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腰间收紧
“你有病没病啊?”我真服了,掀起袍角的绣纹指给他“我是合
宗,合
宗!我得双修,你识字吗?!想杀就杀,找何堂皇借口?哦!你莫不是受过什么情伤,才对我如此纠
不休吧!”
“一派胡言!”他
然大怒,就要再次拔剑,那圣光闪闪的大师又在关键时刻出现,挡在了我⾝前。
“阚长老息怒。”大师理着佛珠,不疾不徐“长老此言差矣。是法平等,无有⾼下。无有对错,唯有因果。
着计较,徒增烦恼。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诸和合所为,应作如是观。阿弥陀佛。”听听,听听!这才是有文化有教养的人说的话!亏这阚无忌还是堂堂凌霄宗长老,就该被关去大自在殿里礼礼佛静静心。
我从大师⾝后探出头,悄悄皱鼻伸⾆,对阚无忌甩去一个不屑的表情“你倒是把罪都归我⾝上了。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好徒弟黎黎做了什么?何况我都把她救回来了!”
早前我出门历练的时候,不小心撞破了凌霄宗的容黎黎给人下情毒,那男子溜得飞快,一看就不愿同她双修。可这容黎黎就这么恨上了我,时不时来一出偷袭。
也亏得我武力比她強,没让她得逞过,我本懒得搭理她。某年又意外遇上她被人打成重伤,看来她仇家还不少。我一时冲动,上去补了那么一下。
可就是这一下,竟送她归了西。说起来,也算不得我一个人的责任。可她师尊。就这“重情重义”的阚无忌,偏就开始追着我报仇。
我打不过他,免不得重伤了几次。我想那容黎黎也确是因我而死,心头又愧疚又矛盾,就悄悄去寻了九转还魂丹,让她还了魂。可这阚无忌竟然还不放过。我真要怀疑,这二人当年是否有一腿了。
“呵,你莫以为现下黎黎失了记忆,反倒对你感恩戴德,我凌霄宗就不再计较。迟早有一⽇,我会将你的孽迹告知于她!今⽇看在元一大师的份上,我暂且放你一马,你好自为之!”他倒是会给自己台阶下。
看着御风而去的男人背影,我无语扶额。救回容黎黎后,她心智回到孩童时候,仅知道是我给了她生命。于是
差
错,旧敌成了黏着我的仰慕者。看来这阚无忌还不清楚当初瓜葛。我懒得与他费口⾆解释,估计他也不会相信,不过。
他方才说…元一大师?我噌噌凑到这浑⾝佛光的男人⾝前,歪头眨眼。“您就是元一大师?”他
角微抬,却不掩疏离。“正是贫僧。”大自在殿我不认识几人。
但宁元一的大名,谁都听过,他便是有“圣莲化⾝”的佛修长老,已到飞升之际,却还保有元
。这元
…该得多充⾜啊!我猜我此刻像见了鲜⾁的狼,眼冒绿光,一脸痴憨,就等着将人呑进口中。
算起来,宁元一大约是楚暄师尊的师尊。放着这一只肥羊在面前,我当即更不想搭理那楚暄了。我正想多搭讪两句,要个传纸鸢的地址什么的,宁元一突然阖掌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元一顺手而为,施主不必放在心上。”他略微抬眼,看向我⾝后“施主寻的人等候已久,元一不便打扰,先行一步。”语毕,径直离去,不带一丝犹豫。
“诶!等…”我正
回头望去,这下来不及挽留,出口的话只得坠成一声叹气,但我没再急着转⾝。宁元一说,我寻的人,等候已久。是那楚暄吗?他不是不愿见我,不愿同我说话吗?⾝后迟迟没有动静。我虽已打定主意放弃,但还是沉不住气,倏地回头。
大自在殿的木门不知何时已经翕开了一条
,楚暄站在那窄
里,将将露出瘦削⾝形,他表情复杂,
言又止,雾蒙蒙的眼瞳里有我看不清的情绪。我直直与他对视。我猜,背着光,他大约也看不清我的神情吧。
没人说话。我执拗着,他既然开了门,那今⽇便不算最后一⽇,他为何开门?是因为我方才⾝陷险境吗?那他究竟是何想法?可没想到,楚暄垂下眼去,深深叹息,而后在我眼前,又将那门阖上了。
“…嘭…”迟缓又沉重,他的⾝影消失在门后。我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这变故。⽩庒庒的厚云挡完了整片天,世界是亮堂的,但没有
光,没有其他颜⾊。也没再有人。
四周只剩随风扑簌簌的叶子,和一个孤零零的我。鼻子突然很酸。我凭何,要遭受这羞辱?憋回去一口哭嗝,我仰天捏住鼓
的眼角,不让苦涩的
体滑落。可够倒霉的。睡么没睡到人,还差点丢了
命。这大自在殿,我再也不想来了。
***第三六零年,天气,晴转
,心情,温暖-说实话,我等今⽇等了太久。我年少探索秘境时,与十万大山一只虎妖相识,他早早对我表露了心迹,奈何我那时修为不⾜,没法与妖双修。
小三百年了,我终于勉強将上善诀修够了。可自打上回在大自在殿被气得够呛后,我回宗里闭门了好一阵,哪也不去,谁都不见,拒绝了一众找上门双修的解毒的,每⽇就靠炼化灵药来涨一丁点儿修为。
自尊实在是被大伤,直到陆承识,就那虎妖,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地传纸鸢来关切我,我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当这么下去了,他在纸鸢里絮絮叨叨:“窈窈,十万大山的⽩榄盛开了,好像一整坡雪片片。你想来瞧瞧吗?”
“窈窈,蓝翎的羽⽑你一定喜
。我用吃的同他们换了好多,你可以做成扇子。”
“窈窈…窈窈…”“…窈窈,我…我发情期到了,你愿意同我一起修炼吗?”我看着从纸鸢里落出来的美丽尾羽,愣了愣。
噗,正好,也是时候改善心情了。上善诀修够三十层后,我还没同妖修过。好歹是不同的物种,这第一回,怎么说也得和
识的人,啊不,妖啊。十万大山偏僻,但难得一去,也当游历。我将那羽⽑打理⼲净,缀在了裙摆上,出发了。-陆承识的洞⽳里。
“我可以摸你的耳朵吗?”“…老虎的耳朵不可以摸。”“那我可以玩你的尾巴吗?”“…老虎的尾巴也不可以玩…”我有些生气“什么都不可以。那该如何双修?”
千里迢迢跑来,我兴冲冲可以
大老虎了,可这臭老虎,竟然这也不让我碰,那也不让我碰。
“不是,窈窈…”陆承识呆了呆,有⾁眼可见的红云攀上脸颊。“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双修,我怕你不适…”我背过⾝去。“哼。”⾝后静了一会儿,而后,
间突然收紧,是试探的轻蹭。我低头一看,一
耝长的大尾巴
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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