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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月光洒映,巩君延呆了,他任由伯爵轻撬开他的,溜进他的嘴里,绕着他的舌,他惊异的睁大眼,这回视界除了天边的悬月之外,还有伯爵深深的蓝紫眼眸,巩君延觉得肺部的空气被光,血脉沸腾,热得他受不了…

 为…为什么不闭眼睛?伯爵的眼眸像百万伏特的电机,把巩君延狠狠附不放,想抗拒也抗拒不了。

 伯爵的舌头像有生命似地扫过他的齿列,着他的牙龈,巩君延脑袋瞬时一糊,完全无力思考,全身软趴趴、热呼呼的像他重新活过似的,他无法呼吸,不过气来,像要死了一样,没、没想到生与死是如此的相同…

 伯爵的眼与舌以及他的怀抱让巩君延像喝醉般地失去平衡,他眼带蒙,瘫在伯爵的臂弯里,质疑为什么他可以吻这么久,伯爵几乎将他的嘴巴里里外外全吻遍,原本以为神经很少的口腔竟然因此有所感觉,一股麻辣的电直往腹部溜去,教巩君延不知如何自处,然而他糊成一口的脑袋也无力运作。

 伯爵一手环着他的,一手在他的背来回轻轻抚摸着,就在巩君延以为他快因接吻死去之时,伯爵终于放过他的,巩君延忘了如何呼吸,正努力的想着呼吸的方式时,伯爵的落在他耳后的那块肌肤,巩君延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丝理智又飞了,他俯低头,额头抵着伯爵的肩颈,紊乱而急促地呼吸着,而敏锐的感知觉察伯爵正啄吻着他的脖子,一声低逸出,巩君延微缩肩颈,气息吐在伯爵的颈项间,感觉他的身子亦一颤。

 巩君延想笑,但笑不出来,伯爵分明只有吻他,其它什么也没做,可他却像做完爱做的事一般的烈。

 他不敢想象若是与伯爵继续跑回本垒,他会怎么样…

 正想着要以不受控制、犹若中毒股发颤的手推开伯爵,才微抬起,伯爵即结束亲吻,拥紧他,自两人贴合的身躯,巩君延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伯爵与自己的反应是一致的。

 男人真是冲动的生物呵,即使他们都是血鬼也一样能快速燃起望。

 巩君延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反应。他对这回事一向淡薄,若不是大学时期被堂叔巩敬恒给拖去某个Party,他搞不好还是‮男处‬。

 那位在Party认识的女孩子说他的气质很特别,但巩君延怀疑她是知道他的身家背景才会这样说。

 他与她交往了一个月,后来是因为他心脏病发,她意识到若是与他结婚,自己得一辈子跟个拖着重病的男人一起,即使这个男人家财万贯,但上有高堂兄姊,亲戚还一堆,又是中国人,有遗产也得守寡良久,评估之下,打了退堂鼓,之后他恢复自己原本的生活,直到回国死亡变成血鬼。 想来他短暂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有的不过是与死亡做最真实的搏斗,肩负着巩家一部份的兴荣罢了。

 其实巩君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依循着父亲为他排定好的道路前进,然而死后他前方的道路封闭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时他反而怀念起之前的生活,虽然没有自由,但总比太过自由来得好。

 他是一个贫乏的人,心灵与生活都是如此,满脑子只有父亲余留的耳提面命。

 但当他面对伯爵时,那种积极的反抗意识是连巩君延自己都哑口无言的。

 耳畔传来伯爵低切的呼唤,巩君延出神的意识碎裂再重组,回落凡尘,听见伯爵呼唤里蕴含的情感,不由得鼻酸。

 “伯爵先生,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巩君延轻问,伯爵叫他的名字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可是他与伯爵相识不久,伯爵的叫法像是他们已经认识好久好久。

 他不喜爱被当成替身,即使是备胎他也不愿意。

 “我没有。”伯爵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摩挲着。“我叫的是你的名字不是吗?”

