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走开!”斥退待在书房服侍鬼刹的如意,从一楼飙至二楼书房的温
,再回过身炮轰如影随形跟在她身旁的吉祥“你也出去!”
“这…”没有主子鬼刹的命令,如意与吉祥不敢擅自离去。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将手中一串璀璨罐眼的钻石项链放回红色珠宝盒,鬼刹以眼神示意她们退出书房守候着,才站起身走出监识台。
“你!”已从口风不紧的女仆那套出话来的温
,气得差点没砸东西发
满腔的愤怒。真是可恶的卑鄙小人,竟敢欺骗她,老爹根本就不在岛上了!
“我?”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由她兴师问罪的气愤表情看来,鬼刹知道她已经晓得温臣三天前离开“恶魔岛”的事了。到底是哪个仆人走漏风声?他非宰了那个仆人不可。
“我怎么了?”鬼刹看着她气嘟嘟的噘着嘴瞪着他的发飙模样,令他觉得好笑的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带往西侧角落处的休息区。
“你是个大骗子!”难忍被欺骗的气愤,温
甩开他的大掌,停住不想再走。
“与其都要离开,早走、晚走有何差别。”鬼刹点燃嘴上所叼的烟,半眯着炯亮的黑眸,轻吐出口中的烟雾,任由袅袅晕开的白茫烟雾萦绕一身,更是衬托出他
子般的轻狂、堕落。
这放
不羁的一面是温
从未见过的,她有点看傻了。
他犹如降临人界的撤旦,永远一身黑衬衫,皮质黑长
的装扮,任由张狂不齐的黑发随意飘扬,这股自然
出的颓废气质,虽然代表着危险,却也教人无法抗拒。
尤其是他不驯的
魅黑眸,所迸
出难以驾驭的
鹜光芒,虽冷漠无情、残酷噬血,但对她却总是呈现出柔情宠爱的一面,这就是让她吸引住视线的地方。
“温
,你怎么了?”见她失神的直望着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他将烟捻熄,大步走近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鬼刹唤了老半天,依然得不到回应,于是他走到她面前,担心她病着的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几天相处下来,他很清楚她主动来找他、黏他,莫名的使
子、发脾气,或着大哭吵闹一场,无非就是她心烦,有事解决不了,要不,就是她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才会来
他。
“骗子!骗子!骗子…”她气疯了,抡起拳头猛地捶打着他的
部,除了发
怒气外,其实她是在害怕自己对他的感受。她形容不出那股感觉,总觉得让她十分的惶恐,说不出那是不是害怕,还是其他某种她所不知道的感觉。
“别捶了,再捶下去你的小手会痛。”他捉住她胡乱挥打的双手,要她冷静点。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挣脱他大掌的箝制,她抡起拳头又朝他
口一阵猛捶。
“我没有
迫温臣,是他自己主动离开的。”他没有制止她,不痛不
的任由她捶打。
“你骗人…老爹不会丢下我的!一定是你故意将老爹送走的…一定是这样的…”她拒绝去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别哭了。”他将她抱上书桌,温柔的拭去她小脸上的两行泪水。
“呜…我不要这样子啦!我要老爹…”虽不怎么伤心难过,温
还是揽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哭泣。
这个只顾逃命的老爹,竟将女儿遗忘掉,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岛上,真是不可原谅。
“我陪着你也是一样。”知道她的害怕来自于得重新习惯陌生的环境,鬼刹心疼的搂住她,轻声细语的
哄着。
“不一样啦,你又不是老爹。”她认识他也不过两天而已,严格说起来,他可是个陌生人。
“我跟他一样是爱你的。”他没说他和温臣的爱只差别于出发点不同。
温臣的爱,纯粹只有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而已,而他的爱,则又包含兄长对妹妹的宠爱,和男女之间的情爱。只可惜她还太小,他不想那么早表
出心意吓着她,他会细心的呵护她长大,直至时机成
时,才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又在骗人了,我才不相信!”温
推开他,气愤的踢着脚。
“怎样你才相信?”按住她
踢的双脚,见她不停的朝捶疼的小手呵着气,鬼刹的大掌握住她的柔夷,轻轻的按
着她的疼痛处。
咦?温
怔住了!他在向她妥协吗?好像是耶,这根本不像冷血恶魔该有的残酷!但…管他的,只要他对她百依百顺的就行了。
“我想想…”温
怒气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她脑筋动得可快了,很懂得把握住好时机撒娇“如果…我是说,倘若我做错事了,你不能骂我、凶我、吼我,也不能处罚我。”
“就不怕我杀你?”鬼刹故意板起脸孔,吓吓的威胁她,不过她没有被他阴沉的冰脸吓到,显然她已察觉到她在他心目中的重要
了。
“你会吗?”少吓人了,他都舍不得见她伤心难过了,哪舍得杀她。
从他宠她、疼她、让她的程度来看,他仿佛就把她当成是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呵护着,不仅宝贝得不得了,还看得紧了,就生怕她会凭空消失般,哪可能舍得伤害她一
寒
。
意外的,她似乎捉到他的弱点了。他的弱点就是她被事实震撼住了!
