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八章
三地罗汉借助佛莲之光而受了无因三人的感应,再借助无因舍利和无智的性命念力汇聚牵引,终于以真身降身此界,刚一入得白莲佛光,便见到七苦僧人向着净土首座无因僧人一刀砍去。他有三地境界,虽然鲁莽,却不愚笨,见得这般景象,虽然不知事情原委,却晓得这七苦僧人有古怪。
当下三地罗汉向着七苦喝道:“你这小辈,竟敢在我眼前放肆!”
三地罗汉此时身形隐于佛光之中,几可通天,这番喝斥更是闷雷一般,重重金光带着神念蔓延开去,威势端得骇人。
闷雷滚滚之音尚未落去,便见三地罗汉自白莲佛光之内踏出,身形缩小,却依旧有数十丈高下,周身金光大放,一手向七苦僧人抓去。
七苦正要击杀无因僧人,好坏去此番净土相召,哪能料到无智拼去性命散作佛门念力,而那无因僧人也将本命舍利爆去,化开的佛光念力刹那间感应得三地罗汉,将那西方罗汉破空接引至此?
看得三地罗汉那巨手抓来,七苦面上变
,咬舌
出一口血雾,右手在血雾之中凌空一点,只见得血雾之中猛然显出了那仙鹤身形,却是那条以玉符相召的清光仙鹤被他以血脉牵引而回。
三地罗汉面色大变,冷哼一声,却是一手抓了下来,喝道:“竟然是道门中人,看来本尊先前遭人暗害也于你这小贼大有干系!”
此番三地罗汉以真身下界,修行与先前的舍利分身不可同
而语。只见三地罗汉那金光巨手一扫,便将那仙鹤扫出了多丈外,接而七苦僧人完全来不及躲闪,就被抓在手中,提了起来。
那被三地扫出的清光仙鹤一扇翅膀,接而身形一振,化作十多丈高下,向着三地罗汉回转飞来。
三地罗汉想起舍利分身先前于烛龙岛上为人阴谋算机,心头正气恼间,另一手狠狠一拳下去,佛光旋舞间,那仙鹤也化作了一团清光,接而被佛光淹没,消失不见了。
三地罗汉一手将七苦摔落在地,向着七苦一指点去,就见一道金光入得七苦天灵,将七苦元神
锢起来。
随之,三地罗汉那巨大的法身一抖,身形已然缩做常人大小,成了一个普通的黄衣僧人模样,额头天灵之上的三节菩提木也收入天灵之内。
“你这后辈居心叵测隐于我净土宗门之内,害我舍利分身,罪过不小,快快与我
代,你究竟是何方门下?为何与五行宗那两个道人合力害我?”三地罗汉指着七苦沉声道,自烛龙岛一番变故之后,他便与本体舍利失去了感应,也不知晓那舍利是不是已然破碎,自然牵挂。
七苦却是闭目不言。
倒是那面色苍白的无因僧人向三地罗汉拜倒,开口道:“尊者,这七苦——这老贼乃是丹霞山蔡经门下,当
烛龙岛便是他与那蔡经二人合力谋算,方才害得尊者舍利分身,此番更害我两位师弟,尊者切切不可饶过了他!”
“莫以为闭口不言便能瞒得过我!”三地罗汉听了无因言语,眉头一皱,看得一眼瘫倒在地不能动弹的七苦,冷哼一声,走到七苦身侧,右手拍在七苦天灵之上,便见那七苦天灵散出道道金光,七苦面色扭曲,一声哀嚎之后便昏
了去。
片刻之后,三地罗汉
离右手,止了法门,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丹霞蔡经和那五行宗刁莫已为人所杀,这小贼也当真不知我那本元舍利的下落——”
说话间,三地罗汉捏了佛门法印,却是施展了佛宗法门,全力感应其舍利的所在。
忽然,三地罗汉面上变
,身形化了一道金光向着里许外扑去。
里许外,虎溪之上本来空无一人,却随着三地罗汉的动作而显出了两人身形,正是丹风子与天启二人。
“你这小辈,今
定然不能让你生离此地!”三地罗汉身形飘落在虎溪之上,一见到丹风子,便是怒火冲天,指了丹风子喝骂,却是想起了当
在烛龙岛上舍利分身被丹风子和刁莫二人合力毁去一事。
丹风子见背这三地罗汉识破了踪迹,心头暗懔,口上却是笑道:“你这和尚,先前糊里糊涂被门下出卖,此番醒转不去找那正主、蔡经师尊重瞳仙翁,却来寻我的晦气做甚?”
三地罗汉听得丹风子这般言语,怒火大炽,喝道:“果然是那陆老贼指使,今
先将你这小辈超度了,再去寻那陆敬修!”
