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巩敬恒沉默地喝着红酒,然而一双灵动的黑眸却不时地在巩君延身上溜转,比较着“爷爷”与“堂侄”的不同。
“小子,你再看君延一眼,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当菜吃。”伯爵边切牛
边狠厉地警告。
“我看我爷爷也不行…啊!”巩敬恒的抱怨消失于飞
过来的刀子,那刀子准确地斜
于巩敬恒身前的桌面,劲道之强,使得刀子于
入桌木之时仍颤动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菲瑞尔。”
“菲瑞尔!”
巩君延与奇特两人同声叫唤。
“哼。”伯爵冷哼一声,接过强森送上的刀子,切着他的牛
,不发一语。
“奇特,你看伯爵是什么德
?我近半年没有来,他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变,我哪里惹到他了?”巩敬恒缩在奇特身边,不怕死的投诉兼自我检讨。
只是不小心打扰了伯爵与祖父的亲热而已,伯爵看他的目光就像是要将他生
活剥一样。
“菲瑞尔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奇特摸摸他的头,笑道。
“敬恒来。”巩君延朝巩敬恒招招手,微笑。
“爷爷?”巩敬恒瞄眼伯爵,怯怯地唤着。
“来,没事的。”巩君延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孙子”他转头对伯爵一笑,后者除了冷着脸保持沉默,只能大力的切着牛排。
“好。”巩敬恒战战兢兢的来到巩君延身边的空位,盯着巩君延看。“真不可思议,明明是君延的脸与声音,可是神情却完全不同。”
“因为我是老头子呀。”巩君延眼微笑“
可好?你爸爸呢?好不好?曾祖父呢?”
“
死去很久了,爸爸很好,曾租父在您去世没多久后便跟着走了。”巩敬恒从没想到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明明是目己的堂侄,然而他的内在却是自己的至亲祖父。想着想着,他的身体愈来愈倾斜,直至椅脚再撑不住他时“砰”的一声,椅子倒地,他则被奇特给扶住。
“敬恒,你又来了。”坐着跌倒足他的特技之一。
“对、对不起。”巩敬恒
头发,尴尬不已的说着,在奇特的扶持下重新安坐。
“你一点也没有变。”巩君廷以一种全新、疼爱又熟悉的目光看着巩敬恒。
“嘿,我…也很难变到那里去呀…嘿嘿。”怪笑两声,巩敬恒觉得自己在祖父面前,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
“乖孩子。”巩君延看穿巩恒的本
,摸摸他的头,嘉许地拍拍他的肩。
“爷爷,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巩敬恒好奇的问着巩君延。
“哪方面的感觉?”巩君延笑问。
“就是记忆方面,不会有扭曲的情况发生吗?”巩敬恒问着问着,取出随身的小册子,一副记录者的模样。
“小子,你没事问这个做什么?”伯爵忍不住又说话了,他额冒青筋的
入他们的谈话,一边起身揽住巩君延的肩,护卫的姿态浓厚。
“我在做记录呀,为了你们
血鬼的福祉着想。”巩敬恒对
血鬼的兴趣浓厚,想着也许可以为
血鬼做些什么事,因此想开始着手进行一些实验。
“不需要。”他们要是需要巩敬恒来“拯救”全世界的
血鬼都会被他消灭。
“可是我很有心耶!”巩敬恒信誓旦旦的说着。
“我说了,不需要。”伯爵拉起巩君延飞也似地远离巩敬恒,深怕巩君延只是站在巩敬恒身边就被他传染。
“奇特,伯爵真的很讨厌我。”巩敬恒呆愣许久后,如是说道。
“我知道。”奇特的声音于巩敬恒身后轻响。
“为什么?”巩敬恒自问他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伯爵的事情。
“你不要知道比较好。”奇特怎能跟巩敬恒说他的出生本身就足以教伯爵讨厌他、恨他一辈子呢?
