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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魂魄重生
 好黑,这是哪里?

 白衣男子困难的睁开眼睛,用力的撑着地面支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环顾四周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透彻,这里就是崖底?

 “司徒诺白,司徒诺白…”缥缈的呼喊声音不绝于耳,还有由远而近绵绵不绝的铃声响起,这么陌生的声音。司徒诺白眯起漂亮的双眸,想竭力看向发声的地方,周围除了沙沙作响的风声再无其他。

 “司徒诺白,你如今已是死魂,速速随我二人到阎罗殿。”恍惚之间,眼前出现一黑一白两个鬼影,飘忽不定。

 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十指穿而过,低头便看见他竟是坐在自己的身体上面。心中虽然大骇,可边依然泛着招牌的微笑。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是死魂了。潇洒的任自己轻浮起来,两个鬼差便要将锁魂链扣在他腕间。却被他嬉笑着阻止“两位鬼差大哥,我生前最恨约束,既然今我已是死魂,自会乖乖跟你们归去黄泉,这束缚嘛,劳烦通融通融。”

 明媚的笑容似乎也融化了两名鬼差,便不再强求将锁魂链放入怀中,一前一后带他离去。

 耳边是“忽忽”作响的风,前方的路总是若有似无的隐隐显显。黄泉路,黄泉路,没有回头路。其实他是好想回头看一眼的,看一眼那个他总爱欺负的人儿,看她无奈的样子,看她害羞的样子,看她调皮的样子,看她…所有关于她的他都想再看一遍,哪怕只一眼也好。甚至他心中仍有小小的奢望,能一辈子看她多好…可是,他又怕回头,怕回头的时候看不到她,怕回头看见她的哭泣她的眼泪,怕回头的时候再看见自己亲手将她交给她的表哥…他的表哥啊…这次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吧?假如她再眼泪,那么他真要恨死自己今天的潇洒了!

 可如今,看与不看已是枉然,纵然看了他已是死魂又怎奈何?苦涩的笑容又隐隐浮现在边,犹记得初见她时的模样。小小的身子,可爱的脸庞,气的声音,都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再见她时,一身男装的她,粉雕玉琢,红白齿,恍若翩翩浊世佳公子。众人之中唯她不因自己又臭又脏的老丐扮相而嫌弃于她,反倒以单纯的好心来帮助他,还不知世故的将贴身荷包赠与他。荷包啊,她出身大家,又怎么知道在凡夫俗人眼中,它是定情信物呢?随手就将它赠给他这个人人厌恶的丑陋老丐,傻丫头…心底轻声骂道,嘴角却笑意蔓延。

 再见她时,那拙劣的易容令他对她嘲笑不止,看她羞恼的满脸通红,自己心中竟然是幸福满溢。他喜爱逗她的感觉,娇憨,薄怒,咬牙切齿。为获取她的芳心,他不断的对她洗脑“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司徒诺白,记住了哦!”一遍一遍对她说,他好怕转眼之间她就忘记了一个叫司徒诺白的男子,由于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黑风寨里,他恨不得剜去所有觊觎她的豺狼般的目光,他想将那如狗似猪的寨主大卸八块。她本单纯,又岂知世事险恶,一味的怜悯众人反倒会害了自己。月光下,身着红色喜服的她,灿烂娇的如同画中走出的一般。明眸善睐,红皓齿,惹人心怜。他差点就丧失了自我,好想拥她入怀…

 她想去天涯,他陪。一路上,吵吵闹闹倒也妙趣横生。他早知,对她,他已情深种,难舍难分。

 偶遇梦儿,得知她的表哥狙杀许晨然,她情难自,泪雨纷纷。那眼泪让他心痛莫名,拥她入怀却听她声声唤着“表哥,表哥”他心痛如撕裂一般。这女子是这般的残忍,竟生生撕碎他的心。江湖,岂能平静无波?苏子君既想得武林盟主之位,难不保要排除异己,她又岂会懂得这些?他嬉笑怒骂,没有雄心壮志,无意涉足江湖之事,惟愿陪她行走天涯。

 可她却约而走,不见踪影,他心急如焚。看到林中刺眼的鲜血,他歇斯底里,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夜探第一庄,终于让他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他知道自己心中是如何的激动,失而复得,他的宝啊!霸道的吻只是想确认一下,眼前之人并非虚幻,四目相对却也哽咽难言。拥她入怀,卿儿,不要走,我怕极了!可当苏子君出现,她却决绝的断了他的想念。他想,只要她能幸福开心那便足够了。

 可苏子君却没有好好保护她,他想着终于拨云见出,和她好好在一起,带她游遍山山水水,让她请他吃一辈子的好吃的。却没料到,能相守时,却是死别…

 不甘心的将卿儿交给苏子君,没有他,苏子君同样能给她关心与爱护吧。或许,他本来就是她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