可能吗?人人畏惧如恶魔的他的致命弱点,会是颗像小土豆般毫不起眼的她?她不
怀疑了起来,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她无法反驳。
这可是一项重大发现!温
惊愕得直眨着眼,
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分不清心底那股说不出口的感受,到底是喜还是忧。被这个冷血凶残的恶魔喜爱上,她更是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头一次鼓起勇气愿意正视这问题,不愿再逃避事实的她,竟讶异得发现自己是喜多于忧。
她再度愣住了。怎么会这样?她不是该怕他,恨不得能展翅飞离他的吗?怎会有想留下来的疯狂念头,又哪一
神经不对劲的竟高兴他喜爱她?
难道她不知道一旦被恶魔喜爱上了,除非他肯放过她,否则是一辈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吗?那她还在高兴什么,真是愈来愈不正常了。
“你说…”鬼刹直视着她不知所措的小脸,眸中尽是载
足以吓掉人下巴的深情爱意。
“不会。”温
的答案是肯定的。
没错!他微笑默认,但却没答应她开出的条件。倘若她犯下的过错是在合理的范围内,他是可以纵容她放肆胡来。
“小手还痛不痛?”他轻
着她捶红的双手,望着她愈垂愈下去的小脸,犀利的双眸突地半眯,知道她有所求,而所求又为何事。
“不痛了。”她
言又止的轻咬着下嘴
,缓缓的抬起头来,不知该如何启齿的看着他“我…”
“什么?”鬼刹放下她的小手,
起她的小脸,要她将话说出来。
“我…我决定…”再犹豫半晌,她一鼓作气豁出去的说出自己的打算“我要去找老爹!”
“不行!”他森冷的声音代表没得商量。
“为什么?”打掉他的手,她又气愤的踢他。
老爹下落不明,他竟不让她去我老爹!可恶!可恶!
“今天是第三天了,‘死神’今夜会现身前来向你索命。”按不住她
踢的双脚,他索
抱起她,往玉石监识台旁的沙发
走去。
呀!胡里胡涂过了两天,温
完全忘了这件攸关生死的大事。
“可是…”她想念老爹嘛。
“我会派人去接他。”不忍见她难过伤心,他给予保证。
“真的?”哭丧的小脸瞬间明亮起来,她难抑欣喜若狂的激动情绪,情
的朝他一笑“你不会骗我?”
