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Ⅴ
“即便确切知晓尧亦非正统的青龙皇族,赛提沙对自己皇兄的仰视状态却还是丝毫未变…”西门
霜优雅地端起旁边摆放着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居然在不经意间,给了那孩子如此巨大的压力,尧这兄长当得还真是有够糟糕的。”
“对方一直单方面认定自己皇兄睿智、出色、耀眼、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夏侯镜月单手撑着太阳
,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坏笑了下“假如那小鬼知道青龙王的无奈和失败,基本全数出现在了跟他的相处上,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荣幸?惊讶?骄傲?还是诚惶诚恐?”西门
霜紫红的眼睛眨了眨,结合赛提沙的个性考虑了片刻,好笑地道“我看大概是最后一个吧?…有没有觉得我们有必要同情一下尧?他好像非常不善于跟这种温
个性的孩子相处。”
“为什么要同情那小子?赛提沙会养成如此多愁善感的个性他绝对难辞其咎。”夏侯镜月嗤之以鼻道“像这种娇贵的皇子吃
了闲着才有空胡思
想。照我说,派给他一支分队,直接扔到战场上,若有命活着回来,接着则必然能独当一面了!”
“这也不能全怪尧,他的立场十分尴尬。”欧
明炳出声纠正夏侯镜月偏激的想法“武煞”看待问题通常能比较中立,鲜少有走极端的时候“万一赛提沙战死在沙场,恐怕朝中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们会闹翻天,尧现在的种族是很大的劣势。”
“笑话,要是真的闹腾起来,叫他向昊天看齐,把反对者全按个罪名杀光不就得了?”夏侯镜月斜睨着欧
明炳,不耐烦地说道。“尧手下忠心的狼犬那么多,留着那么几条光会吠主人的做什么?有必要如此瞻前顾后、进退两难地吗?多事!”
“镜月,若尧拥有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直线思考模式,倒的确可以省事不少。不过常常跟他唱对台戏的你,大概会是首当其冲倒霉的那个。”西门
霜促狭地笑了下。“别怪我没提醒过哦,一路上对赛提沙客气点——如果你不想今后被尧砍地话。”
“呸。我什么时候成了那小鬼的侍从了?”夏侯镜月一听,脸立刻就黑了,他恨恨地站起身来,搁下一句“我才不要送他回去!”然后“毒煞”便重重地摔门而出。被留在房内地两人相互间望了一眼,到是见怪不怪地耸耸肩,笑出声来。
“镜月这家伙,真不知道几时可以成
、稳重一点…”欧
明炳摇了摇头,语气上确实是有无奈。但表情却并无十分责怪的意思,想来经过数千年已经十分习惯包容“毒煞”的坏脾气了“还说尧把寒提沙宠坏了,他不也被我们七人宠坏了?”
“你指望镜月成
、稳重?”西门
霜美目微抬,似笑非笑地看着欧
明炳“那不就跟希望陵尘仁慈、善良一样——遥遥无期吗?”女将军语毕,大大地伸了个懒
道“算了,要是他不肯回去,我来送吧,反正回王都应该更容易见到尧…”
“也好。”欧
明炳沉
了下后,点头同意了“我这边暂时应该不会再开战,尚且可以应付。你回去迦楼城后,跟着昊天去参加和谈,最好是能获取单独跟尧交谈的机会…再不济也要让他肯静下来心听你解释——哪怕是有别的人在场。”
“我尽力。事实上,我比较寄希望于无痕能够先解释一下,即使尧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可潜意识中有一个概念。我去说的时候,效果就会好很多。”一提及“箭煞”“媚煞”之前容光焕发的脸庞顿时黯淡下来“不知道无痕现在怎么样了…”
青龙王宫首殿湖边的绿荫下,剑麒正懒洋洋地背靠着锦硝王闭目养神。
直到由远及近的熟悉脚步声传来。令青龙王睁开了眼睛。
“醒了?剑麒,为什么我们每次见到你…”朱雀王一边说,一边来到剑麒身边,在草地上坐下,与对方认识这么多年,洛凯已经非常习惯席地而坐了“十之五六你不是受了伤,就是在生病?”