 “鬼门关到了!”一个鬼差高声吆喝道,也拉回了他复杂的思绪。

 鬼气十足的黑色大门哄然而开,里面传来震天的哭声,凄凄惨惨。

 司徒诺白从容的踏进鬼门关,脚边便上无数双白惨惨的手,鬼差见状,掏出怀中的打魂鞭“噼里啪啦”的打向那些双手“既已准备投胎,还留恋俗世做什么?休得胡闹,速将尔等的手拿开!”哭声更加凄惨。

 司徒诺白迈步向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不起眼的小桥。桥虽然普通,却熟悉的感觉如电一般击遍全身。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凭直觉走进一个盘髻的老太太面前。“婆婆,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那老人慢慢转过头,看着司徒诺白,褶皱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公子,怎么又是你?我老太婆说过不想这么快见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次可又是痛失心爱之人,自尽殉情啊?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好好的,自杀做什么?你又找不到她了吗?还要在这里等她吗?”

 老人连珠炮一般的疑问,炸醒了司徒诺白脑海深处的记忆。原来每次都是在这里等人啊!掩住脸上的落寞,换上满不在乎的笑颜“婆婆,我是想念你了,才来看你的,这么不愿意见我吗?这次倒不是殉情,是别有他因,我找到了她,可现在又失去了她,看来我们真的没有缘分。我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要她答应我幸福就好,有她表哥疼她爱她,我便放心了。只是…她现在一定和她表哥在一起吧!我这次不…等她了。她幸福便好!”说到最后竟眼中难掩心酸,他本以为自己已为死魂,不再有感情与眼泪,却不想晶莹的泪水却从眼中薄而出,心痛难抑。强忍着痛心,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那笑中带泪的感觉却令看惯生死的孟婆婆也想落泪。“傻孩子…”

 “孟婆婆保重,我要上路了!”调皮的眨眨眼,潇洒的朝孟婆挥挥手,准备随鬼差到阎罗殿听候发配。平静的脸上无喜亦无悲,卿儿,你一定要幸福…

 刚踏上奈何桥,便见众死魂和鬼差皆向空中看去。司徒诺白也不由得随众人抬头望天。漆黑的天空中,黄纸如蝴蝶般纷飞。众鬼差小声论道:“这是哪户人家这般的阔气,飨这么多冥币,此鬼真是有福了!”但见那哭泣的众鬼也止了眼泪,都急急的捡起脚下的黄纸,多捡些也好打通鬼差下世投个好人家。

 司徒诺白愣愣的看着天空上,依然有飘飘洒洒绵延不绝的黄纸,伸手接住一张。摊开一看,双目陡然增大,但见那黄纸之上写了一个字“等”右下角竟然署着“:花怜卿。”

 登时,笑泪泉涌。

 慌忙伸手接着天空中源源不断的黄纸,摊开来看,张张都是这几个字。心中哀叹她不遵守诺言忘记自己幸福的生活,反倒浪费自己的青春韶华做自己的鬼。可嗓子里哽咽出声,眼中尽是感动,这傻丫头,这般阵势,不知她多久没有合眼休息了。

 他很想大笑出声,抱着怀中的黄纸,笑着瘫坐在奈何桥上,看着天空中依然源源不断的飘着黄纸。一个声音在耳边急急的催促道:你怎忍心舍她而去,快回去!回去!

 是的,他该回去,不想再等来等去,不想再擦肩而过,他只想今生与她在一起。他怎能负她!

 突然,一道金光出现在奈何桥上,一相貌丑陋的男子自金光之中慢慢走向司徒诺白。

 “司徒诺白,阎王今见你子这般痴情,深受感动。念你待人宽厚,遂免去你投胎之苦,令你做一方城隍。还楞着做什么,快来接阎罗令。”

 身边的鬼差和孟婆连连道喜,可司徒诺白却不为所动。

 “谢阎王和大人好意,只是此令我不能接。我愿以此令换一个愿望,不知阎王是否能成全在下?”

 诧异的见司徒诺白不收此物,判官好生纳闷,却又不由自主问道:“不知你的愿望为何?”

 “恳请阎王能让在下还!”司徒诺白斩钉截铁的说道。

 判官与众鬼差倒了口凉气,判官慌忙说道:“死而复生有违天道,这岂能成全?”

 “在下只有这一个愿望,恳请成全!”

 判官狐疑道:“这种例子特殊倒也存在,只是你身在崖底已腐,如若重塑身,必在化魂池中浸泡两年,你可知这化魂池的厉害?入池之人每必受火煎冰冻之苦,这火与冰非凡间之物,凡夫俗子如何能经受两年的折磨?我劝你还是接了阎王令做个城隍比较好!”心中有些不忍,依然努力的劝道。

 “如若真能还还我身与我团聚,纵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闯!”依然面不改坚定的看向判官。

 “既然你如此坚决,莫要后悔才是,随我来吧!”判官心底也微微震动,转身引他前行。

 司徒诺白笑脸粲然的抬头看着天上不断飘下的黄纸,还有那大大的“等”字,心底阵阵暖意。卿儿,不会等太久的!如若我能回去必定再也不松开你的手,一辈子只看你赖着你。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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