“好吧,我迟早会知道。”巩敬恒收起写得密密麻麻的本子,
出笑容“对了对了,我的玫瑰没事吧?”
“没事。”奇特细细凝望巩敬恒,知道他的心思转移到实验上后,什么都忘了。
“你吃
了没?”
“吃
了。”
“那陪我去看看玫瑰吧。”巩敬恒活力充沛的起身,拉着奇特就往外走去。
“你不喜爱敬恒。”巩君延与伯爵两人于走向二楼画室的途中时提出。
“我是不喜爱他。”伯爵没有隐瞒。
“我想我知道原因。”巩君延坐望伯爵无瑕的侧脸。
伯爵闻言,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喉头紧缩,笑容微敛“我知道我很小心眼,但是我无法真心去爱他。”
面对巩敬恒不杀了他已经是伯爵的最大极限。
“我明白。”
“我知道我该试着爱乌及屋,可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你为了你的家族与事业你弃我…我…”
“敬恒不是。”巩君延在伯爵某一幅肖像前停步,沐浴在月光之下,黑眸晶亮。
“嗯?”伯爵跟着停下脚步,起眼来看巩君延,觉得这样的他散发着柔和的光亮,让人心旷神怡。
“敬恒的父亲不是我亲生的。”巩君延低喃。
“什么!?
“小声一点。”巩君延微扬
,拍拍伯爵的
,要他噤声。
“什么意思不是你亲生的?不是你生的?那当然不是你生的,因为你是男人,还是试管婴儿?还是你有不孕症找代理孕父…”
“菲瑞尔…冷静些。”巩君延见伯爵惊慌失措到胡言
语时,不由得失笑,要他冷静。
“这…这教我如何冷静?我…我一直以为…”伯爵抬手碰触笑容满满的巩君延,两人视线
,怎么也分不开。
“我有与LINDA发生关系。”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会与女人上
做
做的事,然而纵使如此,他也只与自己的
子发生关系,他给不了
子心,至少可以给
子身体。
伯爵眸
一点“那…”
“我只给过她身体,没有给她子嗣,因为我知道你会受不了。”巩君延深知伯爵的深情似海,他会承受恋人的所做所为,包括伤害他,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恋人与其它人有了实质的证明。
不知道事情真相前,伯爵一见巩敬恒心就伤一回,如同看见一个活动的伤人利器,即便巩敬恒是无辜的,也无法让伯爵对巩敬恒和颜悦
。
“可是为什么…”伯爵激动难平,巩君延了解他,如同他了解巩君延一般,他们明了彼此的底限于何处。
“她有一段时间很荒唐,夜不归营,镇
连于puB与酒店,当然也少不了一夜情,孩子就是她众多一夜情人中的一个,我也不知道父亲是谁,只知道这是我欠她的。”巩君延说出心底埋藏的秘密,无非是希望伯爵能安放下心。
“我不觉得你欠她。”是她的存在夺走了他的君延。
“她试图从我这里得到爱情,那是我无法给她的。”巩君延没有再说下去,知道伯爵明白后话如何。
“我一直以为…”
“我知道,我们心照不宣,好吗?”巩君廷以眼神要求伯爵守密。
事情都已过去,他不想破坏现有的平衡。
“嗯。”伯爵颔首答允。
“那么,你至少可以试着不对敬恒扳着脸孔了吧?”巩君延笑道。
“你告诉我这件事只是为了你的孙子?我吃醋。”伯爵亲吻他抬起搭上自己肩的手,跟着笑了。
“唉,我只是不希望你与奇特因为敬恒的存在而有疙瘩,这样你会很痛苦。”而他,最见不得这样的伯爵,尤其当他明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扯动伯爵时。
“谢谢你。”伯爵放松一笑,低头亲吻巩君延的发稍。“你的头发真的长了,不需要剪吗?”
