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下班时间一到,官达人走出公司大门,轻松的吹着口哨准备开车回家。
到了停车场前,忽然有人叫住他。
他转头后,讶异的瞪大眼睛。“小贝,你怎么会在这里?”眼前的女人头上戴了顶帽子,脸上还有一副看起来像是新买的超级大墨镜,虽然她也算是名人了,但很少这么躲躲藏藏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我…我出事了。”贝莉莉站在他身旁,尴尬的说。
他一听脸色都变了。“出什么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不会是小孩的事出包了吧?
“你看…”她拿下人墨镜。
官达人见了后何止脸色大变,他铁青着脸,简直快要抓狂!
“这怎么回事?”他拉过她,仔细一看,她原本白皙的脸上一只眼睛居然肿得跟核桃一样大,眼球里还布满血丝。见鬼了,谁干的?谁敢打他老婆?不要命了他!
贝莉莉勉强撑开浮肿的眼皮。“我跟人打架了。”
“谁?”他火气上来,劈头就问,敢将他老婆揍成这样,他要那人加倍奉还,要让对方知道这女人不是没人罩的!
“陈亚敏。”
“谁?”
“陈亚敏。”
“那该死的陈亚敏是什么人?”
“那该死的陈亚敏是你前前前不知第几任的前女友。”
“嗄…你是说陈亚敏?”
“你终于想起那该死的陈亚敏是谁了?”
“…我们回家再说吧!”
她翻了个白眼“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家,万一妈看见了还得了,我是来找你求救的。”
“呃…了解,那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等你眼睛消肿后再说。”
“好…可是那个陈亚敏——”
“我管她是谁,这个仇我会替你报的!”他立刻又换上义愤填膺的表情。
“不必了,仇我自己报了。”
“什么意思?”
“她离开健身房时,鼻子血
如注,两只眼睛都是肿的,额头有伤,半边脸是瘀青的。”
“比你严重十倍?”他挑眉问。
“这是一定的。”
“那就好…干得好!”“那么,那个陈亚敏…”
“呵呵…快十年没联络了,连长相都不记得了。”他呵呵笑。
“可是她记得你,也记得向我寻仇。”贝莉莉瞪他。说到底,会变成现在这样,始作俑者就是他!
“寻仇?她凭什么向你寻仇?当年她那么没眼光,买什么
你裙,短成那样能看吗?还好你没穿,要是真穿了,我不如吐血死一死算了!”
“你吐什么血?我穿
你裙关你
事?”不是说连长相都不记得,让人家记恨的原因倒记得很清楚嘛!
“那么短,连
股都要
出来了。”
“就因为那样,你就抛弃人家?”
“没错,她没眼光嘛!”
“什么意思?只因为她差点害我穿上
你裙,让人家看见我的
股?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甚至是你‘最讨厌’的人,你管我会不会穿短裙出丑。”
“我…我又没说过讨厌你…”他一脸的心虚。
“有,你还对陈亚敏说!”
他目光远飘“我不记得了。”
她瞪着他。“你老实说,你那时是不是在喜爱我?”
“胡说八道!”官达人马上跳脚驳斥,神色有种意味不明的慌张。
“承认我不会笑你的。”
“哼哼哼,笑死人了,当时我有没有喜爱你,你会看不出来?”
“我是没看出来,但好像很多人都看出来了。”
“谁?谁看出来了?”
“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哈!你是头壳坏掉还是过度自我膨
?竟然把所行人都拖下水?”
贝莉莉轻睐他一眼“世上没有绝对的谎言,只有绝对认知上的谎言,基本上,你活在自我的世界里。”
他两道眉毛狠狠的纠结在一起,说他说谎?她自己又诚实到哪里去,还不是有秘密!哼,只是现在好像也还没到坦白的好时机… 官达人打电话回家向官花蝶报备,要临时带老婆到台中出差三天,结果又被海骂一顿。
因为,带孕妇远行应酬是毫无人
的行为,罪无可赦!
官达人拚命赔笑半个钟头后,才勉强让母亲收线,之后两人住进台北信义区的五星级饭店,为避人耳
,他们还将豪华餐点叫进房间内享用。
吃
喝足后,贝莉莉侧着脸疲累的趴在餐桌上,被打的那只眼睛依然肿得非常恐怖。
官达人注视着她的核桃眼,酒足饭
后的好心情不见了,不
的情绪再度泛滥,他情愿是怀孕的事出包,也无法忍受看到她发生这等惨状!
