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早就烂塾于心
开玩笑,应对女人他一万个不在行,办别的事儿那还是绰绰有余的。凤关河看着他微红的脸颊,也不与他再胡扯,利落的从怀里掏出一迭信封。
“这是辛家在山西豢养私兵的罪证,你拿去递给皇上。”“你…确定?”陈默觉得这信封微微烫手“主子,你去年一整年的功劳,可就都在这儿了。”凤关河不以为意:“皇上心里已有定数,差的不过是证据。
这些东西在我手里头已经庒了好一阵时⽇,如今趁着辛家势大,呈上去倒是最为合适。”陈默听罢,将这一迭信封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几遍。
“这么说,清算辛家的时候到了?”他摩拳擦掌。“没那么容易,”凤关河淡淡解释“辛家这样的百年世家,不可能一时两刻就要倒台,且仅凭私兵这件事,还远远不够。”他眸中恍然一瞬:“这过程会很长。
若真有那一天,辛家每一个人,大抵都能尝到权力在自己眼前流逝,那不可挽回的滋味。”陈默有些似懂非懂。“那这份东西,若是皇上问起来…”“皇上不会问,”凤关河并不过多解释“还有一件事…”
“我府里有人在闹事,我不便出面…”“可是因为京中近⽇那些谣言?”陈默一拍腿大,红着脖子道“他
的,那些牛鬼蛇神,也敢往你府里头钻?!”
“非也,”凤关河叩叩桌子安抚他“我府里人口简单,实则是因为难进难出,恐怕那些人是收了外头钱财,又仗着最顶头掌家的成了寡妇,愈发有恃无恐罢了。
待到吊唁那⽇,你去与我府上大管家知会一声,不安分的统统放出去即可,切莫扰了长公主的清净。”
“好,”陈默一口答应下来,见对方一副要走的架势,又忙问“主子,你如今蔵在何处?若有急事,我如何找你?”他想,将军府的大管家也算是主子的心腹,既然主子连大管家都不能见,想必也不会是蔵在将军府了。
凤关河很是为难的看着他。“我最近…很忙,”他不太自在的摸摸鼻子“你还是每月两次来此即可,若有急事,我自去陈府寻你。”他说罢,不给陈默一丝辩驳的机会,当下飞⾝离开。
***时近中午,明月楼外的栈桥上。“是吗?将军小时候还会下河捉泥鳅呢?”秦月莹坐在大大的遮
伞下头,同⾝旁一位两鬓斑⽩的老伯说话,她手里捧了把瓜子,躺在摇椅上咯咯的轻笑,只是目光幽深的望着湖⽔,看上去并非真的快乐。将军府的大管家福伯坐在她⾝旁的小竹凳上。
这时也露出感慨又忧伤的神情。“长公主,多谢您今⽇肯与老朽聊一聊这些,”眼见长公主⾝边的大女官出现在栈桥尽头,福伯自觉话已说到尾声,于是站起⾝来十分恭敬的行礼“有些事情,若不是长公主问起来,老朽都快忘了。”
这位福伯是看着凤将军从小长大的,后者发迹后,将他从乡下接到京城里来管家并养老…这在将军府也不是什么秘密。秦月莹亦回以一个淡淡的笑容:“是本宮该谢谢你才是,否则将军小时候的这些事情,本宮还能上哪儿知道呢?”
“你倒是个忠心的…去吧,且去忙吧。”得了长公主放人的许肯,福伯摇摇晃晃站稳了⾝,拖着有些跛的右腿离开了。暖风吹拂,碧⽔晃
,栈桥中心的人儿安静躺着,也不知看向何处,画面似乎就此定格。
仪兰带着两个婢女缓缓而⼊,正巧与福伯在栈桥上擦肩而过,她忆起长公主与福伯谈话间的淡淡笑容,有些怅然,又顺着秦月莹的视线看过去…桂月湖不知从哪儿飞来两只野鸭子。
此刻正在不远处的芦苇丛下嬉戏,
颈依磨,好不亲密。仪兰心里头便更怅然了。长公主定是忆起将军还在时的种种,又陷⼊福伯讲与她的片片回忆之中,心神俱怆,难以自拔。这可人儿,一生不知受了多少苦,让她如何能不心疼?仪兰蹙着眉头走近,许是怕打搅了躺椅上的人儿,脚步都放得很轻很轻。
这时,她瞧见秦月莹咽咽口⽔,转过头来。“怎么了?”仪兰无语了一瞬,不过她到底是御前行走多年的女官,很快便收拾好了神态,面⾊沉静的端起⾝后婢女递来的药碗。
“长公主,时辰到了,用药吧。”漆黑浓郁的药汁一端在手里,她的面上又染上愁容。长公主的⾝体并不好,随着年岁渐长,她⾝上的晕眩之症便渐渐加深,太医请了无数回,开的也只不过是这些安神的方子。据太医说,这片刻的晕眩。
其实对⾝体并无什么损伤,只不过需要常常有人看护,以防在什么危险的地方就这么晕过去,反而遭了更大的不测。这也是长公主将明月楼许多人撤走之后,仪兰常常忧心的原因。秦月莹坐起来。
接过药碗,又拿着勺子随意搅搅。“仪兰姑姑,你有心事?”她抬眸看向过去。两个小婢女正躲在师⽗后面,一左一右的探着脑袋打量她,古灵精怪的模样就像两只小鸟。是以秦月莹的心情好了不少。
仪兰一脸忧思的道:“长公主,奴婢知道您这个时候喜清静,可这楼里如今都没有什么人了,若您在里头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不能及时传达给我等,这可…”“好了好了,”秦月莹打断她的话,将那药汁一口饮下“本宮最近觉得好多了。”
“长公主,您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是真的好多了。”秦月莹可怜巴巴的蹙起眉。
其实她也不懂这里头的原因…大概是有男人给她采补,所以总觉得⾝上轻盈了些,她的驸马还有这些功用呢?真不错。可这话她也不便给仪兰详细解释。
于是在后者还
说些什么的时候,秦月莹先一步不耐的挥挥手。“下去下去,别打扰本宮看鸳鸯。”仪兰忧思更重了。
“长公主,那是野鸭子。”秦月莹无语了一瞬。她看着仪兰⾝后那两只小鸟通红的脸,总觉得她们是一副要憋坏了的样子。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栈桥外头又跑过来一个传话的婢女。
寻常的琐碎事件是传不到秦月莹这里的,不过如今仪兰正想往她⾝边加人,这事儿来的正是时候,也算是解救了她。秦月莹又软踏踏的躺回椅上,看着仪兰与那个传话的小婢女耳语许久。
这事情一定是有些棘手,她们说了有一阵,而秦月莹也看见仪兰的神⾊也变了几变,最后,仪兰微微镇定下来,让跟来的那三个婢女先行离开了。秦月莹一看她这模样就有了数。
“可是四儿的事?”仪兰点头:“徐氏又找上门了。”这个徐氏,正是四儿亲生的娘,常来打打秋风。往⽇住在公主府的时候,仪兰也没少打发这个徐氏。该怎样处理,她早就烂
于心,不过今⽇,秦月莹却道:“你让四儿自个儿应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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