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砰,整叠厚厚的资料夹重重的被摔在桌面上。
霍子擎一抬头就看见凌苑苑的五官像涂了层胶,绷的老紧。
“发什么脾气?”他促狭一笑。
“谁说我发脾气了?”她顶回去。
她只差没在额头刺上“愤怒”二字,还说不是?
“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没事。”她冷着一张脸,调头就走。
他快她一步,挡下她。“你用这种态度对你老板,小心被炒鱿鱼。”
他开玩笑的提出警告,抬起她下巴,低头轻吻一下她的
。
不料她竟推开他,恨恨低嚷:
“炒就炒,反正我又不是你什么重要的人,有我没我都一样!”
霍子擎怔怔望着她。“开个玩笑也不行?”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
她又走,他拉住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绷着脸,硬是不开口。
“就算是我得罪你好了,你也该说出来我才会知道。”
她嘴巴像
了拉链,紧紧闭阖。
真拿她没办法。霍子擎摇摇头,搞不懂她怎会无端发起脾气。
憋着心事的难受、爱人所爱非己的痛苦,当所有负面的情绪盘踞心中并持续扩散,凌苑苑惟一能表现出来的只剩愤怒。要她强颜欢笑她实在做不到。
她满脑子想的不是许明芳昨
的话语,就是何诗卉这名字。
“你不说光生闷气,万一把自己闷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他逗她。
干嘛对我这么好?你心疼是因为我,还是何诗卉?
“告诉我吧,别让我猜哑谜。”他以拇指
抚着她的下巴,轻声哄她。
你看着我想到了谁?何诗卉?那上
的时候呢?你也把我当成何诗卉吗?
妒火加上怒火,凌苑苑几乎抓狂。
“霍子擎,我!”还好只是几乎,她在紧要关头把话又
了回去。
“嗯,怎样?”
可别因一念之差而将事情搞砸了,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她差点把许明芳的话给忘了。
“因为我今天一早出门踩到狗屎,只好又回去换穿另一双鞋,然后上班就迟到了…”
这就是她发脾气的原因?霍子擎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哈!我真被你笑死了。”
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可怜的凌苑苑也只能在暗地里叫苦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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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苑苑似乎变瘦了。
不过才短短几天,可能吗?许明芳认为是自己心理作用。
她总会在暗地里悄悄观察着凌苑苑。
有时微笑、有时落寞,人前人后二张脸,有苦说不得的凌苑苑确实撑的很辛苦,而她的苦,也只有许明芳才看的出来。
看着她的情绪低落,许明芳心里怪怪的。
这怪怪的感觉,包含了同情、感慨、过意不去。
凌苑苑原是个单纯的女孩,她总是笑笑的、甜甜的,如今却在为情所困的苦恼下,灿烂笑容变成了强颜欢笑。
如果凌苑苑不知道何诗卉的事,也就不会这样了,都是她害的…
许明芳毕竟不是什么恶毒的人,她只是嫉妒,她只是心理不平衡,她——
唉,做人难,做个心
宽大的女人更难。
凌苑苑忽然嗅到了阵阵浓醇的咖啡香。
“来杯咖啡提提神。”许明芳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上。“我去倒咖啡,顺便帮你倒了一杯。”
其实这杯咖啡是特地为她煮的,但许明芳却不直说,她的个性就是这样。
“谢谢。”咖啡再香也无法使懒洋洋的凌苑苑元气大增。
反正在许明芳面前她不必硬撑,懒洋洋就懒洋洋吧。
“瞧你一副苦瓜脸,岂不摆明了告诉霍子擎你有心事?”许明芳凑近她耳边说。
“我哪有!”凌苑苑咬了咬
。“你看不出我每天都很努力的在他面前维持原状吗?”
“霍子擎现在不在办公室,所以你就破功了?”许明芳摇摇头笑。
“别提了。”凌苑苑垂头丧气的趴在桌上。
“要不借酒消愁一下?”
