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隔着一道薄薄门板,呓语似的呢哝歌声辗转递进耳里,间或男子特有的低沉轻笑,来官
臆、震动喉头的那种,笑。
却让她的秀丽眉峰一拢再拢。
直到錾金的细管戳进门
,直到
满红
含上冰冷管口送出一道长气,直到那扰人心神的歌声止息…
她的眉心方才舒展、勒出一道得意。
还有回
子呢,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
青葱似的指间夹着一只琉璃细管,管口一点蔻丹红,只要送进那道门后,任你如何妙手回
哪!
“三妹,人跑了。”
“吵什么,我要杀了回
子——你说什么。”
穆后霜街进白絮飞身后已然大开的房门内,方才布下的萦水香香味犹在,预料中应该骨若化水软瘫在
的那两人却已不见踪迹!
窗户!正想赶到窗边查看究竟,两堵人墙却恰恰
满窗子的横幅,让她啥也看不见。
“姜重玄,你让开!”
“啊,一、二、三、四,四个人,应该是那里没错。”
二十的月光仍盛,加上姜重玄眼力原就较一般人好,因此还能在子夜时分望见风宁?一行奔走的方向。
“既然知道了那就走吧,方才不见大哥,我想他或许已经等在那里。”
白絮飞语毕便是纵身跃下,姜重玄随之跟进。
只剩下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穆后霜…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等我!”
风宁?他们的目的地并不远,不过是官道旁的一座林子。
早先在用膳之时,杜绍怀便料定了穆后霜必然会使出她那第一百零一条计——夜袭,可他们没打算把时间耗在这里,也不愿和这一挂难
的对手正面冲突,毕竟若是闹起轩然大波,他们也讨不了好去。
将计就计——先由风宁琛觑空将座骑牵到附近林子里拴好,陆松筠则调了一剂梨馥
让大家服下,短时间内可抵挡各类
香。
也是赌上了穆后霜不会对杜绍怀痛下杀手,否则若真要和朱雀堂硬碰硬,陆松筠哪敢如此轻慢。
一切就如同一开始所预期的,在时间茬内他们已远离客栈,只要上马疾行,至少也能暂时摆
那几名少堂主的紧迫盯人…
失算!
风宁?穿林掠风的俐落身段在靠近座骑时生生煞住,害得跟在后头的风宁琛险些儿就要让
直的鼻梁和宽阔的背脊相见
。
“大哥你做甚突然…”
冰刀般的寒光削断未竟语尾,风宁琛总算知道让兄长猝然止步的原因为何——伫立在众人眼前的青衣男子身形沉稳,右手拈握三尺秋水像拈握一道冰冷月光。
“冰蟾剑?”杜绍怀的清冷语声划破寂然氛围,明明是初秋微凉,短短三字却森寒如同冬雪飘飞。
春风不识寒梅冷,此番竟是初见。
这就是,道上的寒梅公子吗?
“少堂主可也忒慎重,冰蟾剑向不轻易出鞘,拿来
接我等,怕是太过纡尊降贵罢?”
怎么这么挑衅?风宁?凝起眉:倒像我会说的话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季檀乐似乎也微微吃惊,印象中这不是和他较量谁比较惜言如金的寒梅呀。眼光瞟过寒梅身旁的高大男子,方才他们还携手并行呢,想来对寒梅而言,这人该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是他改变了寒梅吗?
他们的亲昵着实令人生疑…
不过眼下可不是伤这种脑筋的时候。
坦然直视杜绍怀的冰冷瞳眸,他认真道:“我无意与你为难。”
这下可换风宁琛瞪大了眼睛:“无意为难?你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小,拿了把剑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无意为难咧!”
季檀乐不是擅长解释的料子。
他只能以行动代替口头可以分辩的一切——
喂过月光的剑刀一闪,削往杜绍怀肩头的势子却是虚招!
锋芒在杜绍怀的身前画了一道烁亮弧线,而后触上急急来救的一抹霞光!
“宁?!”事态完全出乎意料,他的目标怎会是风宁?