“
血鬼的头发也会长长?”巩君延只觉得最近头发很碍事,老是妨碍他看东西。
“当然会。”伯爵好笑的看着在某方面少一
筋的巩君延。
“哦,那就剪吧,反正还会长出来。”巩君延毫不在乎的说。
“好,我明天唤强森替你剪。”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巩君延眼眸一溜,望着外头明月洒亮,抬手盛接其晕柔的光芒,神情一软“好美的月亮,以前都不觉得月亮美,现在看不到太阳了,才知道原来月亮的存在为我们造就了多少福址。”
“君延…”伯爵听出声君延对阳光的渴望。
“没事,美国的股汇市该开始了,我们去看。”巩君延拉着伯爵走进最近的画室,里头除了广敞的空间与摆放画具之外,还有一台计算机。
“你哦…一提到生意,比谁都冲得快。”伯爵笑着摇头。
“那也是你与奇特的生意呀。”
“我们只是投资者,你却是开拓者。”
“还少了保持者。”巩君延深知自己不适合守成,所以家里的事业有许多都得仰赖亲戚维持。
“我们的钱够多了。”伯爵笑了笑,架起画架,钉上画布,拿起炭笔开始描绘轮廓。
“钱再多不好好的守住也会
失的。”巩君延皱眉,今天的股市一开始就走低。
“君延你一定没有好好的计算过奇特与我的资产。”用炭笔比了比,伯爵将恋人的身影一笔一划绘上画布,
“你们两个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知道?”巩君延还在弄清楚伯爵与奇特到底投资了多少东西。
伯爵笑出声,打量着巩君延,感觉有股深浓的情感自体内深处源源不绝地涌现。
“老天,怎么回事,真是的!”巩君延盯着屏幕上头的指数上上下下,脾气也被
了出来“这玩意儿一百年后可能都这样。”
“一百年后你就知道了。”伯爵速写完,开始将神韵与细部添上。
“也是。”巩君延抬眼望他,笑了笑。“你在做什么?”
“画画。”伯爵的话让巩君延眉梢扬起。
“OK,你画你的,我看我的。”巩君延随意拿了张纸,画起图表。
伯爵微笑以对,将巩君延的表情一一记下。
夜,更深。
伯爵相信之后的日子他们都会这样过下去,而他更相信只要有君延在身边,再漫长的日子他也能熬过。
他们永远…永远都会是一对恋人。
,高悬。
“爷爷,来嘛!”巩敬恒拉着巩君延到门口,然而巩君延迟迟不踏出门槛。
“我怕阳光。”巩君延摇摇头,对那次手背的小伤造成的后果仍心有余悸。
“可是你全身上下都包起来了,来嘛,我们去散散步,我有好多事情想问哦。”巩敬恒不想待在黑沉沉的宅邸里,即使他明白那是为了让巩君延好活动。
“可是…”巩君延身着大外套,头用条巩敬恒不知打那儿找到的方巾包起来,脸有口罩与黑墨镜遮着,这样还不够,他全身上下还有个大斗蓬盖住,如此这般大费周张,只为了让他不受阳光侵袭。
“爷爷,你放心,有我在。”巩敬恒拍
脯保证,巩善、巩良也跟着
叫助阵。
“我们为什么不待在屋里就好?”巩君延起眼来看天空,那颗金色的火球像最为炙烈的火炉,拥有将一切事物焚烧殆尽的能力。
“待在屋里多没意思,就算是
血鬼也要当个健康的
血鬼。”巩敬恒光采焕发的鼓舞巩君延。
“
血鬼本来就不健康了。”巩君延啼笑皆非。
“那爷爷更做一个健康的
血鬼。”巩敬恒信心十足的说:“咱们巩家人什么不强,信心最强,爷爷要有信心。”
“我宁愿不要这样的信心。”巩君延只离阳光不到一步的距离,但他却迟迟踏不出这一步来。
“爷爷?”巩敬恒不所以的站在阳光底下,笼罩着一层光晕。
巩君延起眼,有抹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怒气直冲上脑门,他不言不语地转身远离那片阳光灿烂之地,走回他与伯爵的房间。