话未说完,三地罗汉已然化了一道金光冲了上来,再现出身形,手上已持了一柄金色降魔杵,劈头盖脸向着丹风子砸去。
此番他是真身下界,修行比丹风子要高出一筹,且他怒气充盈,对丹风子恨甚,一出手便是全力,当下几杵砸下,将丹风子砸得手忙脚
,一时间竟然连连危机,差些便被一杵打在身上。
丹风子躲闪几遭,也是震怒,匆忙之间,一拍后背丹青狼毫,那巨笔划作一道墨彩向三地罗汉
了去,有了那丹青狼毫相助,丹风子状况方才好了些,只是三地罗汉手上的降魔杵依旧不住向丹风子打了上来。
“你这糊涂和尚,今
道爷不与你计较——”丹风子厮打不过,丹青狼毫卖了一个破绽,身形猛然后退,当下喝骂一声,就化了遁光向后飞去。
三地罗汉也不出声,却是化了金光追上前去,金光速度极快,片刻就拦住丹风子,几个呼吸之后,三地罗汉又将丹风子自半空
落,金刚降魔杵越发猛烈,丹风子一个不小心,便被打了一击,身形被那巨力打飞了开去,口吐鲜血。
那三地罗汉先前看天启是个
头小儿,又未将长大一些的天启认出来,一直不曾注意与他,而天启看着三地罗汉那等修行,不能力敌,便起了悄然逃离的念头。
只是他想到先前木仗之得算是欠了丹风子一份缘法,以他重因果尊天道的
情,自然要还去,且
后探寻元界下落的关键也在丹风子一脉,是以天启便打消了逃离的念头,此刻见丹风子为三地击伤,天启双眼微眯,灰袍幻阵一起,隐去了身形,到了丹风子左右。
果然那三地罗汉瞬息之间就追到丹风子身侧,金刚杵一举,便打了上来。
丹风子受了创伤,不及躲闪,连忙以丹青巨笔架了住,只是那金刚杵上气力惊人,他也不能挡住,丹青狼毫带着身形被金刚杵
得飞开去。
这当儿,三地罗汉正落在天启身前,天启哪会犹豫?一拳向着三地罗汉的头颅狠狠砸去。
天启此番隐匿行踪忽然出手,时机选得甚好,只是此番三地罗汉不比之前的舍利分身,有三地境的大修行,等拳风及体,那三地罗汉竟然察觉开来,身形猛然化了金光前窜,速度快极,瞬息之间就消失了去。
天启怎会放过这般机会?脚下神行法门运到极致,拳上带起了一窜蓝黑灵火,恍若天外流星一般,嗖呼追上那三地遁做的佛门金光,砸了上去。
三地虽然躲开了头颅,却终究被这一拳打中。轰然一声,金光爆裂,自内里闪出了三地罗汉的身子,他一个踉跄,转身看着天启,面皮发红,大怒道:“你这小儿,与那道人在一起,果然是一丘之貉,暗中偷袭本尊——”
天启却不与他言语废话,乘着三地言语之机,身形一摆,就化作了洪荒巨人的模样,右脚向着那三地罗汉狠狠踏去。
三地罗汉赶忙躲开,却也被风势带得一动,他看着天启化身洪荒巨人,双目之中神光爆
:“原来是你这妖孽,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至此,三地罗汉身形也是一摆,化作了一三十多丈高下的罗汉法身,周身金光闪闪,手上持了那金刚巨杵。
天启所化的洪荒巨人一脚踏在这虎溪之畔,将整个虎溪震起了一道道
,脚下生出条条裂
,向着周遭延伸开去,周遭也是一阵摇晃。
这当儿,三地罗汉所化的法身已然将金刚杵向天启法身打去,天启心头冷笑:你这和尚竟想与我比气力!
天启当下也不躲闪,一手向那金刚杵抓去,另一手却向着三地罗汉直直打了去。
巨大的罗汉法身闷哼一声,他知道天启
身强悍,然而他与天启早几年前曾经
手,晓得他肯定难以抵挡自己真身神力,当下加大了力气,金刚巨杵越发凌厉,想要将天启打得骨断筋折。
只是他却不知天启这几年修行突飞猛进,已然至天地战魂第四重境,
身已强悍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金刚杵与洪荒巨人法身右手相
,并未发出骨断筋折之音,却是发出了吱吱怪响,恍若天启法身那手掌也是金刚巨杵一般,死死将那势大力沉的一杵接了下来。
同时巨人法相的另一拳已然狠狠打在猝不及防的三地罗汉法身之上,扑哧一声怪响,那金光闪闪的法身被天启这一拳打出了百多丈开外,口吐金血。
三地罗汉吃了大亏,哪里还敢小看天启?气得暴跳,一手向着额头拍下,额头就升起了那三节菩提木,接而三节菩提木化作点点青光,化入到那三地罗汉法身之内,那法身又长,金光越发剧烈,同时法身手中多了一柄巨大的青色芭蕉扇。
那芭蕉巨扇狠狠一扇,便有青色天罡狂风卷起,内里透出丝丝佛光雷罡,向天启卷来。
天启也不及躲闪,仗着洪荒巨人那强悍法身,双臂环抱了头颅,脚下施展神行法门,向那三地罗汉冲去。
没想到那青色天罡狂风内的佛光雷罡竟然厉害非凡,在洪荒巨人法身之上连连炸起,以天启那强悍法身,依然被炸得周身伤痛。等天启法身冲到三地罗汉身外十多丈,他法身之上已然起了一条条硕大的伤口,伤口之中,冒着蓝黑木灵火焰,疼痛异常。
天启暴怒,一声低吼,手上竟然显出了那木仗来,只是此时木仗已化作了十多丈高下。
他此时也不去想木仗为何会忽然出现,只是将木仗一摆,向那芭蕉巨扇打去。
三地罗汉看着天启手中那不起眼的木仗,哈哈一声大笑:“便这破仗,也敢与我本源菩提木相对?”