“芳姐,你就别再寻我开心了啦…”
许明芳的笑容一点一滴消失,微蹙的眉宇却爬上了矛盾。
她很想告诉她:有话就说出来吧!去找霍子擎把话说清楚,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能图个痛快。
但她却又忘不了凌苑苑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恋爱中女人才有的神情,而这一切全都来自于霍子擎——
她守了霍子擎足足七年,为什么得不到这样的幸福?先是何诗卉、后是凌苑苑,上天待她未免太不公平。
尤其是凌苑苑,一个样样不如她的女人,凭什么得到霍子擎的感情?
虽然她知道这不是凌苑苑的错,她没理由针对凌苑苑,但她…
“芳姐,你陪我聊聊好吗?”
凌苑苑忽然抬头,许明芳连忙又换上笑脸。
下班时间已到,同事也走的差不多了,她们谈霍子擎的事应该不会被人听见。心里有苦说不得,凌苑苑憋的好难受,许明芳是她惟一可抒发的对象,她再不把心中的垃圾倒掉她会憋死的。
许明芳当然知道她想聊什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
“真不巧,我约了人。”她还故意看了一下手表。
她不能再听她诉苦了,那只会使她的矛盾愈积愈深。
“喔。”凌苑苑颇失望。
“不然我们聊个十分钟?”
凌苑苑摇摇头。“下班时间容易
车,你快去吧,免得迟到了。”
“那好吧。”许明芳看着她又像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别像个孩子一样,成
点,放宽心你自己也会比较好过。”
她能说的似乎也只剩漂亮的场面话了。
许明芳走了,她的话却持续在凌苑苑耳边回响…
怎样才叫成
?是压抑情绪,还是忍气
声?而放宽心为的就是接受自己是他人替身的事实吗?
“用说的当然简单,问题是做起来很难呀!”凌苑苑苦恼不已的喃喃。
她也知道只要装傻,她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但遇到这样的事想睁一眼闭一眼真的非常困难。过多郁闷几乎今她
不过气,她就这么在桌上趴了好一阵子,连同事们都走光了她也没发现。直到办公室大门忽然又重新开启,吓了她一跳,匆匆抬起头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霍子擎有些意外。
“我…”凌苑苑努力拉开嘴角、挤出笑容。“我等你——对、对,我就是在等你。”
霍子擎走近,抬起她下巴,细细端详她一番。“你怎么了?好像怪怪的。”
莫非他看出了什么?凌苑苑一惊。
“哪里怪了?你明天要去香港公司开会,我接下来有三天的时间见不到你,我特地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不对?”
她语气夸张的像是他这一去要三个月,而不是三天。
“对、对,你说的全都对。”他笑着
合她。
其实他仍有些纳闷。按照常理,她就算要等也会到他家等,很少像现在在办公室等,凌苑苑最怕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虽说职员们都下班了——也罢,这并不重要。
“我得先打个电话,你再等我一下。”赴港前夕他有很多事要做,也因此在这几天他特别忙碌。或许正是忙碌而使他不曾用心观察凌苑苑。
当他的身影一消失在办公室,凌苑苑硬挤出来的笑容也不见了。
好累,这样真的好累——她不知自己还能装多久,她就快爆炸了呀,
内心很
,外表却是呆滞的,凌苑苑像个傻瓜般坐着,动也不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
凌苑苑不知是哪
神经有问题,她忽然跳了起来,火速冲入霍子擎的私人办公室。
霍子擎正好讲完电话,他望着一脸愤懑的凌苑苑,眼中全是问号。
“怎么了?”打从他踏进公司一见着她,他就觉得她不对劲,看来他的第六感应是正确的。至于哪儿不对劲,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我不要你去香港!”凌苑苑
口而出。
她说的莫名其妙,霍子擎听的一头雾水。
“苑苑,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好吗?我不明白你…”“你用不着明白,只要答应我的请求就行了。”
总得想个办法证明她的地位。
也许这么做很无聊,也许这么做毫无意义,但这么一件无聊而毫无意义的事却能加深她的安全感。
凌苑苑带着小跑步扑进他怀里。
“别去,求求你别去。”她紧紧搂着他脖子,将面颊深深埋入他颈窝。“子擎,为我留下来,我要你为我留下来啊…”她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教人好生怜惜;霍子擎拥住她,无比溺爱的抚了抚她发丝。
“舍不得我走?”他低沉的嗓音好温柔。
“对,舍不得,我就是舍不得。”凌苑苑顺着他胡乱回答,点头如捣蒜。
霍子擎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对劲了,原来是——
他不
笑了,他以为凌苑苑在跟他撒娇。
“傻瓜,我只去三天而已。”
“你去几天不是重点,我就是不要你去呀。”凌苑苑埋在他
膛呜咽。
“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他轻声哄她。
“我不要、我不要!”她像个任
的孩子。
“苑苑,听话…”
“偏不!”
