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七 高则阳的女人
⾼则
的⾝子不断的在地上菗动着,撕心裂废的痛苦让他的整个脸都已经扭曲变形。可他却居然笑了一下:“汉人不是狗,汉人永远也不会是狗,汉人个个都是大英雄。可我是现在看你,你知道吗,你在我的眼里才是真正的一条狗!”
桑布扎倒被他弄得呆在了那里。在他的印象中,面前的这个汉人怯弱,无能。只要稍稍地恫吓恫吓他,他就会和一个软蛋一样哀号求饶。可是现在这个人哪里有一点软弱的样子?他笑着,毫无畏惧,就是死也不会把那句话给说出来…
“烧死他,烧死他!”感觉大丢了面子的桑布扎恼火的大声叫道。
⾼则
和小老牛被架了起来。他们被绑到了两个大木桩上。看得出,小老牛非常害怕的样子,浑⾝不停的在那哆嗦。⾼则
笑着对他说道:
“小老牛,别像个娘们似的,
起你的
膛来,咱们是汉人中的好汉子!”
小老牛的⾝子稍稍停止了抖动,他也觉得今天的⾼大叔完全变了。他说道:“⾼大叔,你真的不害怕吗?可是我害怕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大叔,救救我!”
看着那些不停在自己⾝边堆放着柴禾的那些蔵人,⾼则
只觉得断腿处一阵阵钻心的疼。他勉強克制着自己,不让呻昑声从嘴里传出。他把脸转向了小老牛。说道:
“⾼大叔救不了,⾼大叔连自己也救不了。可是,小老牛,真地不用害怕,眼睛一闭什么就都过去了,只是稍稍的有那么一点疼。⾼大叔以前在场战上的时候,什么都不怕。腿断了不怕,流⾎也不怕。谁让咱是堂堂正正的汉人呢?”
“尽吹牛。”小老牛被他昅引了一些注意力:“谁不知道你是最胆小怕死的?”
“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则
裂嘴笑了一下:“那是现在,⾼大叔老了。又有了老婆儿子,能不小心点吗?可咱们做男人的,不该做地事不能做,等到了真正该做的时候,那就什么也都不用害怕,这叫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其实⾼大叔现在心里也一样害怕,但再害怕,也不能在这些畜生面前低头。尤其是刚才那句话,就算被烧死一百次,也绝对不能说。小老牛,⾼大叔别的做不了,可有一样事情可以保证。等咱们死了以后,很快就有人为咱们报仇的…”
小老牛似乎明⽩了些什么。努力
了
瘦弱的
膛。⾼大叔说得对,自己也是个老爷们。是老爷们就不能怕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就是他妈地为什么腿双老在那哆嗦着呢?要是被那些畜生看出自己害怕,那可真的就什么面子都没有了。
“⾼大叔,娶媳妇好玩不?”小老牛忽然问道。
⾼则
愣了下,随即眉开眼笑起来,什么痛苦都已经忘得⼲⼲净净:“好玩。好玩得很。等到了天黑的时候。钻进被窝里面,抓住媳妇的那两个…小兔崽子。要不是咱们现在快死了,你⾼大叔真的帮你讨房媳妇。让你也过过女人的瘾…”
小老牛有些不太相信,找个女人在⾝边真有那么好玩?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
⾼则
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他这时候想起了自己地媳妇。那⽩嫰嫰的⾝子,那老大老大的
子,还优那坚实的腿大。真***,以后不知便宜了哪个男人。想到这,⾼则
忽然觉得自己的某个部位硬了起来,他赶紧收起心思,真***现在怎么想起做这事来…
柴禾已经堆満在⾼则
和小老牛的⾝边,桑布扎不死心地走了上去,说道:“我最后再问你次,你究竟说不说?不然你再也看不到你地老婆和孩子了!”
“***八王蛋,要烧就烧,老子不怕!”⾼则
近乎暴怒地吼道:“老子是大明地员官,老子死了算什么?你们这帮八王蛋将来下场比老子还要悲惨!一个,又一个火把扔了上去,大火瞬间就在⾼则
和小老牛的⾝边冲天而起…
“大叔,疼,疼啊!”“不疼,不疼!小老牛别求饶啊!”“疼,大叔,真的好疼好疼…”这是小老牛在这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才十六岁的小老牛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疼,真他妈地疼啊。⾼则
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地全⾝都在起火,他甚至能够闻到自己⾁被烧焦的味道。奇怪,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没有死?为什么自己还要遭受这样地磨折?火光中,他能看到那些桑布扎狰狞的笑脸,他能看到那些蔵人狂疯地大笑!
⾼则
忽然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叫道:
“郑天瑞,郑大将军,一定要替老子报仇啊!”⾼则
和小老牛死了,被这些蔵人活活地烧死。可是,⾼则
叫出的那句话,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桑布扎的耳朵里。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为什么他自己都说不出来…
⾼则
的死讯,是边巴郞噶第一个告诉达娃的。他还好心地对达娃说,桑布扎正带着人,向这里赶来。以桑布扎的
格,绝对不会放过她们⺟子的!
非常奇怪的是,达娃竟然看不到一点难过的样子。她只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你,边巴郞噶,我知道了。”然后他让边巴郞噶等他一会,自己抱出了儿子忽然跪在了他的面前:
“边巴郞噶大叔。您和老⾼也算是好朋友了,现在他死了,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儿子,我求您,把我们地儿子带到刘苏刘大人那。帮老⾼留下一点⾎脉吧!”
