坐骑跑慡快了,他这才渐渐放慢了马速等⾝后众人追上来。这是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可能走丢的。
盛允文的坐骑也是西域良马,因此不多时便追上,而那五个典卫却耽搁了一盏茶功夫方才赶上来。李贤瞥了一眼他们⾝下那几匹马,忽然笑道:“你们新来,马厩那些人大约还不知道规矩。回去之后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把上次人家送来的安西良种换上,否则人家还道是我这个沛王小气!”
五个典卫面面相觑之后,异口同声地谢过。开玩笑,李贤若是小气,天底下就没有大方的人了。他们自打到了这沛王第,⾝上的⾐服和一应装备外加马匹,放在外头至少得上百贯,如今一开口又是安西良种,要说是挥金如土也不为过。
一行人又放马慢跑了一阵子,便到了某家宅邸前。对于这地方,盛允文自然是
悉得不能再
悉,而那五个典卫却还是初来,勉強认出门口牌匾上的字都不噤倒昅一口凉气。虽说知道跟了这样一个主儿,肯定要和无数⾼官权贵打
道,可第一次就来这地方,还是让他们感到一阵奋兴。
李贤利落地从前头甩腿下了马,见门口一个仆役朝自己探头探脑,而几个正在等着接见的员官也在瞥着自己,便笑嘻嘻地赶上前去,用鞭柄在那仆役肩头一敲。
“怎么,就两天没来,不认识我了么?”
“殿下哪里话,您可是常客,小人怎敢忘记!”那仆役反应贼快,立刻往里头嚷嚷了一声,很快,便有人出来照顾马匹,当然,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人一溜烟地奔去里头报信。等到李贤照例大手笔地打了赏钱,某管事便端着笑脸上前充作领路人,这一路上却是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自家主人最近怎么忙,怎么没功夫。
这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就立刻告辞打道回府了,偏生李贤脸⽪极厚,非但没有告辞的意思,反而还嘿嘿笑道:“人道是做官需要劳逸结合,上官太傅都已经是宰相了,成天劳心劳力怎么行?事情多就下放一点给下头的员官,自己不妨喝喝酒做做诗,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体是本钱,上官太傅可得多学学我才是!”那管事几乎没被李贤这话噎得背过气去,这要是宰相上官仪都学李贤,岂不是朝廷都
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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