白梅出鞘,剑鸣有凛冽的味道。
然而
接他白梅剑的,却不是拥有潋滥月
的冰蟾刀。
“一个打一个,这样比较公平嘛!”
白絮飞微笑着出现,右手蝴蝶箫架住白梅剑的凌厉,但也只有他的兵器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强撑好汉。
“二哥你太贼了!原来你就是想跟寒梅打才跑那么快!”
哇哇大叫中,姜重玄的短
也和风宁琛的
云剑铿锵斗上。
而已经把回
子视为宿敌的穆后霜自然不落人后,淬上剧毒的鸳鸯刀圆转如意,陆松筠一把醉红剑则巧游若灵蛇,刀剑相击间还会有缕缕白烟窜起。
但这都不是杜绍怀所关心的。眼前屡走险招的蝴蝶箫根本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唯一看得见的只有
霞与冰蟾的愈斗愈烈——
杜绍怀在这头心急如焚,风宁?在那头也确是险象环生,季檀乐的冰蟾剑如影随形,他只能堪堪相抵,却苦无机会转守为攻。
“宁?,踏乾位!”
混乱中他听见杜绍怀的声音,身体比意识更快的动作,是一段时间以来共同练剑的反
。
霞光
闪,季檀乐硬是被
了个措手不及,衣袖竟被戳穿一孔。
“巽位!”
依言踏去,
霞黏上一锋冷月,刹时攻守逆转,剑芒起落间,风宁?已能和季檀乐斗个不相上下!
“你!”
白絮飞见状不
大为懊恼,这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嘛!打架不专心也就罢了,只是出言提点竟还能让大哥吃亏,他的实力…
冷汗涔涔,就连素
不离身的蝴蝶箫也非常不识相的看准了时机背叛他,蓦地一滑。“你也该罢手了吧?”
颈边有白梅剑散发的阵阵寒气,他还能说不吗?
见白絮飞已无抵抗之意,杜绍怀便也干脆的撇下他,专注观视风宁?的状况,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谁知风宁?战到酣畅,气走全身,行到“刺”字诀时一剑递出,却见季檀乐倏然收定身,眼看
霞的最前端就要戮进对手心口,风宁?竟突生一丝犹豫。
只是一瞬的差池,却是遂了季檀的意!
这是一场豪赌,筹码是自己的命。
他深知寒梅并非辣手之人,因此他愿意赌,赌这人是否会和寒梅一样。
而他也确实赢了。
当杜绍怀看出不对就要扑前去救时,季檀乐却以更迅速的手法横削
霞的中段,一震之下,
霞剑
出了风宁?的掌握,冰蟾剑直指风宁?心窝。
“没想到你有这样的实力。”
就在风宁?脑中闪过此命休矣、杜绍怀挟着满身杀气急急
上的时候,季檀讲了今夜第二句话,还相当顺手地,回剑入鞘。
这下他们可是不无惊诧,风宁?更是拢起眉道:“我有没有听错,你这是在称赞我吗?”
“我大哥不是说了,他无意为难你们?”尽管颓丧依旧,但身为季檀乐的代理发言人,白絮飞还是十分恪尽职守:“他纯粹只是想试试这位…呃,请问贵姓大名啊?”
“风宁?。”虽然目前的情况十足诡异,但他还是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对了,反正大哥就是想试试你的实力罢了,没有旁的意思。”
“为什么?”挑起了眉,杜绍怀仍是一身戒备。
“这很难解释耶!”白絮飞状似苦恼地搔了搔头,又觉得还在打的那四人实在有够吵:“二妹!四弟!可以停手了吧!”
“谁理你!”
男女合音远远传来,白絮飞闻言一愣,喃喃自语:“奇迹出现了…他们两个居然有意见相同的时候!”