话声刚落,菩提木所化的芭蕉巨扇已与天启法相手中的黑木仗撞在一起,但听得咔嚓一声。
三节菩提木幻化而成的芭蕉巨扇通体散着菩提青光,内里游动着丝丝佛光,手柄处更是以佛光凝聚了龙虎宝象,龙扬虎啸,一派恢宏气势散发开来,让人不由就生出难以抵御之心。
反观天启巨人法身手中那木仗,却是黝黑无光,不见丝毫起眼之处。
眨眼之间,就见得仗扇
击,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三节菩提木所凝的佛光芭蕉便化作了一团齑粉,而那木仗依旧如往昔一般,黝黑无光。
三节菩提木乃是三地罗汉以本元所化,是以佛光芭蕉一经化作齑粉,三地罗汉也随之立受创伤,金光收敛,肤
苍白,不可思议得看着天启法身手中那黝黑木仗。
天启也未曾料到这木仗竟然有如此威能,心下大喜,反手一仗,接而向那三地罗汉的头颅打下。
三地罗汉哪敢与这黑木仗对抗?连忙躲闪了开去。
天启法身持了黑木仗,紧追不舍,那三地罗汉到底是三地境界的上境尊者,好生了得,连连躲闪之下,竟然一击未中,不过他手头没了武器,被天启那巨人法身所
,不敢与黑木仗对触,却是狼狈非常,逃脱不得。
天启迫得过紧,连连持仗而击,那三地罗汉险些便被一仗打中,心头大怒却也是大惊,身形一摇,变作了常人大小般的黄衣僧人,扭头便要走。
“哪里走?”天启早便看在眼中,哪里能容他就此逃走?也化作了本体模样,神行法门一转,追在那黄衣僧人身后。
这当儿,三地罗汉所化的那黄衣僧人正在七苦之畔,他侧身向着七苦一指点去,一道金光钻入七苦天灵,瞬息之间便将七苦元神
制解了开去,且三地乘势一推,将七苦推上前去,正对着天启那木仗。
七苦刚刚被解了元神之
,却觉身子一闪,已然
面扑向了一柄黝黑木仗,不及躲闪。
他适才虽被
元神,却神智清醒看得清楚,知道这木仗厉害之极,连佛门三节菩提木所化的风雷芭蕉扇也是一击则碎,此刻木仗击落,他怎能不惊?
知道躲闪不开,七苦狠心一咬牙,将
身
血爆开,内里夹杂了佛光点点,接而元神附在舍利之上,嗖呼自
血之中蹿了出来,向远方飞去。
七苦自爆的刹那,三地罗汉早已化作遁光逃了开去,天启被那自爆
血佛光所阻,不及追去,心头恼怒,再想起当初七苦阵困与他,更是杀机翻涌,甩手将那木仗抛出。
木仗一经
手,便向着七苦舍利追去。
事隔经年,天启修行早已远超这七苦僧人,是以那木仗化了一道乌光,几个呼吸便追上了远处那一点舍利金光,轻轻一搅,便见得那舍利爆裂,成了一团金光。
天启心生一念,脚下神行法门运转,踏前一步,到得那金光之畔,伸手将悬浮一侧的黑木仗取在手头,接而一点那团舍利化作的金光,将金光凝做一颗金丸。
接而天启向着
摆下的金色灵
壳一派,祭起了这先天异宝,把身子一抖,化入灵
壳内,瞬息之间就出现在灵
壳中的那冰元幻灭分阵的阵眼,那里悬浮了一方幽蓝冰晶,冰晶呈现八角,内里
动着一点点漆黑的太玄之
,在那冰晶之心,横有一个金色蚕茧,蚕茧金光灿灿,内里闪着点点幽蓝,正是那一直未醒的千年冰蚕。
天启开了天眼,向那冰蚕蚕茧看去,只见得那金色蚕茧内里还有两层,一共蜕开三层蚕茧。
“蚕有五龄之数,这蚕儿一遭便蜕出三层蚕茧,依旧未醒,也不知是福是祸!”天启又推算一番,只见心境之内有金光
绕,却也推不清楚,他去了大衍神算的法门,索
便将手上的金丸也拍入到那冰晶之中,任由蚕茧一点点将那金丸
食,大笑道:“如此便看你造化如何吧!”
接而,天启身形化了火光,自先天灵
壳内里遁出。
丹风子早便守候在旁,见得天启显出身形,丹风子身形侧转,向着天启微微俯首,恭敬小心异常,天启眉头一皱:“先前走得匆忙,也未曾询问,道兄为何如此小心恭敬?倒让我大不舒服!”
