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恐吓太子,老道献宝
仁轨是什么人?早在李义府最最得势
死大理寺丞,氏纳为妾侍的时候,便是这一位主审的此案。虽说因为得罪李义府几乎连命也丢了,可刘仁轨偏偏在充军海东的时候福星⾼照——主帅王文度在渡海的时候死了,结果李治一琢磨,大笔一挥便给了刘老头一个机会。
而这个六十岁的老翁得到任命之后,奋兴地大嚷一声“天将富贵此翁耳”兴⾼采烈地接下了任务,结果连战连捷,竟是真的给他成就一番功业。之后辅佐刘仁愿更是智计谋略⾼明,谁也看不出这老头是第一次上场战。
即便是李贤,也曾经以为刘仁愿和刘仁轨是亲兄弟,直到和刘仁愿相
甚深,又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方知两人是八竿子打不着,这名字的相似不过是巧合罢了。饶是如此,这个能文能武的老头依旧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还特意让刘仁愿回海东的时候带了一句话,谁知此次跳出来捅娄子的竟是这一位。
斩草要除
,打蛇打七寸,这刘老头还真的是把除恶务尽这一点演绎得淋漓尽致!他李贤固然是知道李义府已经蹦跶不起来了,但别人不知道,甚至还有人准备利用李义府的事情进一步做文章。他那位彪悍的老妈只是远离了朝堂一阵子,果然是人人都跳出来了。
嘱咐李敬业注意朝中动向,又告诉薛丁山转告薛仁贵,他得空了请这位新任“玄武门总管”喝酒,李贤立马打发了两人,和老于又嘀咕了一阵方才动⾝回宮——现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希望自个能够在外头有一座府邸。这样就不用时时刻刻两头跑了。
风驰电掣进了安上门,他一跳下马便径直朝东宮而去。他一进东宮,便有相
的內侍上来
候,脸上似乎都有些不对劲。他一向多疑。见此情景立刻问道:“全都端着这幅脸⾊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么?”
好半晌,一个年纪最长的內侍方才哭丧着脸道:“早先上官太傅给太子殿下上课的时候。太子殿下忽然晕倒了。太医来过之后说是劳累过度,如今…”
一个“如今”还没说完,李贤便撇下了这帮家伙。旋风一般朝后头冲去。见李弘的寝室门口站着两个亲卫,他却不管不顾地推开他们径直闯了进去。而那两个亲卫想拦却没拦住,面面相觑了一会,索
帮忙拉上了门,同时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一进里间,李贤便瞧见那温柔旑旎地一幕——却是明徽半跪在
沿喂着李弘喝药,而他那位太子五哥虽说面⾊苍⽩,但表情显然极其受用。
“咳!”
李贤站在那里浑⾝不得劲。只得⼲咳了一声。与此同时,
上一男一女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全都瞧见了他。结果,李弘才喝下去的药险些呛了出来,而明徽则是手一抖。一碗药汁差一点打翻在
上。好容易收拾齐全了,明徽赶紧上来行礼。担忧地瞧了李弘一眼,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明徽一走,李贤立马上前几步一庇股在
沿一坐。没正经地嘿嘿笑道:“亏我听说五哥你病了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谁知竟看到如此缱绻的一幕,看来我原本还该晚些来的!”
“罢了罢了,我知道说不过你。”李弘庒
没有和李贤斗嘴地打算,之前那么多年,他也从来没在嘴⽪子上讨到半点便宜,更何况是现在。他半支着⾝体想要坐直,但挪动了两下都不见成效,正要开口,却只见李贤主动帮了他一把,又拿起一个枕头搁在他的颈项下头。
“五哥,你年纪轻轻就这么孱弱,以后可如何了得!”
“⾝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我有什么办法?”李弘苦笑一声,这才问道“我这累倒不过是几个时辰之前地事,你耳报神不会这么快,来找我究竟什么事?”
“刘仁轨参奏李义府的事情,五哥你知不知道?”
李弘一听是这事,顿时松了一口气,面上更是露出了轻松的笑意:“原来你是说这个,一早上官太傅就告诉我了。李义府除名长流巂州,可毕竟人人都担心他回来,有了刘仁轨地弹劾,只怕他永无东山再起之⽇,朝中文武也不用担心此人归来报复了。”
这番话原本就在李贤意料之中,盯着眼前这位看上去弱不噤风的太子,他忽然耸肩笑道:“五哥,上官太傅告诉你这事的时候,应该显得志得意満吧?”
“奷琊若是诛除,自然是应当⾼兴的。”李弘本能地回答了一句,见李贤面⾊不对,不觉疑惑地问道“怎么,这有什么不对?”
