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典身丞相府
蓝儿泪眼汪汪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很久很久,她眼泪如滔滔江水
了这么久,为什么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人一点都不感动呢?心中不断地腹诽着人情淡漠可脸上依然不能放松丝毫的哀哀凄凄。
右丞相宋慎言的管家宋二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我跟你说了几遍了?我们府中现在不缺婢女,你还是到别的地方看看去吧。”这女子着实烦人,已经纠
了他好久,他身为相府管家岂能跟这种脸上脏兮兮浑身破破烂烂的乞丐婆子多费口舌?
谁知蓝儿依然百折不挠,悲伤升级眼泪更加汹涌起来,
噎噎的道:“宋管家,求求你收留我吧,我什么活都能干的。可怜我爹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他死我竟不能给他送个棺材裹身,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埋怨我不尽孝道的。求求你!”死死抓住宋管家衣服的下摆,声音愈发的撕心裂肺起来。
宋二丝毫不留情面反将蓝儿一脚踹过去道:“说不行就不行,你这乞婆子怎么这般难
,快滚,再纠
下去,看我不叫人将你拉走喂狼吃。”
蓝儿冷
口气,狗仗人势的东西感情踢得不是你自己。爷爷的,我在非君府上享福的时候也没像你这样眼高于顶的。忍住疼,心中默念着眼前的都是幻觉,幻觉。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就不行我今天进不了这宋府。
慢慢撑地站起来,环顾四周。忽然一件物品吸引了她,她嘿嘿一笑快速跑到那物品面前。“好,好,宋管家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体谅你,不强求了。”刚才还苦巴巴的脸,现在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开始涎皮的笑了起来。
宋二冷哼道:“算你识相,那还不快滚!”
“别急别急,哎,这是什么玩意?这般的好看,我新近丧父,宋管家不如好心将它赏给我。”漫不经心的将花几上的白颈青花瓶拿在手中不断地翻看起来。
宋二抬眼一看,登时脸色变得担忧起来,慌忙道:“你这个土包子,快将那瓶子放归原处,那是老爷最喜爱的青花瓶。”
蓝儿一听神色变得慌乱起来“哦,是吗?我不知道…”说话间手中的青花瓶非常不小心的滑落下去,转眼间便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哇…宋管家我不是故意的…”蓝儿吓得大哭起来,状似怯怯的退后几步。
宋二茫然失措好久才癔症过来,睚眦俱裂的指着蓝儿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该死的土包子,你知道这值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的走来走去。
蓝儿哭哭啼啼道:“宋管家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无意摔坏了相爷喜爱的花瓶,我甘愿受罚。管家你也不必难过,其实我爹原本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只因最近做的生意赔了全部家当,这才绝望的上吊自尽。我孤苦伶仃身无分文只好先找些活干填
肚子,我远方还有个有钱的表哥最是疼我,已经让人给他捎了口信,不
他便来接我。到时候管家尽可向他要十个八个这般的花瓶,呜呜…请管家三思,我愿意先将自己典当在这里当牛做马,等表哥来了,定会重金感谢宋管家的大恩大德的。”
“哼,你那表哥就算如何的有钱?这可不是一般的花瓶!”自己竟陪她一起背这个黑锅,气死他呢!
蓝儿看那管家疑心甚重,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道:“我不知道表哥如何的有钱,只是最近听家乡来人说他在青龙江里寻到了稀世珍宝,这样本就大富的山庄现在更是熠熠生辉。听家乡来人说,表哥很是想念我,每
无聊之时只是拿珍珠玉石打鸟玩。呜呜…我与表哥青梅竹马,现在爹爹去世他必定更加忧心我。呜呜…管家你就暂时收留我给我口饭吃吧,他
表哥来接我,我必定让表哥重重的感谢你救命之恩。呜呜…我的爹啊…你为什么走得这么快…呜呜…表哥快来接我啊…”宋二看她哭得可怜,不像是在做戏。又看看地上破碎的花瓶,相爷发现他也
不了干系,不如顺水推舟应了她的请求,到时她表哥来赎人,他既可以得到完好的花瓶,又可以得到丰厚的酬谢,何乐而不为呢?眯眼一脸肃穆的看着悲戚的蓝儿道:“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唉,我这人就是耳
子软,听不得别人哭,更见不得别人受委屈。这样吧,那我就暂时收留你在府中,他
等你表哥来了再完璧归赵。对了,你敢对天发誓你说的都是实情吗?”
蓝儿心中窃喜,脸上依然是悲戚的坚定,大声道:“今
要敢说一句虚言天打五雷轰我小兰。”老天爷啊,你可听清楚了,我说得是小兰不是蓝儿。芷蓝。此兰非彼蓝也,改
你一定要看清楚了再劈。
宋二见她信誓旦旦,这才眯眼满意的笑了起来道:“好,在这里按个手印吧,以后你就是相府的婢女了!”
蓝儿依然一脸悲戚,乖巧的将自己的手印狠狠地按在上面。心中却一片眼光灿烂,嘿嘿,首战告捷!
幽暗的小屋中,不时传来“哗哗”的水声。一布衣女子散
着发髻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她刷。刷。刷…
手有些麻,停下动作甩了甩泡得发白的双手。又将双手凑到鼻尖细细的闻着,嗯,一股子剩菜汤的味道。又细细看了看原本青葱般的纤纤素指,如今也如泡脚凤爪一般。
看着大木盆里堆叠成山的碗碟,蓝儿不
重重的叹了口气。每天她从早忙到晚,唯一要做的便是不断地刷碗。本以为刷碗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实践之后才知道实在是件棘手的活。因为她刚刚刷干净的碗便被厨子端出去,正当她欣喜的时候,刚刚端出去的碗又被端了进来。如此反复倒让她纳了闷,难道这右相是个极为好客的人?可是还是说不通,那么肯定是来参加宴会的都是些超级无敌的大胃王,菜肴刚上桌便被那些大胃王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净。
可是后来某天,她肚子被饿得咕噜噜直叫。她难耐抗议,便偷偷潜进旁边的厨房想偷偷在宾客的菜肴上偷吃一筷子。对嘛,她也只是偷吃一筷子而已。可是当她出现在那些菜肴面前时,她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筷子。并非她没有胆量,实在是不知道,她一筷子下去那些宾客会吃些什么?因为那么大的一个菜盘子中间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菜肴。
那一刻,她才知道当初少卿为何会说右相极为吝啬,极其斤斤计较。这样看来还不是普通的吝啬!不仅如此对待宾客,甚至连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是这般的待遇,生怕浪费了他一丝一毫。难怪外面说他儿子宋子玉与他向来不合,很少归家。要她说,并非宋子玉不归家,而是家中的格调实在是难合口味,换做是她,她也不会选择在家中吃这般特殊的养生菜。
原本她是一个从来就不舍得
待自己的人,最欣赏的一句话是民以食为天。可是在右相府这些日子,她肚子总是在提醒着该换换口味了。可是目前正是特殊时期,她也只能私下里用双手
着肚子,告诉里面蠢蠢
动的馋虫,再忍耐几
。
其实并非她不努力寻找线索,只是身在这样的工作岗位,她的活动范围也只有厨房。那自私吝啬的右相无论如何也不会将他视作生命的账册藏在厨房吧!唉,非君他们待她真心真意的好,如果真的要走,她岂能这样无情无义潇洒的离开?唯有找到非君他们想要的东西,她才能安心的离开。说不定到时,她会连带非君。少卿。长生一起打包带走呢!
嘿嘿傻笑两声,低头继续刷起怎么也刷不完的碗碟。不就是刷碗嘛,她要卧薪尝胆,卧薪尝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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