“爷爷?爷爷?”巩敬恒跟着巩君延到主卧室门前,吃了闭门羹,他抡拳轻敲门板,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让爷爷转身就走。
巩善庞大的身躯挨于巩敬恒腿边,呜鸣叫着;巩良则坐在巩善头上无聊的打着哈欠。
“小子,你站在我房门前做什么?”伯爵与奇特两人刚自市区回来就见巩敬恒呆站在他与君延的房门前,身边还跟着那对碍眼的猫狗。
“爷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巩敬恒情绪低落的说。
“你又做了什么?”巩敬恒的没神经他们有目共睹。
“唔…”巩敬恒迟疑着,想着若是说出了他想要拉巩君延到阳光底下的话,自伯爵魔爪下的存活率有多少。
“算了。”伯爵一见巩敬恒迟疑,或多或少也知道他大概是让巩君延的心情有所起伏与变化。
巩君延不常生气。他向来温顺的像只羊,但假若让他心情有所起伏,那得花上好长一段时间方能平复。
“君延,是我,我要进去你!辈?羟岬邢旅澎椋**
眩?碛耙?挥诿
搴蟆?
房内一片静寂,上回被他摔坏的
头灯又换上另一个,新的
头灯于卧房的另一角散发着晕的光辉,
尾的长几上有着斗蓬与其它的物品,伯爵来不及细索,视线即放在柔软的
铺上那一络黑发微
在外的隆起。
“君延。”伯爵坐上
沿,伸手抚摸巩君延的头发,将它们
开,
出巩君延教被子盖去半边的脸。
“你回来啦。”巩君延睁开清明的眼眸,朝伯爵展放笑容。
“是啊,一回来就看见小鬼人守在外头。”巩君延的笑容微逸“怎么了?”
巩君延伸手轻抚伯爵戴着眼罩的左眼“我也想站在阳光底下。”
伯爵脸色一变,捉住巩君延的手“为什么?”
“因为我想当个健康的
血鬼。”
“
血鬼本来就不健康啊。”伯爵失笑。
“所以我才要努力当个健康的
血鬼。”巩君延拿孙子说过的话来堵伯爵。
“是小鬼,对不对?”伯爵略一猜想,大约知道巩君延为何会有此想法。
“他让我认清现实面。”巩君延知道自己在心态上仍然不是完全的
血鬼,他渴望阳光就似飞蛾扑火一般的渴切。
“君延,你考虑清楚了吗?”伯爵舍不得巩君延受苦,然而想要一样东西,代价必定得付出另一样东西,恰如买东西要付钱是一样的道理。
“难过吗?”巩君延问的是伯爵于白
便看不见的左眼。
“不会,习惯之后也没有什么。”伯爵笑笑。“但一开始真的很不适应,走在阳光下总觉得自己快烧焦了。”
“我考虑清楚了。”巩君延想体验伯爵历经的痛与苦,他带给自己喜与乐,没有道理他的痛与苦只有自己尝。
“你想
换什么?”伯爵叹息似地问。
巩君延沉默良久“我左耳的听力与眼泪。”
伯爵闻言呆愣“你…”“怎么了?”
“听力在入夜后会回来,可是眼泪,它却永远回不来了,你确定?”伯爵不愿巩君延失去哭的能力。
巩君延微笑。“与你在一起,我只会因感动喜悦而流泪,然而我知道你永远也无法落泪。”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保留。”伯爵知道
哭无泪的无奈。
“真伤脑筋,那我该
换什么呢?”巩君延眼波泛柔,轻问。
“最好什么都别换。”
“维持原议,左耳听力与眼泪。”巩君延捉着伯爵,坚持。
“唉。”
“别叹气,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若不追上你,我只会溺死在你给我的爱里头。”他俩的爱都深且广,总有一天不是巩君延先死,就是受不了而离开。
强烈的爱让人窒息。
“对不起,但是我收不回来了。”
“我也是啊。”巩君延微泛泪光,笑道。“需要什么姿势或物品吗?”