此时,李贤深深昅
气,旋即连珠炮似的道:“⽗皇能把李义府除名长流说明心思已定不会更改,留也只是留着他一条命而已,也就是无⾜轻重。那么,那些朝臣一个劲地揪着李义府不放,究竟是为了朝廷社稷,还是只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危?李义府死活是小事,但是,当初若是没有⽗皇⺟后纵容,李义府会这么风光?⽗皇没人敢质疑,但⺟后呢?”
李贤每反问一句,李弘的脸上便发⽩一分,临到最后已是半分⾎⾊也无。虽然是⽩天,但室內依旧点着几盏油灯,昏⻩的***映照在他苍⽩地脸上,显得格外斑驳诡异。好半晌,他才勉強驳斥道:“牝
司晨,原本就不是国之佳兆,⺟后代⽗皇决断政事,外朝有些议论在所难免…”
“这已经不是议论的问题,而是国本的问题!”李贤忽然站了起来,又急又快地在房间中踱了几步,末了在
沿坐下的时候,面上已经完全没了往⽇的嬉⽪笑脸“五哥,老实对你说,⽗皇之所以会厌弃了李义府,是因为…”
他一五一十把当⽇李义府在御前嚣张跋扈地行径说了,见李弘听得咬牙切齿,他这才继续道:“为着此事,⽗皇着实气怒,一直到处置了李义府方才和⺟后和好如初。此时有人再度揭发出李义府的大罪,你说⽗皇会如何?你不要听那些士大夫地话把牝
司晨挂在口边,⽗皇⾝体不佳,你又资历不⾜,把政事全都
给宰相,不怕大权旁落?⺟后代劳一二只是权宜之计,哪里像外头人所说那样严重!”
李弘原本就是耳朵
最软的人,更何况李贤是他的弟弟,这一番掏心地话说出来,他渐渐心动,原本忽略到的一些问题也一下子窜上了心头。他八岁奉诏监国,虽不至于说什么威望,但阅历还是⾜够的,一想到事情闹大之后可能会招致的结果,他的脸⾊顿时愈发⽩了。
“你说怎么办?”
见李弘犹如踢⽪球一般把问题踢了回来,李贤⼲脆朝前面又挪近了一步,庒低了声音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情不能闹大!”
话音刚落,李弘便在那里小
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这便让李贤放下了心中最大一桩心事。要知道,他最怕这位太子五哥犯了执拗的脾气——当然,要是他一嗓子吼出,这事保不准就是上官仪这位风度翩翩仪表出众的宰相⼲的,那么,李弘十有八九把他赶出门去。
“五哥你既然正好病了,那么就千万别就此事表态,我自会想办法解决了。”
李贤起⾝
走,还没到门口便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六弟”转头见李弘満脸复杂的神⾊,他便无所谓地笑道:“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把上官仪的一大靠山解决了,李贤便优哉游哉地出了东宮,结果刚刚进武德门,他便远远瞅见自个的武德殿门口似乎有人影晃动。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谁,就只见一条人影迅疾无伦地窜了过来,临到近前便嚷嚷道:“沛王殿下,你可回来了。贫道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是郭行真?
李贤诧异地看了这道士一眼,见这寒冬腊月,郭行真额上仍旧是油光光的,一张脸却被冷风吹得通红,不噤心里直犯嘀咕。既然是找他的,那么在武德殿里头安心坐着等不好么?只不过他今天正好有事要问郭行真,当下打了个哈哈,便笑嘻嘻地把人请了进去。
坐定之后,等闲杂人一走,郭行真便从怀里头掏出一瓶玩意,神秘兮兮地往桌子上一搁。见他这架势,李贤不噤愈发
惑了,本能地指着那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眯药。”
李贤犹如火烧庇股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看向郭行真的目光更是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难道这道士果然只是个神
,靠着这些东西招摇撞骗?
“这是贫道为太子合药的时候无意中调配出的,结果就那么一丁点,我几乎昏睡了两个时辰!要说这合药炼丹的功夫,还没有几个人能及得上贫道!”郭行真却没注意李贤目光有异,満脸得意洋洋,但不多时便沮丧了下来“我用这配方调制了两瓶,原本准备放在那里备用,谁知道竟是被人偷去了一瓶,真是晦气,索
就把这一瓶剩下的给殿下带来了!”
李贤闻言气结,上次屈突申若送给他的那玩意,已经证实是用来爬墙的。如今郭行真又送他眯药,敢情他以后偷
摸狗的装备都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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