“乖,你乖乖的。”他很有耐心的继续安慰她。
她舍不得跟他分开,所以闹了点小小情绪,这现象对热恋中的爱侣而言不是麻烦,是甜蜜。虽然这甜蜜挟带着几许困惑。
凌苑苑偶有孩子气,却从不胡闹,尤其是公事,她所拿捏的尺度比他还要严谨,这一点从她坚持不公开与他的关系便可想见。
她明知他亲赴香港有要事在身,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应该会像现在这样莫名阻拦。
“子擎,不要去,好不好?”她仰起脸蛋,用一双哀怨的眸子瞅着他。
看来她还不死心,霍子擎拿她没办法,决定换个方式妥协。
“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
“一起去?”
“你这橡皮糖这么黏人,只好走到哪带到哪了。”他宠溺的捏捏她鼻子。
凌苑苑非但不见喜
,反倒皱起了眉头。
“我去人家会怎么看我?”她毫无意愿。
此行尚有几名经理随同前往,这又不是度假,她跟着去成何体统?
“你可以充当我的临时助理。”霍子擎说的好轻松。
许明芳这正牌助理可说八面玲珑、本领超强,人家这回都没跟去的必要了,哪还轮得到凌苑苑献丑?
“不行,一定会被说闲话的。”凌苑苑有自知之明。
“说就说,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我可是大有所谓呀!”她坚决反对。
“男未娶女未嫁,我们在一起很正常,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搞神秘?”
“你当然不懂,因为穷人是我不是你。”
“哪来的穷人啊?你用辞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跟你比起来我不叫穷人叫什么——”凌苑苑猛地住口。
现在哪里是讨论谁穷谁富有的时候?有没有搞错呀!
她应该先弄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才对吧!
“我不去,你也不准去。”她忽然激动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苑苑,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的。”他颇为无奈。
“人家不管啦!”
“苑苑,你别闹了。”
“你到底爱不爱我?”她已从撒娇变撒野。“你要是真心爱我就为我留下。”
“我去工作和我爱不爱你完全是两回事。”
“你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但——”
“那就别去了!”
“苑苑,我不能…”
她搂着他脖子的手猛一使力,硬是将自己的
凑了上去——
看来不用媚功是不行了。非要你每分每秒都待在我身边,一刻也不许离开。她喃喃道,如雨般的吻从他脸颊、嘴
、耳鬓、下巴、颈窝纷纷落下…
“苑苑…”他受不了她的挑逗,细细的
息由
窜出。“别走,为我…”她的
再次贴上了他,
软粉舌钻入他口中,恣意的翻搅、
拨,展开一记又深又重又久的热吻。
他每一次的呼吸都是她
人体香…
“子擎,为我,留下来…”她纤纤指尖在他
感的
上跳跃,声音轻柔的像在催眠。
他淡淡掀动嘴
,顺势轻咬着她指尖,触觉
感的指腹立刻爬满酥麻,形成一波又一波的
颤窜入她体内,她忽然一阵腿软。
她干嘛腿软呀!现在该做的是正经事,而不是做
做的事。
“子擎,你还没答应我——啊!”他会一下就解开了她的衣扣和
罩,去除了不该存在的束缚,他埋入脸庞厮磨着。
放
细胞在她体内狠狠充涨着,她忍不住
息了起来…
呃?她到底在干嘛呀!
