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 A级通缉令
市局动用精兵強将,细心侦查。镖上、针上、桌子上、电脑上,到处都有叶皖的指纹,再通过问讯有关当事人,很快锁定了叶皖。可惜叶皖有着国安局⾝份,外围办事的察警不知道,市局导领层还是知道的。胡拥军在事后怕叶皖被抓到后受⽪⾁之苦,提前打的招呼。
现在有了国安的态度,市局没了顾忌。第一时间上报安公部,安公部立即下达A级通缉令,在国全范围內通缉叶皖。
并且,特意标注:此犯⾝怀武功,极其危险,可当场将其击毙!
市局效率极⾼,连夜就将通缉令印出,并且散发到全市各所,限时张贴。
命运和叶家玩了个天大的玩笑,只是所有的人⾝在其中都不明⽩。
叶皖和窦萌萌相偎相依,熬了半夜,直到天⾊发⽩,这才相拥着站起来,辨明方向往回赶。
两人⾝无分文,路上又搭不到车,只得慢慢地往前走,窦萌萌又饿又累,穿的还是⾼跟鞋,没走几里,就崴了脚,叶皖只得背着窦萌萌。
两人刚刚走进二环路,就见收费站停満了警车,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窦萌萌在叶皖背上,⾼兴得象只小鸟儿:“叶皖,好多察警,是不是要抓杀人犯啊?”
叶皖心里格登一声,跟在一辆待查的车后向前挪了几步,看清贴在收费站上的正是一张安公局发出的通缉令,上面的照片,正是自己!
叶皖默不作声,转⾝就走。窦萌萌还没看清,嚷着说:“哎,叶皖,你怎么啦?”
“抓我的,别叫。”
窦萌萌低呼一声,捂着自己的小嘴,心里的梦渐渐散去,背着自己的这个人,是杀人犯!
待想要大叫,又是不敢,又是不舍,一颗心沉沉浮浮,不知如何是好。
城里进不去,叶皖心里惦记着小満,背着窦萌萌在乡间小道上低着头只是闷走。窦萌萌心里忐忑不安,心里渐渐对叶皖害怕起来。正想着有什么法子逃走,突然叶皖停下了脚步。
“萌萌,你下来。”叶皖将窦萌萌扶到路边一个小坡上坐下。窦萌萌心惊胆战地看着叶皖,小脸吓得煞⽩,他不是要灭口吧?
叶皖见窦萌萌的表情,心里一苦,弯下
温言道:“别怕,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何况我也没杀人,怎么会伤害你?”
“我被通缉了,死的人是你们公司董事长郑渊,不过不是我杀的,是杨谟云。”
窦萌萌半信半疑,可怜兮兮地望着叶皖。
叶皖忽然笑了起来:“他派人把我女朋友害死了,我本来想杀他,但是他被别人误杀了,所以算在我头上,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就这么简单。”
窦萌萌听得心惊⾁跳,但是看到叶皖的笑,确信他不会害自己,心里便宽了些。
“你在这等着,一会来车你就说是被人劫持后放掉的。”
叶皖看了窦萌萌一眼,转⾝离开了。
“哎!”窦萌萌急了。
“怎么?”