“不会。”将她放置在沙发
上,他拉她躺下“你午睡的时间到了。”
“我不困。”“死神”都快来杀她了,她哪睡得着。
“快睡。”将爬起来的她再按回沙发
,他拉起薄被盖住她身体。
“那你呢?”见他站起身,她小手立刻窜出薄被拉住他衣角,不让他走。
“我在这陪你。”重新落坐于沙发
,鬼刹安抚的亲亲她的额头“快睡,直到你睡醒为止,我都会待在你身边。”
她愈来愈依赖他了,虽然是因害怕而求助于他,并非是信任他有能力保护她的安全,但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至少她有困难会知道来找他帮忙。
“嗯。”有他的保证,温
松懈紧绷的神经,放心的任由沉重的眼皮慢慢阖上。
摩娑着温
柔
光滑的脸颊,鬼刹浅笑的凝视着她宛若婴孩般单纯的睡容,不管她是殷语蝶也好,还是温
也罢,他不打算放她走了,他要她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永远的跟随着他,即使是“死神”也带走不了她。
“我口渴!”温
再也受不了魔音穿脑的痛苦,就在一连串如念经般的语文中,她冒着可能被削减休息时间的风险,出声打断鬼刹的解说。
第三次了。鬼刹放下书本,他双手撑着桌面,倾着上半身,眼睛半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得她难隐心虚的半垂下眼睑,不敢
视他锐利炯亮的双眸。
“我…我要喝…柳橙汁。”被他看穿她的企图,温
的头愈垂愈低,连讲话都没说服力的结巴起来。
抿嘴忍住笑意的吉祥,不用少爷下令,她立刻吩咐准备去,正巧与端着热腾腾包子,走进书房的如意擦身而过。
“小姐,包子。”看着吉祥面带微笑的走出去,再见少爷拿小姐没辙的诡异
笑着威胁她,如意也忍不住跟着微笑起来。
在两道炽热
人的视线直盯之下,温
根本没勇气敢抬起头来,虽然肚子饿只是一个籍口,但她还是默默的拿起烫手的包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休息五分钟。”接过吉祥手中的柳澄汁,鬼刹端放至她眼前,拿走她硬吃难以下咽的包子。
一会儿肚子痛、一会儿肚子饿、一会儿又口渴,精明的他难道会看不出她的把戏吗?
“五分钟?”愣愣的看着他拿走她手中的包子,意识到他真的削减休息时间,温
抗议的大叫。
“嫌少?”扬了扬两道狭长的双眉,鬼刹双手环
站直身,笑得颇为诡异。
“呃…”心虚的摇头笑了笑,温
哪敢再抗议。能偷到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算是赚到了。
“喝慢点。”见她想事想出神,将杯中的柳橙汁一直往嘴里灌,怕她呛着,他抢下她小手中的银杯。
“鬼刹…”学法文很痛苦,她没办法再熬下去了。拉扯住他的衣角,她声如蚊纳般的请求着他“这…法文很难学,比
文、英文还难念,我可不可以…不要学了?”
“你说谎?”他冷冷的说。法文是玻里尼西亚的官方语言,不管有多么的难念,她有多么的讨厌,她仍是非学不可。
“不可以。”答案早在预料之中,温
哭丧的垮着脸及怨恨的睨瞪着他“好吧,那…今天可不可以就到此为止?”
“可以。”
太紧只会造成她更反弹、更不想学法文,所以鬼刹准许她提早下课去玩耍。
“那我要去跟花豹玩。”温
黯淡的小脸又明亮起来,她跳下座椅,冲着他
出一抹灿烂的开心笑容。
“不可擅自跑出堡去。”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早晚温差大,鬼刹接过如意递来的针织薄衫,怕温
着凉的为她穿上“记得六点以前必须回来向我报到。”
“知道。”早已迫不及待想找花豹玩的她,一等他为她穿好外套,就已像阵风般雀跃的旋转了出去。
而负责保护她安全的吉祥、如意,自然也跟随她后头下楼走往前庭的花园去。
仿佛得到糖吃还长不大的小孩,温
蹦蹦跳跳的往一楼冲,来到植满各种千花百卉的花园。看不到花豹,她纳闷的扬手招来身后的吉祥。
“吉祥,你说花豹在这,怎不见它踪影,”温
晶亮的双眼四处找寻着,直到看见突然现身的花豹,她才惊喜的拉着吉祥的手,比着右前方“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在那!”