“等等…子擎,等一下,”她拼命推他脑袋。
“这时候还等什么?”他不太合作,对着她又搂又亲的。
“等你答应啊。”她只好抱住他的脸,强迫他正视她。“你答应我不去香港我们再继续。”
他不理她,又埋头钻进她
部。
“喂、喂,你要先答应嘛,不能这么小人啦,快点。”
她胡乱扭动身子不让他得逞。
“苑苑,你别闹了。”她扭动的娇躯惹得他
火焚身,他哪来的闲情陪她玩
拒还
的游戏?
“谁在跟你闹?我是说真的!”
就在他动手掀她裙子的当儿,她溜开了。
“你不去香港我就陪你做,这是条件。”
“你有没有搞错?做
还谈条件!”霍子擎不发火才怪。
搞了半天又绕回同样的话题,看来她从一开始勾引他就不安好心。
“收回你的条件,我不接受威胁。”他很坚定。
“那你还是要去香港?”
“对。”
“没有妥协的余地?”
“没有。”
“就算我生气你也不在乎?”
“你分明是无理取闹!”
毫无
集,惟一的下场似乎也只有不
而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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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时候,为了女人而撇开工作不是不行,但在无理取闹的情况下,肯定是绝对不行!
可吵归吵,男人应有的风度仍不能因此大打折扣,霍子擎“不记前嫌”的主动打电话想哄凌苑苑几句,不料却碰了一鼻子灰。
“苑苑,别气了,我…”
卡嚓!“苑苑,你先听我说…”
卡嚓!“苑…”
她这回更狠,他才说一个字电话就被挂了。
一连挂三通,哪怕他有天大的风度也不够用。
凌苑苑分明在胡闹,于是霍子擎毅然赴港,暂时不理她了。
反正他只去三天,让彼此冷静一下也好。
虽然他心里始终有个问号——凌苑苑这“疯”发的很莫名其妙,她仿佛变成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会这样?霍子擎百思费解。
女人心可比海底针,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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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苑苑在懊恼、沮丧、自责之中度过了三天。
“你还是请假回家休息好了。”就连许明芳都看不下去了。
凌苑苑未免也太“现实”了吧,霍子擎一不在,她立刻原形毕
,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出她不对劲。
同事们以为她身体不适,而从外表上看起来也确实很像染上重感冒。
只有许明芳知道不是。早在她发现凌苑苑的异常,她就问过她了。
凌苑苑只说在霍子擎出国前夕两人起了口角,却未说明详情。
哪好意思说呀,整件事根本就是凌苑苑自己不对。工作和情人只能择其一,这问题就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溺水,会先救谁一样智障。
强人所难的问题绝对得不到正确答案。
“凌苑苑,你真是大白痴…”
不上班闷在家,她像只病猫赖
不起,显得更没精神了。
“我干嘛挂他电话?我干嘛这么臭脾气?我…”
她蒙着棉被呜呜哭泣。
“我到底是在解决问题还是制造问题呀,简直笨的可以…”
如果时间能倒转,她一定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试探霍子擎。
那又该用哪种方法呢?
“呜…人家不知道啦!”她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很无助的。
再过七个小时,霍子擎将搭乘晚班飞机返台,她相信他会来找她的。
到时候该说什么好?错的人是她,她理当先道歉,但她却说不出口。
只要一想起霍子擎未事先告知即拿她来顶替何诗卉的缺,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但她以无理取闹阻拦他去香港,这也是事实,并且还很凶的挂他电话——
“哎呀,到底该怎么办嘛!”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僵,更不想再和霍子擎吵架。
即便如此,她还是满心期待他的归来。
她好想他,好希望快点见到他啊…摸着肚皮,她不
又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这时候怀孕就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起初她将身体出现的异常一律视为情绪低落所致,但这两天却觉得愈来愈不对劲,没想到昨晚走了一趟妇产科还当真中奖了。
这孩子选在非常时期前来报到,岂不是存心给她这个做妈的难看吗?