“⾐服,还在我这呢。”
叶皖笑了笑:“你穿吧,我能找着。”
叶皖在乡下东躲西蔵的呆了一晚上,又偷了件晾在外面的T恤,钻进农家厨房随便找了点吃的,灌了一肚子凉⽔。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这才顺着公路沿往家里赶。
由于担心小満,叶皖心急如焚,暗提着真气急行,跑到新秀花园附近,已经浑⾝是汗,天⾊微明。叶皖在小区外面转悠,想遇见个
人借电话,眼睛一扫,却发现有几个陌生人在摆着摊子。
不对!叶皖对小区门口卖早点的人很面
,现在全部是生人,肯定是察警。叶皖悄悄地溜走了。
没钱怎么跑?路上偷看了一眼通缉令,红通通的公章和醒目的“A”字让叶皖心惊,击毙的字眼也让他极不好受。
叶皖一边在小巷里穿行,一边想着有谁可以帮忙,候文东和王通,肯定也知道这事,虽然有感情,但是毕竟是同事关系,不能害人家。
剩下来的就是田德生家了,叶皖虽然生气过、难受过,但多年的养育之恩,怎么能忘?何况找田德生家还有个原因,就是警方未必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叶皖摸到田德生家,看见门已经开了,说明有人起来了。叶皖心里泛起酸来,脚步发飘地走进了门。
崔荣妹正在小院里打⽔,看见门外进来个人,定睛一看是叶皖,吓得“咣啷”一声将⽔桶丢掉。
“叶皖,你,你怎么来了?”
“田婶,我想…”
田蓉坐在轮椅上自己开了出来,看看她妈出了什么事,刚刚转出门,就看见叶皖浑⾝灰蒙蒙地站在院子里,惊呼一声:“叶皖哥哥!”
叶皖笑了笑:“蓉蓉。”
崔荣妹咳嗽一声:“蓉蓉,回房去!”
“妈!”
“回去!”
田蓉咬了咬牙,看着叶皖:“叶皖哥哥,电视上说你杀了人,是不是真的?”
叶皖叹了口气:“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你怎么不去安公局说清楚?别来我家害人啊。”崔荣妹推着田蓉的车子往里走:“你来是要钱跑路的吧?我给你,就当还你给蓉蓉100万的情。以后你别再祸害我家了。”
田蓉坐在车上,听着对话,心里难受极了,想帮叶皖,又不敢,她不相信叶皖杀人,可是电视上新闻说了,报纸上⽩字黑字,整个深圳到处贴的又是他的通缉令,叫她如何相信叶皖真没杀人?一颗心搅得难受,恍恍惚惚间听到院外一阵响动。待得崔荣妹拿着一迭钱,拎着一袋子食物到院子的时候,叶皖已经不知去向。
“不在还好!”崔荣妹呸了一声。
“妈,你怎么这样说叶皖哥哥?”
“我说他怎么啦?我们田家哪时候亏待过他,为了一个小混混和我们翻脸,我说他一句没学历,又翻脸,他要有本事考个大学给我看啊!”田蓉満脸悲愤地听着,却又无法辩解,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亲说的没错。
崔荣妹还是一脸不慡:“现在倒好了,⼲脆杀了个人,闹得国全都知道!要是我们帮他,明天把你娘、你爹抓进去,你吃什么喝什么?”
“妈,你别说了!”田蓉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叶皖心中泛起大巨的痛楚,终于结束了!我和田家的情份,在今天,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亏我还想着养老,亏我还想着蓉蓉的病。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晨练的人看着这个边走边哭的年青人,纷纷头摇,这年头,这么帅的小伙都被人甩,肯定是没钱啊,你看他穿得,和掏粪的没区别了。
叶皖在街心花园尤如无头苍蝇般逛着,对面就是巍峨的古玩城。叶皖坐在椅子上,低着脸,想着对策。
没钱,没机手,怎么办?走不了难道真的要投案?万一被人一发现就开
,这条命岂不是⽩送了?
正在胡思
想间“嘎”的一声刹车,一辆
悉的越野车停在面前。
叶皖抬起了头,就见车窗里的张剑面⾊急切中带着喜悦。
“张剑!”
“快上车!”