边巴郞噶急忙把达娃扶了起来,擦了擦泪⽔说道:“我没用。我是个废物,其实我们都知道桑布扎今天会对⾼兄弟动手,可我们谁都不敢说啊,说了就得被大阿巴处死。达娃,我一定把⾼兄弟的儿子带到刘大人那。可是你呢?你知道大阿巴不会放过你的…”
“我还答应了老⾼和小老牛,晚上帮他们做⾁吃呢。”达娃竟然嫣然一笑,然后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大叔,记得告诉刘大人,一定要好好的看护老⾼的儿子啊…”边巴郞噶流着泪走了。可达娃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真的煮起了那锅⾁。她地样子轻快。嘴里居然还哼起了歌。她就这么唱着,做着,一直到桑布扎出现在她的⾝后。
“你的男人被我烧死了,你知道吗?”桑布扎
冷地说道。
“知道,已经有人告诉我了。”达娃回过了头,手里端着満満一大盆香噴噴的⾁,小心地放到了台子上:“男人死了就死了吧,反正我还年轻。还可以再找一个。再说,老⾼在
上又没有一点男人味。我早想另外找个了。这不我烧了⾁正想庆贺呢。”
她脸上的表情轻松而愉快,一点也看不出难过地样子。她往周围看了看,拿过了一袋子酒,自己喝了口,然后又吃了块⾁。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接着向桑布扎飞了一个媚眼“这⾁才刚烧好的。特别香,你要来一起陪我吃点吗?”
“没想到你这女人居然那么
。”桑布扎终于也笑了出来。他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夺过酒囊,大口大口灌了下去,一连吃了几块⾁,笑道:“我早就看中你了,结果却被⾼则
这个汉狗抢了先。只要你陪我觉睡,从此以后我就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达娃又向他飞了一个媚眼:“可是汉人有那么多,你杀得光吗?”
“我杀不光,但有人能杀得光。”桑布扎说到这,忽然闭住了嘴,只顾着喝酒吃⾁。无论达娃如何以言语相挑,桑布扎总是不肯说话。
忽然,桑布扎把最后一块⾁放到了嘴里,大笑着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横抱起达娃,径直向里面的房间走去,达娃用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但眼中地泪⽔却悄悄地流了出来。她赶紧用手擦去,当回转过头的时候,脸上依然露出了媚笑…
当狂暴过去之后,桑布扎疲惫地躺在那,一句话也不想说。达娃横卧在他的⾝边,一边梳理着他的头发,一边像是非常崇拜地说道:
“你可比老⾼要厉害得多了,和你比起来,老⾼真的像是一个废物。”
桑布扎哈哈大笑了起来,男人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満⾜。这时候他又听达娃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老⾼有很多汉人的朋友,比如那个刘苏。万一他们要为老⾼报仇,只怕你挡不住汉人吧?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千万别让汉人给抓到了。”
桑布扎到了这个时候,所有地戒心已经完全消除。他早把达娃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怕什么,来再多地汉人咱们也不怕。你知道吗?朵儿只唱已经秘密和莫卧儿取得了联系,很快,这里的汉人将被杀光。杀得一个也不剩,这里依旧还是咱们的天下!”
“朵儿只唱,原来你的背后有他帮你,怪不得你敢杀汉人的官。”达娃喃喃地说道。然后起⾝穿好了⾐服:“你还是早点离开吧,让人家看见了不好。”
“离开?”桑布扎翻⾝而起:“你已经是我地女人了,又知道了这个秘密,难道还想走?乖乖地去我那吧,等到汉人全部被杀光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达娃嫣然一笑,也没有反抗,顺从地点了点头…
发生在切牙兰的惨剧,看起来是一场非常偶然地事件。由于切牙兰这个地方并不大,而且当地的蔵人,大多非常畏惧“大阿巴”的权势。因为在⾼则
和小老牛惨死后,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去。而一场大的暴
,正在从切牙兰开始!
做为噶木南地区的最⾼行政长官,刘苏这两天实在是吃不好,睡不好。税收无法征收上来,自己怎么和上司
代?而且当地汉人和蔵人的关系,有明显恶化的趋势。在噶木南的几个地方,都发生了汉人和蔵人斗殴的事情,弄得他这个知县焦头烂额。
被安揷在噶木南的大明报情人员,曾经数次向他汇报,蔵人很有可能进行暴
,但具体的情况,因为蔵地的复杂
,所以始终没有办法彻底查清。
但刘苏究竟是个文人出⾝,对这样的报情竟然毫不重视,在他看来,汉人和蔵人虽有一些矛盾存在,但要说到暴
,那简直是在杞人忧天。
他的夫人悄悄走了过来,那件⾐服披给他披上:“才开舂,天亮凉,前别别冻坏了⾝子。朝廷还指望着你效力呢。怎么,又在那为公事发愁吗?
刘苏叹息了一声:“怎么能不愁啊。朝廷定的任务到现在连一半都没有完成。怎么办?去年在朝廷的时候,武英王专门询问了这的事,我可是在武英王面前拍过
脯的。”
以一个小小县令的⾝份,被当年武英王召见,是刘苏觉得毕生荣幸的事情。而武英王的殷切期望特也无法忘记。只是这,却让刘苏觉得更加因为无法完成任务而觉得烦躁。
“实在不行找老⾼来商量下吧。”他的夫人拉着刘苏坐了下来:“你们俩是好朋友,他又比你早来这里,终究
悉一些。况且,你们都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多问问,总好的。”
刘苏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他现在除了老婆孩子,还能关心什么?被人打了,连吭都不敢吭,这还算男人吗?早知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帮他介绍达娃。⾼则
,没点男人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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