不能把怀孕的事告诉霍子擎,这恐怕才是她最痛苦的。
冷不防传来的电话铃响,中断了她的思绪。
她接起。“喂。”
“别挂我电话,我真的有事跟你说。”霍子擎先发制人。
凌苑苑一愣。他回来了?现在才下午二点钟,他竟提早回来了?!这么做可是为了她?
虽然只不过提早几小时,但凌苑苑还是满心欢喜,这使她有被重视的感觉。
“那就趁我还没挂电话之前赶快说。”她故意用冷淡的语气。心里虽然很高兴,表面上还是得摆摆架子。
“我今晚不回台北了。”
呃?!也就是说他现在人还待在香港?
什么为她提早回来、有被重视的感觉,搞了半天全是她想象力太丰富所致。
“公司有点突发状况,我必须多留二天。”
多留二天…她期待今晚能见到他的希望落空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就只能被排在最后一个位置吗?
她呼吸变得凌乱、情绪变得浮躁——
“苑苑,你有没听我说话?”电话彼端沉默太久,霍子擎忍不住问。
“回来…”
“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要你今晚就回来!”她的语气忽然有了急切。“你今晚回来,我保证不跟你吵、不
发脾气。”“这样吧,我会尽量在明天把事情处理好——”
“我说的是今晚,不是明天!”
“今晚真的不行。”
“只有要或不要,没有行或不行!”
凌苑苑又开始“发病”了,不久前的自责与反省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苑苑,你最近怎会变得这么难沟通?”霍子擎很无奈。
“变的人是你,你变得愈来愈不在乎我!”
“苑苑,你想太多了…”
“那证明给我看,你今晚回来我就信。”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你到底答不答应?”
“今晚绝不可能。”
他的断然拒绝犹如一把大火,瞬间将凌苑苑所剩无几的理智焚毁殆尽。
他不关心她、他不在乎她、他不重视她——
“你今晚不回来我们就分手!”她负气的叫。
“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霍子擎怒吼。他忍她、让她、尽量不跟她计较,没想到这女人竟变本加厉,她太任
了!早知如此,他根本不该打这通电话。
“我是说真的,你不回来我们就分手,从此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偏偏凌苑苑像上了瘾,愈说愈离谱。
“你闹够了没!”
“就算你找我也没用,我会躲到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卡嚓!凌苑苑睁大眼睛,愣愣望着手中的电话筒——
他挂她电话?他竟然挂她电话?!
她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对她,当场放声大哭。
“我终于弄懂了,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替身,你真正喜爱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何诗卉,你一直把我当成是她…”
她哭的面红耳赤、脑袋发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言自语,像个疯子似的。
电话忽然又响了。
一定是霍子擎反悔了,一定是他打来告诉她他今晚就会回来了!
凌苑苑破涕为笑的接起电话。
“苑苑,你还好吧?我刚才打电话到你公司,你同事说你请了病假。”
她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原来是母亲。
“还好。妈,找我有什么事?”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挤出几个字。
“隔壁的李大叔送咱们一大箱梨,妈知道你喜爱吃,特地挑了几个又大又漂亮的想寄到台北给你。你以前抄给我的地址我找不到,好像弄丢了,所以才想说打电话问你——苑苑,妈听你声音都哑了,有没去看医生?一个人住在外面要当心点,天凉了记得加件衣服,别把身子搞坏了,妈会担心的。”
母亲充满关怀的叮咛,听在凌苑苑耳中更是催泪。
不如意的爱情总教人软弱,母亲及时送来的温暖竟使她泣不成声。
“苑苑,你在哭?”母亲察觉到了,连忙焦急问。“是不是哪儿疼了?还是哪儿不舒服?快告诉妈。”“不是,我没生病,我…”凌苑苑哽咽的厉害,说话很困难。
“那究竟是怎么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对着电话哇的痛哭出声。
“妈,我心里好难受,我好痛苦,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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