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奇怪的联手
“老公!”郁宁撅着嘴,摇着郑溥的胳膊劲使撒娇:“我都几个月没逛街了,今天就让我去玩一会儿吧!”
“不行!”
“老公…人家去找张剑,她说有一家餐馆的
酪特别的好吃,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嘛?”
“宁宁,我这段时间忙得要命,你也看到了。”郑溥长叹一声,坚决地摇了头摇:“等这段时间我忙好,一定好好陪你玩几天,等我把那群兔崽子赶回窝去,你天天玩都随便你。”
郁宁气鼓鼓地咬着昅管,用力地昅着橙汁。郑溥说的话,她不敢不听,虽然她想出去玩都想疯了,但是经历了上次的刺杀,郑溥再也不敢放她出门。
叶皖坐在远端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报纸,眼角的余光中发现郁宁眼珠
转,不住地往自己这边瞟来,知道要有事,心里一动就站了起来。
“老虎!”
郁宁一声娇咤,吓得叶皖的背一僵,感觉至少有四道目光刺在后背,没敢答话,快步迈出门。
出得门口,这才感觉松了一口气,叶皖负着双手,转了一圈,查了查岗,感觉郁宁大姐小的气差多不消了,这才慢慢的踱了回去。
郁宁已经不在客厅,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郑溥竟然也不知所踪。叶皖乐得清闲,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坐到沙发边,自己动手泡了杯浓浓的咖啡。
宽敞明亮的客厅內,斜坡状落地玻璃窗口攀援着紫罗兰,柔嫰的枝蔓牵牵绊绊,一直延伸到二楼。
郑溥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电话听筒,一脸严肃。
“郑老板,上个月我向你说过的那个来自国中的叶皖,现在我终于查到了他的行踪。他去了悉尼,我们的人发现他在悉尼丽都店酒住过夜一,并且走访了人唐街…对,没有和任何人接触…我明⽩,我会小心的。”
郑溥洗了个澡,换了一⾝⾐服,小心翼翼地从
头柜里掏出一把银⽩⾊的手
,揷进腋窝,俯⾝对着正在沉睡的郁宁吻了一口,这才心情愉快地下了楼。
“老虎,准备一下,五分钟后我要出去。”
“好的!”叶皖放下书,迅速起⾝。
银灰⾊的防弹美洲虎一路往西,叶皖坐在副驾驶,紧紧抿着嘴
,望着前面的林荫大道。
连同司机在內,叶皖调了两名保镖,加上自己一共三个人,郑溥似乎还嫌人有点多,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
美洲虎几乎要开出堪培拉,郑溥这才指着前方的彭南特希尔斯公园,说出目的地:“右转!”
司机方向盘一转,美洲虎轻快地划出一道弯,进⼊了公园区。
“老虎,今天我要见一个人,他是国中人,同时是一个恶
。我希望你能够参与进来,听一听。”
郑溥坐在公园商业区的一家咖啡馆內,伏下⾝子低声道:“这个家伙,叫李河伦。”
叶皖不露声⾊地点点头,却没有郑溥希望看见的欣喜。
如此机密的见面,能接触到的自然都是绝对可靠之人。郑溥卖好却遇见了这样不知感恩的人,心里好一阵子腻歪。事实上,自从步⼊这家咖啡馆,叶皖就发觉了异常之处。首先,馆內空无一人;其次,服务员无论是走路还是端茶送⽔,明显有种过份的谨小慎微,而他们看向郑溥的目光,无一不充満敬畏。
这是郑溥的窝点之一!叶皖喝了一口咖啡,已经做出了准确的判断。那么,他在这里再次与李河伦相见,是什么意思?
叶皖和郑溥对坐无语,任由咖啡香味袅袅,这种静谧没过几分钟就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打断。
“老板,李先生来了。”
郑溥看着李河伦面含微笑,稳稳地迈⼊,威严地点了点头,却并未起⾝。
“郑总,幸会!”
“哈哈,李先生,来了就不要客气,请坐。”郑溥不愧是一方豪雄,⽪笑⾁不笑地摆手虚礼,却并没有向李河伦介绍叶皖。
李河伦聪明绝顶,虽然看到原先伴随郑溥寸步不离的郁宁换成了如今这面目可憎的大汉,却是一言不发,坐下后悠闲地品着咖啡,并不急于说话。
“李先生,数月未见,风采如昔,可喜可贺!”
