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敬业有了,骆宾王呢?
本以为只是⺟后兴师问罪,但是,当看到李治也在,旁边还有外婆杨氏、韩国夫人,再加上一脸别扭的贺兰烟,不知怎的,李贤突然觉得这像是三堂会审。他偷瞟了一眼旁边的李弘,见这位可怜的哥哥
本连头也不敢抬,心中倒是有些可怜他。
太子不好当啊,尤其是头顶上有武后这样的強势老妈,还摊上李治这么一个反复无常的老爸。但是,为了那匹踏雪,他这回自然得帮李弘一把。
“你们两个今天到哪里去了?”
听到武后有些恼怒的问话,李贤立刻抢着答道:“回禀⽗皇,⺟后,五哥今⽇正好因为两位师傅病了,所以儿臣便和五哥找了个僻静地方,央五哥为我解释论语。”
这个回答自然是出乎众人意料,当下李治和武后立刻舒展了眉结,而旁边的杨氏也赞赏地点了点头,站在韩国夫人背后的贺兰烟更是轻轻用手指刮了刮脸⽪。李贤坦然面对着那些目光,说不出的镇定自若,说谎的一大要素就是脸不变⾊心不跳,否则还不如老实一点好。
李治挑了几句论语要义一一问过,见李贤对答如流,对两个儿子的友爱好学自然十分満意,结果就是一大堆赏赐。⾝为太子兼兄长,李弘得到的东西是一大堆御制新书,而李贤得到的东西就实惠多了,既有各⾊物玩,也有⾐服器皿,再想到李弘那里还欠了自己一匹好马,他更是心头大畅。
晚上,李治便留在武后宮中用了晚膳,两个儿子加上丈⺟娘大姨子外甥女,另外就是啂娘带了六岁的周王李显过来,一家人其乐融融自然是好不热闹。而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大家各自回下处,而落在最后的李贤才走到门口,却被阿芊叫住了。
“潞王殿下,皇后娘娘有话对您说。”
听到武后相寻,李贤顿时心中一突,连忙点头答应,顺便将跟着自己的几个內侍打发了回去。一路往回走的时候,他便从阿芊口中打探消息:“⺟后什么事找我?”
他平⽇和武后⾝边的宮女都要好,因此但有消息,她们都肯告诉他。武后待下优厚不假,但是,他充分发挥作为孩子的可爱本钱,无所不用其极地吊起那些女人的⺟
,因此他已经差不多将这位⺟后⾝边的宮女全都收买了过来,代价却不过是一些撒娇之类的勾当。
“殿下不是说喜
骑
吗?娘娘和陛下说了,似乎已经为殿下选好了一位伴当,以后慢慢地挑一位师傅!娘娘还说,殿下不是那种坐得住的,挑一个可靠人陪伴着,以后就算是偷偷溜出去,找起人来也方便的多。”
李贤闻言大喜过望,⺟子相见的时候不免又好好灌了一通
汤,直到把武后说得眉开眼笑,他方才住口,然后便问起了正事。
“贤儿,我问你,你是喜文,还是喜武?”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贤呆了一呆,但他确实不愿意像李弘那样天天面对着如山一般的典籍,因此慡快地答道:“儿臣当然喜武!”
“看来我还是和你⽗皇说对了!”武后招手示意他上去,又在他头上好好挲摩了一阵,这才笑道“你比弘儿结实,才八岁就长得和他一般⾼,从来就是好动淘气,也该找个人好好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前些天英国公带了几个孙儿进宮,你⽗皇相中了他的长孙李敬业。你如今还住在宮里,没有建府立宅,所以也不便给他什么名义,暂时就是伴读。”
英国公李绩的孙子李敬业?李贤眼睛骨碌一转,差点没有惊呼出来。好在他反应得快,连忙感谢⺟后设想周到,到最后才问道:“那李敬业今年多大了?”
“他今年十三了,要不是个年长的,我还担心他被你带坏了!”
被自个的⺟后这么说,李贤不免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蒙混过去。等到出了武后宮时,他不由乐得蹦了两下。当然是学武好啊,如果能拉拢一批武将,将来即使武后翻脸,还有本钱对抗不是?
李绩是谁,隋唐英雄传中大名鼎鼎的徐茂功,初唐三大名将之一,谋略武功样样在行,在李靖和江夏王李道宗都死了之后,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唐第一武将,当然,那也是出了名谨慎小心的老狐狸。至于李敬业么,说起来还是骆宾王名气大些,后世对李敬业的评价是志大才疏,不过只要有他李贤在,⽇后绝不会给这家伙机会反唐!
第二天一早,李弘就把那匹踏雪送了过来。看到那匹乌黑发亮的马,李贤啧啧称赞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这里没有合适的马夫,而让照看那匹小马的人来照看这匹一看就是桀骜不驯的家伙,绝对是行不通的。
“潞王殿下,外头有陛下派来的人,说是叫李敬业。”
李贤心情大好,立刻吩咐道:“快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想到礼贤下士这一说,又想到李敬业毕竟是李绩的孙子,连忙把那人叫住:“等等,让我更⾐之后亲自去
接!”
匆匆换了正装之后踏出大门,他便看到了那个站在內侍⾝后的少年。只见那人一⾝玄⾐⾝量极⾼,看上去英气
,大约是李敬业不假。等到那人下拜报名,确定了自己所思不差,他方才上前亲自扶起了李敬业。不,应该说是他顺势一拽,李敬业就自个站起来了。
说了些寒暄话,李贤便打发走了老爸的那些內侍,带着李敬业往里头走,一边走一边不忘大赞李绩当年的赫赫战功,最后顺势改口称呼李敬业大哥。这年头好话人人爱听,他自然不会吝啬。
见李敬业面有得⾊,他忽然词锋一转道:“我有一匹烈马,是太子新近转赠,不知道李大哥你可敢试试?”
“哦,什么烈马让殿下如此为难?我当初在爷爷军中也见识过几匹悍马,只要手段得当,还不是手到擒来。”
见李敬业还没见到实物就开始
吹,李贤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了钦佩的神⾊:“原来李大哥竟如此了得?那可真是太好了,听说那马是我⽗皇赐给我五哥的,两个月下来至今无人驯服。太子宮里头多少人都摔得鼻青脸肿,想不到李大哥竟有这样的本事!”
这两句话一说,李敬业的脸⾊立刻一变,等到他来到院子央中看见那匹不停打响鼻蹬蹄子,没人敢靠近的踏雪,脸⾊就更难看了。
“啊,原来是它,它怎么在殿下这里?”
李敬业的脸⾊惨变李贤当然看到了,但他还是故作糊涂地问道:“李大哥难不成见过这匹马?”
“嗯…这是我爷爷敬献给陛下的,听说是西域良种。听说当初在军中…在军中想要驯服它的人不少,但不知道有多少勇士被它从背上掀了下来…如果是它,我…”
听到这里,李贤也忍不住心惊⾁跳。好嘛,还是这年头的人胆子大,谁都不能驯服的马,李绩居然敢献给李治?而李治居然赏赐给太子李弘,李弘又转送给了他?看李敬业心有余悸的样子,别是在这马蹄子底下吃过苦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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