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黄毛 下章
第二章
  黄蒙地转过身,眼前崎岖的山路四处飘散着白光浓雾,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是清晨或是傍晚,随时随地都可以听见萧飒飒的声响在耳边盘旋不已。该往哪里去呢?黄呆滞地看着前方,心里抓不住任何方向。

 花费了不少时间爬上了山丘,肚子饿时随便摘了些野莓裹腹,渴时饮着树林间浅浅的水,累了就随意地躺下,原本身上穿的白衣早被他弄得满是污泥、破烂不堪,两手肘也磨得到处都是伤痕。黄还是走着,即使漫无目的,他也只能不断地走下去。

 就这样过了三天,他也开始发觉不对劲了。黄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原处不停地打转。原本为了怕迷路,所以撕破衣摆绑在树枝上头的记号,现在也都——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惘地坐了下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饥饿而从身体里发出一连串鼓噪声响也始终没有停过…

 他真的饿得发慌,先前的莓果再也不能填他的肚皮…步履蹒跚地,黄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开始寻找起任何能够拿来填入体内的食物…只要是吃的,只要能够填肚子,任何东西都行!

 这样的黄有如失了魂般,双眼凹陷地走到没有阳光照的地方,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动物哀叫的呜泣声,仔细一看发现,在金树莓的草丛下有一只死去的母鹿和她遗留下来的孩子。

 小鹿因为陌生人的靠近而发出了恐惧与戒备的哀鸣声,试图吓阻他的前进,但那呈弧形的润瞳孔却瞬间吸引住了黄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蹲在那儿,忘了自己饥肠辘辘,只是怔怔地看着小鹿和一旁的冰冷的尸体,那让他隐隐约约地想到了自己那从未谋面过的母亲。

 自己是从未见过母亲一面的孩子,虽然听起来是那么不可思议…然而对于出生的那天便是母亲忌的事实,曾让黄在心里不止一次地想着:

 已经去世的母亲在遥远的天堂之处,是否也和父亲一样用着憎恨的情感来看待自己呢?若是这样,他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于这个世上?

 黄疲惫地倒在一旁的枞树下,无奈地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指。他已经没有力气到…想放弃掉所有的求生的意志了。周围从未见过的景令人茫然不知所措,就算他真的能够走回人间界,湖塔村想必也不能回去了,那…自己又该到哪里去?

 自小从未离开过村子的黄有些发愣地想着,虽然此刻的他十分想忘掉一切。

 忽然间,感到身边有股微微温热的气息倚着自己躺了下来,那是一个小小的鼻头,顶着他的手背呜呜地呜叫着。是小鹿,黄没看但却知道,是方才的小鹿朝他靠了过来…

 在逐渐昏黄的天空下,他用手轻轻环住了那个同病相怜的小动物,彼此相互依靠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候夜幕已笼罩大地,黑暗的冷涩侵蚀着每一分空气。黄无力地斜躺在草地上,他忽然觉得身体痛得厉害,所有的力量像是被离似地令他完全使不上力,而满口的唾由嘴角如涌出般地溢个不停,晕的视经也开始对不上焦距…

 “呜…”

 从胃部扩散而出的绞痛感使他整个人像是要烧起来般难过。黄忍不住痛哭着,在一阵一阵的搐中不停呕吐了起来,而被惊醒的小鹿发出了呜呜地哀鸣,在他身旁绕来绕去,像是担心他一般不断地舐他的脸颊。

 “没事…我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了…”

 黄虚弱地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但还是忍不住往一旁倒下去,胃里的东西吐到只剩清水残留而已。他微微地抚摸着小鹿的耳朵,示意着要小鹿放心,然而原本任由黄抚摸的小鹿,却在一瞬间甩开了黄的手,然后用力咬着他的衣摆来回拉扯着。

 “怎么了…?”

 黄晕眩地看着眼前的小鹿,然而在刹那间他也发现了隐藏在深夜里,那令人感到寒颤栗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地朝着他们近。

 那是由地表深处涌出来的恶魔物,如章鱼般又黑又长的触手沾满黏拍打地皮,撕裂空气的声响不断地朝黄和小鹿中滚动般地前进…触手先是探上了草丛中母鹿的尸体,在卷后将它迅速往两旁拉扯撕裂,然后发出了万般恶心的食之声。

 黄推着小鹿要它赶快逃走,但小鹿却吓得全身发颤,四肢抖个不停地跌坐在他的身边动也不动,他没有法子只好把小鹿护在后头,自己从地上随手抓了个树枝就朝着滚动而来的触手们打了回去,然而一个不小心,数只恶的触手立即旋上了他的脚踝,将他整个人吊高后再猛烈地朝地上撞击了下去。

 黄被摔得头昏眼花,潺潺的血从他的脸颊滑落,在意识还清醒的那一刻间,他用树枝狠狠打了小鹿!

