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冷傲,过来谈谈。”
怀着回避心态的冷傲终于让人踩了脚,在路经檐廊时遭拦截,阻断了他想视而不见的逃避动作,他高抬的脚跟旋了半圈往凉亭走去。
他很不想面对现实,但是有人偏不让他闪躲。
“有
快放,我很忙。”他口气恶劣的冲着气定神闲的郑可男一嚷。
“我长话短说一句话,你爱上端敏了吗?”她可比他更忙,她心中暗付道。
只有一句,就仿佛打得他鼻青脸肿,让他不知所措。
好震撼的字眼,她用了“爱”这个字。
“不干你事。”
郑可男笑得有点冷肃。“我说小冷冷,对我太凶可是没好处。”
“别叫我冷冷,你这个女人怎么老爱自作主张的
叫一通。”就会算计人。
“我不过要你一句回答罢了。”她眼神清澈地望着他。
“今天没空。”
脾气一拗,冷傲一古脑的抢了一壶龙井仰头一倒,当是醇酒般坐在栏杆上牛饮起来。
他的确不愿谈起此事关于爱不爱的问题。
端敏的毒是解了,背上的剑痕也逐渐收口成疤,而她灿烂的笑容依然不吝惜的挂在嘴角,逢人便欣喜地描述一路上的惊险事迹。
这让他的愧疚感充斥在心窝,他救过她一次,她却连连救了他两次,甚至还以生命相护。
他不懂她大无畏的勇气出自何处,可一个大男人保护个了一位年方十六的小姑娘,反过来还拖累她,让她身受足以送命的伤,他实在无法不内疚。
承认喜爱端敏已是他的极限,他有资格要了她一生吗?身份上的差异就是一条难以横跨的深沟,他迈不出第一步。
苦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
晦不堪。
“做人别太自私,我泡的是茶不是酒,好歹留点渣。”这冷傲的生肖大概是属乌
吧!只会缩头缩尾。她在心底轻呻。
“你现在可是满清的少福晋,不会小气到连壶茶都不给喝吧?”他讽刺地放下壶。
世事多变,当年反清义军的领袖之一竟成了敌人的娘子,这话说来多可笑。
“喝呀!即使你喝光长江大水,端敏的身份还是不变。”天地之差有时近在咫尺;山连海,海连天,天连山,不过是个圆。
冷傲恼怒的一瞪。“有没有人说你很可恨?”
“多不可数,要我列表吗?小、冷、冷。”郑可男恶意地一盹。
“你…懒得理你。”口头上从未赢过她,何必自取其辱。
郑可男冷然地一斥“像个男人成不成?别让我瞧不起你。”她可以不管,但是放不下心。
端敏天真、善良,有些事她自身都不甚明了,傻傻地任由情感轻放还不知,只当是一段趣事闲聊着,叫人为她掬一把忧心。
满、汉隔阂便是一关,更别提她是康熙最宝贝的格格,要下嫁汉人比登天还难,那需要有无比的决心和毅力,否则两人会走得很辛苦。
若说他无情,绝对是最大的谎言,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眼底压抑不住的眷恋,生怕她累了、饿了直嘘寒问暖,终
不舍地全心呵护着。
这些事,她可是过来人,这种爱与不爱的挣扎最叫人伤神。
提不起,搁在心里难受;放不开,手脚都想纠
一生。
爱了是苦恼,不爱是伤心,栽了就是栽了,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的心,因它明明白白的写了一个字…
爱。
“郑可男,我还没和你算害我站了一天一夜当笑柄的帐!”冷傲刻意转移话题。
胆小鬼。“你不对端敏负责?”
