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见谁灭谁
第二天的太阳终于出来了,而且也终于照在了已经开张营业的茶楼大门上。
今天古傲没再让吴姨母女等,而且是提前了一个小时就到,因为他急需足够
分量的早点,来镇
正发生在肠胃里的世界大战。
就在吴姨母女准确按约定时间,出现在茶楼大门的时候,古傲还在吃第六笼,
也是最后一笼的灌汤包,不是很小的桌面上如发生了一场空难,碟盘横飞,残汤
四溅。
可就当母女俩迈著有节奏的女人步子,一级级的蹬上二楼的时候,展现在她
们面前的,却是倚靠在座位上、像是睡着了的古傲,桌上空空如也,唯有的一个
盆景摆设一丝未动,就跟这里已经有十年没客人光顾了似的寂寞。
母女奇怪的对视一眼,小叶更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早时已过,客人寥寥,心
里犯疑: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规矩,不会是昨天吃得太多,到现在还没消化吧?
再或是怕我们不来,一旦吃了还得自己算帐买单?
古傲还是被小叶坐下来时故意发出的声响弄醒的,眯着眼一看到母女身影,
马上坐起来招手,把服务生叫过来,瘦臂一挥,五指
擢的点了一大堆吃的,活
像是八个饿死鬼,误投到他这一个人的胎里来了。
小叶嘴上轻撇,心里暗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小子真的是怕我们不来没
人买单,等古傲终于点完,冷着眼对服务生道:"记好了,现在点的这些都是他
本人买单。"
古傲马上像是正充气的皮球,被狠狠的扎了一针,对服务生有气无力的道:
"那还是算了,现在点的这些,都不算这位小姐的。"
服务生稍稍愣了一下,古傲又惨兮兮的一字一句补了一遍:"我都说过了,
现在点的这些都不算。"
服务生终于明白,"哦"了一声走了,他当然听明白了,现在点的不算,刚
才点的当然要一个不漏的算在小姐头上了。
看着古傲被自己揭穿,小叶暗暗出了一口恶气。
小叶虽然善于理财
打细算,但对人经验上却比妈妈
多了,可也正好有个
互补。
吴姨就没那么简单了,无论古傲怎么装出一副熊样,都无法掩饰两片嘴
因
吃完饭暂时的
满生理反应,心里有数,脸上仍是笑容不变。
古傲:"饭不给吃,请喝一杯茶,总归没问题吧?"
小叶看着古傲一脸哀求样,说不出的舒服:"可以,就一杯。"
古傲眉头皱得越惨,心里越是想乐,这个小姑娘可真是单纯的可爱,你就是
给我两杯还喝不下呢,吃得这么
,一杯茶正好。就只是吴姨笑的让他有点浑身
不舒服。
吴姨一直就那样笑着看古傲点了茶,喝了茶,放下茶,道:"这下该可以说
说你的下半盘计画了吧?"
古傲刚一张嘴就一个
嗝涌出来,立时引起小叶的一脸狐疑。
淩厉眼神
视下,古傲又皱了皱眉,一只手慢慢摸了摸肚子,叹了一声:"哎!
胃病饿得越来越严重了。"
有种胃病叫胃气涨,的确越吃不下东西越打
嗝,小叶轻而易举的又被古傲
这坏小子糊弄了,解气的轻笑:"活该!谁让你暴饮暴食、骗吃骗喝。"
小叶终忍不住心软,叫了碗最便宜的
面,说是以后再跟古傲算钱。
古傲马上一副英雄凛然状,说不吃就不吃,让小叶意外同时,眼中的古傲形
象多多少少有点提高。
古傲转头对吴姨道:"吴姨,昨天帮忙查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他们关系
到整个计画,等我摸清他们的底,再结合计画说给你们听。"
吴姨又笑了笑,向女儿小叶点了点头。
小叶就打开掌上电脑,调出资料。母女俩一个工于心计,一个擅长资料,配
合的很有默契。
"两人都不是本地人。"小叶开始读资料了:"个子高的叫牧朝歌,稍比他
矮一点的那个叫梁库…"
刚说到这,楼下就走上来两个年轻人,一个张扬得像典型的市井暴发户,一
个冷峻得像是海拔三千米的冰峰。
可不正是朝歌和梁库。
朝歌和梁库来到广元古镇已经快一个月了,大概是十几天前偶然遇到古傲
的,在这之前,他们一无所获。
朝歌两人刚到古镇所面临的问题是,如何找到那位带着奇玉的老婆婆?