丹风子面上一顿,略微迟疑,接而道:“实不相瞒,道友先前境界
进之时,显出的法相图腾,与我门祖师大有干系,是以子长虽然依旧不晓得道友来历,却也不敢放肆!”
天启闻言也便想起了命元之中的影像之内,那洪荒巨人手腕处
绕的的金蛇可化九头法身,与黑木林中祭坛上的九首蛇怪虚影大是相似,莫非二者之间还有甚关联?他思绪至此,心神越发纷
,叹得一声,罢了,只要一心求道,终究能求全命元之体,自然能知这修行来历,此时也无需费神揣测。
想到此处,天启也便摆手道:“罢了,一切随了道兄便是,你我关系
后终究清楚!”
丹风子微微俯首,接而道:“道兄,三地罗汉和那七苦僧人虽然一逃一死,那净土首座无因却还在此,该当如何处置此人?”
天启扫得一眼那早被丹风子打晕过去的无因僧人,淡然道:“净土佛宗先前通缉与我,此番他落入我手,也是因果相报,杀了便是!”丹风子闻言一笑,右手一指点向那依旧昏
的无因僧人,转眼之间,那无因僧人便在太清仙光中化作齑粉,魂魄命元也接而被天启以
一气瓶
收了去。
一气瓶口所植的怪树依旧是先前那般模样,顶部黑果没有丝毫变化,天启看得一眼,也不在意,依旧将那瓶儿送入先天
壳之内。
待得天启收去无因僧人的命元,丹风子看得一眼天启手上木仗,忽然上前道:“道兄,在下有一事相求!”
天启看着丹风子,笑道:“我知你所求何事,自然应允,何需相求?”
丹风子大喜,向天启行得一礼,道:“先行谢过道兄!”
天启却闪身躲开,淡然道:“你无需谢我,我应你此事,不过是为得偿还道兄的成全之情,好了去先前因果!”
丹风子一愣,看着天启那淡然面色,半晌才微微点头,不再言语,没来由得对眼前这不讲情意、只道因果的淡然少年生出一股畏惧,暗道:天下间除道之外,怕是无有他物还能放在他心中了。
不过这般念头在丹风子心中只是一转,接而便被他抛了开去,当下他只关心项籍
困一事。
“那我等这便回返百丈冰原,有道兄神物相助,此番必定功成!”丹风子说话间,双眼扫过天启手头那黑木仗,双目之中神色复杂。
“善!”天启淡然点头。
两人轻车
路,借助了可避
风鬼火的先天灵
壳,不到半
时分,便到得那百丈冰原下的灵池
地。
到得跟前,天启不敢大意,先收了那先天灵
壳,当先走上了白玉阶梯,百步之外,依旧是那数十里的封
之地。
天启双目一扫,右手一伸,手上便持了那黑木仗,当下便是一阵仙灵翻涌,周遭气息都被那黑木仗挡到了丈许开外。
天启双目一亮,笑道:“好宝贝!”
丹风子亦是笑而点头,接而向前方那灵池雾地一指:“稍后便要仰仗道兄了,呵呵!”
天启点头道:“自当尽力而为!”
说话间,当下一步跨出,身形于数里之外隐约再一闪,就到得那灵池之外,丹风子赶忙化了遁光追上前去。
两人到得那灵池中央,俱都看着下方的太清仙符。
丹风子告罪一声,便沉入灵池之内,运起了太清仙光,按在三尺玉符之上,闭了双目,开始感应内里项籍本元。
过得片刻,丹风子收手睁目,那太清仙符之内游
的一点乌光也化作了三叉两刃刀,接而幻化成项籍元胎,自仙符内里向天启一拜。
“此番又需得劳烦道友!”项籍元胎之音悠悠而起,内里却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急切。
天启点头:“无妨,道友请讲便是,需我如何施为!”
项籍道:“只需道兄以神仗击毁那灵池之底的石碑,断去了此处的仙灵之源,我再拼了这凝练元胎,定能
困!”
天启心中早便猜到,此番相询不过是印证一番,闻得如此,便点点头。当下,他也不言语,却是持了木仗向灵池沉下,黑木仗将灵池之内以仙灵之气凝作的灵
迫开去,成了一道丈许壕沟,直通灵池之底,那里显出了一方丈许高低的石碑,周身泛着清光。石碑下半模模糊糊,浩然仙灵之气重重自那石碑之巅散发而出。
天启定睛一看,只见那石碑之上书了一个大篆,曰:镇!