“负责?”他梗岔了气,咳得满脸通红。
“自己做过的下
事该不会云淡风轻不认帐吧?”郑可男说得温柔可人。
可是听得他心惊胆战。“你…你在打什么谜语?我听不懂。”
“听不懂?”嗯!很好,装蒜?“在你们遇上唐豪前,好像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
“嗄!?那件事…呃…”他别开眼,心虚地看向远方。
一想到端敏横陈在他身下的娇躯,他就觉得血往
下冲,一阵热。
“吃干抹净就想翻脸不认帐?好个朗朗君子,小女子佩服。”她口不对心地说着反话。
“我没有吃了她,只不过是**…呃!她的…”**。他说不出口。
他是毁了她的闺誉,即使两人尚未真正结合,但是以他的行径确实玷污了她纯洁的身子,欺她对男女
事的无知而
之。
冷傲自嘲是卑劣小人,他利用了先天优势占了端敏的便宜。
“冷家大少,你的行为只不过足以诛九族,你玩
的可是大清格格。”她故意说得很严重。
“你有什么阴谋?”他冷瞪着她,知晓她肯定有下文。
这么快就学
了?“真是好心遭误解,我只是帮端敏妹子讨个公道而已。”
“妹子?”他一脸不信任地以手环着
。
“我没说过和端敏结拜成姐妹一事吗?”郑可男很“惊讶”的说道。
“鬼才说过。”和她当姐妹真是三生不幸。
“大丈夫别像个娘儿们似的轻声细语,至少话要能到我的耳朵里。”以为他的嘀咕声没人听见吗?
“郑可男,你到底要我怎样?”他两眼翻白,无奈地摊开手。
她回以不耐烦的神色。“应该是你要什么,我可不是你娘。”
“你…唉!我不知道…”烦躁的冷傲茫然了,无法回答她。
“像样些,是男人就别忸忸怩怩,套句我对仇哥说过的话:不知珍惜的人会遭幸运之神怨恨。”
冷傲好笑的扬起眉“月刹,你是在帮我还是诅咒我?”
“自助而后人助,想死还怕没鬼当吗?”真是不知感恩。
“诚如你所言,端敏是位尊贵公主,天何其高,凡人无从攀。”他无奈的说道。
“这天梯。”
“这…天梯?”他哑然地看着大发狂语的郑可男,她疯了。
“有些事错过了就难以挽回,你想留下遗憾终老一生?”她语重心长的告诫。
她的话引起冷傲的深思。
当初,他加入
月神教的原因是倾慕月刹的天人之姿,故响应她的号召为反清出一己之力。
然而,多少年暗藏的心事一直不敢表白,他只得跟教中兄弟一般,默默在暗地里恋慕天人的圣洁身影,以为大业一成便能化暗为明的追求。
但是一场救援行动却演变成天、人永隔,那份突然的空
叫人无所适从,而留下了难以弥补的遗憾。
如今她虽未死,但同样的抉择却再度上演,举棋不定的思
左右摇摆,他不确定失去端敏会有何感受,因为她一直在身边。
只是一想到她是玄烨的女儿,他的心就有万般无奈,为何他爱上的女人皆不是寻常人?
爱?
这如闪电般的字眼明亮了他的思绪,他竟用了“爱”这个字,难道他真爱端敏?
那对月刹的情呢?莫非是一种不切实际的
恋?
他被搞胡涂了,理不清一团
,两眉不自觉的收敛成一道横山,困住了急
挣脱的理智。
“爱一个人需要莫大的勇气,未经争取就放弃的爱是儿戏,炜烈霸道、蛮横的痴情教会我一件事…爱是不放弃,惟有坚持到底的人才有资格获得爱。”
爱得惊天动地就叫辉煌吗?她不以为然。
毕竟她曾经历过。
“你在讥笑我懦弱?”哼!炜烈贝勒是个发情的猪。不屑的冷傲垂眉一蔑。
“我在告诉你,真爱难求。”
“好个真爱难求,我家娘子的至理名言是很难灌入笨蛋的脑中。”一道风似的身影由后搂环着郑可男。
“你说谁是笨蛋?蠢贝勒。”也不想想看他踩在谁的地盘,以为有月刹撑
就没人敢动他吗?