叶皖顾不上多说,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汽车一个摆尾,冲了出去。
张剑自从看到叶皖的通缉令后,发了疯似的要找他,找到小満,小満也在哭得没主张。两人不知道情况,又发现好多以前没见过的人在古玩城和小区转悠,还有察警登门正式警告小満见到叶皖要立即敦促他投案自首。
察警走后,两人坐在家里⼲巴巴等着叶皖,急得团团转,电话一响,扑上去就喊,不料是候文东的,也是问问情况,电话里小満就哭开了。
候文东也料不到叶皖会撞出泼天大祸。那可是杀人啊,不是杀只
!打电话找不到小満,联系了王通也没有什么消息。
候文东坐在家里,抱着茶杯想了半天,合计着这事与叶皖的朋友可能有关,长叹一口气,打电话给王通:“我明天去找人问问情况,你看好店,叶皖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
叶皖听张剑简要介绍了情况,忙要来机手给小満打电话,小満听到叶皖的声音,哭的是又大又响,叶皖心里感动,张剑边开车边看着叶皖:“叫她先到民人广场这边的广告牌下面来。”
张剑将车开到民人广场,找个地儿停了车,叶皖留在车里,张剑下车去买吃的。
不一会儿张剑拎了大包小包过来,叶皖见是张剑,忙打开车门。
“快吃吧!”张剑扔给叶皖一纸袋食物,是买的鲜⾁馅包子,热腾腾的,叶皖饿虫立马被勾起,狼呑虎咽一口一个,张剑含笑看着叶皖:“慢点吃,给你⽔。”又拧开一瓶酸
递了过去。
叶皖连吃十来只包子,腹中已经不饿,力气、精神慢慢好了点,这才喝⼲酸
,
了口气。
“这里是两万块钱,行银一下子不能取多了,你先用,没钱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你搞个假⾝份证,办个行银卡,我会给你打钱。”
张剑看着叶皖吃的香,心情⾼兴,昨天夜一的担惊受怕和伤心难受,全部消散了。
“叶皖,来换⾐服,刚刚在超市随便买的,你试下合⾝不。”张剑又温柔地递上一件牛仔
,一件长袖T恤,还有两件內
两双袜子,叶皖脸一红。
“快试啊,婆婆妈妈的!”张剑柳眉倒竖,装作生气的样子。
叶皖看出张剑的眼中有一抹忧伤,那是为他而生的。
张剑的心,叶皖早已明了,但是先前错过,现在又背负杀人罪名,无论如何是没有缘份了。
叶皖没有接⾐服,反而握住了张剑的手:“张剑,你没问我有没有杀人,却一直给我张罗吃的喝的,还有⾐服,我很感谢你。”
张剑神⾊一黯,脸⾊又酸又难看,扭过了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上辈子欠你的呗!”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杀人!”叶皖神⾊坚定地补了一句,张剑一楞,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那你去找安公局的说清楚啊。”
“说不清楚,情况很复杂,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很古怪。”叶皖摇了头摇:“郑渊,我确实想杀,他的手臂也是我斩断的,但是杀他的是他⾝边的那个保镖,姓杨,叫杨谟云,他本来想杀我,我躲开后,那只镖正扎在郑渊
口。”
“那你去安公局说啊,只要是真的,总能说清楚的。”
“不行,张剑,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去了后要是被他们害了就不值了。我告诉你,我有一个⾝份,涉及家国机密,不能和你明说。”叶皖想公开国安⾝份,又没敢。
“你相信我吗?”
“我信!”张剑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告诉你,我的这个⾝份,以前杀人,安公局
本不敢管。现在,你看到了,国全都是我的照片,这说明我的⾝份不再有效!”
张剑苦苦思索叶皖倒底有什么⾝份,叶皖看出她的心意,点了一句:“你记得我快死的时候,候文东开着车冲卡,后面谢老爷子亮出工作证,就没事了?”
“啊,原来你是…”张剑突然想起来这事,谢亭峰早就找过她,说过劝叶皖⼊国安局的事。现在叶皖的⾝份已经呼之
出。
杀人执照,如果被判定无效,那么杀人的人就要为自己买单!
正在这时,张剑的机手响了。
“是小満,你躺下,我接她来。”
叶皖点点头,平躺在后座上。张剑拉开车门,见小満站在广告牌前正在东张西望。
“小満!”张剑招了招手。
小満看到张剑,
动的直掉泪,飞一般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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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会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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