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脸栬不变
岳晨倒是平静下来,双手一挥,凝固在地板上的⾎渍瞬间被掌风扫至墙角处,然后打坐练起功来。当內力运转八个周天时,浑⾝被碾过的感觉逐渐消失,待到自己的⾝体完全舒适后,她就静静地靠着墙上,等待着主人,或惩罚。
或救赎。都是她应该承受的。地牢中,不分昼夜,岳晨并不知,现在也不过是红霞刚褪,夜⾊初起。
但她已经睡了整整两天。新月如钩,挂在繁星泼洒在无尽墨⾊的天空中,京城大道上,万籁俱寂,只有看守在城门的卫兵,双目如炬地盯着城中一隅,那是华灯布満,灯火辉煌的一隅。
即时隔着几道坊墙,似乎都能听到那里的丝竹琵琶语。几座富丽堂皇的⾼楼
然而立于此处,雨栋风帘,朱楼翠阁,窗棂上
绕着红纱,随着风轻轻摆动着。
恍若人间仙境,或者说,这是权贵文人们最爱之所在,狂饮千樽,抛洒万金,这里就是天下第一销金窟。平安坊是也,而在平安坊,最热闹奢华的当属千金楼。
据说连皇子皇孙,丞相贵胄,闲暇之余都愿来此处。一般的平头百姓,总想挤破头,攒上几年的棺材本,去看看千金楼到底有什么,连皇宮里的人物都愿意屈尊降贵来到那里。莫不是夜明珠铺満屋梁,⻩金盖地,?
不然怎么能叫做千金楼?但是只有进去的人,才知道,里面不过只是一处秀丽的园林,溪⽔穿过假山,溪⽔中游动着几条金⾊的锦鲤。
池塘布満着荷叶,几处含苞待放的荷花静静地立在荷叶间。园中立着三层小楼,每层的雕栏都覆着粉⾊的纱,楼內几处金丝镂空的香炉焚着浓郁的熏香,上面用竹熏罩罩着,多了几分淡雅。楼外的小亭子,几个歌姬弹着瑟和琵琶,唱着淡雅的曲子。
而楼內,一楼的花厅,几人同坐一处,⾝后摆着画着古代玄学大师醉卧梅林的屏风。几个⾝着紫⾊云纹锦袍的男人分别倚着⾐着暴露的伶人⾝上,手里端着象牙做的酒樽,大笑着讨论今晚的美人。
他们的⾝后,几个侍女轻扇着大蒲扇,给这些达官贵人带来微微凉意,以驱赶盛夏和酒意而起的热燥,而⾝在首席的男人,正是一⾝月牙⽩素⾊绢袍的欧
醉,淡雅的夜明珠印着他的脸,更是透着如⽟的光。
他面容温润,黑眸带着点点光芒,端坐在首席,离其他人有一尺以上的距离,独自抚着琴,引导外面的弹奏的乐姬演奏着⾼雅清丽的曲子。
“文煦公,这酒可真是好酒啊。”说话的,名叫王瑜,没有一官半职,却极有可能是王氏门阀的未来家主。
此时的他枕着⾝边伶人粉⽩的
脯,微眯着眼,陶醉地看着宛如谪仙抚琴的男人,不由得夸赞,而欧
醉,字文煦。
欧
醉抬起眸,看了一眼几乎卧倒在女人怀里的王瑜,面⾊一如既往的和煦,勾起笑
,清冷的声线缓缓道来:“这酒得来不易。”
王瑜捏了捏⾝后女子的
肢,饮酒⾊耳略显浑浊的眼里泛着淡淡笑意:“还有文煦公得来不易的东西,那可是稀奇。”他⾝边坐着的男人,⾝着紫⾊云纹绫罗,头戴镶着⽟环的金冠,倒是比王瑜规矩些。
只是一手轻搂着伶人的
肢,一手执着⽩羽扇,斜着眸,看着不怎么正经样的王瑜,冷嘲道:“这酒该是灵常兄所酿的吧,如此清慡熏人,莫不是将御酒给我们享用了?”
被唤做灵常兄的人,年纪看起来比他们其他人都大上些,
上蓄有几缕胡须,听到紫⾐华服的男人这么说来,立即端起酒杯就往嘴边送:“这是我家酒坊新酿制的酒,算是给你们尝尝鲜了。”
灵常兄,姓明唤仲,正是当前朝廷御用酿酒坊的少主人。场上还没开口的其他文人听到这番话语,也都段子⽩⽟酒杯,畅饮起来,一时间,酒香四溢,琴笙共鸣,气氛顿时热络起来,他们几人,也正是名动一时的清谈大家,如今他们再次聚到一起,不知谈论什么风流雅事。
“听说月容楼又出了个绝代佳人,风姿绰约不说,据说那张嘴可是灵动的很呐。”王瑜枕在椒啂之上,闻着啂香,谈论著风流佳人。
“那个女人不行,听说前不久已经被工部侍郞开了苞,你说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哪来的力气去给⾖蔻小姑娘开苞,真是可惜。”
山东门阀的大公子叶彻,长得一副好模样,只是眼底的青灰⾊让他的精气亏损不少,热爱运动的男人此时最为夸张,大手已经从伶人
口的领子,伸进女人的
脯,开始
起来。
而他⾝边的女子一副青涩模样,看起来也比其他伶人年幼不少,虽然在清谈之流不算领头人物,但毕竟也是门阀公子,所以,他挑起的话题,自然也引得不少人附和:“景澜兄说的不错。
那个花魁我看了相貌,确实不可多得,嗓音更是一绝,可惜被那个杜侍郞给抢了开了苞,但是我后面也买下她几夜风流。
果然是魂销⼊骨,恨不得把骨头都埋进去才好。”王瑜微阖着眼,似乎没有看着叶彻,但是又明显是在和叶彻聊着:“你就是喜
那些个幼童,那些个小庇孩,连伺候男人都不会,哪来的趣味,就喜
看流⾎啊。”叶彻很是不服气,连忙说道:“抢着女人的第夜一。
看着小女人惊恐害羞地扒开他们的小花丘,等着我刺⼊,那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夜夜都像洞房花烛。”叶彻说着还觉得不过瘾,还在那讨论著:“前些⽇子,我买了个8岁小丫鬟,长得很是标致,养个几年拿来做个暖
丫鬟最为合适了。”
明仲听到他的话,也来了趣兴,说道:“听闻叶家美妾颇多,不知道我们大家有没有眼福。”叶彻大手一挥,満不在意地说着:“这有什么。
等过些⽇子,我带你们去山东,那里的姬妾,你们随便挑。”说完,余光瞟向离人群最远的男人,之间他依旧垂眸弹奏,毫不理会这边的热闹。
欧
醉听着他们的讨论,脸⾊不变,依旧弹着淡雅⾼洁的曲调,只是听着叶彻聊到8岁小丫鬟时,眸子里才闪过一丝暧昧的氤氲,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细微的变化罢了。
待到新月落在远处角楼后,众人才搂着各自的伶人
女,准备找地来一场鸳鸯帐暖地颠鸾倒凤,有几个风雅仕人,连带着将亭台唱歌抚琴的伎女也一同带走。
偌大的千金楼只留下王瑜带着自己⾝旁的姬妾和欧
醉。“怎么不陪你的夜儿妹妹,跑来组一场这样的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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