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曲姐有病
候文东捧着叶皖的呕⾎之作,喜得合不拢嘴。一迭声叫钟秀送个红木中号匣来,又对叶皖说:
“小叶啊,真的越来越看不明⽩,你做事可真的全部出乎我的意料。啊,惊喜太多,惊喜太多。”说罢又抱着小⽩椅子看了半晌,嘴里啧啧称奇:“我算是服了你,就凭你一丁点儿没上过学,也没玩过⽟,居然知道封候拜相,这人才,不,这天才哪儿找去?”
叶皖抿嘴微笑,他实实在在没有想到,自己无心的构思,竟然暗合了国中传统的官场吉祥喻意。
本来叶皖看着羊脂⽟,感觉就是像把椅子,上面堆点东西。椅子和官位相通,叶皖是知道的,本来想在椅子上雕个官帽,又不晓得古代官帽是什么样子。想来想去,戏文里有“封候拜相”的词,又想到自己对于雕猴子早已得心应手,便构思了草案,并且边创作边修改,由原先的一只猴子增加到二只,后来雕到第二只发现左手椅靠⽟料太多,全弃掉可惜,于是又加上了一只
秋千的猴子。最后雕了出来,心里还有点忐忑,谁料到候文东一见之下,
口称赞,喜得直似要扑上去亲叶皖两口。
叶皖知道,他在润⽟斋算是一炮而红了。
叶皖回到家里,小満早做好了饭。现在他们手里有了点钱,也没再啃馒头。叶皖买了只电饭锅,又置齐了锅碗瓢盆,买了米面油盐,正式和小満过起家家来。因为钱还是太少,所以也没办法添⾐服换被褥,仅是这样小満都已经十分开心,每天喜
得心花怒放,把个破屋子拾掇得一尘不染,每天叶皖早上起来练功回来都顺便买点菜,再买点油条包子之类的早点。回到家里小満早煮好了稀饭等着,叶皖吃了后上班,小満就在家守着等他晚上下班回来,竟似小
子一般痴情。
小満躺地
上,听说叶皖说着上班的事情。叶皖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拈着针,小満手上酸酸的,心里又是⾼兴又是微微难受。现在小満的全部⾝心都扑在叶皖⾝上,叶皖就是小満的一切,但是小満又在心底想帮着叶皖,而不仅仅每天早送晚候地等着他。
现在小満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和叶皖一起吃早饭,还有就是等叶皖晚上回来一起吃晚饭,饭后叶皖给小満做针灸。
三件平平常常的事,竟然成了小満每天期盼得心里都要发抖的幸福。可怜的小満暗暗想着心思,不敢给叶皖造成一丝负担。
叶皖哪里晓得小満的女儿家心思,一边拈着针,轻轻渡⼊一丝真气,一边笑着说:“小満,你属什么的啊?”
“啊,哥哥,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嗯,随便问问。”
“我属猴的啊,哥哥比我大一岁,你是属羊的对么?”
“呵呵,是啊。哥哥告诉你,今天我雕的那块⽟完工了。”
“嗯,雕了什么?”
“你猜啊。”
“我又猜不到,小満笨死了。”小満撅着丰満的小嘴。
“告诉你,哥哥雕的是小満。”
“骗我,坏哥哥,哪里会雕小満的。人家也不会给你雕。”
“哈哈,其实是雕了三只小猴子,坐在椅子上。”
“哼,骂小満是小猴子,不理你了。”小満扭过头,心里笑的翻了花。
“小満,哥哥和你说个事儿。”
“嗯。”“我准备过一段时间,发了工资,我们换个地方住,这里条件太差了。”
“好啊,不过哥哥,外面租房子会很贵的。”
“没关系,哥能挣到钱。哥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等哥哥钱够的时候,开个小店,让小満当老板,做生意,好不好?”
小満猛地回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叶皖。叶皖面含笑意,晶亮的双眸
含着无限的关心和体贴。
小満的眼睛迅速起了雾,涌出泪花,伸臂抱着哥哥,又是⾼兴,又是
动:“哥哥,哥哥,小満好爱你,小満好⾼兴啊。”
这是小満第一次说“爱”这个词,叶皖听到了,却并不吃惊。自从知道小満是女孩子,他就有了心理准备。既然要照顾她一辈子,那么长大以后,两人结婚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何况小満对叶皖的依恋和深情,叶皖哪里不明⽩。所以叶皖虽然
动却没有惊讶,他搂着小満,摸着小満的头发,慢慢地说:“小満,我在下山前,在乡里拍了照片,说是要办⾝份证,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回去,哥想办法帮你也办一张,让你也落户在哥哥家,好不好?”
这还用问么?小満象猫儿一想蜷在叶皖怀里,菗着鼻子劲使地点头。
生活有了方向,前途不再
茫,幸福就在前方,小満每天不再忧伤,等待叶皖归来的时候也不似往⽇般难过。每天小満做好家务,都会细心地锁上门,四处走走,有时候也会去曲姐家转转。
这一天,小満走到曲姐门口,正要敲门,听见屋里有人呻昑的声音,极似痛极了的哼哼。不由得惊慌起来,拍着门喊:“曲姐,曲姐。”
过了一会儿,曲姐按着腹小出来开了门,面⾊苍⽩,冷汗淋漓。也没有像往⽇一样招呼小満,开了门就踉踉跄跄地进了屋。小満紧跟着进去,曲姐一弓⾝已躺在沙发,拿起一只热⽔袋按在腹小上。
“曲姐,怎么啦?”
“老⽑病,痛经。一会就好,没事的。”曲姐忍着痛告诉小満。
“治不好么?是不是特别痛啊?”小満对于这方面确实一无所知,看到曲姐的模样不噤着急起来。
“吃了好多年药,跑了十几家医院,都没办法,唉,要不是这⽑病,我孩子也有你这么大了。”
曲姐因痛经导致不育,在当姑娘时就有这⽑病,本以为结了婚会自然消失,却不料结婚后依然如故,而且做检查后发现自己不育。曲姐伤心的都想过杀自,好在老丁对
子极为恩爱,也从不说孩子的事。可是生不了孩子,始终是曲姐的心病。
小満陪着曲姐一下午,到得晚饭时分曲姐渐渐好转,挣扎着要做饭留小満吃晚饭,小満看曲姐憔悴的模样,不忍看她劳累,帮着曲姐淘了米择了菜,就连忙告辞回家准备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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