炜烈轻慢地投以
佞目光。“笨到不自知的人着实可怜,我原谅你的无礼。”
“你想再打一架?”冷傲往
际一抚,才记起剑未佩带。
“有何不可,上回打得不过瘾。”炜烈一副跃跃
试的模样。
“那就来吧!”他摆开阵式。
“好,我非打得你哭爹喊娘…”
“嗯!你们想把武馆给拆了?”真够胆,当她死了不成。
郑可男的美眸一扫,两个气焰正高张的男人当场垮了双肩,一个谄媚,一个讪然。
“娘子,我只是动动手脚,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不会剥了他的头皮。”
“月刹,你就这么小气,我不过是想帮他疏疏筋骨,免得他四处风
。”
炜烈和冷傲互视着,彼此都不满对方的挑衅,似乎不大打一架难以甘愿。
“好呀!你们先跟我打上一场,赢的人再战第二场,谁要先上?”郑可男冷冷的在两人身上一瞟。
两人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出手,因为她的七尺白绫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没有几分胜算是不会轻易出手。
“来呀!要派人去取剑来吗?”她凉适的拨弄着。
“男儿,我怎么舍得伤你,我们是闹着玩。”大丈夫能屈能伸。
冷傲扯下身段配合着。“是呀,开开玩笑,我们是好、兄、弟…”
“不打了?”
“不打了。”两人异口同声的摇着头。
打输了女人,没面子;打赢了也不光彩,何必自找苦吃。
“嗯!”郑可男将视线调向炜烈怀中微
的书信。“里面写了什么?”
他
出它交给她一问。“吴三桂余孽潜入苗人地界,好大喜功的喀尔丹几度搜寻未果,便想进行减族行动。”
探子飞鸽快传,指称喀尔丹亲王正大肆调动兵士前往云南一带,起因是苗族不服满人的管理,要钱又要族中美女,因此被吴三桂
余煽动而群起反抗。
所以,喀尔丹亲王在恼羞成怒下,向朝廷谎报苗人造反,兴兵要以武力镇
;实则是进行泯灭天良的屠杀,大举剿灭不服从的部落。
原本缉捕吴三桂余孽的任务是由鋆锋执行,但是自从二皇子“疯了”以后,这类指挥调动的工作便落在四皇子身上。
为了揽权、培养朝中势力,胤祯将鋆锋调离原职,改派自己的亲信去追捕,想借以博得皇上的信赖。
“这个苗人部落大约有两万名,我们的时间有限,必须赶在大军前阻止。”
郑阿男锁着两眉。“喀尔丹太放肆了,他需要受点教训。”
人民岂可轻
。
“你想要怎么做?”炜烈为喀尔丹忧心。
“蛊。”
“蛊!?”
“苗人善使蛊,为了族群的生存,他们会战到最后一人。”她在心底盘算着。
“你想用蛊虫来控制喀尔丹的军队?”太狠了,不费一兵一卒便能瘫痪整座军营。
他的娘子真是聪慧得可怕,幸好她已不再是他的敌人。
“应该可以更好玩些…”郑可男狡诡的一笑,随即看向冷傲。“端敏暂时借你看顾数
,等我从云南回来再带她入京。”
“借?你几时变得这么客气。”根本是强迫之意,表面还说得如此体面。
“你要是不乐意,我可以调动杭州守军送她回北京城。”再逞强呀!小心逞断了姻缘线。
倏地变脸的冷傲表情一沉。“端敏的伤势不适合移动,你想害死她吗?”他竟害怕这一别将永无再见之
。
“冷傲呀冷傲,这样还
不出你的真心吗?”啪地一声,她潇洒地扬扇。
习惯了以男装行走,郑可男已扇不离身,随手便是一耍弄。
“你故意诳我。”冷傲气得眼一瞠。
她以扇身一点他的
口“你若无心岂会中计?还是想念该怎么拐骗小端敏的心吧!”