也罢,就让他们自个儿打去罢。这里还有两个人杀气腾腾的在等着他的说明呢。
“让我这么说好了。我们几个的确都是四玉门各堂的少堂主没错,但讲句老实话,四玉门可不是什么万众一心的地方,单是我们四个,心就都不在四玉门…”
“哈哈,这话要是让咱们爹娘或门主听去了,怕不落个杀无赦的罪名喔。”自嘲似的笑笑,西斜的皎白月
照进眼里,还嫌几分黯淡。
“听说最初的四玉门不是这样的,听说是门主变了,听说他是为了那本劳什子的傲梅谱…总之有很多的听说,但四玉门再怎样都回不到从前那样坦
的意气风发,再怎样…都难以服众。”
“那你们…?”句子是未竟的疑窦,因为连风宁?自己都不晓得该要怎么接续这个问句。
“过去的事我们不清楚,然而现在门主的恩怨似乎全系于一人,就是寒梅你。至于我们,再怎么说也是门下人,又是少堂主,除了听命行事还能怎的?可是我们对你从未怀过恶意,这点还希望你能相信。”
对照他们过去的态度,杜绍怀倒的确能接受他们“不怀恶意”的说法,季檀乐一上来就冲着风宁?,那比冲着他来更令他感到难以原谅!
因此即使褪去了戾气,兴师问罪的态势却少不了:“既然没有企图,那你们又何必拐弯抹角地来试我们的实力?”
没有回答杜绍怀的问题,白絮飞倒是碎碎地先埋怨起来了:“大哥,都是你,干嘛那么心急的动手,也不等我来说清楚。喏,这下我们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是因为…”好不容易季檀乐终于准备开口,结果四个字之后又是一段不短的沉默,就在白絮飞尴尬地想找些什么来接下他的话尾时,他却又突如其来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因为我要知道,你们在真正面对四玉门时会是怎样的情形。如果不让你们以为我有敌意,想来你们也不会让我探到底。”
“知道我们的实力,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沉
好半晌,白絮飞才答道:“我们想知道,你们攻进四玉门会不会有胜算。现在看来倒是有的…大哥在咱们门里的武学造诣可以占第三把
椅,而你…”蝴蝶箫指向风宁?“居然几乎和大哥打成平手。不过你心太软,到四玉门里就真是你死我亡,不狠一点会死得很难看。”
“还有他们——”
大家一同望向数尺外的战场,穆后霜已完全败在醉红剑下,正一脸不甘的瞪着陆松筠;而姜重玄和风宁琛则尚未罢手,只是这种平分秋
的打法,一时半刻恐怕也难以结束。
白絮飞叹了口气,刹那间风宁?和杜绍怀竟同时嗅到他身上那一股苍凉。
孤寂的…苍照。
悄悄伸过手去,风宁?紧握住杜绍怀的手。
他还想这样牵着他一辈子。
“门主似乎料定了你会来,所以在最近下令要各门派不得为难你,而且你还有这群朋友,要平安杀至最后见到门主应该不是难事。”
“那你们…会回去吗?”风宁?忍不住问道。
“当然得回去。”白絮飞说着,还拍了拍身旁季檀乐的肩:“无论如何,我们也有我们的身份,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唉,能避则避,我可没兴趣再和你们兵戎相见。”
该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留在此地也没什么意思…
白絮飞转过身去,直直走向还在奋战中的姜重玄和风宁琛,手中蝴蝶箫觑准了短
和长剑相接的空隙便是一
,劲力一吐——
“哇呀!二哥你干嘛啊!”兵器
手,虎口也被震得发麻,姜重玄一边甩手一边跳脚,对白絮飞相当不满。
“你们打了大半夜,不嫌累啊。”
果然,太阳已在不知不觉中
了半个脸。
“我已经把话都和他们说清楚了,可以走人啦。”
目送着四
身影渐行渐远,原本预期的重大威胁居然如此和平收场,再加上方才白絮飞的一席内心话,此刻杜绍怀的感觉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你信得过他吗?”