 他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然而却得因此受尽相思磨人之苦。

 “是啊,但是难道你不是叫着跟我同名的人吗?”巩君延此话一出,心头一缩,厌恶自己想到这个可能

 “你的名字如此特别,你的人也是,我没有神智不清。”伯爵微微推开他,低头注视他,蓝紫的眼眸晶亮如洗,瞳底只有巩君延的存在。

 巩君延身体深处涌现一股他自己也不明了的狂烈情感,那几乎淹没他,他很明白这全是肇始于伯爵。

 他抿直,苍白的脸色灰败“啪”、“砰”两声,在巩君延意识到之前,他的拳头已挥向伯爵,两人相系的身影分开了。

 伯爵没有防备,被巩君延赏了左右两勾拳,即使力道不大,伯爵仍然震愕不已。

 然而巩君延比伯爵更加的震惊,他惊吓不已的瞪着伯爵,像刚刚那两拳是打在自己身上的一样。

 “君延…”

 巩君延后退好几步,然后拔腿就跑,伯爵跨出一步想追,但巩君延回头大喊:“别跟过来!”

 伯爵因而顿步,眼睁睁看着巩君延跑离他的视线,见他踉跄不已的步伐,为他担忧,但却不敢再前进。

 吻他是错的吗?伯爵不抬首望明月,低头思索。

 不,他等了好久,终于越雷池一步,他不愿意再退回原地,吻了君延更让他内心压抑的澎湃情感难以控制。

 他不想吓得巩君延离自己更远,可是他再也受不了他对自己保持距离的作法。

 他想要君延,想得他全身都发痛。

 然而他只能苦苦品尝被君延拒绝的痛楚,发不出一声嘶嚎。

 “砰”的一声,巩君延在跑进温室前,被小径的阶梯绊倒,整个人往前扑上路面,发出一声低响,扬起一圈烟尘。

 “呸!呸!咳!”巩君延撑起上身,转身坐在地上,咳出吃进嘴里的灰尘,手肘与膝盖皆感受到疼痛,他抬手一看,手肘擦破皮,殷红的血丝染出,低头看膝盖,所幸他穿的西装质料颇佳,膝盖顶多瘀青,痛个两三天就没事。

 倒是手肘的伤已见血,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为血鬼的自己有没有什么影响。巩君延果然的想着,眼角余光教温室透出的光晕给吸引,他转头看向温室,好一会儿才辨出自己身在何处,他轻喟口气,起身一跛一跛地走向温室。

 巩君延推开温室的门,映入瞳里的是一大片玫瑰园。

 “玫瑰…”巩君延情不自地上前攀折,却教没有剔刺的花茎给刺伤,鲜红的血珠冒出,他将手指凑近去。“原来血鬼还是有血出来。”

 他原以为血鬼身体的血都干了,所以才要血维持性命,看来他对血鬼的认知里又有一项得画上大叉叉了。

 “没人跟我说这里种玫瑰。”巩君延走于花径间,四下张望,喃喃自语。

 温室内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一室玫瑰飘送花香,混着泥土的味道,深与清

 温室的另一头有个空的长方形洼,里头散布着散落的碎屑,于光亮的映照下闪着星芒,洼旁有块裂开的墓碑,上头刻着:柯芬伯爵 XXX.拉斐德 长眠于此。

 “柯芬…伯爵?”巩君延扬眉“这是什么怪头衔?coffin?”

 假若巩君延没有搞错的话,coffin是棺柩之意,除非欧洲有哪个地方就叫这个名字,否则怎么会有人受封如此充斥着黑色与死亡的头衔?