“郑可男,喝水小心点,有时吃面线也会梗死人,保重呀!”冷傲说得恨意十足。
“谢谢,你会有求于我的一天。”她笑得很
恶,
有成竹的朝他一视。
痴儿拧了布擦拭屋内的灰尘,哼着小曲儿为瓶内彩雀花洒点水,一如无忧的大姑娘般整
带着笑,不理外界的纷扰,认真的做好分内的事。
她自幼服侍的郑夫人近
省亲要回来了,她得把里外打理好,不然会挨骂的。这一去月余,小姐正巧在此一空档住了数
离去,错过母女重逢的时刻,小姐还特别嘱咐不许透
她未死的消息。
虽然不是很清楚原因,但是人称女诸葛的小姐一定有她的道理在。
“痴儿,端敏姑娘醒来了没?”阿弥抱着孩子哄着,顺手调整彩雀儿。
“我不晓得,刚刚本想去帮她换葯,见她睡得正
,就没打搅。”让她多休息身子才好得快。
阿弥把孩子交给痴儿。“我去看看她,你先顾着浩儿。”
“喔!”痴儿接过孩子,小心地抱好。“老夫人的屋子还要不要收拾?”
“待会再打扫吧!义母过两天才回来。”她看了下,还满干净的。
提着外敷的小葯箱,阿弥走向东厢房,娇贵的女客在里头安歇着。
她一推开门,一入目是幅和谐的画面,她将脚一缩,不想破坏两人宁谧的谈心。
“阿弥,进来。”冷傲放下进补的汤葯,头也不回地说道。
“打搅了。”
端敏暗自吐吐舌,大叫好险,可以不用再喝那又黑又苦的怪葯。
“喝完它。”
嗄!?他怎么这样。“人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吃葯。”
“你敢不听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不自爱。
“可是葯好苦,喝得嘴巴都麻了。”她撒娇地扯着他衣袖。
“良葯苦口,再苦也得给我
下去。”因为心疼她的伤,冷傲的口气就显得重了些。
“你凶我。”
泫然
泣的端敏绞着锦被,一向备受骄宠的她从未有人敢对她吼,因此深觉委屈地低下头,一脸想哭又强忍着的可怜样,叫人看了不舍。
冷傲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入怀中,知道自己吓着了她。
“端敏乖,是我太心急,不是有意要凶你,你是聪明的姑娘,应该听得出我的关心。”
心肠软的端敏抬起纯真小脸说:“我可不可以不要喝葯,人家真的喝怕了。”
一天照三餐喝,同样的食物吃久了也会腻,何况是苦得要命的葯,她现在光看就想反胃。
“不行,要喝葯身体才会好,你想一天到晚病恹恹的躺在
上吗?”为了她,他纵有诸多不忍,还是得硬下心。
端敏仍是直摇头,摇到头发昏。
“你瞧你虚成这样还不肯喝葯,那个拉弓
雕的女勇士到哪去了?”
眨眨无辜的双眸,端敏苦着一张脸。“她被汤葯苦晕了。”
如此天真的话引来两道笑声。
“再喝两口好了。”他轻哄着。
“两口喔!不能骗我。”嗯!只有两小口,应该苦不死人。
“好。”
冷傲的干脆不
叫人起疑,果不其然,他端碗饮了一半,即以口哺进她的咽喉,舌尖抵住她
呕吐而出的菜汁,强迫她咽下。
“咳!咳!好苦好苦,你欺负我。”她吐着舌瓣,面色哀苦。
“还有一口。”他
下仅余的汤葯。
“人家不…唔…唔…”她将双手抵在他
前,但依然逃不开他再次哺进的苦汁。
喂葯顿时成了深情的吻。冷傲轻柔的
吻她
边的小小葯汁,在她来不及回魂的小脸上落下无数的细啄,温暖中带着情意。
他真爱吃她的小嘴,甜美、柔软,口齿间溢满浓郁的**味。
“你…你好讨厌,男姐姐说未成亲的男女不能亲来吻去,不然会被大石头
死。”她有点害羞的将脸藏在他的颈窝。
混蛋郑可男,冷傲在心中大骂。“她是在吓唬你,有些人就是眼红见不得人好,那叫嫉妒。”
“可上回你亲我又抱我,结果出现了三个坏人,男姐说这是报应,因为我做了不对的事。”她想起自己说的话。
“别听她胡说,那个死女人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勾当,你瞧,她不是活得令人嫌?”