既然从花娘那里知道老婆婆是风水奇人,还有她的那块奇玉,寻找她就有了
两条线索,一个是这里的古玩界,一个是风水界。
他们先是从风水界找起,但忽然发现,这里虽然号称风水大师多得随便扔一
砖头都可以砸到几个,但没聊两句就
马脚了,完全都是挂羊头卖狗
,以风水
为名糊弄人的骗士。
而且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朝歌竟然寻找不到一个真正的风水形势派传
人,这就有些不可理解,此地可是形势派的核心源地,难道真是社会发展,导致
传统风水衰落到这步田地?
原本是想,那位奇玉婆婆既然风水之术那样了得,而且是在这里出现的,很
可能就是传统风水形势峦头派的掌门人物,现在这样,让最初计画变得异常渺茫。
最后线索是古玩界。
但遇到了同样问题。尽管因为这里居民的怀古情节比较浓,从而表面上让广
元古镇的古玩界颇为兴隆,但对于朝歌要寻找的那块古玉,却是听都没听到过的。
当然,朝歌自从牧家村后,越来越觉得整个大局充满了扑朔
离的危机,尤
其是常疯子最后说出的话,他怀疑神易的百年坟局被人暗中动了手脚,所以到广
元后非常低调,在打探线索时也不能说得太明显。
他在寻玉时,只是向人含糊的说,那是刻着三样不同东西的古玉,相信如果
有人看过,或是听过有关奇玉婆婆传说的,就一定能联想起朝歌要找的东西。
可一直过了十几天,才在一个看样子同是外地人的干瘪青年那里,得到了些
线索。青年自称见过类似朝歌要找的东西,约定几天后茶楼见面。
这个干瘪青年正是古傲,而那次见面,也正是昨天那次会面。
不过昨天的会面,古傲只是有意让吴姨母女来查查朝歌和梁库的底,然后再
根据具体情况,决定如何行事。
上得茶楼的梁库,这回很快就看和吴姨母女坐在一起的古傲,因为朝歌早就
叮嘱过一切低调行事,并没大声大气的叫,同朝歌还是在昨天那个座位坐了下来。
古傲则又是通过小叶的眼神变化,猜出了朝歌和梁库的到来,心中不是滋味,
看来人长得高大英俊真是很重要。
古傲像颗发了酵的酸葡萄似的念叨:"哎!只看外表没有内涵,人心不古啊
人心不古啊…"
见小叶还是没什么反应,开始不耐烦了的催:"喂!别看见帅哥就忘了正事,
还没说完资料呢。"
小叶横了一眼:"就这么多了!"
古傲:"啊?就这么多呀?"
吴姨:"还有一点,但也的确不多。据说那个叫牧朝歌的,是个很出名的年
轻批命大师,至于那个梁库…倒千真万确是个幸运王中王,彩票公司就像他们
家开的,每买必中。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不得而知。"
古傲心里却把嘴一撇:什么大师小师的,我可见多了,还以为是什么来头呢,
看来是遇到同行了。表情却一脸失望:"什么资讯来源呐!就这点,太糊弄我了
吧。"
说着把最后一口茶喝光,然后站起来就想走过去。
吴姨不紧不慢的笑道:"这回你吃的东西,我们可真的不买单了。"
古傲还装傻:"一杯茶,一碗面,可都是你女儿主动请我的,这可赖不掉。"
吴姨笑着不说话,招手让服务生把这桌的帐单拿过来。
这下古傲彻底被揭穿了。
小叶气得鼓鼓的,平时自己可也是出了名的
打细算刻薄美女,别说请人喝
茶吃
面,就连白开水也没请人喝过半口。
现在全被古傲这坏小子给坏了,真恨不得…真恨不得…气得小叶一时都
想不出用什么法子来解恨了。眼神更加淩厉的飞刀霍霍。
但奇怪的是,古傲忽然一笑,形状上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也就算了,竟然还含
着非常
满的轻蔑:"切!不就是顿早点吗?加上你们的,今天我请。"
这下子把母女俩给搞愣神了,真怀疑是听错了。
还是吴姨老辣,倒要看看这坏小子要耍什么坏招,笑道:"好!也不用你请,
把你自己的算清了就成了。"
古傲没说什么,又故意对着小叶使劲"切"的一声蔑笑,然后就向朝歌那桌
走去了。
小叶气得不知道怎样好,转头对着吴姨:"妈!这小子又这样笑诶!"
古傲既然这样说,当然有他的把握,不然还怎么叫古傲!
几次的交往,他早看出梁库的
子,拿钱不当钱,好像花不完。
再结合刚才得到的资讯,他料定这位彩票王,准是被叫朝歌的大师,用什么
骗招给套住了,这顿饭的应急方案,自然是算在财大脑小的彩票王头上了。
就算那个叫朝歌的,看起来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但他们想要的东西却被自己
摸准了,不信不被我牵着走。察言观
,揣摩人心,可是骗术的必修基本功。
可梁库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倒不是因为古傲长得比自己有特点,而是说话
总是鬼鬼祟祟又没个准信,从第一次见面拖到昨天,又从昨天拖到现在,每次都
山盟海誓的许愿说把那块玉拿过来,可没一次准的。
总而言之,对他的评断就一句话:衰人一个!