 “这之后是什么字?”巩君延拂着墓碑上头的尘埃,想看清之后写的字,却发现墓碑中间裂开的部分恰巧是这位柯芬伯爵的名字,他的姓没有不见,勉强认得出来。“拉…拉斐德…好的姓。”

 巩君延一愣,突然想起——

 “这姓不是伯爵的姓吗?原来他的头衔是柯芬,而拉斐德是他的姓,那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巩君延好奇的自问,然而墓碑上头的名适巧裂开,怎么擦也看不见。

 一股稔无比的闷痛重击向心,巩君延你住口,捉皱前的衣物。心好痛,像心脏病发作时那般的疼痛直袭,巩君延大口大口的气,习惯性的头着手伸向口袋寻找药瓶,却在扑空时才发现自己老早死去成了血鬼,可、可是成了血鬼为何还会…心脏病发…作…

 “呜…”巩君延缩成一团,发着抖,觉得恶心想吐。

 “君延。”伯爵的声音近在耳边,他的气息混着玫瑰的香气递送过来,平息巩君延翻搅的胃,但他的心仍发着痛。

 他抬头仰望遮住自己的暗影,没有意外地认出伯爵来。

 “你还好吧?”伯爵不由分说的跪在他身边,抱住他的肩,拉他入怀,低首见他惨白的脸色,轻问。

 “我不知道…”巩君延的心痛稍微减缓,但他的气息仍“当血鬼也会心脏病发…”

 心痛于伯爵怀里遏止,巩君延只能倚着伯爵,任他抬手擦去自己脸上的冷汗、掰开自己捉皱衣服的手、轻拍自己的肩背。

 “好些了吗?”伯爵的声音低柔轻缓,吐息拂过他的耳朵,像治心脏病的药一样有效地阻去心脏作怪。

 “不好。”巩君延吓傻了,他改捉着伯爵前的衣服,使劲“我的病痛没有跟着死亡消失对不对?”

 巩君延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发作,这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心脏病,即使偶尔因为伯爵的缘故心脏会作怪,但始终没有像刚刚那样剧烈。

 “傻瓜,你死了当然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这就是为什么伯爵健壮的像条牛,没病没痛,连感冒也未曾得过。

 “那为什么我的心痛得像心脏病发作?”巩君延不自觉的偎着伯爵,伯爵的眸在见着他手肘的擦伤时变深,手掌心握住他的手肘,不一会儿,伤痕即消失。

 “还有哪里痛?”伯爵轻问,深知巩君延一旦跌倒,绝不止是手肘伤了那样简单。

 过去三个月的共处让伯爵知道巩君延让自己受伤的本事有多高,而这是他自八年前首次与他见面时就知晓的。

 “膝盖。”巩君延被伯爵扶起,坐上墓碑,然后伯爵拉起他的管,见着上头的瘀青,眉皱起。

 巩君延看着伯爵微低的面容,随意束着的长发披散的模样,心头涨满了某种东西,情不自地伸手抚摸他的长发,长发柔软顺滑,完全不似印象中的外国人那般卷曲。

 “伯爵先生你的头发是离子烫吗?”伯爵的头发又直又长,让巩君延不发问。

 “离子烫是什么?”伯爵治好巩君延膝盖的瘀青,乍闻这个陌生的名词,挑眉疑或惑的问。

 “没什么。”巩君延经伯爵反问才想到伯爵是古人,怎么可能知道何谓离子烫?即使有在使用现代科技,但全是为生活便利而设置。

 “好了,下次小心些,别再跌倒了。”幸好他有追上来。

 “我平衡感不好,跌倒是正常的,我以为血鬼不会痛不会血。”

 “血鬼是人变成的,没有血我们的血上哪儿去?至于痛,那是正常的。”伯爵轻抚巩君延沾染上灰尘的脸颊,替他拭去脏污,带着温柔的微笑相望。

 巩君延心一缩,乍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心是跟着伯爵的情绪起伏而起伏的,他愣愣地盯着伯爵,细细端详他的五官轮廓,有种连自己也不明的柔软情绪油然而生,一股冲动涌上,让他俯低头亲吻伯爵的