宁静的生活被干扰,花豹沉脸不悦的坐立在花团锦簇中,瞪着私闯进它地盘的大胆来者。
“它会不会咬人?”双眼闪着璀灿的光芒,温
像发现宝物般的兴奋,差点就冲过去一把抱住它。
“小姐是主子,它不会攻击你的。”动物的嗅觉很敏锐,尤其小姐身上有少爷的味道,吉祥才敢这么肯定的说,并放心的让她走近它。
“真的?”不敢一下子太靠近它,温
半信半疑的望着它半晌,才缓步的向它走过去。
驯良的花豹,虽被当成宠物般豢养,但一旦受到威胁或感到危险,沉寂的凶残本
特质便会苏醒,并不会忘记该如何攻击,如此,它双眸充满戒备的盯着她,只要她一有所不利于它的举动,它就会不留情的扑上她的身,撕裂她的喉咙。
“花豹乖乖。”温
小心翼翼的走到它身旁,手在它凌厉的目视之下举至半空中,再慢慢的落下,抚摸着它柔细如丝的
发。
确定她不会伤害它,再加上闻到她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花豹卸下防卫的戒心,如只温驯的猫咪般趴在花团锦簇的草坪上,享受她抚摸所带给它的舒服感。
qizo qizo qizon
落
斜照,彩霞满天。一阵清凉的晚风掠过树稍,枯叶纷飞,与晕黄的天空
织成一幅色彩柔和的美丽图画,没有人感觉得到弥漫在宁静中的肃杀之气,只有敏锐的花豹察觉到异样的竖起双耳。
“咻!”一支黑色飞镖不知打哪冒出,既疾又狠的直往温
喉间飞
过去。
“啪!”吉祥自然反应的
出系在
际的长鞭,扬手一挥打掉凌空朝小姐直
而去的黑色飞镖,却来不及阻止续发的第二支。
“吼!”怒吼了声,花豹的本能反应是保护主人,突地跃起扑倒怔住的温
,替她捱受中镖的痛苦。
抵挡不住它的冲击,温
被花豹撞倒在地。由于承受不了它的重量,她挣扎的爬起来,却见它右腿
着一支黑色飞镖,伤口附近的腿
全染上鲜红的血。
“花豹!”温
惊愕的大叫一声,见它受伤仍保持攻击状态
保护她,她感动的反身环抱住它。
“温
是我‘死神’要杀的人,谁也保不住她。”鬼魅般的冰冷声音,幽幽的在空气中传送,空
的花园,不见说话者的人影。
“死神”?糟了!来不及回去搬救兵,吉祥和如意以身护在小姐的面前,不敢松懈警戒的环顾着四周。
微风吹起一、两片枯黄的秋叶零落的飘落下来,突然,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中,窜出一道如闪电般快疾的黑影,迅雷不及掩耳的往下俯冲而来。
“小姐!小心!”吉祥甩出长鞭成功的
住“死神”往温
刺去的长剑,然而一眨眼,灵活的长剑如滑溜的蛇般,轻易的挣脱出鞭子的
绕,反倒直刺她喉咙,却被她避开闪过,刺中左肩。
来无影、去无踪的“死神”无人防得了他,恶魔堡已派重兵看守,结果还是被他闯了进来。
如意见吉祥身负重伤躺在血泊中,她亦
出环绕在
间的长鞭,鞭鞭带着杀气直攻他的致命弱点,只可惜她不是他的对手,对时一分钟,她已落居下风,处于被攻击的劣势中。
“咻!咻!”光明正大并不用于生存在黑暗地带的杀手“死神”右手持剑攻击,左手放冷箭的
出飞镖,一时间虽
偏了,但却正中目标。
飞镖上搽抹着毒
与麻醉剂,如意中镖后虽极力想维持清楚的意识,可最后还是难敌深沉睡意的
噬,身子一软便昏
了过去。
“如意!吉祥!”抱着亦陷入昏
状态的花豹,见吉祥、如意不知是否被杀死的躺在血泊中,温
被吓傻了。
她从未看过杀戮的血腥场面,一时之间,她震惊得完全忘记要逃,只是傻楞愣的望着“死神”一步一步的接近她。
“你…”他就是“死神”?她害怕得牙齿频频打颤,更是抱紧怀中的花豹不肯放手,冀望着靠着超出意志力在硬撑、尚未昏
过去的花豹能救她。
戴着张软皮鬼面具的“死神”挥了下淌着血滴的长剑,缓缓的转过身,将噬血的视线由躺在地上的两具躯体,移至她惊慌害怕的小脸。