朝歌也早看出这小子的不可靠处,很可能就是为了骗钱,但眼下只有这么一
个线索,不管怎样,是真是假,今天总能有个结果。
古傲挨着梁库坐下来,自以为笑的很甜,在梁库看来却起了一身疙瘩,下意
识的把刚喝了一口的茶杯,往自己方向挪了挪,总感觉这小子好像浑身都是坏
。
朝歌静静的看着古傲,在等他说话。
古傲看起来比昨天自信多了,因为此刻身上已经多了那块颜老板送的仿玉,
对朝歌道:"放心!我说话算话。"说着,轻轻拍了拍揣着仿玉的口袋。
梁库:"少废话,拿出来看看。"
古傲嘿嘿一笑:"钱呢?"
梁库:"我梁库也从来说话算话,如果真是我们要找的东西,随便到哪家银
行,马上取他个百八十万的不成问题。"
古傲不笑了:"闹了半天没钱呐?没钱还想要东西!"
朝歌说话了:"见了三次面,没有见到一次玉。"
古傲知道朝歌这是在反说他拖了几次没信用,哈哈几声干笑:"好,我信
你。"说完,一只手慢慢摸进自己口袋里,眼睛却像贼一样四处瞥寻。
梁库不耐烦了:"别装戏了,你要是再不拿出来,我们可走了。"
古傲嘘声道:"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可是我花了五十万才弄到手的。"
梁库鼻子没气歪,心里骂:就你这德
,砸骨卖髓也不见得值几个钱,还五
十万呢。
古傲终于摸出了玉,两手捂着给朝歌看,一双死鱼眼紧盯着朝歌,哪怕只是
一丝
动,他都能摸出朝歌的心理活动。
但朝歌看玉,自始至终脸上连
汗
都没动一
,接着便一言不发的起身就
走。
梁库明白,准是这小子又骗人了,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来糊弄。哼了一声,
也站起来要走。
古傲却装作一脸无辜:"价钱好商量,坐下来谈嘛!"
朝歌已经走出了三步。
古傲忽然静下来了:"好吧!你看这是什么?"
朝歌听出了古傲话中异样,停住了,回过头,看见古傲正用手指蘸着茶水,
在桌面上快速的画着什么。
再走近些,朝歌的眼睛亮起来了,古傲此刻画在桌面上的,隐约正是自己要
找的那块奇玉,虽然茶水线条简单
大,而且第三部分的那块有点模糊,但比喻
的山水却极相似,看来这小子刚才只是在试探。
朝歌于是紧
道:"真东西在哪里?"
这一刹那间,古傲也完全知道了,朝歌要找的,也正是自己要找的那块古玉,
沉
道:"这个…说实话吧,这东西虽然不在我手上,但我却知道在哪里。"
梁库一把抓住古傲:"在哪里?快带我们去!"
古傲咧着嘴挣脱开:"别…别急,有话好好说。"
三人于是又坐了下来。
古傲继续左搪右
,目的无非是想进一步摸清,朝歌是如何知道这块古玉的,
以及寻找这块古玉的目的。
朝歌也知道,想从这小子嘴里掏出东西,比给老虎拔牙还难,而且你表现的
越是想要,这小子就越是水涨船高,干脆淡下来:"好吧,既然这样,你回去考
虑考虑再找我。"说完,站了起来准备走。
梁库知道那块奇玉所代表的重要
,同时也了解朝歌的心意,临走扔下了句
话:"钱我多得是,无论谁出价,我都高两倍。"
说完,刚要随朝歌走,却一把被古傲拉住了。
古傲一脸哀相:"大哥,我一看你就是个爽快人!等我把这玉弄到手,准第
一个给你送去。"
梁库嘿嘿一笑:"是看我钱爽快吧?不过这倒是真的,记住了,我出双倍价
钱。"
古傲使劲陪笑:"一定找大哥!一定找大哥!"
紧跟着又一脸哀相:"不过还要求大哥先帮个忙,最近手头紧,能不能帮我
先把茶钱垫上?"说着,怯怯的向吴姨母女方向望了望。
梁库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再加上还惦记着古傲有关玉的线索,于是一脸不
屑:"这点小事,我包了。以后没钱就别学人家请吃饭!"说完结了帐,就去追
朝歌了。
一顿饭又骗过去了,古傲却没多少高兴的意思。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现在发现竟然还有人知道,而且还似乎是个
同行。对方究竟还知道多少呢?