沉缓的问句在耳边轻轻响起,他仿佛听见,又恍若未闻…
信得过吗?信了如何?这表示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阻碍会少去一道,还是实力不容小觊的一道;不信又如何?原就做好要与整个四玉门为敌的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抱着这样的决心或许才是好的,江湖,没有侥幸啊。
收拾起无绪的心思,他悠然一笑,侧头望定了情人的眼:“信不信都无所谓,毕竟这是江湖,朝不保夕…你懂吧?”
“懂。我只是在想,如果他们所言属实,
后或许还有机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认真说起来,除了那泼辣女人,其它三个的人品气度倒是不错的。”
“朋友吗?”眯了风宁?一眼,杜绍怀摇头笑道:“你想得也未免太遥远了,与其做这个猜测,不如先想想要是他们仍是敌人的话该怎么办!”
见杜绍怀似乎恢复了日常神采,风宁?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杜绍怀陷入沉思的情况愈来愈频繁,每每像是进入封闭的世界,让他触碰不到、让他心慌…
“不过刚刚真是好险哪!”放下了心,才有机会忆起先前的凶险:“万一那季檀乐真想置我于死地,那后果…”
“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冷静地打断风宁?的自言自语,他比任何人更不愿去想象那个后果。
“我只是说万一呀,你不知道,他那剑向我刺来的时候,我…”
“大哥!”大哥是突然变笨了吗?看着杜绍怀突然变得又重又急的脚步,陆松筠不
在心里拼命叹气,绍怀是最不愿意见到他受伤害的人啊,他却偏生要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不是存心要揪着人家的痛处踩、存心要绍怀着恼吗——
“还知道要追上去…应该还有得救。”风宁琛在陆松筠身边喃喃念着,一边回身解了四匹座骑的马缰,递两条到陆松筠手里:“看这样子,还是得先回客栈吧,休息休息也好,方才那一架打得我筋骨酸痛,好娘子,得烦你替我
了…”
“绍怀!等一下,别走那么快呀!”
暗暗恼着自己的粗心大意口无遮拦,风宁?现在满心里只在忖度该怎么给杜绍怀赔不是才好,半走半跑间便全没注意脚下盘
错节的地势,那可是步步危机呀——
冷不防地被绊了一下,风宁?轻噫一声,却发现鞋尖
进
细一时难以
出,眼看就要直直往前栽去…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不知何时,杜绍怀已揪住他的臂膀,让他免去灰头土脸的尴尬,而且那声调…
虽然是闷闷的,但没有让人打寒噤的冷酷!
风宁?直起身来,右手顺势一把拥住杜绍怀,左手下意识地去捏握他的右手,未料得竟是一片
凉。
“对不起…”那冷汗,是为了我吧?有生以来第一次,风宁?觉得自己蠢到无以复加,明知他的忌讳,自己还…“对不起。”
把头深埋在杜绍怀的颈间,风宁?在心中默然起誓:若是还有下次,他就算拼着把对方杀到血
成河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他的痛,已不再是只有自己痛了啊…短暂的沉默间,杜绍怀也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悄悄拉开与风宁?的距离,眼光甫一相触又迅速避开,他只是轻道:“走罢。”
握的十指未曾松开,一路疾行无话,但风宁?
中似乎仍有些什么梗着,因为就在那眼神
会的一瞬间、在他以长睫覆去清亮瞳眸之前,他隐约窥见,有一丝他所不熟悉的
黑,在他眼底涌动。
回到客栈,天色仍是蒙蒙亮,
开的房门与窗似乎也没人发现,依旧保持着他们离去时的样貌,方才在遥远林间的
斗,倒是完全没打扰到这里的和平。
一进房间,杜绍怀便
了手,带上门、掩上窗,解下白梅剑,随手就悬在
头。而在这期间,他也从未向风宁?望上一眼,最后甚至就自顾自地坐在
沿独自出神,
儿没去注意风宁?额上已慢慢渗出的豆大汗珠。
突然不吭声,是不是表示他还在生气?风宁?苦恼地勒了勒自己鬓边的长发,一边走向杜绍怀,在他身前慢慢蹲下,让自己能从仰望的角度中捕捉他的眼。
“绍怀…你要我说几次对不起都可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还有,我也不会让别人再有机会拿着剑那样对我…”啊!糟!怎么又讲了?看到杜绍怀脸上一闪而逝的阴影,风宁?巴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你…”没让风宁?自责太久,杜绍怀慢慢地将双手放上他的肩头,身子也随着手臂的滑动而渐渐倾近那一袭白衣,最后当他能够紧紧圈抱住他的肩背、脸颊贴着他的颈项时,他彷若失神地轻声自语:“抱我。”
那一刻,风宁?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见风宁?竟然全无反应,背脊更像石化般突地僵直,原本忐忑的心情,不知为何,倒是释然了。
仍是圈着他宽阔的肩,额抵上额,清澈的眼底有一抹深邃黑
,常常都是抿着的、但吻起来很柔软的
开开阖阖,几乎是蹭着他的
在说话…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是…”略略苍白的脸忽现薄红:“你不想要我?”