正是那通了仙门异界的石碑无疑。
当下,天启手持了黑木仗,上前一步,提仗往那石碑击打了下去。
第八章 白虎
困
黑木仗一经击打在石碑之上,便听得咔嚓一声,那镇魔石碑被木仗击中的地方当下就起了一道白痕。
而天启这一仗击下,便觉此镇魔石碑恍若一座山峰底座一般,黑木仗敲击与上,石碑之基竟隐隐传出一阵轰轰闷响。
原本他一仗击下,也无半分成算,此刻见得那裂起的白痕,晓得大有功效,心头大喜,不
大笑,抬手又是几仗向那白痕处打了下去。
黑木仗那平平无奇的黝黑仗身接连打在连通了仙灵异界的石碑之上,连连打出几道白痕,白痕
汇,咔嚓一声,终化作一道狭长的裂
,那石碑之底汹涌窜出的仙灵之气虽浩然若海,却是难以抵挡那木仗之威,不及修补那石碑裂纹,反倒是天启接而几仗下去,直将石碑中央打出了纹纹的米许裂
,自中央向着四方延展开去。
“开!”天启看着那米许裂纹在石碑之上绽开,当下喝得一声,又是一仗打下,便见得裂
向着周遭猛然窜开,接而那丈高的石碑终究在仗下化作一摊碎末。
那石碑根基也接而爆了开来,刹那间自底基窜出一股仙灵之
,将石碑周遭尽都化为虚无。
天启有那黑木仗护持,汹涌爆开的仙灵气息自然伤他不得。
过得刹那,海
般的仙灵气息便渐渐消减了下去,过得片刻,原先那处石碑之基周遭已然没了任何物事,只余得一点清光,清光混沌之内,竟传出一阵轰隆之音,恍若巨峰倾斜
倒一般。
看得那清光一眼,天启虽觉古怪,却也未曾细究,没了那镇
石碑,便没了源源不断地仙灵气机,仙灵浩然的灵池也恍若忽然之间就成了一摊死水,不显灵动之态。
丹风子虽然避与一旁,却也时刻凝神感应着周边仙灵气机,池底石碑破碎的刹那,他便察觉得周遭仙灵变化,面泛喜
,身形化了遁光,到得那太清仙符之外,喝道:“道友但请先避与一旁,看我二人破这太清仙符!”
天启点头,持仗而行,一步便在数里之外,而后方才停了身形遥遥看着那三尺太清玉符。
他开了天眼,即便数里之外,也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丹风子祭出那三足青鼎,那三足青鼎以鼎口向下倒挂悬空,内里
出一道道乌黑光芒,带着丝丝金属寒光,却是以三足青鼎凝聚的五金之气,因着常年在鼎中以元气祭炼,才生出道道元芒。
一道道凝缩的元气凝合了五金之气将那太清仙符裹在内里,天启定睛向那玉符之内一看,只见内里项籍命元早已化作了元胎模样,身披乌黑铁甲,手上持了一柄三叉两刃刀。
随着丹风子祭出鼎器,项籍元胎将手上三叉两刃刀一抛,化入天灵之内,接而身披铁甲的项籍元胎周身一抖,张口发出一声虎啸,接而身子一摆,却是化作了一条漆黑猛虎,额头纹了一个硕大的王字,猛虎长啸一声,身形暴长,背生双翼,周遭乌云滚滚,黑风阵阵。
双翼猛虎合了外围三足青鼎之光,合身向玉符
制扑上,阵阵虎啸之音自内而外,透出那太清仙符,依旧震人耳鼓,周遭灵池阵阵波涛翻涌。
便这当儿,丹风子右手一点天灵,只见得内里
出一点乌光,却是驱动了埋藏于命窍之内的本尊命元,乌光
入青鼎之内,只见那三足青鼎瞬息之间便成了十多丈高下,连连
出数道丈许
细的元气五金芒。
太清仙符受迫,周遭那灵池之内的仙灵气息
般涌入其内,只可惜断去了灵池底部的镇魔石碑,没了灵气之源,这灵池之功,也难持久。
几个呼吸之间,周遭那方圆数里的灵池便成了一片荒芜之地,而那太清仙符之处也成了一团漆黑,内中带着道道闪亮森然的金属光芒。
猛然间,咔咔两声脆响,接而便是轰然一声,一波乌光扫过周遭数里,凡及之物,莫不成了齑粉。
天启以黑木仗护体,并为躲避,却是双目炯炯得看着那中央仙符之处,只见太清仙符破裂刹那,内里冲出一道闪亮的乌光,径直便投入到三足青鼎之内。
他心头清楚,那必定便是项籍命元不差了。
“哈哈!”但听得丹风子一声长笑,身形化了一道遁光,自内窜出,到得天启身边,那遁光一停,自内显出了丹风子身形,手上正托了变作三尺高下的三足青鼎。
丹风子左手一指那三足青鼎,鼎器便化作了寸许青光,飘入到丹风子袖中不见了。
“此番能得功成,全赖道友相助!”丹风子当下便是躬身大礼。
天启依旧是那番淡然模样,闪身躲开,也不言语。
丹风子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笑道:“罢了,罢了,道友既然为消因果而来,那便随了道友之意!”他微微一顿,接而道:“此番项籍虽然
困,却是
身不再,命元有损,若那玄都匹夫再来寻吾等晦气,却是大为不妥!当下之计,唯有以项籍命元去合吾等本尊之身,虽有损本尊记忆,却可冒险一试!”
天启看着那丹风子,也不拖拉牵扯,却是单刀直入,问道:“道友需我如何相助?”
丹风子一笑,接而道:“本尊自封,外围有九方气鼎,那气鼎为这数千年来的元气凝合,非同小可,非道友那神木仗不可破!”
天启点头道:“事不宜迟,你我这便前往!”