 小鹿哀嚎的逃开了,然而被上了脚踝的黄,却被触手所带来的深狠恶意如寒气般侵蚀着全身,不断被勒紧的痛感渐渐由皮肤蔓延而至了心窝,吓得他开始死命地挣扎,但却什么效果也没有。

 “啊…唔…”黄恐惧地睁大了眸子,从小到大他从未接触过如此令人厌恶的物体。黑黝的触手在确定猎物后,便开始将黄朝着地表裂里拖进。毫无抵抗能力的黄在草地上以高速被拖行着,细小石子磨擦到身上的瞬间都制造出伤口。上下摆动不停的触手前端更是出了无数细长的藤蔓,像鞭打似地撕裂了黄的上衣,动地朝他皮肤不断滑去。

 然而在藤蔓盘于劲项,企图勒毙他的瞬间,一道如雷般的闪光突然出现,被击中的魔物发出了刺耳的哀鸣声,变成一个个的硬块纷纷断裂在森林四处…先是滚动,然后停止。

 原本的秽气也在此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淡悠然的气息,如细雾般笼罩着整个大地上,而黄在昏之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他分不清是男是女…却能感觉出来是个精灵。周围仿佛有着靛蓝瑰丽的光辉笼罩着,并有淡淡的晶粉洒落而下…那精灵将他一手扶起后,温柔地分开了他散落在脸颊的头发,说出来的话语更是有如催眠般地令他安心…

 “不要动,你误食夜香木的种子所以中毒了。现在乖乖地合上眼睛睡吧,我将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担心了。”

 语毕,他上随即有层浅浅的复盖,那是微微干舌的味道。然而,被强迫喝下药汁的黄就宛如掉入睡梦中般,不一会儿就没有了意识…

 “醒了吗?”

 黄睁开了眼睛,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优雅的身影。

 白色的长袍上镶着与发相称的茵绿宝石,身上散发出一股儒雅又高大贵的气质,微微过肩的水碧发丝用银线绕在后头,背后的翅膀浅浅收合了起来,那是一个非常优雅的精灵。

 而自己身上原本污浊的衣服已被换成了干净的袍子,无论是手或脚都被绑上了层层绷带,头上更是有厚厚的一圈绕着。黄急急忙忙地想爬起来,却在瞬间感觉到天旋地转,然真正让他差点摔下的原因则是因为那张

 那虽然是,但却是一个浮在半空中,宽大且呈透明弧线的水晶网。在头有些许你踊ㄅ倘疲?∏傻陌咨?ɡ偕⒎⒊銮城城逑悖***纳戏皆蚱塘艘桓龃蠓叫蔚乃?壮牡妫?芪?迓?私鹩肜渡?南杆慷邢摺D侵秩崛淼某潭榷源有∷?拍景宄ご蟮幕泼?茸髅位挂?吹昧钊宋薹ㄏ胂瘛?br />
 而身旁那优雅的精灵此时嘴角一牵,出了十分温柔的笑容望着他,但黄却因此受到了惊吓,他紧抓着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一袭被,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

 “…这里是?”

 “这里是精灵界,王及臣官们所居住的宫殿,而我的名字叫舒梅尔,是这里的文官。”

 “那…您是救了我的人吗?我是说…那时有个…黑黑的怪物上了我的脖子,然后有一道光…”

 他试着向舒梅尔诉说当时的经过,想表达出来的意思却由于嘴拙而说得断断续续,心里也因为恐惧而显得慌乱,但舒梅尔的笑容就如柳草一般柔美,耐心仔细地聆听着他所说的话,这也令黄不由得对眼前的精灵产生了好感。

 “请问您是那时救了我的人吗?”

 他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最后了忍不住问了一次。

 “很可惜的我并不是,而且也不清楚救了你的人是谁。今早见你昏倒在我的房门前,全身伤痕累累的样子惹得宫里的人都大吃一惊。…中了夜木香的毒想必很难受吧,快躺下来多多休息,不然被冷风一吹又会发烧的。”

 “但…但惹您的王知道我在这一定会很生气,而您也会因此遭受连累,所以我最好现在就离开,这样就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黄一说完便急急忙忙地想从上离开,但无奈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出要如何跳下那张飘浮于空中的,最后在他决定直接往下跳之前被舒梅尔拦了下来。

 “不用急着离开,在你昏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将事情呈报上去让王知道了。”

 “咦!那…”

 “其实由这走出边境一点也不难,只要顺着天上北斗七星找出方位,不消一个早晨的时间就可心抵达湖塔,然而你却一连走了三天,不但吃下了毒果还误闯了有魔物存在的区。王知道了后非常生气,说从未见过像你这么愚笨的人类,所以决定先将你留在精灵界,在我的指导下学习有关自然界的一切知识,等你有能力独力离开后再让你回去。”