勾引!这绝对是勾引!
最后一句话像扯断他脑中掌管理智的弦线,他怎么可能不想要他!多少相拥而眠的夜里,他都得望着怀中那张恬和睡颜,然后苦苦压抑自己的
望,因为他要守护他、不能伤他…但他也非常、非常想要他!
重重吻上那两瓣不安份的
,他立起身,两手撑着
沿——因为他怕自己一碰到他的衣服,就会先把它撕了——
杜绍怀仰头承接他浓烈温柔的深吻,舌与舌纠
时他在心底轻笑,就是这样了吧…自己,终于也有了一个属于与被属于的地方,无论
后如何,这地方,不会变。
“绍怀…”长吻结束于他呢喃的叹息,他习惯性地伸手顺着他颊边的发,低问:“你确定?在这个时候?”
“也就剩这个时候了,不是吗?”微微笑意在
边勾起,带子一点无奈,却有更多安心:“何况现在喊停,想来你也会很为难吧?”
“那…”探往他
间系带时,他还有最后一个、也是藏了最久的问题:“无所谓吗?对你的功夫…”
“别老是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啦。”倒向
榻前,他很认真的保证:“没问题的!”
然后,小小斗室归于寂静——除了衣物落地的唏嗦声响,及一两声难以自抑的低
之外。
辗转细密的吻从
畔点
至颊侧,蜿蜒迤逦,一路啄过修长颈项及拥有优美线条的锁骨,而温暖厚实的双掌,也极尽挑逗地摩挲过他匀称结实的
膛、不带一点赘
的紧致下腹,炽烈情焰挟着
火,仿佛要将两人焚烧殆尽…
在两具躯体终于合而为一时,错落逸出的
息就昭示了他们之间的牵绊——
“绍怀…”
趴伏在风宁?已然汗
的
前,意料外的体力消耗让他也不
微
,
烈
绵后的身躯仍旧布着
红,但
臆间充盈的安稳踏实,却是前所未有。
长臂圈搂着与自己相同硕长的身子,心满意足之余,风宁?仍不忘低声间道:“会不会不舒服?”
“还好。”稍稍
起身体,将脸靠上熟悉的肩窝后,他才发现一个方才虽没注意、现在想起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你是不是有经验啊?不然怎么会这么…呃…”这么熟练?
“别胡思
想,我连女人都没有过,怎么可能会有男人?”这般回答,连一向落落大方的他都要不好意思起来。真是伤脑筋,绍怀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总不好老实告诉他…
“难不成是本能?”
“大概是吧…”与其要在这件事上多费
舌,不如拿来做更有意义的事。趁着他还是一脸半信半疑,风宁?干脆地吻住他,投入另一场
络
腻。
总不能告诉他,早在家里的时候,他就曾为了这在脑海中出现过千百次的画面而不
下问,硬把欧
凌熙从风宁琰身边“借”走,也好在欧
凌熙是大方开朗的
子,虽然被问及这种事难免窘迫,但也是他了解风宁?的心意,于是两人辟室密谈许久,倒有点像是经验传承…
不过这件事,大概会是他们俩对自己爱人的唯一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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