情况有点复杂化。
梁库没跑几步,就追上了为等他慢步而行的朝歌,两人并肩往住处回去。
梁库:"我看这小子不牢靠,估计就为了骗钱。"
朝歌:"从画的看,他至少跟那块奇玉有点关系。"
接下来朝歌就有点像自言自语了:"他也是外地人,忽然来到这里,是不是
也为了那块奇玉呢?他又是怎样知道那块奇玉的呢?如果能找到奇玉,离婆婆也
就不会远了。"
梁库:"要不要我们盯着他,他要是没了,这
线可就断了。"
朝歌摇摇头:"他既然肯前后三次主动找我们,就说明他像我们需要他一样,
也需要我们,他一定会再找我们,过分在意他,更容易适得其反。"
梁库还是有点担心,他可没朝歌那么沉得住气。
很快就回到住处了,为行事低调,朝歌特意找了处不起眼的私人旅馆。说是
旅馆,其实就是临街带院的一个仿古二层楼民居。
因为这条街不是交通主道,来往车辆不多,既干净又安静,只有几只鸟不停
地在树上屋檐飞上飞下,扰得老猫无法安睡午觉。
两层楼的房间加起来总共七八套,房东住在底楼,是个有点古怪的孤寡老太
太,喜爱在角落里背后看人。
那房东平时话不多,但谁要惹到她,不但惹她的这个人不得安生,所有的邻
居住客也跟着倒楣。
因为别看老太太六、七十了,但依然极其执着,她会拄着
烧火
差不多的
拐杖,见人就说,逢人就讲,七传八扬的,保证没多久,惹她的人可就成了全镇
的是非基地。
还好,朝歌和梁库都没惹过她。
朝歌两人住在二楼,房子很宽敞,前面看到街,后面看到成片的四合院民居。
紧挨着的一家四合院,是家装点得很不错的八卦掌拳馆,像这种几乎在大城
市已经绝迹的场所,在广元古镇却到处都是,太极拳、武当剑、六合
、青龙
等等,虽然大小不一,但都门房
雅。
学员竟也不少,着装青一
的仿古练功服,早晨游掌捧
,晚上挥拳月光,
不见得多大用处,倒是格外的赏心悦目。可见广元镇人对怀古的一种超常表现。
广元古镇并不算什么旅游胜地,因为除了是风水重要
派的核心地外,就没
什么出奇的地方了,上千年也没出一个两个的社会名
,而且地段稍偏,侥幸成
了现代社会发展的一个特例。
因此来古镇的人,大多都是找亲戚或是办公事,像朝歌和梁库这样以旅游名
义入住的,尚属少数。
房客里除了朝歌和梁库,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样子像是个大城市
里即将毕业的高中生,也住在二楼。
没人知道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他也不说。成天就知道扪着劲跑步、俯卧撑、
仰卧起坐,再不就是像拳击手一样,对空不厌其烦的挥拳。给人感觉更像是国家
集训队的运动员,只是好像不小心来错了地方。
不过今天这个小伙子有点反常。
按平常,这会儿他应该正在院子里做俯卧撑,或是其他什么剧烈折腾,但现
在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搬来把四方椅,闭目端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
板
直,双
手叉腿,小背心绷着健美肌
,运动
衬着硬骨腿,样子三分运功,又像七分静
等。
他在等什么呢?
梁库平时就觉得这小兄弟有趣,多次在他百忙的锻炼空隙中,试图找个闲聊
的机会,但都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
今天好像是个机会,梁库没同朝歌上楼,而凑到小伙子跟前:"嘿!干嘛
呢?"
没反应。
梁库又凑近了些:"午睡?"
再次没反应。
梁库:"练功?"
还是没反应。
"哈,我知道了!"梁库很是自作多情的:"你一定是在等我!"
大热天的,梁库撅着
股,嬉皮笑脸的逗着就是没有反应的小伙子,一看就
知道是闲得闹心在找乐子。
梁库刚要再继续逗,就听到一阵劈哩啪啦的怪响,抬起头仔细一听,才分清
原来是后院的八卦掌拳馆,午休后又开始
练起来了。
等梁库转回头再想逗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小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而且是圆睁睁的一双虎眼。
这让梁库实实的吓了一跳,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小伙子又慢慢从口袋里
取出一条红布条来,横系在额头上,就像那种常见的赶死队或是抗议团。
梁库这回可是真心在问了:"你到底要干嘛?"
小伙子极干脆的只说两个字:"踢馆!"
接着,梁库只能傻着两眼,看着小伙子出了院门,一步步直奔八卦掌拳馆。
嘿!那气势真得叫一个赞,真真实实的叫做:见谁灭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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