 “唔…”“所以,现在的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安心养伤吧,等身体恢复后就不会让你这样**幸淮蠖讯?鞯茸湃媚阊?亍!?br />
 黄愣愣地望着舒梅尔,不可置信地听着他所说的话,而对方回报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给他,那笑容令他瞬间想到了婆婆,除了婆婆以外从来没人对他笑过,黄因而感到十分悲伤,忍不住眼泪便噗籁籁地了下来…

 “…我不懂?为什么您要对我这么好…您的王应该很生气,要把我杀掉了才是,那又为什么要照顾我呢?…是不是王改变主意要惩罚湖塔…?父亲与村人们并没有错啊,有罪的是我,我知道我不应该从别人那偷拿钱的…所以要惩罚或是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就如同亚都勒药师说的,像我这样带给村里恶运与不幸的孩子,还是不要存在了比较好…对不对?”

 黄低下了头,慌张且语次伦次地说了出来。

 自从被丢下山谷后他就一直在害怕,虽然在心里早已有了死去的准备,但还只是个孩子的他却无法默视在心里蔓延的恐惧。他双手死命捉紧了被单,不能阻止自己溃堤的情绪…然而原本只是静静聆听的精灵却托起了他的面前颊,轻轻地为他抹去了瞳孔所漾出的泪水,柔声地向他问道:

 “你真正的名字是叫黄吗?”

 “唔…不是的…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叫我的,所以…”

 “那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呢?”

 “希…希尔克斯,婆婆都叫我希尔克斯…”黄一说完,眼泪又噗通通地掉了下来,但也再次被舒梅尔柔柔拭去。

 “别哭了,希尔克斯,再哭下去你又要昏了。我可以和你保证,王已经打消了惩罚湖塔的念头,所以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真的?”

 “是的,因为洛哥德违反了王的旨意,所以才会引起王的愤怒,绝对不是因为你犯了什么错误。而你也要相信,你绝对不是带给湖塔恶运与不幸的孩子,所以别将所有的责任都揽着朝自己的身上放,这样是不对的知道吗?”

 “…嗯。”从舒梅尔口中说出了黄从未听过的话,令他惊讶到忘了如何做出反应。他只是呆呆看着前头,两眼发怔地想着舒梅尔话中的意思,然而在他小小心里所遭遇过、所领悟到的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得开的。现在的黄,仿佛在波涛中抓住了一块浮木,但又担心那浮木会随时消失不见而不安,然而在此时,一个软软的童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黄你还好吧,身体还会不会痛啊?”

 小潘克忽然从的另一头探了出来,圆滚滚的眼睛溢出了晶晶泪水,扁着嘴巴、一脸红红的样子摸着黄的头不停地说着:

 “血了血了,不哭不哭喔!中毒了很难过对不对?你看,潘克带了你的小鹿来看你了,等一下喔!”

 小潘克转身飞去将小鹿放到了上。栗红色的小背脊,还没有长出犄角的小头,那是在森林里的小鹿。小鹿一看到黄,就拼命地着他的脸颊的伤,嗅着他的味道,像把他当作母亲般撒娇个不停。

 “你还好吧,对不住那时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能够没有事实在太好了…”

 黄伸手抚摸着小鹿的背脊说着,而小鹿也睁着润润的双瞳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告诉他没关系没关系似的,令他忍不住将小鹿紧紧地抱着。

 “在发现你时小鹿就一直跟在你身边呢,说你们遇到恐怖的魔物攻击。咦,等等…还有一个紫翅膀的精灵救了你们…小鹿你慢慢说啦,太快我听不懂!”

 小鹿将头转了过去,和小潘克好像在讲话似的,一个吱吱喳喳一个呜呜呜呜,那怪异的样子看得黄非常惊讶,他急急忙忙向小潘克问道:

 “你听得懂小鹿说什么吗?”

 “当然**颐鞘蔷?椋你榈比惶?枚你锩撬凳裁窗。?闼凳遣皇悄兀渴婷范?笕耍俊?br />
 “是的,精灵们懂得万物的语言,无论是吹拂而来的轻风、波涛汹涌的海和跳跃闪烁的火焰所传达过来的都是讯息。我们懂得在这土地上的一草一木。因物而长,那便是精灵。”

 “哈!舒梅尔大人虽然人很亲切和善,但也很爱说教啊,哎呀,别敲我的头啊!”小潘克在一旁努努嘴说,出了浅浅亮亮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可爱。

 “嗯…黄,小鹿还说救了你们的精灵留着长长的头发,有很大的翅膀喔!唔…舒梅尔大,有很大翅膀的不都是王和你们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精灵有大翅膀啊?小鹿还说那个翅膀是散发浅紫的光线…唔…城里头有那样子的精灵吗?”