“不需要,你躺好,你将会知道躺着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伯爵哀伤心疼地望着巩君延,将两只手分别覆上他的左耳与眼睛,口里喃念着咒语。
“呜…”巩君延发出痛
,即使他咬紧牙关,呻
声仍不由自主的倾
。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巩君延无法思考,他的左耳与眼睛像被火烧一样的灼热,散发着可怕的热气。
好痛…
耳朵…开始像少了什么似地,伯爵的
颂听不真切,意识也渐渐褪去,然后…然后…
“君延?”伯爵的声音回响,像一颗又一颗的珍珠你湖般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爷爷没事吧?”巩敬恒的声音也加入这场奢华的舞宴,客人们纷纷将贵重的宝石掷入湖心。
“应该不会有事。”奇特安抚着巩敬恒。
啊,总是如此呵,奇特只要巩敬恒一来,总会伴在他身边,在伯爵发怒时安抚他,甚或扮演他与伯爵之间的桥梁…
伯爵…菲瑞尔…
“君延。”
睁开眼时,伯爵就在眼前等候着他,巩君延虽意识不清,仍然展
笑颜,轻声呼唤着那深?于心的名字——
“菲瑞尔…”
“
回来,君延。”伯爵抱住巩君延,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
“爷爷。”巩敬恒也叫着。
“我没事。”巩君延无力的说。
“太好了。”巩敬恒没有想过当
血鬼是多么不方便的一件事,他看伯爵与奇特两人都十分的轻松写意,但未曾料想刚开始时,当
血鬼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我想与菲瑞尔单独说话,可以吗?”巩君延的声音低哑,但神采奕奕,话是对着奇特说的。
“好。”奇特颔首“敬恒,我们走吧。”
“好。爷爷你多休息,保重。”巩敬恒不忘叮嘱。
“嗯。”巩君延勉强抬手同他们挥了挥。
门轻声合上。
“菲瑞尔,我没事。”巩君延被伯爵抱得好痛。
“我知道。”伯爵明明知道,可还是忍不住拥抱巩君延来确认他真的存在。
“我也不会再死去,不会再离开。”巩君延道出承诺。
“我知道。”这回就算巩君延要走,他也不让走。
“我爱你,菲瑞尔。”巩君延合眼笑了,回抱伯爵“我爱你。”
“我也爱你。”伯爵微推开巩君延,藉以看清楚地的面容“若有任何不适应记得告诉我。”
“我会习惯的。”如同伯爵习惯他的左眼一般。
“别说这种话。”伯爵亲吻巩君延的
,蓝紫
的眼眸盛满担忧。
“好。”巩君延回吻伯爵,笑容餍足而充满情意。
“对了,你可以下
的第一件事,与我们一道去参加威廉爵士母亲的丧礼,可好?”
“她…”
“她在今天凌晨过身,很安详的走。”
“好。”巩君延愿意去参加从未谋面的她的丧礼。“奇特还好吗?”
“虽然悲伤,但无可奈何,人类终是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伯爵看过太多死亡,让他心神俱制、痛彻心扉的便是巩君延的去世。
“对不起。”巩君延突然道歉。
“为了什么?”伯爵低头看他。
“为了我的死去带给你的悲伤。”巩君延抱着伯爵,将头枕放于他的肩窝,看着他的侧脸。
“那都过去了,我现在、以后、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伯爵头一次觉得当
血鬼是一件好事,它让他能与巩君延厮守终生。
“嗯,今后、永远、永远都会在一起。”巩君延仰首亲着伯爵的下巴,伯爵低头吻住他的嘴。
两人身影贴合,倾诉着瓦古不变的情话: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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