“郑总,今⽇能够再次亲聆教诲,小弟三生有幸!”
“哈哈哈哈!”两人大笑。
叶皖听得啼笑皆非,几
呕吐。两人居然搞这一套,一个个⼲笑着作揖打躬,要是一人穿件长衫,那就跟演戏没两样了。
再一想,却是有点疑惑,这两人均为人中龙凤,此次会谈肯定涉及分赃,再不济也不能作假到如此地步吧?要说是演戏给自己看,那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叶皖虽然不知道两人为何如此做作,却定下心来看戏,捧着咖啡杯倒也不着急,半眯着眼望着窗外。
郑溥和李河伦比着兜圈子,绕弯子,谈天气,谈政治,甚至谈风月。这一回两人远远没有上一次见面慡快,谈了半个小时,咖啡都换了两杯,竟然还没谈到正题,叶皖听得不耐,斜过⾝子冷冷瞥了李河伦一眼。
那一眼并不凌厉,却带着轻视和鄙夷,李河伦被叶皖看得心里不快,却又不好发作,闷闷地喝⼲咖啡,敲了敲桌子,终于绕到正题:“郑总,小弟听闻最近你做的风生⽔起,很有魄力啊!”“小事一桩,不值一提!”郑溥摆了摆手,正
分说,突然望向窗外,眼中流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一辆警车停在门口,一名⾼大的察警走了下来,威严地望了望站在门口的保镖,拍了拍
间的
,昂首走了进来。
“泰德?”郑溥站起⾝来,露出微笑。
“哦,郑先生,哈哈,我终于找到了你!”泰德走上前,和郑溥拥抱了一下,坐到一边,打了个响指,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很随意的说道:“郑先生,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泰德先生。”郑溥不知道泰德为什么会来,心里惊疑不定,却又不好说什么。
“哦,郑先生,最近察警局接到了很多报案,都是关于…你的。你的孩子们太顽⽪了,这让我很为难啊!”“泰德先生,这位是李河伦先生,我的朋友。”郑溥心下恼怒不已,
红着脸,清了清嗓子说道:“关于我和我公司,泰德先生应该放心,绝对没有任何违法
纪的事,不是吗?”
郑溥的眼睛盯着泰德,但是泰德却好象没看懂隐含的威胁之意,笑了起来:“郑先生,你这样说我很为难啊!”“泰德先生,你想说什么,或许你愿意找个时间我们再细谈?”
“不不不,郑先生!我想说的很简单,用不了多少时间。”郑溥眼中几乎要噴出火来,泰德却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说道:“最近印尼人和越南人都找到了我。他们要求我帮助他们。当然,我是你的朋友,绝对不会这样做。可是,他们却在我面前发誓,说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他们就会把整个城市闹翻天,你明⽩吗?”
郑溥已经顾不上李河伦坐在一边,也顾不上被
怒引发失言,冷笑起来:“闹翻天?他们在堪培拉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他们凭什么闹?”
“凭什么我不清楚,不过我想,他们在市郊,或者说他们在附近的城市,会有援手的。”泰德愉快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拈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一口喝⼲咖啡,站了起来,嘟嘟囔囔道:“郑先生,我可控制不了这么多。如果你肯接受我的建议,最好早做准备。顺便再问一句,你要去悉尼吗?记得帮我带一个最好的胡桃木烟斗。”
泰德出了门,钻进警车,嚣张地拉响了警笛,飞驰而去。
郑溥瘫在座位上,神情
晴不定。谈话的气氛完全没有了,郑溥也没有心思再和李河伦谈分赃的事。
心头的火一窜一窜,郑溥气得几乎浑⾝发抖。他不明⽩泰德来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威胁还是警告,或者说他如此的肆无忌惮,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
每年给他的超过100万美元,这样还养不
的话,⼲脆…
“郑总,是不是你有什么⿇烦了?”李河伦低低的声音传来,脸上虽然笑着,却显得相当的谨慎,并不是落井下石的那种
愉。
郑溥叹了口气,想要否认,却无奈地想到李河伦刚刚听到了全部的对话。
“最近是有点问题,可能是我的动作太大了。悉尼那边的人不満意,堪培拉还没搞定。”
“那么…”李河伦俯过⾝子,谨慎地问道:“悉尼那边的人,是‘⽩喉’吗?”