 伯爵一呆,盯着巩君延,回吻,这反倒让巩君延退缩了,他才要放开伯爵,伯爵的手即追了上来握住他的手。

 “君延…君延…”伯爵将他的手掌心贴上自己的脸颊,摩挲着“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能使你觉醒?伯爵无言的望着巩君延,叹息。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巩君延皱起眉,忍过心传来的另一波痛楚,挣开伯爵的握持,双手环住他的颈子,将他拉偎入膛,一个名字徒然浮现,致使他唤出声:“菲瑞尔…”唤出的第一次有些困难,因为伯爵的名字音颇难发,然而第二次、第三次…就变成呼唤,呼唤内心深深潜藏未曾浮出的名字。“菲瑞尔…菲瑞尔…”

 “君延?”伯爵抬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菲瑞尔。”巩君延续唤,心头的郁结松开,他记得自己在很久很久之前曾经许诺要一直呼唤这个名字,然而他却直到现在才记起。“伯爵先生的名字叫菲瑞尔?”

 “嗯。”伯爵仰望,神情略为悲戚“我以为你…”想起来了。

 “嗯?”巩君延眉微蹙,他发现自己竟然觉得伯爵百看不厌,更发现自己对伯爵有反应——即使这些都不是新鲜事,巩君延还是会为每一次的自我发觉感到震惊。

 “没什么。”伯爵反手抱住他的,将脸埋进他的膛“这样就够了,起码你想起我的名字了…”

 “什么意思?”巩君延觉得事有玄机,然而伯爵没头没尾的话语却不是他能明白的。

 伯爵只是一笑“你通过考验了。”

 “啊?”巩君延的脑袋跟不上伯爵的心绪快转。

 “从明天起你每天都到书房报到,与我一同管理奇特的事业,或许偶尔还得出席一些宴会…你能接受吗?”伯爵轻问。

 巩君延迟疑良久才问:“你是在告诉我…我成了你的助理吗?”

 “是的。”伯爵微笑,瞳底只有他的存在。

 “那请你用英语说好吗?”助理就助理,何必拐弯抹角的说一遍。

 “我是说英语呀!”伯爵知晓巩君延直来直往的性格,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才刻意不加言明。

 “明天白天上工?”巩君延瞪伯爵一眼,不想同他争辩这种生蛋还是蛋生的问题。

 伯爵是个诡辩家,巩君延深知自己必输无疑,而既然已知结果,又何必争论?

 “小心别又晒到太阳了。”伯爵伸手拿掉挟在巩君延发间的草屑“你要不要剪头发?”

 “我白天上工跟剪头发还有晒到太阳有什么关系?”巩君延凌厉地瞪着伯爵,有些头痛的问。

 巩君延的思路是开阔的直路,而伯爵是弯曲的险道,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伯爵的某些话语,然而他那些莫名奇妙、毫无头绪的话却总能打动他的心。

 “我只是提醒你别走太阳会经过的地方,而你的头发长得很快。”伯爵顿了顿,又道:“是的,是白天上工,十点整,别迟到了。”

 “我的发质硬,不像你的软。”巩君延没有发觉自己以着的眼光盯着伯爵看。

 他这个看人的毫无所觉,被看的伯爵倒是享受他痴的眼眸,只是伯爵知道若是再不采取行动,他们便会一直空耗下去,那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君延。”伯爵抬手抚上巩君延的脸庞,蓝紫的眼眸紧锁着他。

 “你又想干嘛?”巩君延这回很有先见之明的想要挥开伯爵的手,可却不知怎么地,原本要拍掉伯爵的手成了抚摸他覆于脸颊的手。

 “想亲你。”伯爵低首吻去巩君延未来得及出口的抗议,辗转细吻,品尝他的惊愕与呆愣,笑容满面,他牵着巩君延的手,摘了朵玫瑰给他。

 巩君延被伯爵吻到火气全消,混杂着两种极端情绪地瞥眼伯爵,接过他递送上前的玫瑰,然而玫瑰却在他拿取玫瑰之前掉光花瓣。

 “糟糕,我忘了我不能拿太久的玫瑰。”伯爵虽然遗憾大于高兴,但很庆幸有所进展,至少巩君延在自己亲他时不会推开他或打他了。

 “血鬼拿玫瑰,花瓣会掉光?”巩君延盯着那散落一地的花瓣,喃问。

 “你还不会,等到你跟我和奇特、强森一样时,就会了。”这个温室栽种的玫瑰原先只是观赏用的,到后来成了巩敬恒的实验场所。“我先剔刺,你再摘好了。”