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大,但信息上显示她已十二岁。他不是没有杀过小孩,只是十二岁…她恐惧无助的眼神…莫名的揪痛他的心,他竟发现他下不了手杀她。
为什么?他不知道。在她沱然
泣的泪眼凝视下,他冰封寒冷的心,刹那间全解冻了,尤其是她可怜的表情,仿佛一把烈烈的火焰,融化掉他以冷酷无情架构起来的虚伪面具。
“你…你要杀我?”温
盈满泪水的双眼,害怕的直盯着他高高举起,却始终没落下的长剑,根本没发现到他的异样。
睽违已久的感情,不知不觉的慢慢重新注入他生命中“死神”没有排斥,敛去形于外的肃杀戾气,空
、死寂的黑眸也渐渐出现生气。
唉…她还小,为什么他狠得下心杀她?而且,她记得从未得罪过他啊,为什么他非致她于死他不可?温
想不通。
“你…能不能…饶我一命?因为…我不想死呀!”在她死命的搂抱之下,受不了她惊惶不安的
捏,花豹终于也宣告昏
了。
他到底杀不杀她?据城堡内仆人的描述,及吉祥、如意的确定“死神”杀人向来干净俐落,一刀就毙命,绝不会让死者感到痛苦。难不成她例外吗?他不让她死得太痛快?要开先例的折磨她,让她
受凌迟之痛的死去?不会吧?她不会连死也这么倒楣的。
“至少…等我…再见老爹最后一面,你再杀我?行不行?”仰着小脸,她依然惶恐的睁大眼盯着他的鬼面具,若他还有一点人
,他会答应她的请求。
双手沾满血腥,不记得杀过多少人才拥有如今这傲人地位的“死神”见她濒临死亡的边际,却眨着盈满泪水的双眸,跪坐在那向他要求延期死亡的时间,不自主的,他放下高举的长剑。
“你…”他放下长剑了,就代表他答应她的请求,暂时不杀她了?温
不敢高兴得太早,她轻轻放下怀中昏
的花豹,站起身来面对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感受他冰冷无情的眼神很熟悉,仿佛…她认识他。那么他是谁,为什么她会想不起来?
像被人点了
道动弹不得的“死神”也怔住了,一股萦绕在他
口驱离不掉的熟悉感,无法忽视的让他注意到她的神情、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的相似。
“你…你到底是…”天啊!她的头好痛!脑中又开始浮现出一些断断续续,又模糊不清的画面。
“你叫什么?”‘死神”知道自己为何下不了手杀她,因为血缘间的连系,唤醒了他沉睡中的亲情。
他并不是个
狠得六亲不认的“死神”他也有人
的弱点,而其弱点就是殷语蝶!他失踪的妹妹!
“我…我…温…
…”她抱着痛得快爆炸的头,捕捉到一闪而逝残余的景象,勾起被封闭住的记忆,看到在黑暗之中,熊熊燃烧的火宅。
温
?她不是语蝶?“死神”眸中掠过一抹黯然的失望。的确,她怎可能是语蝶,虽然她与语蝶年纪相仿,但语蝶不可能出现在这,她应该还在台湾才对。
她的头好痛!温
觉得他的眼神真的很熟悉,象一把锁打她封闭住的记忆。
记忆就如
水般的汹涌而至,她清楚的看到火焰,可怕又吓人的熊熊烈焰,一发不可收拾的
噬掉宅邸。?嚼г诨鸷V校?慌ㄑ糖旱闷灯悼人韵胝夷盖祝?醇?盖缀透盖撞恢?问敝星固稍诖筇?牡匕迳稀?br />
她呆愣住了,惊恐得忘记尖叫,害怕得连哭都哭不七来,直至逃出地窖的哥哥将她拖出陷入火海的屋宅,她才吓坏的抱着他开始大哭。
而她的哭声,惊动了正
离去的仇家,于是引来了杀机。哥哥为了保护她,将她抱到墙上,不顾她恐惧的哭喊,命令她快跑后,便将她推下墙去,而他自己则往另一侧跑去,引开那心狠手辣,连小孩都不放过的杀手。
“哥…哥哥…”温
记起来了。
她喊他什么?如遭电打般“死神”错愕得怔住,不敢相信的瞠目盯着表情痛苦万分的她。她到底是谁,不是温
吗?
“无…无…”她的头痛得快爆掉了,但仍不放弃的努力想找回遗忘掉的记忆。
如尊木雕像“死神”眼睛眨也不眨、动也不动的屏息等待答案。
“无命…哥哥…”一样冷漠的眼神,不会错的,温
喊他“你是无命哥哥?”