“因为按照奥希斯地话来说,你们两个就是‘瘟神’的代名词…”剑麒眯起紫眸,翻身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后脑勺枕着“谛雷”柔软的皮
,浅笑回答道“所以我一见你们,肯定倒霉。”
“去你的。”朱雀王甩给他一个白眼,笑骂“明明是你生病,或者受伤在先,我们看你在后,分清楚先后顺序行不?”
“这次又是怎么了?”蓝西洛紧随洛凯坐下,平时白虎王常常会调侃青龙王宫的椅子肯定是稀缺品的一种,不过今天他是不顾上这个了“前段时间有几天突然联系不上你,娜蒂亚说你病了…现在看你的气
差成这样,真的只是普通的病?”
“嗯,比起生病,或许说受伤更为确切些…”剑麒知道就算详细解释“咒术”是什么,蓝西洛也理解不了,但是不说得清楚些,白虎王不会罢休“简单来讲,是属于别地世界一种类似于‘魔法’的攻击技巧,被攻击到的人会莫名奇妙受伤。”
“你被攻击了?”蓝西洛略微皱眉,紧接着便追问道“是谁下的手?我和凯也有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攻击吗?”
“除了那几个人,还有谁会施展它界的‘魔法’”剑麒淡淡地笑下,出言平定蓝西洛紧张的情绪——对于未知事物,人都会感到惶恐,王也一样不例外。“放心吧,那种攻击是需要强有力的媒介的,我地媒介…可能是‘媚煞’
上的链子。”
“你是说,我和蓝西洛一般不会有事?”洛凯转头望向剑麒几乎没什么血
的脸庞,眼前的男子显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消瘦,且精神不很好,看得出对方目前身体十分虚弱,是怎样的力量竟能把他伤地如此之重?“那什么才是强有力的媒介?”
“嗯,基本上…”说到这里,剑麒突然发出了一阵很猛烈的咳嗽声,好不容易停下后他勉强笑了下,回答道“只需记得别把你们的王令到处撒,以至落到敌人手里,就行了。”只有象王令一类,王独力制造的东西,才能成为咒术攻击的桥梁。
“你这家伙是不是觉得锻造王令很容易?到处撒…亏你说得出来。”蓝西洛看着剑麒咳完以后顺不过气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打算直奔主题,早点商量完正事青龙王也可以早些去休息“你怎么看待这次麒麟要求谈和的事?会是使诈吗?”
“今次三个领地
战,主要的战方是麒麟领地和朱雀领地,凯就在旁边,你不问他反到来问我,不觉得有本些末倒置的嫌疑吗?”剑麒的嘴角扯出一抹轻浅而无奈的笑,转手将问题丢还给一帝的当事人朱雀王“凯,说说你的看法如何?”
“雷奥提斯这次主动提出谈和似乎十分奇怪。照理说,西雁出兵攻打青龙,麒麟正好得利,只需联合西雁领地一起拖成长年的消耗战,等你的援兵不得不撒走,我岂非提得更加艰难?届时再进行谈判,雷奥提斯的优势就不止现在这么一点了。”
“也话是雷奥提斯并不想赶尽杀绝吧…毕竟经过大规模的杀戮夺来的领导权,对他将来想要稳定统治肯定不利。”剑麒说完,稍稍停顿了下,继而苦笑道“虽然也不符合他以往的个性就是了。”
青龙王的话,无论是在用词还是在语气上,都表现得十分平静——要说那天安陵无痕和雷奥提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没不对剑麒造成丝毫冲击,是不可能的。且很显然,另外两位王亦发现了这一点。
“剑麒,你的态度…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洛凯试探
地问道。若在前几年,只要提及现任麒麟王,剑麒那张俊脸上立刻就象覆了一层寒霜般,冷得彻骨,绝不似当前这般温和、波澜不惊。“最近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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