 否则他拿再多次的玫瑰,下场都是枯萎。

 “原来…是你啊…”巩君延低敛眼睫,轻声嗫嚅。

 “什么?”剔好刺的伯爵引导巩君延搁那朵玫瑰。

 “没、没什么。”巩君延摘下玫瑰,看着娇滴的花朵,心头想的却是方才那朵凋谢的玫瑰。

 梦里回的身影、让玫瑰凋落的身影…原来是伯爵…原来是伯爵…

 “君延。”伯爵看出巩君延心底有事,于是唤道。

 “嗯?”巩君延拿着玫瑰,扯开

 “你似乎不很开心自己不能使玫瑰花瓣掉光。”瞧巩君延盯着玫瑰的模样,像是要将它生活剥,即使玫瑰在摘折之时已逝去它的生命。

 “没有。”巩君延答得太快反而有盖弥彰的嫌疑。

 “哦?”伯爵得到想要的答案,暧昧的笑笑。

 “你笑什么?”巩君延神色不善的看着伯爵。

 “没什么。”伯爵的笑容愈加暧昧,巩君延见状,眉头紧皱。

 “你笑得我全身不自在。”像有虫在爬。

 “你是真正的公主。”伯爵若有所思的说。

 “我是男人。”愈说愈离谱。

 “你知道那个童话故事吧?关于真正的公主那个?”伯爵笑问,盯着巩君延的神情含似海深情。

 “在下放一颗碗豆,如果是真正的公主,不论上头铺了多少层的垫都能查觉,这个?”巩君延听过。

 在他很小的时候,护士阿姨念给他听过,那时他嗤之以鼻。

 “对。”看样子巩君延的童年不算太灰色。伯爵知道巩君延家实行的教育是令他无法接受的,他的君延该是在充满爱与欢笑的环境中长大,而非是于医院与严父中成长,所幸君延的人格没有偏差过多,否则他真不知自己是否能再爱上君延一次,进而解除这个咒术下的制。

 “为什么?”巩君延不明所以。

 伯爵说的话再一次证明他是一个思想诡异的血鬼,但奇异地,他竟不讨厌这样的伯爵,反而觉得与他的距离拉近。

 “因为你很敏锐。”伯爵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微笑,蓝紫的眼眸因而漾柔。

 “那请你再次使用英语说。”巩君延没好气的重申。“还有,我觉得你在笑我将敏锐用在不该用的地方。”

 那个故事中用来测试公主的方法荒谬至极,伯爵举这个例子,让巩君延有种错置的感觉,稍加深想,不难理解伯爵的意思。

 “君延。”伯爵这回没有与他狡辩。

 “嗯?”巩君延觉得伯爵的神情蒙得好吸引人,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他早已习惯自己停止跳动的心对伯爵有跳动的错觉。

 “从今而后,都唤我菲瑞尔好吗?”伯爵不想再听他叫自己“伯爵先生”

 “好。”巩君延爽快的答应。“菲瑞尔。”

 每唤一次,巩君延心头的情感便融化一分。

 “再一次。”

 “菲瑞尔。”

 “再一次。”

 “菲瑞尔。”

 “再一次。”

 “…你要几次啊!菲瑞尔!伯爵先生!”

 “伯爵先生去掉更好。”

 “菲、瑞、尔、拉、斐、德!”

 “哈哈哈…”“君延。”

 “巩君延?”