没有人知道“死神”是谁,他的长相、年龄、来历都是一团谜,从未有人解得开,然而她却叫得出他真实的姓名。她是语蝶!错不了的,他终于找到她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失忆了?”失去记忆,再加上改名换姓,这就是他为何始终找不到她的原因。
“我头好痛。”她抱着由疼痛转为晕眩的头,不知该如何减轻这难过,而将她的小脸埋进膝盖中。
“语蝶。”他丢下长剑,
起她的小脸,失而复得的感受让他情绪激动的紧拥住她,生怕会再失去亲人。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被他拥住的那一刹那,她哭了,哭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
为了证实她的身分,他掀开她的外套,拉下她左肩的衣服,清楚的看见烙印在她手臂上丑陋的齿痕。
她是殷语蝶没错,是他殷无命的妹妹。
她手臂上的齿痕,就是在她五岁那一年,他的母亲被关在地窖时,她不忍见他饿肚子,再次拿她省下的零用钱,瞒着母亲的心腹刘姨偷偷外出为他买吃的东西时,而被一名来历不名的男孩所咬伤的。他印象非常深刻,愧疚的抚摸着她手臂上的齿印伤痕。
“我是殷无命,你的无命哥哥,记得吗?”从今天开始,他会保护她,绝不会让她再受到半点伤害。
温
点点头,又摇摇头,无法负荷来势汹汹突然涌进脑海的庞大记忆,更受不了回忆所造成的疼痛,索
暂时不再去回想另一部分还未记起的记忆。
见她痛苦难受,他也不
她非在这一时半刻恢复所有的记忆不可。
“你怎么会在这?”她出现在这,令他很困惑。
“是老爹带我来的,可是他…鬼刹”看见鬼刹如撒旦般表情温和微笑着,然而全身却散发出腾腾杀气的
面走来时,温
不由得噤声了。
“放开她。”鬼刹轻柔的语气带着致命的危险,睨了眼昏
的吉祥、如意和花豹,搂住的温
,已知道“死神”是谁。
“鬼刹,你就是当年咬伤我妹妹的鬼刹?”确定恶魔王鬼刹就是当年那个来历不名的男孩,殷无命一双冰眸瞬间又充满杀机。
“想不到‘死神’会是你。”以眼神示意仆人将中毒陷入昏
中的吉祥、如意和花豹送至医疗室,鬼刹并不打算以武力与他抢夺温
。
“她是我妹妹!我要带她走!”殷无命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诡异光芒,手中更加搂紧温
,以表示非带走她的决心。
“温
!过来!”鬼刹不会让她再度离开他,即使非与殷无命一决雌雄、杀了殷无命,他也不会让她走。
“我…”鬼刹要她过去,但哥哥却不让她走,她该听谁的好?尚未完全恢复记忆,她就像一艘破舟,在大洋中浮载浮沉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语蝶,跟哥哥走!”看得出她的犹豫,殷无命以至亲的关系
说服她。
“我…”她难以选择的望着他们,实在无法取舍。
“你的选择?”鬼刹愤怒的视线从未移开温
的小睑,他冷酷的俊脸因她的迟疑而显得更危险且阴沉。
她真的不知道要选择谁,一个是在这世上她唯一的亲哥哥,一个是百般呵护她的鬼刹,两个人对她而言都很重要,她该选择谁?
最后温
选择熟悉的鬼刹。她离开哥哥的怀抱,无悔的走向他。
结果早在殷无命预料之中,他情绪并没有多大的起伏。既然妹妹选择了鬼刹,就代表她信任鬼刹,虽然他可以用强迫的手段带走她,但他不希望看到她不快乐。
“好好照顾我妹妹,八年后,我会再来带走她。”看得出鬼刹对妹妹的感情并不单纯,再加上他独占
强、意志力强,把妹妹交给他,殷无命很放心。
既找到了语蝶,殷无命就不容许她再次受到伤害,至于那
要她命的买主,他会亲自收拾。
依依不舍的看了她最后一眼,他再度封闭感情,恢复“死神”应有的
狠无情,仅一眨眼,人已如阵风般的消失在恶魔堡。
“哥哥…”难得找到一个亲人,温
实在害怕今
分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他,尤其他的职业又是人人可诛灭的杀手,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
她挣扎着想离开鬼刹的怀抱去追哥哥,然而他却不肯放手。
“八年很快就过了,到时我会让你去见殷无命。”鬼刹许下承诺安抚着哭倒在怀中的人儿。但无法告诉她,殷无命会这么做,无非是害怕她跟着他会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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