可恶,什么叫报应?只会欺骗不辨善恶的小女孩,要有报应的话,郑可男那女人早死上—千次。
端敏迷糊地偏着头问他。”男姐姐说十个男人的话有九个不能听。”
“我是例外的那一个。”冷傲抚着她的发,有点控制不住想去找郑可男拼命。
“例外那一个是哑巴呀!你又不是。”她更胡涂了,难道他想当哑巴?
郑、可、男…他磨着牙在心底咒骂。“阿弥,你觉得很好笑?”
“不,冷公子。”阿弥收起笑脸,拎着葯箱走过来。
跟过小姐几年,她看过各形各样自以为聪明的人被整得七荤八素,冷傲算轻微了,顶多只是小惩而已“要换葯了?”
“是。”
“你和仇恨一个寡言,一个少言,你们怎么沟通?”他一直想理解他们两人的相处之道。
“互相尊重。”她将葯粉匀成膏,置在翻出的内箱盖。
她回答的真是简短有力。“他没打老婆的习惯吧?”
阿弥微地一怔,表情正经地说道:“他对我很好。”
一对夫
能做到彼此尊重是件困难之事,而他们做到了。
一开始仇恨即言明这是桩不涉及情爱的婚姻,纯粹是为了奉养义母方便,而他也到了而立之年,是该成家立业为仇家传承香火。
虽无男女之情,但两年夫
生活下来,多少也有些情义在,仇恨待她极好,如同一般夫
扶持着。
前些日子义母有意要他纳痴儿为妾,说是痴儿喜爱他已久,两女共侍一夫将传为美谈,她也多个人照料日常所需,可让丈夫在
子做月子时有个人服侍。
不过他拒绝了,坚持不愿享齐人之福,并在弟子间挑选一位家境小康的米贩之子,为痴儿订下这门亲事,年底便是佳期,了却一件暧昧不清的痴恋。
其实她不在意和痴儿共侍一夫,女人有个依靠即是幸福,她不敢强求太多,放眼望去,哪个男人不是多
多妾呢!
“阿弥,你一定被他打得很惨。”她一定是苦习惯了,所以不想声张。
阿弥不解地取出干净的布。“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比以前纤细多了,准是他出手太狠把你打瘦的。”以前月刹还取笑要他穿阿弥的留仙裙,现在可穿不了。
“冷傲,你在调戏我
子吗?”有这种兄弟真是悲哀,竟在背地里毁他名誉。仇恨暗忖道。
冷傲讪然一笑。“没办法,她实在变化太多,我只好朝你那方面想去。”
“打老婆?”真亏他想得到。
“要我想象你疼老婆,很抱歉,你不如一刀砍了我。”因那根本是恶梦。
“你还真了解我,就像月刹说能把你料得分毫不差。”仇恨一讽的说道。
一提到郑可男,冷傲不
寒
一栗。“
魂不散的她又做了什么?”
“她说端敏姑娘天生怕苦,所以事先炼了补血气的葯丸,要你不用辛苦的熬葯和…偷尝小口。”
“那个恶鬼真毒,她明知我会…咦!不对,她不是离开了两天…”这么说来,那葯丸是谁藏私去了?
仇恨莞尔一笑。“让你有机会表示体贴和温柔,不错的理由吧!”
“去,她就是故意要看我出丑,见我被烟熏了满脸灰才高兴。”冷傲由他手中接过一木雕小瓶。
“一天一粒就足够,太多伤身。”他代为传达口讯。
“嗯!没事了?”冷傲下起逐客令。
“应该是没事。”
“那好,大门在背后,你们俩夫
走好,恕我没空送客。”他要替端敏换葯了。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的默契了解他在打什么主意。
“傲,月刹要我带一句话。”
“嗯?”他没兴趣瞧仇恨那张冰脸,低头
着白布绕成圆筒状。
“义母要回来了。”仇恨等着看反应。
“喔!你的义母要…什么!?你说郑夫人…她…糟了,端敏…”他慌得开始语无伦次。
听到自己的名字前头还加了个“糟了”让端敏不
用着困惑的神色看他。她心想,有那么糟吗?不过是男姐姐的母亲要回家,也值得大惊小怪地直跳脚,像是河水变成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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