 雨声来自不同方向的呼唤让巩君延直觉地转向较熟悉的那一方,他看见的是怕爵穿越人群朝他走来,给了神色仓惶的他一个安抚的微笑,才要走向他,肩即被个力道握住。

 “巩君延?”那陌生的声音近在耳边,比巩君延略高的暗影罩住他。

 巩君延偏头看向那阻去自己的人一眼,脸很陌生、声音跟身形更加的陌生,于是巩君延决定不理他。

 “放开他。”伯爵不知何时已来到巩君延身边,并强硬地拉过巩召延到身边,俊脸满布敌意,然而面对巩君延时只有无垠的关怀,低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巩君延摇摇头。

 “我们走吧。”伯爵今晚带着巩君延出席一个不得不出席的商业晚宴,然而因其盛大与主人的面子,来得人多似蚂蚁,一个不小心,伯爵与君延走散,让伯爵着实找了好一会儿。

 “谈完了?”巩君延不得不佩服伯爵谈生意的神速。

 基本上,巩君延仍不太了解奇特的产业有多少,只知道今晚的晚宴,伯爵轻轻松松谈了成三笔折换台币好几百亿的案子。

 “嗯。”伯爵无心再谈下去,生意失去可以再做,巩君延不见他永远也找不回来。

 “好。”巩君延得到答案,点点头,才要跟伯爵一道离开——

 “巩君延,你不是死了吗?”

 这句话让巩君延与伯爵两人身影一顿,伯爵拍拍巩君延的肩,巩君延抬头看他,点点头,微笑。

 他转身面对那陌生却知道他近况的人。

 “请问你是…”

 “你忘了吗?我是杰森.莫里,你硕士班的同学。”杰森不介意巩君延忘了他,他在意的是为什么明明已经死去的巩君延会活生生的出现于此。

 “我不认识你。”巩君延说这话前还刻意上下地打量杰森,隐于银框眼镜后的黑眸一派平静无波。“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的。”杰森对巩君延的印象很深,何况离他们毕业的时不到一年,再怎么忙,见到昔日的同窗,也不可能没有印象。

 “那么我只能说你真的错认了。”巩君延微牵嘴角,眸里凌厉冷芒大放。“请容许我告辞。”

 语完,巩君延不再搭理杰森,与伯爵相偕离去。

 “巩君延!”杰森不放弃的再叫,然而他的叫声于人声的鼎沸中逸去,巩君延与伯爵的身影也隐没于人群中。

 “杰森,你认识柯芬伯爵?”被杰森遗忘的女伴好奇的问。

 “柯芬伯爵?”“柯芬”不就是那上社会秘传的…

 “刚刚跟你抢人的那位就是柯芬伯爵,我只见过他一次,没想到今天他也来了。”

 “柯芬伯爵不是很少出席这种宴会的吗?”这也是为什么他于社界中打滚如此久,却从未见过伯爵的原因,传说他的产业遍及全世界,然而真正主要从事什么行业无人知晓,只知道很多大企业的股东名单中或多或少都有柯芬伯爵的名字。

 可是分明已死去的巩君延为何会与柯芬伯爵一道?

 乍闻声君延死去的消息,杰森并没有太多的讶然,只是很遗憾这么一名有长材与抱负的同学英年早逝,巩君延有许多见解都十分的有趣,一度还想与他深,但是因为两家的事业并无显著集,一在亚、一在欧,因此就这么失诸臂,可是杰森怎么也想不到…

 今晚见到巩君延时,杰森还以为自己一时眼花,可是当他注意力集中在巩君延身上时,发觉他是真人而非幻影,他吓到了,为求证他上前寻他,却没想到杀出个柯芬伯爵来。

 “是啊,但是今晚的主人快死去的母亲据说与柯芬伯爵私还不错,所以请得动他吧。”

 “原来如此…”杰森若有所思地看着伯爵与巩君延离去的方向。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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