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请战
傅宗龙尚未来得及回答,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一名报信士兵,面带惊慌地叫道:“督帅,贼兵兵分两路,目标直指莱芜,右路已突破董家峪、
关,左路已突破大小酋坡,太平、西平、口镇等地连连告急,请督帅早做准备!”
傅宗龙大惊失⾊,急命人拿来地图,边看口中边喃喃说道:“前些⽇子贼人尚在它处为
,如何转眼间便去了莱芜?”
“督帅,莱芜乃我囤积粮草之地,断然不可有失。”吴三桂上前说道:“末将愿领一彪,前往西平
敌,抵住右路之地。我料贼众匆忙而来,只是每地劫掠以充粮草,只要与其僵持,时⽇一长,贼必不能坚持,我军可趁势剿之!”
“长伯之计与我心中所想一样。”傅宗龙点点头说道:“就依你所言前来右路
敌,我再给你添五千将士。我自率大军督师口镇至东龙一线,只是…左路太平尚需一员精⼲将领
敌,谁敢担此重任?”
那些个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傅宗龙大失所望,自己麾下能用之人只一吴三桂而已,正想亲自点将,忽然听到下面一人大声道:
“督帅,小将不才,愿去西平!”
傅宗龙大喜,抬眼望去,却原来是浙江来的⻩飙请战。一时间,傅宗龙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为山东剿匪总督,麾下虽然说不上人才济济,可也是将领众多,却不曾想面对来势汹汹的反贼,却被一个外来户抢了先…
沉昑了一会,见再无人请命,傅宗龙略略有些无奈地说道:“将军忠勇,等贼势平后,本帅必然上报朝廷以为请功,将军可领麾下两千军马即⽇启程…”
“督帅,反贼来势浩大,⻩飙麾下只两千人马,恐力量不⾜,吴三桂恳请督帅再增派人马调至⻩飙麾下以为呼应。”吴三桂心中只想到这是义弟麾下将领,万一有失,义弟那不可
代,赶紧上前说道。
“不然。”傅宗龙摇了头摇:“一贼山东各处皆有民
,哪里都需要用人,本帅用兵也有些捉襟见肘;二来,叛贼号称几万,实则皆是流民组成,战斗力低下,贼人又最喜
虚张声势,我看太平方向顶多几千人而已,其主力应大都在中、右二路,长伯无需担心!”
吴三桂心中大不以为然,若叛贼真的如督帅嘴里说的那么不堪一击,那么,哪里还用朝廷再从浙江方面急增援军?可再也怎么说傅宗龙是督帅,又是自己的长辈,也不好再众将面前驳了他的面子,悻悻然的住口不再说话。
“⻩将军,你到了太平之后,只管紧守不出,只需坚持十⽇,不,最多十五⽇,本帅待击溃对面之敌,将亲领大军驰援,你可有信心?”傅宗龙盯着⻩飙问道。
“是!十五⽇!十五⽇內太平若丢,请斩⻩飙首级!”⻩飙想也未想,大声说道。
见着⻩飙年轻、英姿
发的样子,傅宗龙心中有些感叹,昔⽇自己在贵州平
,部下将士也多如⻩飙般忠勇热诚,难道随着时⽇的推移,这些部下⾝上的那股子劲都消磨⼲净了吗…
“二哥,傅宗龙好像对咱们有意见啊?”除了总督府,李天齐不开心地说道。
⻩飙嘴角菗了菗,冷笑了下说道:“他能乐意吗,咱们抚帅就派来了两千人马,他又见咱们年轻,当然就有些瞧不起了…刚才咱们又主动请缨,抢了他麾下将领的风头,将来若是平定了贼寇,这功劳可就不太好算了…”
“他自己又打不赢。”李天齐不屑地说道:“这可不是咱们乐意来的,真把咱们惹急了,咱不替他卖这个命,了不起回浙江去!”
⻩飙按了下他的肩膀:“这可不成,这么做了,咱们以后别想抬起头来了,咱们可不是在为他傅宗龙卖命,是在为朝廷,为咱们抚帅打仗…”
正说着,吴三桂从后追了过来,面上显得忧心忡忡地说道:“⻩飙,李天齐,刚才我询问了下,左路反贼势大,只怕…只怕不下两三万人…你等且不急着出发,我这就再去面见督帅,请他无论如何给你们增派士兵!”
⻩飙笑了一下:“不必了,吴将军,想来督帅也人手不⾜,咱们两千人马虽然少了点,可这都是抚帅精心挑选的,您放心好了,十五天內,咱们必然像个楔子一样死死钉在那,哪怕只剩下一人一祖,太平也一定还在咱们手里!”
他这倒不是故作姿态,山东各地场战的确如傅宗龙所说那样缺人,再者,看傅宗龙今天的样子,只怕无论吴三桂如何求情,只怕傅宗龙也是有心无力,不会增派兵力。
⻩飙心中还有一个计较,他要凭着这两千人马,创造出一个奇迹出来。一战打响抚帅的威风,让天下人从此之后皆知道江南兵也一样能打仗,能打恶仗!
“我那义弟好福气啊,手下有如此忠勇之士。”吴三桂叹息了一声:“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勉強,⻩飙,你和我说实话,我那义弟这次准备往山东调派多少兵马?”
⻩飙想了一会,说道:“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抚帅才到浙江,浙江和四府之地军队不整,正在整顿之中。不过在临行前,抚帅已经很明确地告诉过我们,完成所有出征准备,需要六十天左右,我想六十⽇內,必有好消息传来…”
“六十⽇,六十⽇。”吴三桂喃喃地说了几声,抱拳说道:“既然如此,吴三桂就祝两位马到功成,等山东叛
结束,吴三桂必然摆酒,与诸位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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