“虽然你已经去看过医生了,但还是要冰敷才好得快,我去帮你买冰袋吧!”她眼睛再不消肿,他看了肝火都旺盛到要爆肝了!
“我陪你去。”她说。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去就好。”她看起来像是累坏了的样子,他一个人速去速回就行了,说完便迳自出了房门。
信义区都是商业大楼居多,药局不好找,他绕了老半天,终于在一条小巷子找到一家小药局,药局老板出来招呼时,看见他后却愣了一下,直到他蹙起眉,老板才发觉自己的无礼。
老板歉然的说:“不好意思,请问你需要什么?”
这老板看来有五十好几了,身材虽不高大,但体格结实,看来是勤加运动的成果。
“我要冰袋。”官达人说。
老板点头,拿来冰袋,官达人掏钱付帐,老板在找他零钱时顺道说了句“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官达人一听,苦笑的点了头,这老板一定也看报纸了。“谢谢。”他草草应付就打算闪人。
“等一下,官先生,我有一件东西想请你帮我带去给小贝。”老板突然说。
小贝?叫得这么
,这个人认识他老婆?
官达人讶然的再仔细看看这个头发有些灰白的药局老板,猜测他跟贝莉莉的关系。亲戚吗?不可能,岳父是孤儿,寥寥的几个亲戚他都见过,这个不是。
朋友?忘年之
?也从没听她提起过。“请问你是?”
“我是小贝柔道的初级教练。”对方笑咪咪的自我介绍。
“你是教练啊!”难怪体格这么健朗。
老板进到后头的屋子,不一会儿出来后,手上多了件泛黄的柔道服说:“这是小贝初学柔道时穿的道服,已经有十几年了,我一直保留着想还给她,但是始终无缘再见到她,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这是一件很有纪念
的衣服,请你带回去转交给她吧!”
“你说这很有纪念
,怎么说?”官达人好奇了起来。
老板
出一个笑容,这笑容却让官达人心里喀噔一下。笑得这么高深莫测,什么意思呀?
“你看看,这件道服上绣着什么?”老板把道服上的一处翻出来给他看。
他狐疑的看过去“咦?怎么绣的是我的名字?”他诧异不已。
“因为这件道服本来是你要穿的。”
“我?”
“是啊,小贝那年十一岁,我在柔道馆任职,她跑来跟我报名,说有个男孩要学习柔道,还帮你缴了学费。”
“找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他讶然反问。
“因为后来来上课的人不是你,是小贝自己。”
官达人越听越迷糊“这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原来小贝有一次看见你与一个长得比你高大的人打架,你被打得鼻青脸肿,她很气愤对方以大欺小,因此帮你报名柔道,想让你来练武功。”老板解释。
他左思右想,当年有发生这样的事吗?“可是,我从没听她提起过要我去学柔道的事啊?”
老板又笑了,但那笑容官达人见了真讨厌,好像又会说出什么只有他知道而自己却不知道的事,这是一种自己老婆与人有秘密的感觉,相当令人不舒服,尽管对方是一个已经有点年纪的老头,但不
就是不
。
“小贝后来说啊,你不行的。”老板明显在吊他胃口。
“我不行?”他什么东西不行了?“怎么不行了?”他咬牙问。
“她说自己的东西要自己保护,你归她管!”
“什么?我归她管?”她敢说这种话?靠,到底谁管谁?
“嗯,她是这么说的,所以这件道服就由她穿上了,可是名字没有重新绣过,她就一直穿到一年后转学搬家为止。这件道服算是她进入柔道的婴儿服,很值得纪念的,可是当年她搬家前,这件道服正好被我侄女借用,来不及归还,后来就由我保管至今,今天正好请你帮我物归原主。”
官达人满肚子大便,不过还是接过老板手中的柔道服。“好的,我会转
。”他僵硬的说完后,转身走人。
“官先生,其实小贝说的没错,你归她管,现在你不就成了她老公了吗?她驭夫有术啊!”老板在他身后继续说。
官达人皱着眉,两侧鼻翼拚命翕动,深呼吸一口气后加快步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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