接而,二人入了先天灵
壳,出得百丈冰原,再各施神行法门,赶得半
,便回了虎溪之畔,庐山后山虽然多出了许多净土僧人巡检,又怎能发现他二人?
施展三足青鼎,开了门户之后,二人相继入内,内里依旧是那般模样,远方的山巅之上,双翼猛虎头颅正对着此方,内里隐约
动着森然绿光。
九方气鼎在此境内经了长年累月凝合,早便化作了实体般模样,俱都有数十丈高下,元气充盈,在九方巨鼎之上,还生有蝌蚪甲骨文字,东南一鼎之上刻了农土神州,正南一鼎之上有沃土神州,西南一鼎上有滔土神州,正西一鼎上有并土神州,正中山基那一鼎上刻了中土赤县神州,西北一鼎上为肥土神州,正北一鼎上为成土神州,东北上为隐土神州,正东一鼎上为申土神州。
天启看得那九鼎之上的文字,心头虽然思索九鼎来历,手上却不迟疑,上得前去,身形一摆,化作了洪荒巨人法相,手上持了十多丈高下的黑木仗,向着气鼎一一击去,九仗过后,那九方气鼎已然化作了虚无,成了团团元气。
天启化作了三头六臂的法相,三口齐张,一阵
纳,却也不过将其中一方的元气
纳了四五分,暗道这元气果然浑厚之极,接而便停了
纳,散去了法相,接而显出本体模样,手上持了黑木仗,遥遥看着丹风子上前将三足青鼎置于山巅猛虎石雕之畔。
一道乌光冲出三足青鼎,没入到那猛虎石雕的额头之内,便消失了去。
丹风子长出了口气,盯着那猛虎石雕,道:“事已至此,所能为者,都已尽心尽能,只待看那天命如何了,不知项籍两千年前所凝的命元能否化开吾等本尊旧伤!”
…
别过丹风子,出得庐山虎溪,天启并未当下向北海回转,他略微思索片刻,抬脚便上得高空云外,施展神行法门,却是向着苍莽群山的方向去了。
以他修行,半晌时分便回到了苍莽群山之境,而后隐藏了形迹,悄然入的大衍宗门所在的秘境之中。自得了天地战魂第四重境,他修行甚至远超了一般天仙,是以入得秘境之中,也未曾被任何人发现踪迹。
天启悄然行至秘境的后山小溪畔的小屋,轻轻抚着那小屋的木门。
半晌,他才一叹,走到了清幽小溪之畔,看着那汩汩
动的清泉之水,自身上取出了那方得自丹风子的九龙玉玺,以及一面双
太极图,轻轻放在了溪畔的草丛之中。而后,他起身待走,略微犹豫,又自身上取出了一柄圆柄刻刀,轻轻抚得片刻,也将那天衍道人亲手所制的刻刀放在了玉玺之畔,却是存了一丝自此断去缘法的心思。
直到此间事了,他也未曾上坤殿一观,只是开了天眼悄然看得几眼正修行功课的父亲兄长,而后便去了法门,绝然出了苍莽秘境,回了北海之外的七星海府,参悟那新近方得的黑木神仗和一干法门。
却说那于苍莽群山之内无量峰顶修行的天衍道人,正修行间,忽得心头一动。接而他双目一开,收了天灵之上的道体元胎,身形几个闪动,便入了大衍宗门的秘境,直奔后山而去。
待得到了后山溪畔,天衍道人自溪畔草丛中取出了那方九龙玉玺,端详半晌,他那古井无波得心神也是震颤不已,微微颤着双手,将那九龙玉玺抬至天灵之上,向着东方天际拜倒,连叩了三次,方才起身,颤抖着道:“祖上有灵,不肖子孙今
终究能得回祖上遗物!”
过得半晌,天衍道人方才恭恭敬敬得收起了那方九龙玺,接而目光一扫,又自草丛中取起了一柄漆黑的圆柄刻刀和双
太极图。
天衍道人将那刻刀拿在手中,轻轻抚着刻刀,叹道:“你这痴儿,归还了这刻刀和双
太极与我等就是,为何还要留此玉玺,只道是了断恩情,归还旧物,终究却还难断心头牵挂,罢了,因缘天数本难更改,怎能强求?我便是留身此境,也难阻挡!”
他说到此处,心头灵光动,却是放开了身上压抑的气息,在那溪畔仰首而立,淡淡得注视着滚滚聚集起来的层层劫云。
天衍道人虽然修行只达天冲之境,然而其道行却是高深莫测,面对八十一道天劫雷火,他只是掐了先天衍算印决,信步而行,巧之又巧得躲避了开去,且他驱使了大衍玄
甲,布设了大衍灵光阵,牵引周遭雷火,每一道天雷都引出一丝的残余劫火,熔炼入道体元胎,以之洗练元神。
不过片刻光景,天衍道人便度得天劫,依旧是那般淡然自如。
过得天劫,天衍道人却不停歇,反倒闭了双眼,以丹田内火勾动起了一丝冥
火,只见那点冥
鬼火化作黑光向上窜去,竟然是这瞬息之间又引动了地劫!