“是啊!”郑溥
了
太
⽳,索
也不隐瞒什么了:“那个老家伙要我去见他,我一直拖着没去。现在看来不去是不行的。”
李河伦点点头,不再说话。他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虽然叶皖站在郑溥背后,在他的正面,但是李河伦仍然觉得这个大汉的眼睛里有种很凶、很残暴,甚至很
悉的感觉。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他也说不清,只是隐约中,总得这个人象內家⾼手。
“李先生。”郑溥打断了李河伦的思绪,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道:“你最近去过悉尼?”
“是的。不过老爷子仍然那样,我也没办法。”
“哦。”郑溥突然心里跳出一个念头来。
“李先生,你我都是华人,又相
已久,我有一件事拜托。”
“但说无妨,郑先生。”
李河伦和郑溥也算是很
的人了,两人在没有拿到钱之前,并不算对立,相反的是李河伦帮助郑溥做过不少事。凭借他的⾝手,竟然无一失手,这也是郑溥愿意重用他的原因。
“李老弟,明人不说暗话,老爷子的事,你急,我也急。但是这事急不得,你也没有把握哄得来不是?我侍候得老爷子还算舒坦,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这事先放一放,你先帮我做事,等我去悉尼把⽩喉的事摆平,再商量其他的,你看怎么样?”
“行!”李河伦慡快之至,立刻站起⾝来,拱了拱手:“一切但凭郑总吩咐!”
“好,好!”郑溥长笑声中,手按桌面站了起来,这才将叶皖与李河伦两人做了正式介绍,叶皖仍然是一副荣宠不惊的表情,而李河伦看得出叶皖的功夫极⾼,又着意结纳,客气得异乎寻常,郑溥意气风发,双手各牵一人,四掌相
,又是一番大笑,搞得叶皖汗⽑倒竖。
难道这两个人,在澳大利亚喝的牛
太多,脑袋瓜秀逗了不成?
这场谈话,竟然会达成了如此怪异的约定,叶皖哪里会想得到?郑溥和李河伦谈妥之后又闲聊起来,倒让叶皖获益非浅。
管伟国逃到澳大利亚,如今蔵⾝在悉尼,⾝边没有什么得力助手,而且带来的钱也不多,早没有了昔⽇的雄图壮志,心灰意懒之下,一病不起,唯余一念,就是要杀了叶皖。并且为此贴出了1000万美元的花红。
1000万美元?叶皖吓了一跳,老子这么值钱么?似乎管伟国从国中转走的钱,也不过2亿民人币左右,折成美元,才2500万多一点,这样算来,他岂不是拿出四成左右的钱来买自己的命?
还真够毒!我挖你家祖坟了?叶皖恨得咬牙切齿,这国仇家恨掺在一起,再加上这一档子事,管伟国还真留他不得!就算抓到他,也不能引渡,直接喀嚓掉算啰!
似乎我⼲掉了他两个侄子,还有他的独子,这样算起来,大概,也许,可能算是挖祖坟吧?
挖就挖了,大不了下次见到你再多挖几锹,顺便把你也埋进去!
原先在叶皖眼中,虽然有点琊恶,但是不乏刚毅、独傲不凡的李河伦,甘心情愿接受了郑溥的招安,成了他手下的一把尖刀。
堪培拉的局势仍然不明,虽然郑溥把印尼人和越南人赶了出去,但是这一举动不仅惹恼了警方,更得罪了掌控着整个澳大利亚黑道的一批大佬们。他们,也就是郑溥所说的“⽩喉。”没有搞定这些事,郑溥
本没有余力再做其他的。
所以,李河伦被顶到最前线,带领着几十名彪型大汉镇守堪培拉,而郑溥带着叶皖和另外六名保镖,远赴悉尼。他需要做出解释,并且接受大佬们的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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