 小潘克说到这里时,门突然“砰”一声地被打开了,一抹人影飞快地来到尾边,黄认得那个脸,那是彤恩…是那个一开始弹他额头,围绕在精灵王身边,活泼又俏皮的少女彤恩。

 此时彤恩穿着一件粉的纱薄衣,颈子上有着盈绿的橄榄石环绕着,看起来十分美丽。她进来后便自己上选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一脸好奇地盯着他看个不停。

 “你就是艾美丽达的哥哥吧。告诉我,艾美丽达是不是真的长得很漂亮,就如同人们所传说的一般,是北方大地上最美丽的少女呢?”

 “唔…?”

 黄一听瞬间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彤恩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可惜的是彤恩显然没耐着子等待回复的能耐,只见她迫不及待地就朝黄喊了起来:

 “别唔不唔的了,你就老实地告诉我啊。若是一般的人王是绝对不可能看上眼的,但自从他上回去了人间界巡视后回来就直说要把艾美丽达带来…真是的!难道艾美丽达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吗?…没有满脸雀斑,还有这两道从额上下来的疤痕吗?”

 “不…艾美丽达和我长得一点也不像,她就和天使一样美丽。”

 “啧!你说那艾美丽达长得像天使一样,那我呢?我和艾美丽达两个人比起来谁比较漂亮?你要说实话喔…若说谎的话我可不原谅你,会拔下你的舌头丢到外头去!”

 “彤恩喜爱王啦…所以她一直很担心王把艾美丽达带来,这样王就不会理她了。”

 “讨厌臭潘克,小心我打你喔,半夜一定要放几只虫到你被窝里头让他们咬死你啊!”“呜呜呜…不要,那我今天要和黄睡!”

 “管你的我照放!”

 彤恩两手捏住了小潘克的脸颊左右摇晃,引得小潘克忍不住哭声大作,令原本在一旁默默看着书的舒梅尔闷闷地站了起来,然后双手一拎就将他们俩丢出了门外。

 “真是两个扰人清静的小麻烦,彤恩总是爱欺负潘克,然后只要潘克一哭,全精灵界就没有了法子,总是要等他自己哭毕了才会停止。”

 黄点了点头应和了一下,舒梅尔便又回首于书中。

 此时他仔细地观察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也许是为了让精灵们可以随时在里头伸展翅翼吧,光从上头到地面就约有十公尺的高度。壁上呈现的则是如青空般的浅蓝色矿物,他知道那是产量非常稀少的水眼石,但这水眼石现在却像是不用钱似地镶于整个房间中,其凉凉的冷气由壁面浅浅渗出,令黄感觉十分舒服。

 接着他爬出了薄缎朝着窗外的方向看去,惊讶地发现自己位于一座宛如绿玻璃所铸的宫殿之中…

 那是许多巨大的树木接连在一起的宫殿。

 但仔细一看,它却没有像树干表层那般的凹曲不平,反而如平滑的结晶体般出苜蓿似的靛茵光泽,在枝干与枝干之间的相连就如同个小原野般布满翠绿,盛开的枯梗枝下有着娇的薄雪草,有如白一片,不同高低的平如形成了瀑布冲,凝聚成涓涓水洼,两旁则有黄的野姜花柔柔雅绽,一抹小虹嫣其中,引来蜻蝶翩翩飞舞,翠鸟鸣于枝头。

 而前方看去则是一片壮阔的平原延展至天边,当凉风泛起层层草波时,传来了淡淡的干的干清香,精灵们的翅膀相映出不同颜色的萤光在周围飞翔,让晶粉随意们的歌声,令人觉得宛如置身于人间仙境一般。

 这就是精灵们所居住之地方,美到令人屏息的世界,就是精灵界!

 当他贪婪地望着眼前的美景时,舒梅尔却放下手中的书,轻轻飞至他身边将他赶回被褥里躺着。有股特别的感觉洋溢在黄的心头,仿佛像是被人疼爱般,令他觉得好不可思议。

 “时候不早,是该休息的时候了,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对了,你饿了吗?”

 “嗯…”他小小的应了一声,整个脸色立即红了起来。

 “把这个喝下去吧,对身体好的。”

 接过来的甘置于如巴掌般大的瓷碗内,透明如果冻般的东西在接触到嘴的瞬间溶成了体被滑下肚,浅浅的桃香从身上溢了出来,通透全身,令他舒服得不觉得有些软绵绵而倒了下去。

 好奇特的一天啊,黄在合上双眼时突然想起了那个从魔物手中救了自己的精灵,他微微记得那紫漓光闪烁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但却无法想像出对方的脸…

 那个精灵会是谁呢?又为什么要救自己?

 就这样,黄带着浓浓疑惑,躺在轻轻柔柔的软被上睡着了。  M.nKOuxS.Com
上章 黄毛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