这道人当真是好高的手段,视天地双重劫为儿戏!
天衍道人勾动了地劫冥
火,却不抵挡,反倒是闭了双眼,驱使大衍玄
甲入得天灵,在那命窍之外布设了大衍灵光阵,七七四十九道灵光衍生勾动。
他道行
深之极,幽境而入微,元神灵窍的丝丝变化尽在心头,即便是冥
火可焚人魂魄,依旧被那灵光阵势牵引开去,入不得命窍之内。
如此,便是半
时分,待得冥
火一遭退去,天衍道人周身一阵清凉,睁开双目,正看到了不远处的天坎等人,他道行
深,度劫非是以力相抗,是以此时只见境界又升,却是未有损伤,周身舒泰,仙机缭绕。
“恭喜师兄度得天劫,得开仙门!”天坎道人率先跪拜。
天离道人诸人自然也随之跪拜,都是欣喜,大衍宗门一脉已有六百余年未曾有人开得仙门,今
天衍道人入仙门得道,与宗门众人而言,着实是极大的欣喜,也是莫大的激励,仙道有门,非是无凭之事。
天衍道人微微一笑,周身仙气
漾,上前一步,道:“我大衍宗门
修神算之法,等闲不结因果,顺应天
道缘法,尽管修入灵慧之前颇多艰辛,然而一旦求得上三境,却可突飞猛进!只需顺了天意而为,神算布设,天地双重劫也是等闲!”
接而他又是一笑,道:“老道一身不结因果,只放心不下那孩儿,今
那孩儿送物还情,却也算断得了老道的凡间因果,有甚因缘,也是
后之事!”
天衍道人说此话间,也是不由摇头唏嘘,伸手将双
太极图打出,送到天坎道人手上。
那天坎和天离两个道人看着那双
太极,也都不由面色黯然。
众人皆知天衍道人口中的那孩儿便是天启,却也无人敢接此言,自当
黑木林上丹霞蔡经口宣天启罪行,
天启早成了天下正道之敌,即便大衍宗门归隐封山,却也不敢声援天启,怕遭了天下人的敌对。
天衍道人双目扫得周遭众人,目中不显喜怒,终究道:“
后尔等还需勤加修行大衍之法,切记,仅有修行法力,不得道行终究难成大器!”
他讲到此处,向跪拜的道元道人和灵光道人言道:“你二人——”
他本劝子孙二人放下心头执念怨愤,只是转念一想,连他都不能完全放下俗念,怎能让他二人后辈放下执念,也便住口不言,微微一顿后,接口道:“你二人好生修行,凡事莫要勉强!”
“吾二人必定紧记教诲!”道元道人与灵光二人恭恭敬敬得回道。
天衍道人微微点头,转过身去,伸手便打出一道金光,
入天坎道人的天灵之内,正是大衍玄
甲,开口道:“至今而后,天坎便是大衍宗门之主,尔等都好生修行,好得升上界,我等还有相见之
!”
说到此处,天衍道人心头灵光一动,却是对天坎道人言道:“京城之内有一人,唤作柳
明,乃我数年之前收的关门弟子,于本门颇有渊源。待我走后,你便下山,去度他上山修道!”
言至此处,天衍道人身形一动,化作清光,却是自苍莽秘境之内消失了去,却是赴昆仑秘境去了,寻那升仙之台。
便在他身形消失的刹那,道元道人怀中多得一物,却是一方玉印,他不及察看,只是向着天衍道人消失之处叩拜,又是欣喜,又有些悲伤。
便这一刻,大衍宗门之下,都得知这掌教老爷度得大劫,得了仙门,都是叩拜!
———
却说当
重瞳仙翁陆敬修被天启与丹风子二人伏击,虽然最终仗着祖师赐下的太公兵法逃得性命,却是周身骨骼碎裂,元神也遭了创伤。
他御使那《太公兵法》竹卷化了黄芒,遁至西极离朱宫内,也不言语,却是直接将暂居内里的清月道人用遁光卷了,当下便向南方峨嵋山的方向遁去。
他虽然受了伤势,然而终究是天仙之境,片刻工夫便已到了川蜀境内,遁光一收,已然落在了峨嵋山后。
等到遁光一收,陆敬修偕了清月道人二人方才显出了身形,落在山林之间。
一收去遁光,那道黄光当下落在地上,噼啪一声,变做了一卷发黄的竹简。
那陆敬修道人头上的道簪早便没了,发丝披散开来,周身骨骼碎裂,身形瘫软,倒在地上。
清月道人自西极离朱内被陆敬修卷入遁光之后,心头便是焦急,只是身在遁光之内,却不能相问。直到此刻,陆敬修收了遁光,她自遁光内
身出来,便要出言相询。
只是遁光一去,她便看到那陆敬修栽倒在地。
当下清月道人面色便是大变,上到前去,扶起陆敬修,急问道:“爹爹——”
说话间,清月道人已然察觉到陆敬修周身骨骼十之八九都碎了去,入手处瘫软一片,便带了颤音:“你这是怎得了?怎得了?”
陆敬修拼着受创之体遁至此处,身心皆疲,听闻清月道人问话,也不回答,却是看着那卷太公兵法,微声道:“拿了这竹简,去寻蜀山掌教!”
清月道人连连点头,自地上取了那竹简,转身便走,接而却是
回转身来,背起了陆敬修道人,寻了一处山
,将他先搀扶了进去,安置妥当,方才道:“爹爹在此处稍候,我这便去!”
清月道人转身出了山
,直奔着峨嵋金顶而去,她原是东昆仑
掌教弟子,也曾来过这蜀山大教,是以知晓门户所在。片刻,清月道人到得峨嵋金顶,向着东方微微一拜,接而沉声道:“清月道人求见蜀山掌教!”
她运转了灵功法门,声音之内蕴含了灵气,直透了金顶之上的护山阵势而入,蜀山守护山门的弟子当下听得此语,晓得是同
道中人,只是这女子修行不高,却是口出狂言,竟然要求见掌教。
当下便有一个护山弟子行出幻阵之外,指了清月道人喝道:“何方同道,如此口出狂言,当我蜀山剑派是何等所在?”
“莫要多言,拿了这卷竹简去见你门掌教,着他出来接我爹爹!”清月道人心头焦急,也不多言,娇喝得一声,便将手上竹简送了出去,正落在那护山弟子手上。
那弟子听清月道人口气不小,又见她修行不低,也不敢怠慢,略微迟疑,却是道:“劳烦道友在此候上片刻,我这便代为通报!”
片刻光景,峨嵋金顶那护山金光闪灭得六遭,却是开了一道门户,门户之内,有一条七彩虹桥,蜀山掌教齐冥道人率了一干门下长老快步行出,手上正托了那发黄竹简。
齐冥道人一经走出幻阵,上得金顶,抬眼便看到了清月道人,他在黑木林中曾见过这女子,晓得这女子与那大有来头的仙翁关系非常,当下也不敢托大,上前道:“蜀山掌教齐冥,见过道友!”
清月道人哪敢托大,当下却是执了后辈礼,道:“不敢,不敢,晚辈清月,见过掌教!”
她心头担心陆敬修道人,说到此处也不耽搁,当下瞥了一眼左右,轻声道:“掌教真人,我那爹爹正在一处山
清修,劳烦真人随我去
他老人家法驾!”
齐冥道人一怔,当即点头应是,他听出清月道人话中之意,不曾带那门中长老,一人随同前往。
等到得陆敬修所处山
,见了陆敬修那般模样,齐冥大惊失
,先散了门中弟子,而后方才悄然将陆敬修带回了宗门之内,奉上清幽仙境,让重瞳仙翁陆敬修与内好生调养,自是不提。
陆敬修有天仙之境,修行深厚,先前又只是
身受了重创,未伤根本,不多时
,就已然滋生了周身骨骼,修养得妥当,无甚大碍了。
他多
思索,且蔡经也早便告知了他天启魔功修行之事,他自然也猜出了那
同丹风子一起伏击他的洪荒巨人正是天启法相。
越是思索,陆敬修心头便越是不安。
陆敬修乃是上界天仙,对天启那古怪功法的来历虽不清晓,然而却知上界北方极外有魔洲,其内有诸天极峰,乃是魔道根本,上界的
魔外道都以北方极外这缥缈魔州为圣地。上界天仙无数,却也尽都无人敢进这魔州所在,大都甚少在北方极周遭活动。
他虽也不曾去过北方极外,更未进过魔州之内,却知晓北方极周遭常有魔人出没,那些魔人施展的功法,便类似道生与天启等人的古怪功法,也是
身强悍之极,凶悍无匹,生食天仙,是以上界正道天仙莫不惊惧痛恨那魔州众人与其古怪法门。
他承袭太清一脉,对这
魔歪道更是痛恨,且那丹风子杀他徒儿,他心头自然连带着越发容不得天启与丹风子二人。如此,陆敬修担心那二人将妖孽楚霸王救得出来,心头
焦急。
过得月余,陆敬修一经气机畅通,当
便按耐不住心头的焦急,携了太公兵法与那定风珠,独自一人又去了瀚海狂沙境内的百丈冰原。
他心头担忧,便全力施展了遁光,半晌时分就到得西极瀚海深处的百丈冰原,过得冥
鬼火崖,入了灵池
地之中。
待得上了百级白玉阶梯,陆敬修定睛一看,却是面色灰白,只见前方那封
灵池早已干涸,周遭那充沛的灵气也是全无,只余得一片狼藉,灵池周遭九
盘龙柱上空空
,越发显得寂寥空旷。
他抱了最后一丝希望,遁至先前的灵池中央,却哪里还有太清玉符的踪迹?早就消无了去。
便这当儿,陆敬修面上一动,落入到先前灵池底部,他定睛一看,见得一点灵动清光。
陆敬修看得几眼,自怀中取出一方玉符,施展了法门向着玉符之上一点,只见那玉符之上散出道道清光,下方地面上的那点清光也一闪一闪。
“这处怎会通了我仙界所在?”陆敬修虽然猜到是如此,然一经确认,也是当下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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